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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问什么。
他把信随手放在一旁,忽的看着她笑起来,只是那笑意未及眼底:“要如你的愿了。”
她云里雾里也不知他在说什么,不过心下也猜到恐不是什么好事。
*
陆羽纱一行人在晨阳已逗留了三四天了,甄朗云派来的人除却那晚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她们几个女子,人生地不熟的,况也没心情闲逛,只在驿站内呆着,饭食也是由小二送。
画棋一边叠着衣裳,一边问道:“姑娘,咱们在晨阳这都第几日了?说是要歇着,可这也歇的太久了。”
这地方没什么好茶,她已经好几日不喝了,此时看着窗外定定的道:“着什么急。”
画棋说:“如何能不急?拖一天便是一天,这破地方茶水都淡的没有味道,眼看着我们要重新过回好日子了,怎好让您继续受苦?”
书琴也帮腔:“是啊,好似这晨阳有什么宝贝似的,竟守着不走了,也不知那人是什么打算,该不会反悔了吧?”
陆羽纱听得不舒服,要说起这个她如何能不急?只是不好再她们面前表现的太急切罢了,这方家是个什么情况她尚且一点都不清楚,是否水深火热她也不知,兴许能靠着母亲的面子搏些同情,但更有可能的是看冷脸。
自打家里出了事,她也算看尽了世态炎凉,外祖父是母亲的亲生父亲,自己是他的亲外孙女,然他都不愿意帮衬,眼睁睁看着自己孤苦无依。自家人都不好依靠,更不要说没什么关系的外人了。
这番话她不好对婢女说,看着她们自从知道消息后就欢天喜地满怀希望的,自己反而不好打击了。
眼看着就要进京了,距离越近她心里反倒越发的不适,京城啊三年不曾踏足过的地方,那是她作为天之骄女曾经长大的地方
“不急,再等等吧。”
画棋听罢就不接话了,也不知嘴里嘟囔着什么。
陆羽纱想了想,说:“你去问问吧,就说我们修整好了,看他属意什么时候走。”
画棋听后喜滋滋的去了,没一会儿便回来了,脸上表情满是费解,手中还托着一个盘子。
“可说了什么?”
画棋不会转达,没懂那人的意思,把他方才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学给陆羽纱听:“他说‘姑娘今晚戌时不妨去品珍楼坐坐,听说哪儿的生烤狍肉远近闻名。';”
陆羽纱听罢蹙眉,那生烤狍肉哪里是深闺女子合该吃的东西?她虽说已不是官家女,可是该有的仪貌可不曾忘。
那人为何好端端这样说?她蹙眉思索了一阵,方才舒展眉头:“书琴,晚上我们出去。”
书琴不解:“姑娘该不会真打算听那人的话吧?”
陆羽纱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有何方神圣。”
画棋将那盘子放下,揭开遮布后惊呼了一身。
陆羽纱顺着目光看过去,那盘子里竟放了一件女子穿的衣裳,她吩咐画棋抖开,是一件羽蓝色粉霞锦绶藕丝罗裳,清丽的紧。
画棋摸了摸那冰凉的布料,说道:“姑娘,这衣裳很贵吧?”
陆羽纱嘴角的笑容扩大,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91章()
柳觅初觉得不解,昨日经甄朗云那么一说,她以为他们不日便要启程回去了,谁知他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地样子,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每天所有睁眼的时间几乎都同他一起度过,也没见他吩咐飞泉准备什么。
柳觅初食量小,最近不知为何,许是因着天气热起来的缘故,胃口更是大不如前,甄朗云看在眼里,便吩咐厨房每日炖汤来,用膳的时候更是亲自为她布菜——而凡是被他夹进碗里的东西她又不得不吃,这么过了没几日便开始腹胀了。
她病恹恹的躺在榻上,身上穿了一件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还是甄朗云亲自为她订的,他似乎很喜欢看她穿这样清淡素丽的衣裳。
甄朗云坐在一旁,手掌握着她的手腕,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好看。已经叫了医女,但是他探她的额头还是发烫,亲自绞了帕子往她额头上放。她体温高,此刻只觉他的手掌贴在她肌肤上冰凉凉的很舒服。
涂山不算穷乡僻壤,可是毕竟没有孟德那样繁华,只有一处医馆,来人便慢些。柳觅初看他不高兴,便拉了拉他的手,轻声道:“二爷怎么心情不是很好地样子,可是我惹你生气了?”
