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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皇后,她不是应该在深宫之中吗?难道这里是皇后的别庄,怎么会有那么简陋的别庄。
以及……原来皇后的身体竟是如此美。
美得令人心悸。
被水呛得昏昏沉沉的钟离朔脑子里一片混沌,在求生的本能中极力挣扎。一具柔软又具有力量的身躯靠近了她,将她从温暖的泉水中抱了出来。脑袋枕到一片柔嫩的时候,被水打得睁不开眼睛的钟离朔勉力的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地看到一片雪白,终于晕了过去。
禤景宸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场合之下在一次遇到乐正溯。这里是大司命青岚的居住之地,除了她的允许,没有人能够找到这里来。
今日是钟离朔的诞辰,禤景宸只是亲自来太一观找大司命给她做冥寿。只身上沾了许多香火气,回去必会暴『露』了自己去了哪里,故而留在了大司命青岚这里泡了一会。
却不曾想,竟然遇到了这等事。
禤景宸浑、身、赤、『裸』立在水中抱着钟离朔,望着少年苍白虚弱的脸心情十分微妙。不用想了,这少年能进来,定然是青岚有意为之。
她的暗卫都在梅林,而乐正溯又是好友的妹妹,身为帝王的禤景宸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这孩子抱上岸。
她随意裹了一件衣袍,抱着浑身都是水的钟离朔朝着屋中走去。若是钟离朔在此刻醒来,必会大吃一惊。这哪里是什么小茅屋,分明是一座精致的楼阁,阁内一应具有,屋中烧起的炉子暖成了一片。
禤景宸将钟离朔放在榻上,将少年厚重的衣物一层层剥掉,她知道这少年身子骨弱,浑身湿漉漉的受凉可就不好了。
只剥到了一半,便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禤景宸停下了动作,看向了来人,淡淡言道:“青岚你来得正好,这孩子落水了,给她找身干净的衣服换了。”
来人挽着如瀑的长发,一袭青衫仙风道骨。她手中还捧着一套道袍,姿态十分悠然。见着女皇欲要发作又忍着的表情,笑道:“衣服我给陛下拿来了,但这衣服我可不合适换,这得陛下您自己来。”
她今日给女皇算了一卦,便是要犯桃花,这桃花还是主桃花,因此这少年她才不会去碰。
禤景宸知晓这人的『性』子,若是她不管,青岚一定会不管。她也不是一个拘泥于礼数的人,念着这少年好歹是乐正颍的妹妹,三两下将剩下的衣服脱干净,拿了锦帕给她擦拭身子。
还在生长的少年清瘦又柔软,未发育好的身体宛若青竹。秔景宸看着那张脸,一瞬间竟有些恍惚。
她的妻子,昭明太子也有着这样一副身躯。分明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却因为病弱清瘦得如同少年,让人心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日是钟离朔的生辰,还是近日的事情,禤景宸觉得自己又开始想她了。
鬼使神差的,她朝着少年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面颊。仿佛能透过那张脸,看到一个再也见不到的人。
“陛下。”青岚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满带笑意道:“她要着凉了。”青岚指指躺在榻上的钟离朔,好心示意道。
禤景宸看着躺在床上浑身□□的少女,一言不发地接过大司命手中的道袍。大司命捏着指尖,温暖的微风便在钟离朔周身缭绕,原本还准备帮钟离朔擦拭头发的女皇瞥了她一眼,然后快速地给钟离朔换好了衣物。
“请不要这样看着我陛下,这只是小忙,废不了多少力气。”只是小小的五行之术,在自家她还是能施展得出来。禤景宸看了她一眼,青岚在她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眸中看到了几分恼怒,笑着说道:“但其他忙,我可不会帮。”
禤景宸将钟离朔裹好,放在了床上,自己穿戴整齐,才招手令青岚过来,“给她看看。”
青岚会意,将三指落在钟离朔的脉搏上,说道:“ 脉搏沉稳有力,无恙。年轻又健康,还请陛下放心。“
青岚扭头,将目光落在女皇身上,微微一笑。
禤景宸只当没看见她眼中的意思,在一旁的矮榻上坐下,伸手取过暖壶,倒了一杯水,自顾自饮上,言道:“怎么会把她放进来,你不知道这孩子是谁吗?”
