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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鱼滑做起来可不容易,没有搅拌器的这时候,全靠手打,这一碗鱼滑不知耗费了多少体力才打出来的。
暖锅和饭菜不同,应该自己烫着吃才有味道。所以没让人在边上布菜伺候。
吃火锅她喜欢先吃蔬菜,最后烫肉菜,因为这样总是先吃蔬菜吃饱了,后面肉菜就吃不下去了。
楚楠则和她不同,哪个菜近就搛哪个烫。吃了一会都是那两样菜。
瑶娘便挽了袖子站起来,把他真正想吃的菜烫一些,再搛到他碗里。
“你坐着吃你的。”
楚楠不让她服侍。
瑶娘只好叫画屏过来:“把羊肉片烫一些。”画屏便把盛羊肉片的盘子奉上前,楚楠搛了,她再放回去。
过了一会儿,又道:“鱼滑烫两勺。”
因为没有辣椒,汤底是鲜汤底,烫好的菜得蘸着蘸料吃。因为顾忌着范雪瑶怀着身子,不能多吃盐,蘸料的味道不是很咸,不过范雪瑶觉得还行,因为汤底会越来越咸,这样正好合适。
楚楠的蘸料碟儿里盛的是椒麻碟,切的极薄羊肉片打着卷带着霜,放到暖锅里只一息就被烫熟至发白。微微沾上丁点儿蘸料送进口中,醇香不膻,肥瘦刚好,鲜嫩可口。
范雪瑶原就是爱吃羊肉的主儿,不一会儿,她那盘就去了一半。菠菜放进锅里焯焯就夹了起来,依然鲜嫩翠绿,带着点油亮的汤汁,菠菜特有的涩味经过焯水淡了许多,淡淡的佐着蘸料的浓香反而更有滋味。
然后是鱼滑,捋着袖子露出一节白净的手腕,用一只白瓷勺在碗里轻轻一晃一舀,鱼滑便形成了丸子形,放进锅子里煮了一会儿便浮了起来。
鱼滑丸子脆爽却又细滑,细嫩鲜美。鱼肉清鲜淡美,制成丸子更有别具一格的弹牙口感,吃多少都不会觉得腻。
范雪瑶现在讲究个少吃多餐,等她吃饱,她桌上菜还剩下一大半。楚楠吃的多,还没吃完,她就一面慢慢漱口,洗手。
等楚楠吃好了,因为这里都是暖锅的气味,所以两人起身到里面去,范雪瑶和画屏她们说:“不必撤下去那么麻烦了,你们去搬了椅子过来,就这么围着一起吃吧。若是不够吃就让膳房再拿些饭过来,就着这些菜吃也不错。”
画屏她们便道谢恩,随后一些去端椅子,一些去膳房拿她们用的碗筷,回来时还抱着一小桶米饭,便围着桌子吃了起来。
外面天色晦暗,云幕低垂,西北风一阵紧似一阵,吹得角檐上的哨瓦呜呜咽咽的响,两人躺在榻上,身上盖着红锦被,小声地说着私房话。
楚楠闻着两人身上缠在一起难分你我的甜甜香味,体温又开始上升,心想方才已经不规矩了一回,这次可得忍住了。
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是慢慢地却发现和自己肩并肩贴的极尽的瑶娘有些不自在的样子,眼睫低垂,眼神飘忽,忽然羞羞涩涩地凑过来亲了他一口,很小声,不安又大着胆子说:“不许你找别人去。”
楚楠感到自己心口被蓦然一拳击中,这是拈酸吃醋的举动吧,他应该教训她不能这样的,后宫女子,得要宽容大度,贤惠淑德。
可是他做出来的,却是把她往怀里一拉,重重吻了上去。
第五十章 养胎()
楚楠记着瑶娘说闷;便让人送来一对黄莺;一只鹦鹉。
黄莺用一只玳瑁鸟笼装着;里面食器是一对儿很精致的白底粉花的小瓷罐。白腹黄背的黄莺在笼中的树枝上蹦来跳去;不时发出婉转悦耳的鸣声;憨态可掬。
画屏、巧巧、珠珠她们如获至宝;围着鸟笼看个不停。
“这是一雄一雌吗;哪只是雄,哪只是雌?”
