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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母神情复杂:“再将府内安置一番; 便要去京城里了; 几年不曾回去,你可想念?”
她不笑了,目光远远的望出去; 天边一抹朝霞; 艳丽的叫夕阳都失了色:“伤心之地,何谈想念不想念的,只是外祖母; 我一人在外这几年也想通了许多,总不能因着自个儿伤心难过,便避开了它去,。”
“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的,外祖母只怕你想不开……”
她坚定的摇头:“我想得开,死者长已矣,父亲是没了,我却不会叫父亲白白的就这么受奸人冤屈没了,我相信这世上总有公道在。”
汤母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
汤府家大业大,纵然这些年低调了不少,也还是不好清点。花费了几日时间,将府内的整顿完璧,遣散了一部分家仆,又带了一些。一行人启程去往京城。
淮北水都在边境,离一国之中心的京城远了不少,途径晨阳,秦鄞等地。一家老小就这么走着,因着不着急,又要照顾汤父汤母的身体,行了足足有一月才到了晨阳。
出了官道进了晨阳界内,几人入住在最大的客栈内。柳觅初刚与四个大婢女进了房间歇息,寻珮问小二要了热水,准备为柳觅初沐浴一番。
入画却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姑——二奶奶!奴婢在外头遇到了容少爷身边跟着的小厮!一问才知容少爷如今也在这家客栈下塔。”
柳觅初一惊,随后便面露喜色:“速速通知舅舅,我们去会会旧识!”
入画激动地应声。汤自酌很快便赶来,“倒是不知道你与容大人还有这么一番渊源,合盖拜见一番!”
两人循着小厮指的路去了汤自酌门前,只敲了一声门就被飞速的打开,想来里面的人也是早有准备。
容嘉宁一袭白衣坐于窗前,见了二人急忙站起身,先是对着汤自酌俯身拱手:“汤先生,许久未见了。”随后才看向柳觅初:“师妹!”
“师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柳觅初不由动容。
他长袖一甩,指向身后的座位:“不如坐下再细说,卢秀,备茶。”
“说来也是最近的事,前日收到一纸公文,被升上调任至京城,此番是要回京城了,不知二位……”
汤自酌面色一喜:“与容大人碰了个巧,我们此番也是往京城去,预备定居了。”
容嘉宁听了也是面露喜色:“我是晚辈,着实当不得当朝状元一声大人,您若不嫌弃,唤我嘉宁也罢!既然同路,也好有个照应,定居京城是再好不过的,若是有什么不方便,只管来容府寻我便是!”
几人又是一番畅谈,几个时辰过去,也到了日薄西山的时候。
几倍温茶下肚,容嘉宁斟酌一番:“念安,前一段时日我得到了消息,想等着有了确切的信息再告诉你,免得你失望落了空……此番既然遇到了,岂有不说之理?老师……八成是没死!”
这个消息太过震惊,柳觅初当场便愣在了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汤自酌也是震惊。她耳朵发出阵阵的轰鸣,不太相信方才那句话确确实实是由容嘉宁口中所出,看着他缓慢的点了点头,眼泪便倏然流下来。
“师兄……”这两个字颤抖,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容嘉宁面色沉重:“我知道,你不必多说,但凡有一丝希望,师兄也会竭尽全力。”
容嘉宁送来的这个消息,对她的意义有多么重大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原本的天塌了,伤心伤身,一度想过跟着父亲一起去。如今这么多年苦累过来,却得知父亲有可能还活着!
她恨不得现在亲自去寻父亲!
汤自酌说:“念安,不要着急!此事急不得,万事都会好起来!”
……
从容嘉宁的房中出来,柳觅初遣了四个婢女去休息,只就着桌上的糕点吃了些。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多了一股活下去的力气,除了甄朗云,生命都重新来过一番。
现在多想甄朗云在身边,与她分享这一切!依偎在他怀中告诉他现在的自己有多么高兴。
*
方赫显问:“到了晨阳了?那么离京城也不远了。”
身边一位黑衣男子毕恭毕敬:“是,只不过属下有一事不明。”
他抬手轻抿一口茶:“说。”
“您为何不在他二人成亲之前阻拦,而要等在姑娘回京城后。”
他动了动脖颈:“甄朗云心思深沉,知道我彼时在淮北,自然会堤防着。然而到了京城就不一样了……那是我的地界,到时是任我搓圆捏扁,还不是由我说了算?他就算是想赶回来救,也没用了。”
黑衣人继续说:“您说的是,汤家人在路上遇到了回京赴任的容大人,似乎是准备同路。”
“哦?”方赫显多了点兴趣:“我们念安的小青梅竹马?容家的那个大少爷?”
