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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不语一听康熙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纵然平时有些古板,也知道再固执地要辞官,就是不知好歹,给脸不要脸:“下官遵命。”
出了日精门,霍林就问:“爷,咱们就这么放过他?”
“刘不语知道两个桶有问题,石家人可不知道。石家子弟到现在还认为福晋赢刘不语只是运气好而已。运气不好么”太子说着话,忍不住摩拳擦掌,“孤有点迫不及待南苑大阅快点到来了。
十一初八,早上,胤禛见着太子就走到太子身边:“来京述职的人中有三个用福/寿膏已上瘾。弟弟的人三天前把他们带来的福/寿膏偷个一干二净。据监视的人禀告,昨天夜里李煦忍得痛哭流涕。
“弟弟本来还想去看看,但怕被人认出来就没有过去。听说用的时间短,忍过去一次,下次再犯可能得过几天,今天大概看不到李煦御前失仪了。太子二哥,接下来就全靠你了。”
太子:“机会只有一次,孤硬上也不能放过。”
大阅结束,康熙乾清宫宴请满朝文武,太子作为储君自然是必须参加。
康熙坐在主位,太子坐他下首,太子后面是王公大臣。而乾清宫赐宴和皇室家宴不同。宴请群臣是在每人面前放一个四方几,宫娥太监一碟一碟上菜。
太子不好回头看众人的表情,见在太监给他上菜时低声说:“王以诚。”
小太监手一抖,到门外就说:“王公公,太子好像找你。”
王以诚一愣,“找我?这个时候。那我怎么过去?等等,你去端菜,回头我帮你端进去。”
“皇上发现了怎么办?”小太监担忧道。
王以诚:“没事。我戴着帽子呢,皇上不会注意到。就算看见了,日后问起来,我就说你闹肚子。反正天塌了有太子顶着呢。”
“殿下,慢用。”王以诚端着菜进去,还没蹲下就小声提醒太子。
太子抿嘴笑了笑,板栗没白给他吃:“看看李煦是不是不舒服。”
李煦?那是谁啊。
王以诚是乾清宫跑腿太监,也就是平日里传话的太监,根本不认识李煦。不得已,只能一个劲给梁九功使眼色。
这么一折腾,王以诚终于知道李煦是谁,宴席已接近尾声。
四皇子胤禛急得抓心挠肺,连重头菜是什么都忘了。
最后一个点心上来,王以诚蹲在太子身边小声说:“很不好。”
康熙撩起眼皮,正好看到王以诚的侧脸,转头看向梁九功,他不在外面候着,跑进来干么?
“可能是东宫有什么事吧。”太子和康熙的感情好,梁九功做梦也不敢想太子会谋反,纵然知道太子叫王以诚帮他看李煦神色如何,也只当李煦得罪了太子。但当着文武百官,梁九功不能直说,便拿身怀六甲的石舜华当挡箭牌。
康熙一听到可能跟儿媳妇有关,便放下筷子。
王公大臣一见康熙擦嘴,也放下筷子,表示吃饱了。
太子见状,立刻知道康熙极有可能发现了王以诚,顺势站起来。
文武百官想也没想,跟着太子起身。
康熙便说:“太子有事就忙去吧。”
“儿臣的确有点事,但并不需要回去。”太子说着,转身看王公大臣一眼,“各位大人想必都听说过堂堂杂货店是石家开的?”
“这事朕也知道啊,怎么了?”康熙说着话却看向梁九功,你这奴才不是说东宫有事?
梁九功脸色微变:“奴才猜的。”
康熙瞪他一眼,随即示意太子继续。
太子:“早前杂货店的人曾向太子妃禀告,洋人托他们卖的福/寿膏有微毒,长期用福/寿膏不但会中毒,而且还会上瘾。汗阿玛,这事儿臣以前曾向您禀报过,您还记得么?”
