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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璐。”我连忙抽身从我妈身边离开,走到她旁边,搭住她肩膀,像十几年来,我们每次参加比赛时候那样,目光笃笃地看着她,“别紧张,你一定是最出色的!”
“嗯,阿雪,谢谢。”孟璐璐语气有些感伤,也不知为何,竟是少有的软弱。
她抱了我一下,转身头也不回地往练习厅那里走去。
我看了看她的背影,十几年匆匆光阴纷沓涌来,触景伤情,随意地一回头,无意间瞥见孟璐璐她妈斜眼嘲讽地瞧我的眼神。
心里微微一惊,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她虽然嫉恨我妈,但还不至于把上一代的恩怨牵扯到这一代上。
可是现在看来,也许是我天真了。
她这样的女人,不仅仅是会在孟叔叔身边吹枕头风,挑拨孟叔叔和我爸爸的关系,怕是也经常对着孟璐璐明意暗示,来离间我们的友情。
那么孟璐璐,真的一点都不受她的影响吗?
“呵,我说静阑啊,我真羡慕你,这么有福气,你们家寒栖有本事,现在阿雪又有出息。真是什么都不用愁了,哪里像我。
唉,一个浩然吧,半点都不中用,整天就是那个死样子,这璐璐吧,各方面条件都不如阿雪好,我这辈子还有个什么指望哦。
”
我跟我妈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贸然说话。
我不知她现在在这里抱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终归不是什么好意。
大家一个小区,低头不见抬头见,又都是一个交际圈子里的人,她把自己摆得这么低,莫不是捧杀我们?
“啧,唉,所以说,这人呐,就得认命,这要是不认命吧,一辈子都是气!
我当初就是认命才嫁给了璐璐她爸,阿雪也要上大学了,以后交男友可要长点心眼,可别学着阿姨。”
呵,果然说来说去还是说到了当年她嫁给孟叔叔的事情。
不说我都忘了,当初我妈妈跟我爸结婚不久,孟叔叔负气要跟她结婚,结果没过几天,又后悔了,想退婚,被父辈们骂了一顿。
被逼无奈只能践行诺言,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她也在没有过门之前,率先成了圈子里的一个笑话。
“嗯,我一定听阿姨你的嘱咐,不会轻易乱交男友的。”我避开她的话锋,淡淡答道,与此同时,我妈眼神在我身上逡巡而过,似是赞许,又是一丝丝的意外。
孟璐璐她妈一听,陡然来了精神,又拉着我来了一通教育,“对,这就对了。
你们年轻女孩子容易被爱情迷住眼,但是实际上啊,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很重要的因素要考虑,比如门第啦,身份啦,学历思想啦,方方面面都需要考虑到位,不然啊,一个不留神,就很容易成为别人眼里的笑柄。”
我死死捏了捏拳头,这个讨厌的女人,她竟然当众讽刺我妈身份低!
以前对她难道是太客气了,叫她这么嚣张妄为!
“孟阿姨,你放心,这些事我自有分寸,绝对不会做任何丢我父母脸面的事情。
门第身份这东西嘛,我们家又不缺,至于学历思想,这个慢慢来,也不急,怎么说我外公外婆也都是知书识礼的人,当然会耐心教导我的,只要我肯学,以后自然不会辜负他们的期望。
就是再不济,我还年轻,未来都是个未知数,我不急,慢慢来。
您说呢?”
我美眸微眨,佯装天真地张大眼盯着她,眼底的挑衅忽闪忽现。
我就是反复提醒她,她老了!她这辈子就这么定了!
瞬间,她的脸色变得乍青乍红,想笑又不想笑。
想发怒又憋得青紫青紫的,那样子,看得我差点喷笑出来。
长舌妇!
你也有吃瘪的这一天。
“阿雪,在家没有教你什么叫谦虚吗?”我妈忽然插进来,瞪了我一眼,可我却没有看见一点怒意。
她说完,话锋一转,又看着李艳萍说道,“幸好这里没外人,也就孟阿姨宠着你,要是换了别的人,指不定怎么笑你吹牛皮。”
我吐吐舌头,狡黠一笑,“我就是看没外人才这么说的嘛,反正孟阿姨又不会介意。
哦?对吧?孟阿姨?”我斜眼看向她。
李艳萍顿时看着我们尴尬地笑了笑,脸僵得像个倭瓜。
“呵呵,对,是,阿雪还是个孩子,又没说错什么,咱们大人瞎想些什么。”
“嗨,艳萍,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大度了,总是把孩子们都宠得无法无天。
这丫头,在我面前还算老实,到了你面前就跟脱了五指山的孙悟空似的。
这平常啊,咱们小区里,大家说起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度,从来不跟谁一般见识,给你们家浩然省了不少心。”
瞧我妈说得煞有介事,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三身。
啧,姜还是老的辣。
骂人这玩意儿,是门技术活,我还太嫩了!