“正是,京里传来消息,怕是要进刑部,八九不离十了。”
他冷笑:“由他去,废物一个,不值一提。你只管看好她,途中也要保护好了,定要将人平安送进京。”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卷开始~结尾进入倒计时。
第150章 第 150 章()
颠颠簸簸了又一月有余,路上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终是入了京城。
容嘉宁是领了圣旨回朝的; 尚未来得及回容府; 一身风尘仆仆便进了宫,即一入了城门就分别。
容嘉宁坐在高高马背上; 冲着汤自酌一拱手:“晚辈先行一步,待明日午后再去府上拜访; 若有不便; 尽管遣了小厮去容府通禀,慢要客气。”
汤自酌回一礼:“容大人自去复命。”
汤家在京内有宅子,早前便遣了人来打理。如今不必如何收拾,也能住进人去。
到了柳树胡同,已经是申时,箱奁行李没有动,只是将将放在院子的西厢房内。汤府的副总管此前早已来京,已然打点的差不多; 仆妇丫鬟小厮俱买了一些; 除却做活上手还略显生疏外,没有大的不便。
舟车劳顿,这一行人富贵的多; 受不了这等苦。多日不曾安稳的睡过一晚; 草草用了些热饭,很快便熄灯歇息了。
柳觅初身上也不舒服的紧,四处是酸痛。用了饭在房内泡了半个时辰的热水; 怜年又给揉捏了一番放松身体。她没有留人守夜,早早打发了丫鬟们去歇息。灭了烛火,兀自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了。
屋子里甚是空旷,时间短暂,许多物什都没来得及买,只有必要的一些东西。满满的没个人气儿,冷冷清清,一室寒凉。外面有油鸱的叫声,却越显寂寥。
这是她多年未归的京城啊……她的家乡。
她在这里长大,赞誉与诋毁来自于这里,开始与结束也都在这里……
重来一次,她再次回到原点,一切究竟还会与上辈子相同吗?
*
第二日一早,汤母便叫小丫鬟来她房里。今日须得起早,要安顿房内大大小小的佣人,还要主持收拾屋子。事情且得忙一阵,今日汤父必得找昔日的同僚。便是告老还乡,汤家也始终是臣,再者还有汤自酌重新入朝为官之事,免不了进宫里面圣卖一个老脸。
况且汤家不是一般人家,住的是原先的老宅子。周围邻里俱是官绅,入仕便意味着要重新打交道。今日定是要陪着外祖母挨个上门去走一遭的。
老太太房里的婉芳姑姑亲自下了厨,清粥小菜满满摆了一桌面,两人舒舒畅畅的用了一餐。
送礼的单子也由管事早起备下,四周都是些什么人家,家中何人为官,为的是什么官,昔日与汤家可有交情抑或过节……也都考虑进去了。汤母在正厢房打点,柳觅初便趁着空档回了屋子换衣裳。
谁知将将换好,汤母身边一个伺候的小丫鬟便慌慌张张跑来了。怜年见不得丫头们这样,正要开口训斥,被她挥手一挡。
那丫头急急行了个礼:“回禀孙姑娘,方才您前脚刚走,便有贵客入了府上。前门掌灯的说是一对夫妇,那妇人自称娘家为秦鄞甄氏,夫君乃明远候。老夫人请您尽快过去呢!”
柳觅初一听到秦鄞甄氏,便知道了个大概,一听明远候,便猜出了来人身份,想必是甄朗云的排行第五的姑姑甄凌蕙。
自打跟在了甄朗云身边,甄家的族亲也见了泰半,唯独与这位在甄家名声颇盛的五姑姑不曾见过面。
她提起一口气,摸不准她的来意。只是立刻起身,吩咐了小丫头带路,步履匆匆行至正厅。
汤父还没有出门,此时同汤母一左一右坐在主位上,言笑晏晏的与下方的一对夫妻谈话。
她走到门口,一眼便见到那女子。身姿婀娜,穿了乳白色的藤青曳罗靡子长裙,倭堕髻上简单的簪了两柄玉珠簪。侧脸柔和白皙,随时上了年纪,却仍旧看得出年轻时的娇媚,风韵不减反更盛。
身旁穿月牙色直裰的男子想必就是明远候,丰神俊朗气度不凡。
真真是一对顶般配的。
丫头上前报了信,那妇人立时便转过了头来看她,眼神柔柔。
柳觅初上前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半点不出差错。
甄凌蕙虚虚的一扶,柔声道:“你便是朗云的妻子?果真是柳家的妙人,一瞧便是个蕙质兰心的。”
汤母笑:“她小孩子家的,哪里便当的侯夫人如此称赞?”
柳觅初也道:“您过誉了,晚辈愧不敢当。”
汤父在一旁互相介绍了一番,她这才名正言顺的开口喊人:“五姑姑。”
甄凌蕙稳稳的应声,面上笑意不减:“是个好孩子。前几日里得了消息,家中仆从传话,道是你要来,我今日便厚着脸皮前来叨扰。知晓你们刚入京,定是忙的,我家夫君也说换个时间再行方便。
然而我是个性子急的,朗云在我跟前养了七八年,便说成是我的亲生儿子也不为过。既是他的妻子,我总要来看看的。”
柳觅初听了,忙深深的再行一礼:“我是晚辈,合该是我上门去拜访您才对,叫您先行一步,倒成了我的不孝不周到。还请您万分见谅。”
甄凌蕙摆手:“如今已成了一家人,哪里还说这些虚道的?”她顿了顿:“我今日来,还为一事。”
“您说便是。”
她浅浅的笑:“不久前朗云托我寻了宅子,恰恰在你们如今前已经安排妥当。现今只等你这个女主人前去看看,可还有什么缺的少的,尽管往侯府去。
他还特意嘱托了我,要你在他未回来之前好生在汤府住着,别院的事不需你操心。”
她切切实实的一愣,这件事甄朗云从未与她提过,他找了院子,找了他们两人的家。她原也思忖过这件事,但他有太多的事要操心,她便按着不提。想着等时日闲下来了,再为安排。
谁知他不声不响早已考虑好了一切。
汤母在一旁帮腔:“既然你姑母亲自上了门来,你合该去跟着看一趟。”说罢又和蔼的看向甄凌蕙:“劳你多费心,她年纪轻,许多不懂的还靠长辈多指点。若是不嫌弃,今日午膳便在汤府用吧,就当是我做亲家的一点心意。”
甄凌蕙比起汤母来时晚辈,何况汤母身份不低。既然这么开了口,也不好拒绝,当下利落了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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