训鸟的内侍笑道:“羽毛更鲜亮好看的是雄鸟,它们禽鸟里面;都是雄鸟羽毛好看。用来吸引雌鸟。”
“哎呀,这鹦鹉羽毛真好看,闪闪发亮的呢。”
五彩斑斓的鹦鹉脚上拴着根细金链子;爪子扣在树枝上;它的笼子比黄莺的要大一些,是一个竹编的亭式鸟笼。
训鸟的内侍殷勤道:“这鹦鹉会说好多话;正好给婕妤娘子解闷。”说着;摸了几粒鸟食给鹦鹉。
鹦鹉啄了;马上张嘴喊道:“娘子金安;娘子万福。”
女孩子们高兴喜欢地抢着拿鸟食喂它;哄它多说几句话。
等人走后;画屏笑眯眯地说:“官家这是怕娘子太闷,才特意送来的吧?”
巧巧道:“准是这样,那天用膳时;娘子才夸的我们;提了一句冬天不好出门,只在殿里面待着太闷,转眼就送鸟儿来了。”
楚楠对范雪瑶的看重与宠爱,显而易见,让这些侍女心中都充满了底气和骄傲。也许她们娘子位份不是最高,出身不是最好。可是这以后的荣华呀,不见得比谁少!
有三只鸟可逗弄,范雪瑶确实觉得有趣一些了。
楚楠过来,见鸟笼就放在榻边的几上,她拿着鸟食教鹦鹉学舌,便笑问:“可还喜欢?”
范雪瑶笑盈盈地说:“喜欢!”
趁侍女们在给他收拾踏雪来的狼藉地面,没注意这边,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谢谢官家想着我。”
楚楠佯装沉下脸,瞪了她一眼:“不庄重。”
“那你把这个亲亲还我。”她无动于衷,还挑衅似的眨了眨眼睛。
楚楠扑哧笑了,果然还了她落在唇上的啄吻。
第二天他又让送来画眉,夜莺,翠鸟,都是鸣声好听,或是羽毛鲜艳漂亮的鸟雀。
原本别无一物的廊檐下,一下子多了许多个鸟笼。现在调儿、春蝶她们都赶着给这些宝贝疙瘩缝笼罩,生怕冷风吹着它们。
这些里面,瑶娘最喜欢鹦鹉,天天守着它教它说话。猫冬的日子,也变得生动活泼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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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范雪瑶吃过晚饭,在殿里一圈一圈慢慢走。
前三个月她肚子平坦,画屏她们尚且很小心,现在肚子一天高过一天,画屏、巧巧她们更加紧张了。她原本每天都要在外面转转,一来透透气,看看景色,二来也是活动身体,毕竟现在不方便锻炼,跳操做瑜伽了。
可画屏就是拦着不让她出去:“外面这么冷,出去干什么,殿里面这么大,转着走和散步一样。要是想看花看树,我们把花盆搬进来,娘子你就在里面看。”
她拗不过,只好就在殿里散步。在窗前站一会儿看看景色,呼吸下新鲜空气,不到一刻钟画屏就来叫:“这风多冷啊,刮在脸上冷飕飕的,那寒意能钻进骨子里去。”就把屏风搬来,把窗口挡住。这下风是吹不着了,可外面的景色也瞧不见了。
一吃饱饭,人就开始犯困了,瑶娘她想着这会儿就睡了又该半夜便醒了,到时候辗转难眠才叫难受呢。遂往书房去了,练练字,画几笔,好消磨时间。
范雪瑶选了篇词来练字,写完一篇拿在手里端详了一番,旋即递给画屏,让她照着读。
她现在正在教画屏读书,画屏原先经受宫内统一调训时识过几个字,不过是学了三字经和宫规,大致认得宫里需要用的殿阁名,官名、内命妇、外命妇名罢了,都是为了方便日后伺候主子,正经的书却是没读过的。
经过这大半年,她已经确定画屏能够信认倚赖,可以收为心腹了。
她教画屏读书认字,懂得道理,日后好为她做事。另一方面,她也委托她娘亲去寻画屏的家人。
画屏不是仕宦公卿人家的娘子,而是平民之家。因此才能用,不然若是仕宦人家的娘子她也不敢当心腹用,她殿里倒是有几个出自仕宦人家的,虽然不是什么大官就是了。
她让她娘把画屏家找到,画屏家不过是寻常农户,离长安也有些路,先请过来,然后看看能不能用。若是有些本事的就派些事给做着,若是没用,也好生养着,左右她们家也有些庄子,不行的话就就近送去庄子,种个地总是行的。
她已经同画屏说了,画屏的心思是不想自家入了奴籍的,家里虽然清贫,好歹是良籍,何苦轻贱自己?宫女进了宫,这辈子没有意外,就不会再有出去的日子了。她只想家里人能生活平安顺遂。
她想到了年纪出宫后就寻个踏实肯干的年轻鳏夫嫁了,等二十五出去了,可不会有那清清白白的年轻郎君肯娶她。到时候她有积蓄,也有从宫里学会的技艺,何愁将来日子不好过?
