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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过后,康熙叫太子留下陪他用早膳:“乾清宫有点漏水,朕打算过些日子去畅春园,内务府的工匠正好趁机修整修整,你那里要不要顺便查查?”
“儿臣那里挺好。”太子道,“没听说过有漏雨的地方,不用了。”
康熙一见儿子这么诚实,欣慰又想叹气:“昨儿朕叫梁九功把从孙氏家里搜出来的东西给你送过去,你福晋说后院放不下,得放惇本殿偏殿里,偏殿漏雨吗?”
“偏殿放的都是些桌椅屏风,平时用不着也就没打开看过,儿臣也不清楚。”太子说着,心中一动,“不过,儿臣记得偏殿没多少地方。汗阿玛,东西多吗?”
康熙一听这话,就说:“朕觉得不多,但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多。
昨儿晚上康熙思前想后,始终决定不下来,这才把太子留下来打算亲自问他:“你东面还有一片空地,叫内务府的工匠盖几间房子,留你专门放东西?”
“不用了吧。”太子心中一喜,面上不显,一副怕麻烦的说,“再过两年阿哥大了,叫他们去南三所,房间腾出来就宽敞了。”
“殿下,十六阿哥快出生了。”梁九功小声道,“南三所那边没空地方。”
太子的眼皮猛一跳居然被他胆大包天的福晋说中了?转向康熙,故意说:“没,没地方?孤记得挺大一片呢。”
康熙老脸一红,也无心跟太子话家常:“回去跟你福晋说说,需要盖几间,怎么盖,直接告诉海拉逊。改天朕去畅春园,你们跟朕一块过去。”
“那儿臣就听汗阿玛的。”太子偷瞄康熙一眼,见他爹耳朵通红,心中暗笑。回到毓庆宫就向石舜华邀功:“汗阿玛今儿同意你扩建东宫,福晋,打算怎么谢孤?”
石舜华瞥他一眼:“妾身昨儿跟梁九功说话时,三句话不离房间不够用,我真要谢也是谢向汗阿玛据实禀告的梁九功。”
太子一噎:“难怪汗阿玛今儿突然拐弯抹角的提修整房子的事。不过,福晋,被你说中了,南三所真没有空房子。你不知道当时汗阿玛有多尴尬,我觉得他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过了今天汗阿玛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石舜华道,“我今儿跟谢嬷嬷几人聊天,听说后宫有几个庶妃比你我年龄还小,照着这样下去,南三所也得扩建。”
“不会吧?”太子惊讶道。
石舜华想一下:“如果汗阿玛明年把七弟、八弟、九弟赶出去,腾出三处院子,南三倒是不用扩建。”
“一次三个皇子出宫,内务府有的忙了。”太子想了想,“几十万两安家银子,汗阿玛不尴尬了,可是得心疼好一阵子。”
“那也跟咱们没关系。”石舜华道:“孩子成家需要银钱,是他当爹的应该给的。说起来,三弟成亲的日子也快了吧?”
太子道:“十月份。别说他们了,你没事就画个图了,明儿早朝见着海拉逊,孤把图给他,内务府也好提前准备。”
翌日,太子刚一把图纸给海拉逊,眼尖的索额图就走过来问太子给海拉逊什么东西。
内务府大臣海拉逊不想被索额图误会,摊开给他看:“殿下打算扩建东宫,六月中开始施工。”
索额图转向太子,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汗阿玛昨儿刚决定的。”扩建是石舜华提出来的,太子不好说实话,干脆推到康熙身上,“两个阿哥年龄大了,院里住不下,汗阿玛也知道,就打算把毓庆宫和奉先殿中间的几间房重新翻修一下。”
以往太子在索额图面前就像一张白纸,索额图不疑有他,跟着太子出了乾清宫就直接问:“殿下手头还宽裕吗?”
索额图以前也是这么问太子,太子有钱就说有钱,没钱就说没钱。然而这一次,太子却觉得很别扭,但他没表现出来,笑道:“叔公这话问的孤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孤如今娶的是石家女啊。”
“石家女怎么了?”索额图下意识问。
太子往周围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孤告诉您,您别跟任何人说。”
索额图点了点头,也往周围看了看,见奴才里他们很近,摆摆手示意他们离远点,“说吧,太子。”
“堂堂杂货店姓石。”太子话音一落,索额图瞪大眼。
太子继续道:“孤陪福晋回石家,福晋的二哥庆德亲口说的。”
“不,不是,怎么就姓石了?”索额图瞠目结舌,“不是钮钴禄家的?”
太子:“孤也是这么问的,但石家人听到这个谣传比孤还纳闷。对了,叔公,以后你不要给孤银子了。堂堂杂货店每年赚的钱,福晋能分三份,算上每年汗阿玛给孤的,孤足够用的。”
索额图心里咯噔一下,想也没想,脱口就说:“殿下以后用不着老夫了。”
“叔公想多了。”太子从来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即便已经从胤禛那里得知索额图在外面干了很多缺德事,一时也狠不下心,“叔公吃的米比孤吃的面还多,孤以后仰仗叔公的地方多着呢。”
索额图抬头盯着太子,见太子一脸坦荡,放心下来,又觉得不安。想了想,索额图说:“离选秀还有两个月,殿下日后住的也宽敞了,是不是再选几个人伺候?今年我们这边也有几个姑娘参选。”
太子很想点头,然而一想到今儿早上他醒来时,石舜华不但穿好衣裳化了妆。太子摆手有心无力:“汗阿玛最近交给孤很多事,孤这几日都休在前院东暖阁里。”
“啊?政事当紧,政事当紧。”索额图做梦都想太子早点登基,因此也就很怕皇上不喜太子,“需不需要老夫帮忙?”