李艳萍被我妈几句话抬得高高的,呵呵呵呵地干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也是,站这么高了,稍微说错点什么都得掉下来,摔个狗吃屎。
我幸灾乐祸地在心里笑,嘴巴紧闭,一言不发。
“哪有你说的,也就是懒得理会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
第14章 艾滋病毒()
李艳萍讪讪地笑,嘴角都抽得快变了形。
这哪里是夸她呢,分明是贬她,平常在小区里,她可是出了名的最不受待见的一位。
整天说长道短,动不动就跟人起冲突。
本来这也没什么,放在寻常的地方,也就是个长舌妇。
可是偏偏,在这个圈子里,起点太高,她这样的性子,保不定哪天就会摔多惨。
“妈妈,阿姨这是不是就叫谦虚?”我转头望了望我妈,她会心点头,“嗯,你学着点儿,可不要再说那么狂妄的话了。”
“嗯。”
我瞅瞅李艳萍的脸色,尴尬得手都不知放哪里了,估计也是没料到一向没什么脾气的我妈,竟然也开始反击了。
呵,愚蠢的女人,一直以为我妈欠她的,心里愧疚不敢有任何辩驳,只能让她欺负,却没想到真正智慧的女人只会不动声色地韬光养晦。
要不是为了我爸的前途和我的未来,她哪里会容忍她十几年?
以前她对我还算客气,所以我妈不跟她计较,现在她当面对我发难,触动了我妈的逆鳞,自然就不会再有好果子吃!
“艳萍,你饿了吗?”我妈关切。
李艳萍脸色不大好,淡淡地,“不饿。”
“妈,我饿了,我早上吃了一片面包就出门了。”我委屈地看了看她,余光打量着李艳萍。
她现在大概也不想我跟我妈在这里了。
“啊?那”
我妈余韵拖得悠长。
她慌忙接过话,“那你赶紧带孩子吃去啊,饿坏了怎么办?”
“那多不好意思啊,璐璐还没出来呢。”我妈一边说,手一边拉着我,作势要走。
她脸上差点就挂不住了,脸盘子都快掉下来。
“有啥不好意思的,住都住在一起,你在哪儿等不是等,快去吧!”
“好吧,那我走了,你在这儿当心啊。”
“唉,好。”
说完,我妈拉着我就走,走到梧桐树大道的转角,我扑哧一下,差点没把眼泪都笑出来。
“妈,可有你的,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的。”
我十二万分佩服地看着她。
她却还是气定神闲地往前走,片刻都不停留。
“妈,你怎么不说话?”
我还是不死心,“你不想知道我艺考考得怎么样?”
她果然停下来,怔怔地看着我,半晌,吐出一句,“你真是我生的女儿吗?”
我心一惊,不会吧!难道现在就开始被我妈怀疑了?
“怎么不是?难道你要拉着我去做亲子鉴定?”
“如果鉴定可以,也是个可行的法子。”
我去!我无奈地看着她,“妈,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当然是你亲生的,难道医院抱错了吗?你瞧我跟你长得多像。”
“我说的不是这个。”她深吸一口气,幽幽地盯着我,盯得我眼神发怵,“我自认为尚算深谙自己孩子的秉性,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是个孩子心性,怎么现在,变了?”
我眨眨眼,“我怎么变了?”
她晦暗未明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了几圈儿,终是无奈叹了口气,“唉,算了,也好,儿孙自有儿孙福。”
我一颗提起来的心终于可以暂时放下来。
我妈没有带我去外边吃饭,而是直接回了家。
离开京城舞蹈学院的时候,我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那烫金的牌匾,那一刻,我终于想起来,曾经,我也是个舞者。
只是在吃喝玩乐和后来的仇恨恐惧里,消磨掉了当初的激情。
晚上,我妈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丰盛的佳肴。
我闻着味儿跑出来,却看见桌上赫然多了一双筷子。
那是爸爸的座位。
这时,门外想起了开门声。
我欣喜异常,跑过来一把抱住进门的男人,“爸!我好想你!”
我好想他,重生之后,我还是第一次见他。
良久,我爸都没有作声。
我惴惴不安地缓缓松开手,心想,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可是他也不是什么很严肃的人,我对他撒娇不是很正常吗?
“咳咳,是我。”
“啊!”天呐!
我惊叫一声,触电般地把手松开,从他身上跳开三步远,竟然是夏雪逸!他怎么回来了?
我脸上满是问号,忽略了他讶异的打量。
等我回过神来,手指已经快把衣角给绞皱了。
他冷冷的目光从我身上慢慢挪开,面无表情地松下大衣的扣子,将大衣利落脱下,规整地挂在衣架上。
“呵呵呵呵——”我猜我此刻一定笑得像个古庙里的千年女鬼,正在想办法诱惑来此苦读的书生。
只是这个书生一点都不买账,把我当个透明人,径自走进客厅里。
呐,看看,多冷漠。
前世我就是没跟他多接触,才会没看出来。
我尾随在他屁股后面,他走了三步,回过头来冷冷看着我,“怎么了?”
我硬着头皮迎上他冰冷嫌恶的目光,“没怎么,我去摆碗筷啊。”
他侧身让开一大步,意思是叫我先走。
我嘴角抽了抽,心想,我特么是艾滋病毒吗?
这货,真是给脸不要脸!
这时,厨房里我妈的声音传出来,“是不是小逸回来了?”
夏雪逸没答应,反而看了看我。
妈蛋,真傲娇,要我帮他回答吗?那就求我啊。
我撇撇嘴,一脸不情愿,“是的啦!”
语气明显不耐烦。
这人,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咱们现在不是还没有撕破脸皮吗?
距离撕破脸皮应该还有十四年呢,现在就拽起来了,以后还得了!
十四年,没错,我还有十四年的时间。
“夏雪宜,别傻站着!去给哥哥加碗筷,倒杯茶,一个女孩子什么都不会干,小心以后嫁不出去的啊!”
“什么嫁不出去啊,妈,你别乱讲。”
我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还是去给那个犊子加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