“认出来了。”青岚点点头,起身朝着女皇走去,坐在了她的对面,挽起衣袖接过女皇倒出来的茶,缓缓地喝上一口,言道:“是乐正大人家的公子。”
她当然知道这少年是谁,而且看见她的那一眼,知道得更多。
“微臣今日为陛下卜过一卦,天同入宫,今日必会遇上有缘人。这少年郎健康年轻,模样还是陛下喜欢的,虽不能与陛下孕育子嗣,可绝对是良配。”青岚自认说得句句在理,完全不惧女皇责问的眼神,坦然道:“如此姻缘,我自然是不敢拦的。”
第28章 二十七()
此为防盗章 三。
乐正家的府邸在离皇城最近的琼花巷; 那里住的不是侯爵勋贵,便是权臣高官。在这一众煊赫的府邸中; 镇北侯的宅邸显得小了些。故而在镇北侯回朝述职当日; 女皇下了一道扩建侯府的圣旨,以示厚爱。
被划给镇北侯扩建的那座府邸; 就在原来侯府的西边; 那里原先是前朝长公主宣宁公主的府邸。宣宁公主乃是前大楚皇朝刺帝的孪生胞妹,可公主在刺帝生下钟离朔之后便溘然长逝。故而; 那座府邸至今已空了接近二十四年。
幸而在刺帝与昭帝在位期间,一直有人清扫,因此侯府扩建只需要将隔断两府的府墙打通便可。不过几日; 原先的宣宁公主府邸就改成了侯府的西院; 待下人清扫了之后,钟离朔开口,搬进了这座清净的西院。
源州城的冬日来得比初城晚一些,却也更为阴寒。早已习惯这种寒冷的钟离朔,在一个停雪放晴的日子; 裹着厚重的银狐大氅; 走在了积雪累累的林间。她踩着鹿皮靴; 仰头看着挂在桃枝上的冰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白气。
寒且冷; 这便是源州城冬日的味道。
当真是久违了。
走到桃林尽头; 便是一汪泛着冷气的宽阔清湖; 干枯的杨柳光秃秃地排在了岸边; 湖上还游着一群白鹅,看起来别有趣味。钟离朔立在岸边,瞧着这冬日里唯一富有生机的景象,心下乐观地想,若是开了春,那绿了的杨柳垂岸,暖了的湖水浮着白鹅黑鸭,只怕是更加有趣的。
更不要提,那些栽满西院的桃树梨树,春风一来百花盛开的美景了。
这样的景『色』,也难怪母亲会喜欢。如今她入住这里,是否是老天垂怜,给予她的另外一份厚爱呢。
“二公子,二公子……”正是入神之际,远远地飘来了一句侍人的呼唤,钟离朔扭头,看向了裹着头巾的青衣侍人朝她奔来,边跑边气喘吁吁地说道:“侯爷找您,让您到前厅去一趟。”
钟离朔笑了笑,看着侍人在自己面前站定,喘着粗气低声埋怨:“您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可让小的们好找,这天这么冷,您若是有个不是,着了凉可怎么办。”
“阿生,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嘛。”钟离朔笑笑,一脸的温和。
这具身体的主人乐正溯曾一病不起,侯府的众人都晓得二公子是多么娇贵的一个主。作为自小就跟在二公子身边的阿生,对这位小公子的身体充满了担忧。小小少年郎睁着圆圆的大眼,使劲地瞪着她:“您可别说没事了,就上回,您偷偷跑出来,又病了好些天,可把夫人担心坏了。这身体不只是您的,夫人和小的们都十分在意您,还盼您对自己上心点……”
在这身体待了大半年,已经熟知身边每一个人个『性』的钟离朔深知自己的侍人有多么的唠叨,见他这不依不饶的架势,钟离朔赶紧笑眯眯地转移了话题:“不是说父亲找我嘛,还不带我到前厅去。”
“哎,是了,您可快些吧,侯爷催人找您都有好一会了。”
阿生这么说着,便领着钟离朔望前厅走去。
走到前厅,钟离朔便看见穿着一身正气的镇北侯正与一名留着长须的中年男人谈笑风生。钟离朔定睛看了一眼,只怔忪了片刻,便听到镇北侯说道:“溯,快过来,这是为父的好友,弘文馆的程文大师。”
“小子见过程大师。”她走过去,朝着男人躬身行了一礼,抬头的刹那在他的眼中看见了一丝丝惊讶与恍惚。
“这便是我那听了大司命当做小子养的二女儿了,怎么,做你学生不算亏了你吧。”因着乐正溯常年卧病在床,早年间只请了先生学了些基本学问。作为父亲,镇北侯此前也就只盼着她能平安长大。可如今总算是熬过了那个大劫,他望子成才的心思居然有些活络了。
弘文馆是前楚教育勋贵子弟和皇子们的学馆,到了庆朝,继承了楚朝大部分制度的女皇仍旧让官员们的孩子就读于弘文馆。弘文馆按照天干分了十个等级,每个等级按照十二地支分班。初入学的孩子基本为七岁,读的是癸。入学一年后癸级集体考核,过了的孩子下一年便是壬级,没过的仍旧是癸级。
原本要进弘文馆,都是要这么进的。但考虑到有不少外任的官员之子在外就读,最后来弘文馆的情况。因此这样的少年,只要通过各级考核,便可入学就读。
程文是子庚班的教导员,只要过了他的考核,再走一趟弘文馆考核,乐正溯交了学费就可以直接上庚级就读。
作为在深宫中对于自己官员漠不关心的傀儡皇帝,钟离朔原本是接触不到一个弘文馆的小小的先生。可程文除了是弘文馆的先生,还是礼部司乐局的乐正,这乐正还是钟离朔给定下的,只因程文弹得一手好琴。
这是她所做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之一。
只是没想到,她这个听琴者会和琴师这么有缘,再次相见竟然成为他的学生。
程文仔细地端详着她,看了好一会,捋着长须沉『吟』道:“弘文馆有教无类,二公子自然能成为我的学生,只是公子……你都会些什么?”
“四书五经都学了,只是不太会。”前世为帝时,她的学问虽然落下了些,但也是极好的。只是乐正溯卧床几年,哪里会有她之前那么好。
程文便捡着一些问了她,遇到容易的,钟离朔便回答得完整些,难些的就回答得模棱两可。如此一来,程文也知道眼前这个孩子懂了多少,弘文馆的考核也能过了。
“学得还算可以,虽则比其他人要慢上些,但因为学习时间不长却也无可厚非。只庚级的孩子都比你小上一些,而我教导的学生最大的不过十二岁,最小的仅有八岁,不知贤侄可还愿意做我的学生。”
和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年少女一起读书,年轻的孩子多半骄傲得拉不下脸的,大多数人宁可跟不上进度直接上高几级。
可钟离朔并没有这么想,她前世住在冷宫,从未入过学。今世有机会,加上这是父亲的好意,而眼前的先生又是熟悉之人,根本没必要拒绝。
于是她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学生愿意。”
程文捋着长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次日,钟离朔到弘文馆考核,顺利通过之后,在乐正夫人担忧的眼神下,于隆冬开始了自己的弘文馆学习生涯。
弘文馆的子庚班来了个十六岁的大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