范雪瑶知道了她的想法,便很体贴的和她说了自己的打算。想把她爹娘兄弟姊妹接来,也是怕她将来若是因她之故,导致家里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画屏也是个聪明的,立即就明白了她指的意思,她现在是她跟前最得力的宫女,范雪瑶又是皇帝最为宠幸的嫔妃,难免会招来些祸事。
如果有人拿亲人要挟,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不为所动。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这个最坏的后果除去。将她亲人接来,一来可以就近照看着,二来也是防止她日后被人收买或要挟。
画屏意识过来,当即跪到地上表明忠心。
从这之后,主仆两人便是一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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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天——”
画屏接过纸张一个字一个字念着,忽然磕绊住了,不必她出声问,写着下一篇字的瑶娘便道:“天堑。是指天然沟壑,人间险阻。词中借指钱塘江。”
画屏了悟点头,又继续念起来:“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遇到不认识的她就直接问范雪瑶,把那生字默念几回也差不多认得了,来回念了几遍词便读的七八分顺畅。
而后范雪瑶又教她写字,把整篇词都写了两遍,然后把自己写的那篇给画屏叠起来收进荷包,好随时阅读,下次要考她的。
待回过神来,范雪瑶抻了抻腰,见外头一片乌漆抹黑,不知过了多久了,便扬声问:“什么时辰了?”
珠珠看了滴漏,回禀道:“快到戍时正了。”
要八点了啊,该是洗漱准备睡觉的时候了。
范雪瑶便让人传盥沐用具,虽然是冬天,她仍然是每天洗澡的,只是冬天洗澡不方便,得好生准备一下。她话发了出去,满殿人便急急促促地准备起来,把火盆烧的旺旺的,抬浴桶,备香胰子、香脂、澡巾、干布等盥沐用具。
茶水房是时刻备着热水的,一听后面要水,立即舀了几大桶热水送到后面来。
西次间,四面用屏风围成一小室,角落里置着四个火盆,又有热水蒸腾的水汽,熏得小室内温暖如春,待着虽然不至于很热,却也不冷。
画屏与素娥手脚利落地给她褪去衣裙,小心地扶着她跨进浴桶,没让那隆起的肚子碰着一丝。
水热热的,泡在里面感觉全身毛孔都舒张了开来,范雪瑶舒畅的简直都不想起来了,可惜热水澡虽然舒服不能泡太久。她足挨了添了两次热水才恋恋不舍的起身。
画屏赶忙拿着烘的暖暖的大布给她擦去周身水珠,穿上同样烘暖了的亵衣亵裤,旋即素娥一条银鼠羽缎里斗篷裹住她全身,一路拥簇着进了寝殿,殿里头一样烧着火盆,范雪瑶没多折腾,直接上了卧榻。
被窝里先前捂着几个汤婆子,这会儿子去了,被窝里暖洋洋的,范雪瑶打了个哈欠,像只困倦的猫儿一样,懒懒地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