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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怀抱温热有力,宽厚舒适,叫她好受了不少,她说:“你莫要笑话我。”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柳觅初说:“这么久以来我都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心里容不下旁的,只知道护好她们几个,却不曾真的放下心来关心。来了甄府事情更多了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见过嬷嬷了,今日方才惊觉她竟老了那么多。”
她再次哽咽,停了停才继续说:“上辈子,就是这个时候,嬷嬷染了疟疾过世,我心里一直怕,越怕我就越发不敢见她。上辈子她死前的样子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生怕又看到一次”
他将她抱的更紧了些:“这辈子都不会发生了,我向你保证,我会护你一世周全。”
他说的又轻又坚定,险些将她的眼泪再次逼出来。
“不会再发生了,我知道的。”像是对他的肯定,又像是告诉自己的话。
重来一次,人生轨迹已然不同了,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的,她想要的也一定会得到。
庭中月色如水,姣姣月华,冷冷清清的洒照下来,映照的二人越发般配。
第二日一切如常,几个管事来给柳觅初回话,禀告了这几日发生的大小事,并一些庶务。柳觅初一一点头应下,如今这些她已做的越发得心应手,挑了几个略微着紧的问了问,就把人打发下去了。
不过其中一个管事走之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柳觅初便将她留下了。
“说罢。”
那彭管事脸色便有些难看,嘴唇微动了动,说:“昨日,孟姨娘请了一位云游道士上门,如今就在海陵阁后面的松竹堂住着,我晨起路过时,看到海陵阁已经燃起烟雾了。”
第139章 第 139 章()
孟氏胆敢在甄府里当众请人开坛做法,好大的胆子!
柳觅初一时又是惊又是怒的; 眼瞧着她便要回淮北了; 竟赶上这孟氏犹自不死心!也不知又要做什么事!虽则心中也清楚; 孟氏多半是翻不出什么花浪来了,还是不舒坦。
立时便皱紧了眉头; 吩咐彭管事去叫了甄朗云回来。她自己则梳妆了一番,让人带路; 预备亲自去松竹堂看看。
*
那一头甄鹏辉也是震惊非常; 他觉得自打这孟氏起了疹以来便似发了癔症似的,如今连这样的东西也敢往甄府里来引了!当即便是勃然大怒。然那孟氏在他跟前一向做小伏低的,他憋了一腔怒火,看到她柔兮兮的坐在床上嘤嘤啜泣,便也不好再发火了。
只得忍着怒意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孟姨娘因着脸上的伤痕太重,现今在府内也戴着帷帽了,她声音带了哭腔:“老爷,昨日柔云出去替我请大夫; 在门外遇上了那道士。那道士非说我甄府有大劫难; 有了灾星!我因不信,他又列了许多事出来,当真是一一都应验了的。妾身不敢拿甄府的前程胡闹; 昨日府上没有主事的; 妾身无奈之下才将他领了回来,只等您的吩咐了。”
甄鹏辉被孟姨娘这般连消带打,怒火也下去了三分; 说:“那人在何处?你且先养病,我自去会会他!”
孟姨娘道:“就在后面的松竹堂。”
甄鹏辉气势汹汹就带着人过去了,谁知那老道架子摆的也大,昨晚上孟氏分派给他的婢女出言提醒,说甄家的大老爷来了,老道也不起身相迎,虚虚的一拱手便算了了。
甄鹏辉心里越发的气,对着孟氏不好发脾气,对着这老道还不行了?当下便伸手指着他叱骂:“你这道人满口胡言,竟敢欺瞒到甄家的头上!可是不想活了!”
道长坐在原处,一撸拂尘,不急不缓的说道:“大老爷且慢,不若坐下,听贫道好生讲讲再下定论?”
甄鹏辉狐疑,但见他的气势,心里多少也生了疑虑,思索了片刻,便坐下了。
*
甄朗云回来的及时,虽说步伐仍旧平稳的紧。柳觅初迎上去,被他拉住了手腕,语气略带了斥责:“慢些,这般着急做什么。”
柳觅初无奈,问他:“你可知道了?”
甄朗云点点头。
柳觅初心中有些急:“那二爷以为如何?”
他不回,反而牵着她进了内屋,说:“我只当你这般着急叫了我回来,是等着我与你共进午膳,原是为了旁人。”
“午膳也是要用的,但这事情也是须得解决的。”她自认说的不偏不倚。
他回身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慌什么?”
她一怔,意识到心中的这点子不安稳竟一点不落的叫他看出来了,顿时这问题便在脑海里绕了个圈。是啊,为何要慌?果真是因着一切都还未落到实处,便不能安稳下来?
甄朗云见她一时也不说话,从一旁的书阁上取下了一本书,翻看着,不紧不慢的说:“我早便说了,什么事都无须你操心,你只管好好的吃饭、睡觉,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柳觅初挑眉,上前去握住他的手,心中安定了几分。
……
甄鹏辉在松竹堂一坐便是整个上午,就连二房四房等都知晓了这个消息。妇人们都是大家的女子,心里也知晓这道家的事总是不好说的,一时又听到些下面的丫头们学来的传闻,说什么昨日那道长一来,便说府里有灾星,若是不能及早的处置了,将来必留大祸。
既已出了此话,不管信还是不信的,自然都最为关注这灾星究竟是谁。据说那方位直指斓风院的那一位……
众人都等着瞧结果,心里多少明白了这是大房内斗。也有那等胆小的,当下便说要同道长打问打问,若果真有灾星,说什么也是不能留下的!
二老爷在房内,旁边坐着面色不善的二太太陈氏,夫妻俩均是沉着脸。
甄鹏程一拍桌子,怒道:“简直是胡闹!”
