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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君颜色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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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莞尔现在没有心思哄他,她的内心是跃动的,不安的,之前刚接到任务的时候,她原准备以死相搏了,可现在,莞尔攥紧了手。

    因着还有一线生机,所以她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莞尔不能和风蝉多说,虽然不舍,却还是只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了一句万事小心,转头就走了。

    风蝉不敢大吼大叫,只能站在那看着她,看着她脚尖一点儿,轻柔的身子就站上了院子的围墙。

    就一点风声都没惊动,那边儿门口立着的侍卫自然毫无察觉,把着刀,没头没脑地巡视着。

    莞尔站稳,扭头朝风蝉灿烂地笑了,嘴巴张了张,无声地道了个别。

    “还什么万事小心,要万事小心的!是你才对!”风蝉眼睛染了一抹红,鼻尖也跟着红起来,他的脾气在莞尔走了之后才敢发出来,愤愤地绷着脸,一脚踹飞了脚边儿散落的石子。

    “我就是个拖油瓶,她去哪里都不会带我,嫌我麻烦,嫌我帮不上忙,可我是男人啊……”

    “拖油瓶,拖油瓶。”鹦鹉叽叽喳喳地叫唤着,被风蝉狠狠地瞪了一眼,呆在那儿不敢再说话。

    ‘哐当’一声,石子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风蝉抬头,原本失落至极的眼眸倏地描了几分惊喜,“大哥哥,大哥哥!”

    风蝉难掩激动的情绪,扑过去要抱苏染白,苏染白眼疾手快地将琴往前一递,挡住了风蝉的鼻涕和眼泪,两人隔着琴站着,风蝉却不恼,伸脖子瞪眼地要抓苏染白的衣角。

    “大哥哥,你是阿姐叫来接应我的对不对。”风蝉拨开了琴,抓着许久不见的苏染白,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你不用管我的,阿姐她比较危险,她要去杀……”

    “真是我的小祖宗。”苏染白一手扶琴,另一只手捂住了风蝉的嘴巴,将他拉回了屋子。

    虽说都在宫里,但江离卿的住所离皇帝的銮殿远的很,莞尔轻功大开,耗费了不少内力,当下放慢了些脚步,一点点地恢复力气。

    天已经黑下来,因着冬夜寒冷,人们都减少了许多活动,整个皇宫被一种慵懒的气息包裹住了。

    路上人很少,只有例行公事的侍卫一遍一遍地来回巡查,里头有一个年纪大些的,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来几滴眼泪,被风一吹,呲的生疼。

    莞尔的嘴角抹起了笑意,这样最好,所有人都松懈下来的时候,便是杀手精神最紧绷的时候,或许是周遭太过宁静了,莞尔竟有些耳鸣,似乎听到了婉婉的琴声,眼前浮现了一个雪白『色』的影子拨弄琴弦的样子。

第62章 此时的夜() 
等了许久才等来了新的一轮换班,就在领头的侍卫交换腰牌低下头的一瞬间; 莞尔的身子轻盈地跃了上去; 大迈了几步,迅速地趴俯在了台阶的阴影后头。

    殿里头还亮着火烛; 皇上在里头和人议事,有点忘了时间。

    等了一小会儿; 殿门轻轻地开了一条缝。

    两个小太监虾着腰走出来; 手里拎着废香,要去换新的来。

    门口侍卫没精打采地询问了几句; 就放他俩一起下了台阶。

    此时的夜静的出奇。

    两个小太监走到了拐角处,倾了身子刚要转弯; 下一刻两根细针没入了喉咙,瞬间没了『性』命; 软脚虾一样向后倒去。

    莞尔似乎是因着有些紧张; 一颗心一直『乱』的出奇,躁动不安的感觉浮在胸口,让她无法专注下来。

    一身的功法两年没有用过了; 突然捡起来; 难免生疏; 刚刚手上的力道也失了些准头,其中一只细针贯穿过去; 掉落在殿前的石头阶上。

    轻轻脆脆地一声响,莞尔的心差点在喉咙炸裂开来,只不过面上还是清清冷冷的一副样子。

    经历了这么多次的生死; 也有了超然的从容,就是此刻心里再慌『乱』,也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一个杀手,不应该在脸上流『露』出任何的表情,莞尔冷着脸,在后背蹭了一把手心的汗。

