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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同学齐刷刷扭头看向后门。
因为他长得高,加上刚开学时的成绩不理想,赵远阳的位置被排在在班级的最后面,而且余显觉得后门位置方便他随时监督,就把他调到了这里。
物理老师一点名,赵远阳便站了起来,手上快速地翻书,游刃有余地照着书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虽然这个内容是还没讲到的,但是这题在领悟公式和原理后,是非常简单的。
等他洋洋洒洒念完,物理老师笑道:“答得非常好,坐下。”
“学习委员给他加五分。”
周思思看了眼老师,又回头看了眼那个陌生的赵远阳,邪了门了!他居然能回答得上这么复杂的问题?他竟然还预习了课本?!周思思垂下眼,不甘地在操行本上给他加了五分。
她写字时用力,红色的笔迹浸透到了下一页的纸上。
同桌张凝低声问她,“思思,你不是说他学习不好,他怎么回答上了?”
“我哪知道?没准他问了人。”周思思心烦意乱,眼珠一转道:“我跟你说的,你别出去乱说啊,虽然他走后门,但哎。”
张凝紧闭着唇,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保证道:“你放心,我嘴巴很严的!”她只不过和宿舍的人说了而已,应该应该没事儿吧?
赵远阳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他坐下后,觉得扬眉吐气了——在一个学霸班级,被老师表扬,一群优等生吃惊地望着他,心想他怎么会做这样超纲的题。
他就是会做,这有什么难的!
连孔三思都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真行啊你赵远阳,平时瞎开小差,结果不声不响预习了这么多”
要是没预习,或者没人讲题,是很难做出这道题来的。
赵远阳低声跟他说了实情,“其实我不会做,我昨天问了我哥,他给我讲了我才知道怎么做的。”
他有不懂的可以问霍戎,但是周思思要是有不懂的,就不行了。
周家夫妻二人学历都低,周淳更是初中都没毕业。当年创办公司的时候,是赵远阳的父亲提携兄弟,借钱给他,“这钱我借你,就算你入股了,以后咱公司赚钱了,你再还给我。”
周淳没有学历,对做生意、投资方面一窍不通,眼光也一般,是赵父手把手教会了他经商。
但人总是不知餍足的,周淳似乎早已把赵家对他的恩情忘得一干二净,转而来谋划起赵远阳继承的遗产来。
今天是周六,所以没有晚自习。
住校的同学早早地收拾了行李箱,放在教室后门的位置。
张凝推着箱子从后门进教室,一边和室友埋怨:“车站太远了,从学校打车过去好贵,今天公交肯定特别挤,我还有箱子”
她的室友提议道:“你不然问问周思思顺不顺路,她家不是有司机的吗?还是豪车呢,顺路把你捎到车站不就完了,还省了笔钱。”
“可是、可是这怎么好意思”
“周思思不是最乐于助人了吗?你问问看,难道你就不好奇一百多万的车坐起来什么感觉吗?去试试嘛。”
两个女生说着话,没注意到后门位置的赵远阳抬起了头,望了前面周思思的背影一眼。
下课的工夫,赵远阳走到教室后门的阳台打电话。
“喂,肖叔?”
周六放学的时候,门外的盛况比之前工作日要沸沸扬扬得多,住校生通校生都要回家,所以门外停着许多拉人的三轮车。
张凝跟着周思思一起出了校门,“思思,你真好,太谢谢你了。”
“没关系,”她笑得两眼弯弯,“你可是我同桌,你家住哪里啊?很远吗?”
“也不是很远,但是要去车站坐车,要坐一个小时吧”两人边说边往外走,校门口熙熙攘攘,但是周思思却没在熟悉的位置找到她家的车。
他们站在校门口,周思思皱着眉,“怎么搞的,张凝你等等,我打个电话啊。”她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来,张凝羡慕地看着她。
“肖叔,你这怎么回事,你车停哪儿了?”她热得用手扇风,眼睛四处打量。
“对不住啊周小姐,今天临时有要紧的事,我马上过来!”那边抱歉道。
“什么事这么要紧,”周思思不满道,“你要多久?”
“十多分钟吧!您稍微等会儿,我马上就到。”
“那你快点儿啊。”
挂了电话,周思思对同桌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张凝,我家司机刚刚送我爸爸去办要紧事了,他十分钟就过来,我们去那边等等吧。”
他们站到树底下去等,一中校园历史悠久,门口绿树成荫,尤其两棵参天的黄葛树,树荫浓密,遮天蔽日。
过了会儿,一辆奥迪停在校门口,司机打开后尾箱,“周小姐,我帮您同学放一下行李吧。”
张凝脸红扑扑的,看看车亮堂堂的黑漆,四个圈的标志,再看看车牌号,哇还是777!上车后,她不太好意思四处打量,但是座椅太软了,空间太宽敞了!她从没坐过这么好的车,兴奋地低声道:“思思,你家真有钱。”
周思思谦虚道:“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你努力读书,以后也赚这么多钱。”她抬头道:“肖叔,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前面开车的肖叔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周小姐,远阳少爷打电话让我去机场接他一个朋友。”
“接他朋友?”周思思语气登时拔高。
“您也知道的,我是赵家的司机,我开的这辆车也是远阳少爷名下的,他支付我的薪水,我也没办法的。”
他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下来,是啊,她怎么忘了,这根本不是她家的车,司机也不是她家聘请的——周思思看见同桌张凝一瞬间变得不自然的表情,慌张地摆手道:“张凝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赵远阳按了屋子里的报警器,直接悄无声息地通知了小区保安。他躲在房间暗处,看见窗帘垂落的阳台窗户外面,翻进来了几个人影。眼睛一数,还不少,足足有三个人,看身形都是男人,他眉头一挑,小偷?