二太太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附和着说:“大伯这次委实失了分寸,老爷以为如何?”
甄鹏程道:“还能如何?自然是将人撵出去!若是父亲还在,晓得了这般荒唐事,定是要祭出家法来的,如何还能等到现在!”
二太太略微忧心:“万万不可与大伯伤了和气。”
二老爷说:“我知晓分寸的。”
随即就叫人摆了午膳,只待午膳过后再去解决这件事。
这边斓风院也是如此,用过了午膳,柳觅初不想动弹,有了困意便想小憩一会儿,甄朗云不许她方用过膳就歇息,拉着她去院子里转了转。后面园子里他为他特意从外省运来的那些个奇珍异草也开了花,瞧着喜人。
过了那一阵困意,她便不想睡了,甄朗云带着她走的路却不是回斓风院的路,她问:“这是预备去哪儿?”
甄朗云颔首:“去看戏。”
她没有说话了,看戏?心中有些好笑,甄朗云何尝是爱看戏之人?只怕这出戏是故意有人演给他人看的罢了。
在海陵阁前头石板路的岔口上,遇上了二老爷,步履匆匆,身后还带了几个强壮的护院,虎虎生风,极有气势。
柳觅初颇为意外,就听二老爷说:“承逸,你来的正好,随我进去看看。”
几人同步走过去,远远便闻到了沉香与艾条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叫人闻着不甚舒服。松竹堂上方屡屡升起烟雾,将将要跨入门槛的时候,甄朗云顿住了脚步,面色平静,对二老爷说:“二叔,还请稍安勿躁。”
甄鹏程也愣住,垂首思索,预备再问问清楚之时,甄朗云已经走进去了。
松竹堂的正院里果真祭出了大坛,摆了香案,插了旗幡,样样俱全,阵仗颇大。一个恍惚,要当真以为自己进了正在施法的道观。
道士正站在正中央,半眯着眼睛,见来了人也不动。大老爷神色严肃的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而最里头站了一位女子,盛夏的天气却戴了帷帽,身旁柔云恭敬的扶着,正是孟姨娘。
柳觅初暗自揣测,这若非是孟姨娘设了局,便不会再有别的理由了。她抬首看向甄朗云,他站在自己身前,正午的太阳晒的太好,光晕染的叫人看不真切。
甄鹏程却按捺不住了,说道:“大哥!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甄鹏辉不耐的摆摆手:“过后再说,你且先站在一旁看着,莫要扰了大师做法!”
甄鹏程到:“我看大哥已然是糊涂了!如何能作出这等事来!”
甄鹏辉眉头紧皱,盯着道长口中念念有声,不再回话。
甄鹏程欲走过去,被甄朗云轻轻抬手拦住了:“二叔,稍安勿躁。”还是那一句话,柳觅初心中疑虑更胜。
再看看孟姨娘,即便隔着帷帽也能感受到她视线的热切,似乎丞待着着所谓的“灾星”快些被指出来。
道长继续念叨着,不时撒一把大米,院中一时除了他念咒的声音,竟再无声响。
他突然浑身抽搐,眼睛暴胀,眼白翻出了泰版,不少婢女已经吓得往后躲。众人的视线更紧迫了,尤其是大老爷,若非一旁的侍从拦着,只怕非要凑上去看个清楚才行。
又这么过了好一阵,一炷香燃尽,道长才满头大汗的拎着木剑走下来,甄鹏辉忙迎上去,问:“道长,可找到了?”
那道长看他一眼,一旁的婢女立刻奉上了茶,他喝了半盏,特意买了个关子:“想不到啊想不到。”
这下就连甄鹏程都起了兴趣。
甄鹏辉岂容得他拖磨时间?越发的着急,“道长快说就是!还等什么!”
道长的目光在院中所有人身上过了一遍,轮到柳觅初之时他的目光一亮,停顿了好几秒。孟姨娘在一旁死死的盯着,手紧紧攥住裙边,恨不能现在就能狂笑出声。
他撸了撸胡子,说:“此人就在大老爷的身边。”
“这灾星就在这海陵阁之中,是你府上的主子,还是位女子,此女育有一女,平日里应当衣食无忧才对。”
霎时间一片沉默,甄鹏辉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不可置信的问:“道长说的可是真的?”
孟姨娘瞪大了眼睛,笑容凝固在嘴角,抖着声音小声问柔云:“他方才说了什么?”
柔云也不敢相信,被抓的手臂生疼,只敢叫一声“姨娘!”
此话一出就连柳觅初都感到意外,看到道士的意思,这灾星合该是她才对,怎的到头来反而成了孟姨娘?
众人的视线移到了孟姨娘身上,孟姨娘惧怕的往后退了几步,大喊:“你们看我做什么!我才不是那灾星!灾星是柳欢心那贱人才对,这道士说谎!他疯疯癫癫满口胡言,怎么你们要相信!”
甄鹏辉面色沉重,似乎犹在举棋不定。
道士也不气,问:“府上夫人说的柳姑娘,可是这一位?”他的拂尘指向柳觅初。
柳觅初对上众人的目光,点了点头。
道士一笑,对着甄鹏辉说:“原也该是您府上的缘分,灾星在你家二十年,被积年累月积下的福泽压了二十年,原本就要压不住了,不曾想来了位福星,硬生生将那晦气赶了个干净。”
甄鹏辉又问:“那福星可是她?”
“正是。”
甄鹏辉看向柳觅初的目光立马便不一样,奇怪的紧,也矛盾的紧。
作者有话要说: 周更作者回来了!如无意外,明天还有一更。
不要脸的要你们再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