“朕记得。”康熙道,“福/寿膏就是阿芙蓉么,书上有记载,一直是药材。前朝皇帝当助兴的药来用,太子又想说那东西能害死人?”
太子:“儿臣以前也不相信福/寿膏能要人命。”
康熙不明白了,你自己都不相信,又突然提起它干么?
“儿臣是说以前,并不包括今天。”太子道,“当初堂堂杂货店的掌柜向儿臣禀告时,汗阿玛和儿臣都觉得没问题,于是石家就让杂货店帮洋人卖了。
“后来杂货店的掌柜几经辗转打听到长期用福/寿膏的人的情况,曾向太子妃描述过用那个东西上瘾后的症状,据儿臣观,正和李煦李大人现在一模一样。”
“什么?!”所有人齐刷刷转向李煦,包括康熙在内。
李洵哆嗦一下,本就蜡黄的脸色更加难看。
康熙不由自主地走下御座,到李煦跟前,见他眼底乌青,像极了三天三夜没睡好觉:“太子的意思李煦现在这样并不是因为他之前说得来到京城水土不服,是用福/寿膏用的?!”
“汗阿玛再看看这位孙大人和这位姜大人。”康熙顺着太子的手指看去,只见两人神色跟李煦一般无二,“他们也是用福/寿膏用的?”
太子不答反说:“那东西非但不是良药,用多了还会中毒。石家怕客人用出了事,卖出去的时候曾反复向客人强调不能多用。而且每卖出一盒福/寿膏都会记下来,并请客人按手印,以保证他们不听劝说,用出了事找杂货店麻烦。
“据儿臣所知,三个月时间,李大人曾派人在杂货店买过五十次福/寿膏,总共用一千两黄金。这笔开销远远超过李大人所能承受的。孙大人和姜大人也不遑多让。正因如此儿臣才选择在今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汗阿玛禀告。而不是等到三位大人油尽灯枯,更多有银钱的官员上瘾之后。”
康熙使劲眨了眨眼睛,消化他所听到的,可看到李煦像个蔫黄瓜,康熙顿时意识到,纵然他不想相信,李煦的无言都清楚地告诉他,太子句句属实。
“李煦——”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糊涂啊,奴才糊涂——”
“闭嘴,李煦!”康熙揉了揉额角,张了张嘴,想指责太子为何拖到今日才说。话到嘴边想到太子四个多月前向他禀报过。他不以为意,还笑太子危言耸听。想怪石家卖福/寿膏,又想到石家不卖,朝廷又没禁止,照样会有别人卖,“太子,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太子一听他爹喊的不是他的乳名,瞬间明白他爹生气了:“西南地区也有人种阿芙蓉,不过,那边种出的阿芙蓉一直是用来治病救人。听大夫说用阿芙蓉做福/寿膏并不麻烦。
“如今咱们不但要禁止洋人带阿芙蓉进来,还得解决西南那边的事。销毁所有阿芙蓉,救死扶伤的大夫不会同意。儿臣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做。”
康熙闻言,正想说明日早朝再议。然而低头看到李煦像一滩烂泥似的跪坐在地上,眉心一跳:“那诸位臣工说说这事该怎么做。”
“臣以为应当封锁沿海各口岸。”索额图第一个跳出来。
四皇子胤禛连忙咬住下唇忍住笑。
太子眼前一黑,无力地扶额:“索大人,孤刚才说了,洋人的事好解决。洋人靠岸时,码头的差役搜他们的行李,洋人带来多少能搜出多少。当药材种植的阿芙蓉才是问题重点。”
康熙一见索额图出列,潜意识认为太子和索额图商量好的。看到太子犯头疼,康熙莫名想笑,心中那点太子勾结朝臣欺骗他的怀疑骤然消失:“索额图,太子说得对。如果严令禁止种植阿芙蓉,该用哪种药材代替阿芙蓉,又当如何安抚天下医者?”
