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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个高冷的忠犬是男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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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太太的娘家玄河陈氏,出过两位光禄大夫,一位内阁大学士,家中经营着房须书院,称是书香世族再合适不过。如今的陈家家主,也就是二太太的兄长,育有一女名唤幼绮,若不是因着嫡长女的身份,将来必是要留着嫁做综妇的,否则她都想留着嫁给自己的彦哥儿。

    若是可以,让侄女嫁进甄家来是最好的选择,一来如果这门亲事成了,那侄女就是正经的甄家主母,对娘家陈家有百害而无一利;二来这里有她护着,侄女也不会太过为难。

    *

    乍闻甄朗云的话,柳觅初愣了一愣神。

    “午后就走?”

    甄朗云点点头,本不欲多说,看她仍旧怔懵在那里,终于还是解释了两句:“不知你记不记得我初次见你时招待的客人?”

    “阿瓦的贵客?”

    “他们不日又要回来了,我若想腾出时间,只有这几天。”

    柳觅初没说话,实则不出去也可以,但这样的话她总不能直接说。

    这几日周乡绅的事还在她心头盘桓着,一日不解决一日就食不下咽的,拖得越久越难得到消息,这跟着去庄子上也不知要几天才能回来,到时也不知时候还晚不晚。

    “怎么,不愿意?”他静静的看着她。

    “没有,只是想着会不会惹得你父亲不高兴,毕竟我进门才没几日。”

    甄朗云转过了头去,“我早和你说过,你嫁的人是我,为何总在意他人?”

    柳觅初有些窘迫,他说的是简单,那嫁人哪有这么容易的?向来女子成婚,嫁的都不是丈夫一人,而是丈夫身后的整个家族,一步一步都得思量。她虽不是正妻,不必考虑那么多,可是在这仅有的几年里也得立得住脚。

    这宅子里她没见过的人多了去了,所谓树大招风,放着甄朗云这么个招摇的身份,她就不信没人盯着看,单凭她现在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这一点,就足够旁人把注意力转移在她身上一部分了,一个差错就是一个由头。

    她虽不赞同他的想法,此刻也还得哄着他,笑着道:“往后我只在意你一人,旁的我就都将它看做云烟。”

    “从前我竟没发现,你也是会说甜言蜜语的。”他看着她,慢吞吞的说道。

    “那你可喜欢我这样说?”她来了趣味,笑着反问他。

    这么几日被他带着,脸皮也厚了几分。

    他低低的笑,声音低哑醇厚,带着无穷诱惑:“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

    柳觅初“蹭”的一下又红了脸,不再理会他。

    *

    跑死了几匹马,掐着时候到了晨阳,当地县丞官员早早就候在了城门处,方赫显利落的跨身下马。

    晨阳刺史忙带着人迎上去,恭维道:“有失远迎,方大人见谅。”

    方赫显笑了笑:“刘大人无须客气,日后仰仗您的地方还多得是。”

    为了迎接方赫显和懿亲王的到来,今日整个晨阳都被戒严,周围往来的平民皆被官兵围堵在路旁,隔出了一条宽阔的道,人人都争抢着看着这位器宇轩昂、气度不凡的大人物。

    刘刺史笑没了眼睛,马车就在前头候着,朱缨华盖惹人注目,他做了个请的动作,“您说这话当真是折煞我了,晨阳今日能迎得您两位贵人来此,日后必定福泽深厚。”

    方赫显看着那马车,眼里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厌恶,嘴上说道:“刘刺史说笑了,我怎能同懿亲王殿下相提并论?大家同朝为官,都是替皇上办事罢了。”

    这刘刺史究竟是亲皇派还是懿亲王的人方赫显现在尚且不知道,只是看他这行事作风就知是个没脑子的,如今上头正是盯得紧的时候,谁能保证跟前儿没有皇上的耳目?这样明目张胆的奉承,果真是天高皇帝远,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头几日手下人给他递了消息,说这刘刺史与京城盐运使私下里有勾结,他心里暗觉可笑。

    盐运使本是个肥差,然而皇上却毫无征兆的下放了官盐,这意味着什么?盐运使一职注定要变成一个空有虚名的职务。皇上这么做,受冲击最大的恐怕就是各地的盐运使,也不怪他们想法子自保了。

    只是这刘刺史也太过胆大妄为,京官是什么身价?地方官又是什么身价,当今丞相曲英叡尚且为了官盐谋划良久,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吏也胆敢来参一脚了?也不怕死的太难看!

    果真是不南巡不知道,地方上的官吏如今都已嚣张到这样的地步了,是时候该整治整治了

第85章() 
画棋从东厢房过来,站在门口拍了拍袖口上的灰,这才走进了内厢房。

    “姑娘,东西都打点好了。”

    陆羽纱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拔步床,道:“可缺了什么东西没有?”

    画棋说:“不曾,东西都是奴婢和书琴昨儿晚上对着单子清点过的,应是没有问题。”

    陆羽纱厌恶的转过了头:“能扔下的东西就不必带了,省的日后看见难免想起这地方来,糟心!”

    画棋有些微窘:“值钱的就是些首饰,剩下的便是衣物占了大头。”

    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抬高了声音,喊了声书琴。正在外头查看缺漏的书琴立马便扬声走了进来。

    “你出去外头看看,人怎么还不来?”

    书琴的脸色一瞬就变得有些不好看,吞吞吐吐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陆羽纱横她一眼,低声斥道:“有什么便直说!”

    书琴说:“奴婢今早起来,便见门外有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千两银子并一封信,奴婢就擅自拆开瞧了瞧,上头说”她有些不安的抬眼看了一眼陆羽纱,这才又开口:“上头说,请您拿着银子好自为之,该怎么做您都知道的”

    陆羽纱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还不拿来给我看看!”