    心神凝聚,莞尔快速地换上太监的衣服,她原本的计划就是这样的,故而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冷嗖嗖的很是难受。

    一般这种时候,两个人出去换香,应该是一个去库里记录,另一个去取来,马上给主子送去,莞尔钻了这个空子,掏出了怀里提前准备好的熏香。

    三个小包摞在一起,外头用精致的细金丝线拢着,一看就是不凡的东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了。

    留给她的时间,就是外头两个侍卫反应过来不对劲的长短。

    莞尔拢了拢衣袖,弯起了身子,颤颤巍巍地从楼梯口出走了上来。

    这东西是她之前管江离卿要的,本就是从宫里拿出来的,再由她捧回去,味道都很是熟悉,门口的侍卫也没有起疑心,大手一挥,放了莞尔进去。

    他们心大也是有原因的,里头正在和皇上议事的是二皇子,整个皇城里头,就属二皇子的功夫最精妙,只要是他在皇上身边,没人能奈何的了皇上。

    量谁也不敢这时候去刺个杀,讨一脑门子晦气!

    而莞尔这头皱了皱鼻子,掩好袖口,挑了一根银针藏在指尖,深吸一口气进去了。

    是两个人,莞尔心下一惊,随机又恢复了淡然,中指一拨,又挑了一根细针在手,双唇紧抿,敛了一身的肃杀之气。

    老皇上手肘撑在桌案上,四指扶额,他的面前正站着一个身材挺拔的少年,少年双手撑案,凑的皇上很近,似是在劝说着什么,良久,皇上略微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意。

    莞尔轻轻地走上前去,走到香炉旁边,头不高不低,刚刚好能将一双眼睛藏在帽檐底下,也恰好不阻挡自己的视线。

    少年是皇上的二儿子,此时正专注于劝说皇上发兵攻打大戚,而皇上已经被儿子搞的焦头烂额,谁也没看出来这边小太监眼底凛冽的杀意。

    莞尔退到一边儿,手臂稍稍抬起,一身的功法暗自运起,将四两拨千斤的力道韵致到了指尖。

    “此时不发兵,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原朝的二皇子原照忍住了想要拍桌子的冲动,一字一句地劝说父皇:“现在大戚内『乱』,正是发兵的大好时机,错过了这一回,要再等多少个年头!”

    大戚内『乱』?莞尔指尖轻轻一颤。

    “照儿,你怎的就能笃定这不是个骗局,大戚的皇帝精于算计,又极擅用人,如果这是他们的圈套,咱们还非要一头扎进去不可吗?”

    老皇帝顿了顿,接着道:“大戚也不喜战,咱们只要表达诚意,两国休战,休养生息,不一样能光扬我大原吗,为什么非要……”

    “休战,休战就只是治标不治本,父皇!”原照有点激动,心念一转,突然发问道:“大戚的皇上,对绯王如何您可清楚?”

    老皇上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自然是最好的,绯王是他结发之妻的儿子,从小溺爱,吃穿用度,都是极尽奢华。”

    “那就是了,绯王他设计谋害大戚太子,现在在那天牢里押着,天牢,戚的天牢是什么地方,哪个进去能活着出来,他九条命都去了八条,别说斩了,说不定早就断了气儿,皇帝都保不了,大戚内朝指不定得『乱』成什么样子了!”