“这这奴才对药材知之甚少。”
“那你就退下。康熙道,“明珠,你有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
“突然销毁全天下的阿芙蓉,对医馆来说也是一笔损失。”纳兰明珠道,“医馆肯定会藏起来,朝廷不可能掘地三尺搜查阿芙蓉,各地衙门也没那多人手。依臣之见,不如指定几家药材商人种植,然后一年一年递减,徐徐图之。”
康熙想了想:“你回去写个折子。你们也回去琢磨琢磨,拿出可行的办法。明日早朝再议。来人,摘去李煦三人顶戴花翎。”
“汗阿玛,杂货店那边怎么办?”太子等所有人都出去,才说,“儿臣问过石氏,福州那边几乎每天都有洋人靠岸。大部分洋人下了船就去位于福州的堂堂杂货店。”
康熙转身坐下,淡淡道:“小小一家杂货店,倒是不简单啊。短短五个月,朕三位重臣栽在它手上。”
“汗阿玛,杂货店完全可以不告诉儿臣这件事。”太子道,“如今只有杂货店里能买到那东西,李煦等人为了解瘾,他们也不说向汗阿玛禀告,日后他们死了,您可能也不知道他们是因何而亡。”
“太子!”
“汗阿玛,就事论事。”太子问心无愧,并不怕康熙追究到底,“卖福/寿膏的钱,石家连一文也没动,现如今就在京城的杂货店的库房里放着。”
康熙眉头一挑:“没用?”
“没用!”太子道,“您误会儿臣,也误会石家了。石家卖福/寿膏并不是趁机敛财。石氏还说如果朝廷有需要,那笔银钱会全部送给朝廷。”
“你福晋这么说的?!”
“儿臣跟石氏说过,今天会把所有事告诉汗阿玛。”太子道,“咱们上午在南苑时,石氏已使人去把账本拿回来,如今就在毓庆宫。汗阿玛如果不信,儿臣现在就可以派人去取。”
康熙往后一仰:“朕自然信你,但朕信不过外人。”
“霍林,去把账本抬过来。”太子随即就说,“账本稍后便到,儿臣望汗阿玛能挺住。”
“你什么意思?!”康熙猛地坐直。
康熙哭了()
太子道:“儿臣没别的意思。”
“保成;朕知道;当初向朕禀告时朕不应该笑你小题大做;但是现在这件事不是小事。”康熙抚着额角;叹气道;“你就别跟朕绕弯子了。”
“儿臣没绕弯子。”太子的心情的确不太美好;“儿臣以前不了解民间情况;更不了解江南各地情况,平日里跟石氏闲聊时,听到她说江南官场流传着一句话——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儿臣本以为她是说知府贪污。经她解释儿臣才知道,江南富饶之地相对清廉的知府,一年足足有三万两收入;三年差不多有十万白银。儿臣是不敢想象贪官一年会贪多少;所以望汗阿玛挺住。”
“殿下。”霍林的声音传进来。
太子:“进来。”
小顺子和晋江抬着一个三尺长三尺高的箱子轻轻放在地上。康熙的心扑通一声:“打开!”
“嗻!”霍林打开。
太子随手抓五本账册,一边递给康熙一边说:“儿臣知道江南富饶;当初洋人托杂货店卖那东西的时候;儿臣便跟石家说拉去江南卖;只卖盐商和百姓口中的贪官。当然;也只有肥得流油的贪官舍得花十两黄金买一盒婴儿拳头大的福/寿膏。”
康熙掀开一角;身子猛一晃。太子连忙扶住,急切道:“汗阿玛?”
“你先退下;朕想一个人静静。”康熙拨开胳膊上的手。
太子看他一眼,冲梁九功使个眼色:“那儿臣就先回去了?”到门口就叫霍林去找太医。
太子快走到日精门时;太医迎面走来:“殿下找下官何事?”
“你去正殿门口守着;汗阿玛可能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