    书琴麻溜的出去寻了信递上来,陆羽纱看的很快,两眼便扫完了全部,果真如书琴所言,信上只有寥寥数行,字里行间全是威胁,最后只给了一个地点,说人在城外几里地处候着。

    她一把将信揉搓起来,恶狠狠地扔了出去,过了良久,才冷声吩咐书琴捡起来。

    “你出去叫马车,”她吩咐完书琴,又对着画棋说:“你跟着我去一趟筑玉堂,有些话该说清楚了。”

    两人喏喏应下,她这才进了里间换了一套品竹色素纹褙子,去往筑玉堂。

    孙妈妈今日无事,惯例教导完姑娘们就回了院子,正预备叫着丫鬟上一杯茶,就听外头的婆子通传,说是陆姑娘过来了,孙妈妈愣了一下,请人进来。

    自打陆羽纱做了头牌,孙妈妈就鲜有见她穿着素淡的时候,今日着不着梳妆的,倒是叫人眼前一新。

    陆羽纱上前来福了一福,孙妈妈叫人看座。

    她说:“不必了,今日来是向妈妈告辞的。”

    “告辞?”孙妈妈疑惑道。

    “孙妈妈知道我从前的身份的,如今我外祖家寻了来,故而来向您辞别。”说着,她给画棋使了个眼色。

    画棋立马将一个檀木盒子呈上去,孙妈妈打开,粗粗的看了一眼里面竟全是形状完美发亮的银锭子!

    “你这是”

    “我同您签的是短契,如今五年时间未满,这个就当做是赔偿吧,也算是报答您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说道照顾那里,她刻意停顿了一下。

    孙妈妈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今日您对我所做之事我都记在心里了,这辈子也必不会忘记的,还望您也不要忘记。”她微微一笑,倒是没有戾气,只是那眼神里却尽是冰冷。

    孙妈妈也笑,她做生意这么些年,以一个女子之力独独撑起了这偌大的凝欢馆,街头巷尾没有一家同行敢来找麻烦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话没听过?岂会因着这毛丫头的一句话就害了怕?

    她将盒子往前一推:“能找到外祖自然是极好的,这些年你也不容易,钱我便不收了,只当为你日后出嫁添妆了。”

    陆羽纱:“我敬您这些年好歹庇佑了我,即便要走也不好不同您说一声,钱我是不会收回去的,妈妈愿意赏赐下人也好,扔掉也罢,总归今日就此别过了。”

    醉儿恰巧上了茶来,孙妈妈接过茶盏吹了吹,看也没再看她一眼,很是随意的吩咐下边人:“既如此也不好耽搁你了,这便送陆姑娘出去吧。”

    立马有人应声,弓腰朝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陆羽纱嘴角勾起一个冷笑,高高的扬着头走了出去。

    今日太阳照得好,阳光洒满庭院,倒是晒得晃眼,孙妈妈眯着眼盯着她的背影瞧了一会儿,看不真切,良久才长叹了一声,道:“下午给柳姑娘稍封信吧。”

    醉儿在一旁为孙妈妈轻轻打着绢扇,听罢点了点头。

    *

    第二次来这个村子,柳觅初甚至都不大记得村子的名字,不过前头几条常走的路依稀还记得怎么走。

    上一次来满怀心惊胆战,这一次来倒是悠闲得趣,惬意的很。

    环境不一样的多了,自然也没有那么疲惫,甄府的马车素来是外头低调,里头却别有一番天地,不算小的马车只坐了她二人,怜年入画与单嬷嬷又另坐了一辆,就在他们后头。

    她心情不错,打开暗格翻书看,忽的想起上次见到的那本经书,便问道:“我竟不知你还看经书的。”

    甄朗云本在闭目养神,头轻轻靠在后头的车壁上,即便闭着眼也是谪仙之姿,他今日穿了一身宝蓝色净面杭绸直裰,面色如玉丰神俊朗,没有一点不妥。

    她忽的想伸手摸摸他的眉峰,刚伸出手就见他睁开了眼。

    他看了一眼她悬在半空中的手,随后又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的事还有许多。”

    她没有深想这话的意思,继续问:“什么叫贪欲之念?”

    他眼神暗了暗,问她:“你可有什么非常想要的东西?”

    柳觅初一个怔愣,从前她想要的东西有许多,例如一个伴她花前月下待她一心一意的夫君;父亲能找个人来照顾他,至少不要及她出嫁后一个人孤孤单单;后来她和方赫显在一起了,她就开始成天盼着他能娶她的那一天,为着他的那个承诺,她不知一个人在夜里想了多少回

    现在,她只剩一个愿望了,那便是为父亲洗刷冤屈,旁的她不会奢求也不敢奢求,她怕佛祖说她太贪心。

    这么想着,她却只是笑了笑:“你理解的是否有些粗浅?贪欲之念总不能指些俗物。”

    他淡淡笑了一下,没有回话,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柳觅初察觉气氛有些不对,又不好追着继续问,就岔开了话题:“我是很喜欢这个地方的,若是日后有机会,我倒希望能找个山青水绿的乡下度过余生。”

    甄朗云掀起帘子来看了一眼,说:“在这种地方养老?”他皱了皱眉,“你怎知我也会喜欢这里?”

    她跟着这句话想了几秒,脑袋转了个弯儿才想明白他的意思,刻意逗他:“妾身也没打算让您喜欢。”

    他回头看她,黝黑的眼眸幽幽,看不真切情绪,只是声音不察觉的冷下了几分:“你打算一个人来?”

    她听出他不高兴,只是没想到一句无心之言会引得他如此不悦,只好柔下声来哄他:“没有的事,你若是不喜欢我就只好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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