他们小区的安保一直很好,几乎没有遭遇过偷窃案。或者说,哪怕小偷知道这里肥羊多,也不会选择来这里偷窃,一来是住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惹不起;二来到处都有安保监控,不好下手。
他站在暗处,看见外面那三个贼,几乎以用钥匙开锁的速度,撬开了阳台的推拉门。
赵远阳突然想到了什么,汗毛竖立——这几个小偷不是撬锁,而是正大光明拿钥匙开的锁!
这三个小偷进来后,非但没有避开他的床,反倒借着光在床上胡乱地摸索了几下,动作顿了顿后,直接掀开被子。
“他娘的!这房间里根本没住人!”
第133章()
百分之六十订阅率可看,或者等几天看魏海背了包;是学校三令五申、明令禁止的挎包。
赵远阳多看了他一眼。
魏海眨了下眼;拍拍自己的包,里面似乎装着什么;“好东西。”他说。
刚上课,魏海就拉开拉链,掏了一条黄鹤楼出来。
这黄鹤楼和一般的不太一样,甚至从没在市场上见过,魏海说:“中南海特供,老大劲儿搞的。”
赵远阳兴致不高,“你带一条过来;也不怕被抓。”
“不怕,”魏海说着从抽屉里掏了大半书出来,把这条黄鹤楼塞到了最里面,继而重新拿书堵住;遮掩得非常完美,他自得道:“这下就不会有人发现了吧?”
赵远阳摇摇头;“以后你抽烟,脱了校服抽;不然味儿大,老余闻得到;你还得惹到我身上来;让我哥发现了就不好了。”
魏海嗤笑一声;耳垂那颗耀眼的钻石耳钉闪闪发光;“你哥不也是男人,他不抽烟啊?再说你马上也要十七,四舍五入不就是十八吗!他管得住你吗?你特么怂得跟狗似的。”
赵远阳反呛道:“你数学跟我学的吧?”
魏海扳着手指跟他算,“远阳你一月份满的十六对吧,马上翻过年你就十七了,四舍五入难道不是十八了?”
赵远阳懒得理他,心里想到另一件事。
霍戎是要抽烟的,但不是香烟,他喜欢古巴雪茄,赵远阳以前经常在他身上闻到味儿。霍戎一说话,他便能嗅到他和多少烟草曾亲密接触过。
老师讲课的声音断断续续落到耳里,赵远阳回神,转头望向魏海,“四海,你搞得到雪茄吗?”
“雪茄?”魏海瞥着他,“你抽这洋玩意儿啊,行,明天我给你带。”
赵远阳想了想说:“我要哈瓦那产的。”
因为旷课的事,老余专门找了他谈话。
在余显眼里,赵远阳和魏海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他无数次地来后门处视察,常常都看见赵远阳在做笔记,而魏海睡觉。
虽然赵远阳也不是什么让人省心的,可老余觉得,还没坏得太彻底。
“你这段时间的表现,我也看见了。”他慢条斯理地来了一口茶,翘着二郎腿,“自从魏海来咱们班后,你的表现就不如以往了,今天居然还旷课了。”
他严肃地盯着赵远阳,“有老师跟我反应,说你不交作业,有这回事吗?”
赵远阳点头,说有。
“为什么不交作业?”
赵远阳说不想交。
老余哪里对付过这种学生,他向来都教尖子班,都是好学生,再皮的学生在他面前都得收敛三分。结果这个,问他什么他很老实,不辩解,可这态度,显然成问题!
他重重地把茶杯落到桌上,桌上的报纸不小心溅了点浅褐色的茶水,“赵远阳,你这是什么态度!”
赵远阳平静地看着他。
老余气得不行,觉得这个学生在挑战他的权威,一怒之下就要吼道:“不想学给我滚出这个班!”——可是他不能这么说。
“我以为你是爱学习的,”他深吸口气,“你太让我失望了。”
赵远阳还是很平静,眉梢轻挑。
这种态度,老余觉得比吊儿郎当的魏海还要不端正!他忍着怒气,“学习委员跟我反映,你晚上逃课,还和社会上的混混搅和在一起,你知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社会蛀虫、渣滓”
“余老师,”赵远阳突然打断他,眼睛一时间有些冷,“你骂我我没意见,但是我不允许你骂我哥。”
老余一愣,赵远阳瞥了眼他桌上的报纸。
“我哥不是什么混混,学习委员说我不学好,她拿得出证据么?”
他嘴角有若有似无的笑,伸手从老余桌上拿起那份报纸,“您认识这个人吗?”老余瞥了报纸一眼,还没等他说话,赵远阳就继续道:“这个人您也见过,学习委员的家长,跟您谈过话的。”
老余这才看清楚,报纸上印的字是:本市抓获一起重大嫖娼事件,系本市某地产老板
再一看那打了码的照片,可不就是很眼熟么
周思思无凭无据,跟他反映赵远阳和社会人士接触,他把赵远阳叫到办公室谈话,而赵远阳伸手拿一份报纸,就是那位打报告同学的家长的“新闻”。
“如果跟什么人接触就会变成什么人的话,我认为您应该找学习委员谈话了。”赵远阳露出一个微笑,和无力反驳他的老余对视一眼,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转身离开办公室。
余显坐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