太子连连摇头:“你批示的和孤批示的不同,汗阿玛能看出来。叔公,汗阿玛昨儿给孤一盒大红袍,孤那里还有,那盒你拿去吧。”
“皇上给您的,您就留着慢慢喝。”索额图有钱,吃喝用度并不比皇上差,只是为人臣子的不好太高调,外人不知真相罢了。
太子以前也不知道,听石舜华说江南曹家富比国库,推测出索额图平日里吃的喝的可能比他还好,也就随口一说:“那孤就回去了。”
“老夫也回去了。”索额图听到太子还要送他大红袍,顿时不担心太子因娶妻之后亲妻族而疏远他。
内务府营造司采买建房所需的材料时,康熙册立石舜华为太子妃。
六月初九,石舜华翻找明儿去给太后请安的衣裳和首饰,听到太子进来说:“别找了,明儿去畅春园。”
“怎么这么急?!”
太子道:“乾清宫东暖阁漏雨,钦天监说过两天有雨,汗阿玛才临时决定先走。畅春园那边天天有奴才打扫,不用担心。”
“那奴婢去告诉李侧福晋他们?”阿笙问。
太子微微颔首,石舜华就把她的几个丫鬟喊进来一块收拾东西。
众人齐动手,当天下午就把东西归置好。怎奈石舜华到畅春园的第二天,还没来得及细看住处,就听到阿笙说,家里来人了。
石舜华潜意识认为是崔掌柜找她,到正殿一看,“二哥,怎么是你?”
“祖父病重,老太太叫我接你回去。”庆德说,“我在外面碰到太子,太子已吩咐张起麟去找太医,待会儿太医跟咱们一块过去。”
“不,不是,祖父不是好了吗?”石舜华眨了眨眼睛,“怎么突然病重?”
庆德道:“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您先去收拾收拾,路上说给你听。”
石华善病逝()
石舜华回房换一身素净衣裳;拿下所有发簪;用白玉扁方挽发;随即带着阿笙和阿笛登上石家来接她的马车;“到底怎么回事?”
坐在车前面的庆德道:“前天夜里祖父嫌热就把被子掀开一半;昨儿清早起来觉得鼻子不舒服也没当回事。昨儿晌午吃饭的时候;祖父老是喊冷。老太太觉得不大对劲;一摸他的额头热得烫人。
“下午喝了药不烧了,可今儿早上喉咙不但哑了,还说浑身使不上劲;躺在床上时不时念叨你的名字要见你。老太太觉得要不好,很像回光返照,就叫我立刻来接你。”
“伤风?”石舜华问。
庆德点了点头:“老太太说搁二十年前;祖父不喝药撑两天自然就好了。如今年龄大;小小的伤风也能要他的命。我去接你的时候,老太太正吩咐额娘准备祖父的身后事。”
“这么严重?!”石舜华心中一惊。
到达石家;石舜华直奔后院西次间;见门敞开着就直接进去;看到爱新觉罗氏和富察氏相对坐着:“祖母;额娘。”
“来了。”富察氏扶着婆婆起身;“你祖父在屋里,你大哥在里面陪他;正等你呢。”
石舜华冲两人点了点头,撩开帘子进去。
傅达理听到石舜华的声音;扶着石华善坐起来;“大丫头来了?”
石舜华嘴角一抽,还记得她十年前的乳名,看来没大事:“是我,祖父,好点了吗?”
“不能好了,老了,不中用了。”石华善操着沙哑的嗓子,“坐那儿,有事说。”
“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石舜华见他精神不济,靠着枕头,说着话大喘气,便拉张椅子挨着床边坐下。
石华善微微摇头:“我这个身子,我知道,你,不用安慰我。咳咳”
“喝口水,祖父。”傅达理连忙倒杯水,“润润嗓子。”
石华善就着他的手喝两口,摇了摇头。傅达理转手把杯子递给庆德,劝石华善:“大丫头已经来了,有什么事你慢慢说,别着急。”
“急,很急。”石华善试图大点声,可他的嗓子不舒服,扯开喉咙就忍不住连声咳嗽,“大丫头,很着急。”
“我听见了,听见了,很着急,那你快说吧。”石舜华想听他心里在想什么,大概因为生病,做不来一心二用,老人家心里安安静静。
石华善顿时满意了,“大丫头,现在回去。”
“啊?”石舜华一愣,转向她大哥,什么情况?
傅达理也楞了一下,很是不明白:“祖父,你在说什么?你要见舜华,庆德把舜华接来了,怎么又赶她走?”
石华善想也没想,开口道:“生孩子。”
“生孩子?”
“生孩子!”
“生孩子?!”
兄妹三人异口同声,傅达理意识到他说什么,不敢置信地问:“你叫舜华回去生孩子?!”
石华善喉咙里不舒服,嗯一声,就冲石舜华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回去。
石舜华看向他二哥,这又是什么怎么回事?
庆德摊手,我哪知道啊。
“祖父,为什么叫舜华回去生孩子?”傅达理问出他同样想不明白的事。
石华善长舒一口气:“太子没嫡子。”
石舜华瞬间明白:“祖父觉得太子还没有嫡子,怕自己去后我得守孝,想我尽快怀上孩子是不是?”
“大丫头聪明。”石华善嘴角含笑,看起来很是满意。
石舜华不禁扶额,一时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祖父,安心养病,别想那么多,孩子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
“错。”石华善摇了摇头,“谋事在人。”
“我还成事在天呢。”石舜华颇为无语道,“这事强求不来。”
“事在人为。”石华善执拗道,“快回去。”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