    皇上扶额,“照儿,你不能空凭推断,事关国家大事,感情用事只会生灵涂炭,你既不是亲眼看到,都不要空口说……”

    “我不是空口无凭。”原照终于翻出了底牌,“我藏在大戚的暗线回禀,说是简玉珩被关在狱中,待遇极差,随便一个狱使都能给他脸『色』看,这是昨日回禀的,还报了狱里已经给他断了食,算上今日已经四天了,就是不斩也没有气数可活了。”

    莞尔的心狠狠地挨了一拳,指尖抖的比任何一次行动都要厉害。

    “暗线之言,更是空口无凭,自古以来,暗线反水,多的是。”皇上在为议和做着最后的挣扎。

    “可那线人差人带回了这个。”原照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了一条软鞭,鞭尾处还摇摇曳曳地缀着一个不知名的挂饰。

    莞尔瞳孔一缩,眉头紧蹙,似乎闻出了简玉珩身上的味道,后背也开始沁出层层冷汗。

    简玉珩的本事,不是随便谁都能对付的,莞尔对此深信不疑,她一开始听,还只觉得这是他们的一个计谋,况且他最擅长耍些小把戏,自小就是,装死装哭装深沉层出不穷。

    可就是简玉珩再怎么演,也不会轻易让人把武器夺走了,软鞭一出,莞尔心里立刻凉了半截。

    “这是个什么?”皇上虽老,好奇心重,对儿子当然也是毫无防备,手掌一展托住了上头的小玩意。

    “是个蝴蝶?”原照大概觉得那是女孩子的玩意儿,不好意思开口,“说不定是他夫人的东西,他比较宝贝,挂武器上了。”

    ‘呛啷’莞尔中指上捻着的银针坠地,猝然就红了眼眶。

    那是她的东西,是他强盗似的从念夏头上摘下来,又亲手给她戴上,笑容染了十足的肆意,眼神里却是收不回藏不住的宠溺。

    “谁!”原照猛地回身,朝声源处袭来,莞尔的瞳仁缩紧,出招要挡,却不料漏洞百出,被原照一掌拍到了肩膀。

    暴『露』了。

    莞尔身子倒飞而出,撞在殿门上才勉强停下,她咬牙抬臂,一跟银针银蛇似的呼啸而出,朝皇帝直直刺去,原照原本要来杀刺客,却无奈这边皇帝受胁,临时收脚,闪身挡在了自己父皇身前。

    银针破开血肉,刺入原照的小臂,手腕处霎地浮出青紫『色』,原照皱眉骂道:“畜生!哪里来的畜生!敢在本皇子身上用毒!”

    原照情绪一激动,毒素迅速地攀了上来,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攥紧了心腔,吓得他虽张着口也没敢再骂,恨恨地封了肩头『穴』道。

    莞尔脑袋还留着一线清醒,转头佯装逃走,正对上两个侍卫提刀进来,莞尔忍着肩上的疼,垂手拨出两根银针,身子从两人中间穿过,手扶上脖颈的瞬间,寸着劲儿将针送了进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皇帝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大声唤来禁卫军,皇宫一下子灯火通明,远远地传来兵器相触,冰冷凛冽的声音。

    莞尔咬紧牙,双手扶着两个已是尸体的侍卫,掩着自己后退三步,迈出门框的一瞬间,右手袖剑一抖,一柄木刃长眼似的,正正当『插』入了皇帝的脑门。

    “太医,快给我传太医!来人,给我杀了他!”原照看到父皇头上漾出的鲜血,一下子红了眼,提剑就飞冲过来,莞尔正想法儿脱身,凭着听觉一闪身,长剑顺着脖颈蹭了过去,划破了一小块肉皮,渗出了凉凉的血丝。

    刺杀,最忌讳见血。

    无论是多是少,但凡见血,都意味着出师不利,将会流更多的鲜血。

    莞尔一身轻功运到极致,拼了命的往皇城外逃,周围铁水似的兵刃汇聚,一股脑涌了过来,整个原朝皇宫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莞尔原本没想跑的,若是往日,事已至此,命赔了就赔了,可是……

    原照的话像刻在了她耳骨上似的,索命般地冰冷,循环往复,凉了莞尔自小就沸腾着的一身的热血:“天牢是什么地方,哪个进去能活着出来,他九条命都去了八条,别说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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