相处了一段时日,她也算摸清了他的性子,更兼之她“多病多灾”的体质,这种情况也遇上过几次,自然猜得到他为何如此不悦。此番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等下慢要吓到人才是。
甄朗云一皱眉:“你从前过得究竟是什么日子,怎么身子这样虚。”
她咽了咽嗓子,他看她喉咙动就把水递到她跟前。
怜年和入画都不在跟前伺候着,但是哪有让甄朗云动手伺候她的道理?便伸手想接过来,谁知他握着杯子的手用了几分力,见她想自己拿着,眉头更蹙的深了几分,她知他不痛快,看他这样也不敢惹他了,只在心里默默叹气。
吸了吸鼻子,就着他的手抿了抿水,柳觅初略有些无奈的说:“二爷,叫丫头们进来伺候着吧。”
甄朗云挑眉不语,显然并没有赞同的意思,她就接着说:“别院里人少,童嬷嬷又将下人教养的极好,故而不会有人乱说什么,可若是回了斓风院,叫人瞧见二爷这样总归是不好的。”
这话说的诚恳,诚然事实也确实如此,别的不说,便是传到孟姨娘那里就够她拿捏的了,更不要说于甄朗云的名声也不好。可是他心里听的就是一阵不舒服,他不喜她对自己如此见外。
“此事不需你操心。”甄朗云淡淡的说。
过了一会儿医女来了,知道是富贵人家,也不敢怠慢,仔细的把过脉,又问了问近日的饮食,便开了个方子给入画抓药去了,只说是小毛病,胃胀气罢了,最近注意些饮食,清淡为宜即可。
柳觅初听得哭笑不得,总说近日恶心食不下咽的,若不是她同甄朗云不曾圆房,当真要怀疑自己是有了身子了。
甄朗云看了看她似笑非笑的眼神,轻咳了几声,兀自去厨房看着了。
*
戌时的时候陆羽纱果真换了衣裳出了门,留了画棋在驿站看着行囊,她只带了书琴出门,两人皆带了帷帽。
陆羽纱走进一间茶楼,随便点了茶便同小二有意无意的搭话。
“改日想去尝尝品珍楼的茶,想必是不差的。”
她声音清清灵灵的隔着帷帽传出来,叫人顿生好感,那小二扫一眼她窈窕的身段并不俗的穿着打扮,当即便提了笑说道:“品珍楼自是我们这种小店不能比的,姑娘是外地人吧,听说那品珍楼背后有刘刺史撑腰呢,是我们晨阳权贵平日里的聚集地。”
说到刘刺史的时候他特意拱手朝着北方作了个揖,声音也压低了些,仿佛多神秘似的。
陆羽纱故作兴致勃勃的样子,身子不免向前倾,“哦?”了一声。
那小二见她有兴趣,便干脆将上水的壶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又把汗巾往上一搭,这才说:“姑娘想必知道懿亲王吧,亲王殿下如今正在我们城内,凡晨阳大小的官儿啊都去陪着了,听说今晚正要在那品珍楼设宴呢。”
懿亲王?
听到这个名字,陆羽纱不免皱起眉头来,她是听过这号人物的,毕竟当今皇室子嗣上单薄,如今皇上的胞兄弟也只剩下懿亲王一人罢了,况他久经沙场,为大康赢了数场战役,固守边疆淮水北都几十年,大名鼎鼎谁人不知?
只是她竟不知,这懿亲王竟回朝了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装束,露出了一个笑。
陆羽纱本想着稍微了解一下就好,也没指着这偏僻小地的小茶楼能听出什么有用的来,只是没想到竟有意外收获。
经那小二指点了路,她也没有等着茶上来便带着书琴走了,小二在后头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暗自嘀咕着。
她到的还算准点,也不知是谁吩咐的,今日要接待懿亲王的地方竟没有戒严,陆羽纱站在几步远外看着,依旧有络绎不绝的衣着不俗之人进出,她走进去选了个雅间,二楼临窗的位置,用膳还能顺道欣赏下头运河上的风景。
厅堂里侍候的惯会看人眼色,常年来往于勋贵间也看得出陆羽纱不是普通人,虽说只见一个小姐带着丫头出来有些纳罕,也并没有多看多问,只在门帘外静静候着。
陆羽纱看着呈上来的挂牌,慢悠悠的点了几道菜,最后才说出了生烤狍肉,那侍候的听到这菜名也忍不住抬起头飞速的扫了一眼。
“不急着上,等我喊你的时候再说吧。”今日本就不是为了来吃饭,那人既给了她机会,她自然得最大程度的利用它。
跑堂的觉得实在奇怪,却也没敢说什么,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书琴见陆羽纱静静的望着河面,也不知在思索什么,她想问问,又觉今日气氛说不出来的古怪,怕又惹了她生气,故而也默默的立着不做声。
等了许是有半个时辰,才忽然听得楼下熙攘声传来,几辆轿辇接二连三的稳稳停在品珍楼前头,为首的车上下来一位身材及其高大的男子,看不真切面目,那衣着却是十分华丽的。
陆羽纱吩咐书琴阖上窗子,掐着时间又把方才那跑堂叫了来,说是可以上菜了,随后才把帷帽摘下来,对着隔间里的黄铜镜兀自整理着鬓发。
她忽的问出声:“书琴,你觉得我今日打扮的如何?”
*
二太太陈氏要回娘家,这并非小事。玄河虽说不远,但陈氏已有几年不曾回去探望过,凡回去一趟,家中添了什么姻亲,是否有小辈出生等等这些不一而足的事须得全顾念到了才行,故而这番省亲时间不会太短。
说是要走,也不能走的这般干脆的,因着甄家望族,人口杂多的很,每日里都有数不尽的庶务等着二太太处理,须得选个合适可靠的人来管着才行。二太太和二老爷商量着,四弟不在府上,四房也没什么事,四太太同她一样世族出身,虽说不是家中的长女,该学的东西也一样没落下,不过是因着嫁的不是甄家的长子,所以没有上手管过罢了。
四太太平日里也帮着二太太分管府上的事物,对这些不算陌生,若要上手也快,故而二太太觉得交给四太太最合适不过了。
同四太太一说,四太太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笑着应下了。
陈氏便开了库房亲自挑选要带回去的东西,这次的主要目的是还是要把侄女定下,少不得她得出些血,把自己嫁妆里的好东西挑拣几件出来。
她不知这事儿还有旁人惦记着呢。
甄鹏辉从外头回来,二太太忙迎上去端茶倒水的伺候,两人贴着说了一会子话,孟姨娘便直入主题。
她柔柔的说道:“老爷,妾身听说二太太要回娘家了?”
甄鹏辉点点头,没有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孟姨娘继续说:“要把这府里的事撂开,可不是件小事,不知二太太如何安排的?”
后院是女人的地方,他哪里会关心这些?甄鹏辉皱起了眉头,“不知,想必二弟妹自有安排的。”
“二太太平日里待我不薄,她不缺个什么,我也不好送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