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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这只危险的豹族是一名柔弱雌性带进来的?
麋鹿族的族长向她看来,他叫高治,是族里年纪最长的一头麋鹿。
胡须发白,声音浑厚,极具威严。
“你说什么?”高治族长难以置信地问。
纪小瓯默默往前一步,认命地低着脑袋,以一种失物招领的语气说:“是我,是我把它带进来的。”
纪小瓯有点后悔,早知道出门的时候,就应该把它放进空间,一起带出门的。
她真是低估了豹族的闯祸程度,也低估了它们的存在感。
它们本来就是嚣张又强大,怎么可能安安分分地待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
尽管心里将自家“陶陶”埋怨了一遍,但出于护短原则,纪小瓯还是忍不住替它解释:“它其实很乖的,跟其他的豹族不一样……它是被族人抛弃的豹子,不会引来别的豹族伤害你们的。”停顿了下,为了加强可信度,“真的,我保证。”
兴许是纪小瓯自身来历不明的缘故,她的话并没有引起兽人们的信服。
麋鹿兽人自发离开纪小瓯身旁,看她的眼神充满质疑。
昨日大伙只知道驯鹿族的埃里克带回来一名雌性,这名雌性拥有酷似人类的面容。
其他一概不知。
她的种族是什么?族群在哪里?
她是肉食系还是草食系?会不会伤害他们?
昨日积攒的不安,今日在族长高治的怀疑下,骤变成强烈的抵触和排拒。
一名雌性兽人首先开口:“就算它是被族人抛弃的豹族……也改变不了它是一只豹子的事实。”
随后,更多的声音接连说道:
“豹族是以鹿族为食的,它长大以后会吃掉我们。”
“我们每年都有数不清的同伴丧命在他们的利爪之下,不能让它留在我们族里!”
“你跟豹族在一起,难道你也是肉食系物种?”
听见这话,纪小瓯就不能淡定了。
虽然她身为人类是荤素都吃的,可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再也不敢承认自己是“食肉动物”。
毕竟她没有肉食系物种的力量与威猛,如果连草食系都不能接纳她,那她就是真正的没有容身之地了。
纪小瓯连忙摆手,“不是……我,我不是肉食系。”
“那你和为什么跟肉食系物种在一起?”兽人们不相信她的话。
纪小瓯翕了翕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决定跟小豹子一起上路,是因为他们一样可怜。
一样都是被自己族人“抛弃”的可怜虫,在陌生的地方“无家可归”。
纪小瓯的沉默,让麋鹿族族人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一时间,所有兽人都离纪小瓯远远的,惟恐她对自己和族人不利。
人群之中,埃里克看着被孤立的少女,几次犹豫,还是没有上前帮她说话。
毕竟他与麋鹿族的兽人一样,没有办法说服自己那是一只单纯无害的豹子。
他昨日才看到雷恩的原型,那只威风的豹子对她亮出锋利的指甲,企图掀翻她的头骨。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瓯离那只豹族远远的。
最后,在族人们的质问声中,族长高治用拐杖敲了敲地板,盖棺定论道:“好了,雌性,不管你是不是肉食系,我们种族都无法容许你们的存在。为了种族的安全着想,希望你和这只豹族尽快离开我们的村落!”
纪小瓯握着竹篓背带的手指紧了紧,上前,“族长,我……”
谁知道她才刚开口,兽人们就以为她要对高治族长不利,自发将高治族长围成一个圈,戒备地看着她。
“雌性,不许你再往前走一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纪小瓯:“……”
她只是想向他们族长解释一下而已……
这时候,埃里克终于忍不住,从兽群走出:“高治族长,再有不久暴风雪就要来临了。您现在赶走他们,他们会被这种天气冻死的,能不能让他们在村里暂住几天,等暴风雪停了再让他们离开?”他的语气诚恳,“我保证时刻看着这只豹族,不让它伤害族人的安全。”
说着,鼓起勇气看一眼趴在玉米架上的小豹子。
“埃里克,你疯了,竟然让豹族和一只肉食系物种留在我们的村落?!”站在最前面的雄性兽人道。
埃里克忙说:“瓯不是肉食系……”
“埃里克,这是我们族群自己的事,你如果再替这名雌性辩解,请你也离开这里。”高治族长突然严厉地打断他的话。
“雌性,请你立刻带着这名豹族离开!”这句话是对着纪小瓯说的。
*
纪小瓯制作棉被的计划只能告一段落。
埃里克出于族群考虑,只能将她送到村庄门口,并对她说:“瓯,很抱歉……我,当时没有为你说话。”
他的潜意识里,仍旧觉得这只豹族很危险。
他甚至想不明白瓯为何要与它在一起。
然而这些原因,纪小瓯却没有办法向埃里克解释。
纪小瓯摇头说没关系,十分理解他的想法。
他明明怕豹族怕的要命,却还能忍着恐惧与小豹子相处那么久,已经让她很感激。
与埃里克告别之后,纪小瓯背着背包,与“陶陶”一起离开麋鹿族。
自从在麋鹿村发生争执之后,雷恩就一直很安静。
老老实实地趴在纪小瓯的怀里,收起刻意为之的嚣张,不知在思考什么。
纪小瓯在心里默默叹息。
要是它刚才也这么乖顺就好了,说不定他们就不会被那些鹿族赶出来了……
埃里克说很快就会下一场暴风雪,接下来他们应该往哪儿走呢?
纪小瓯顺着来时的路,看着指南针,漫无目的地前行。
冷风席卷,打着回旋,吹得纪小瓯摇摇欲坠。
路边积雪皑皑,阳光照在雪面,折射出一层滢滢微光,刺得人眼睛有些生痛。
一到冬季,这里的暴风雪就来得特别频繁,一场接着一场,没有喘息的机会。
兴许是走得太急,积雪下又埋着许多凹凸不平的石头,纪小瓯一只脚踩上去,重心不稳,身体就往前倾倒。
倒地的一瞬间,纪小瓯竟然还记得怀里抱着一只豹子。
她担心压坏它,生硬地侧了侧身。
幸好雪地松软,即使重重地摔下去,也不多疼。
可是纪小瓯却久久没有爬起来。
雪地中,少女穿着宽厚的鹅绒大衣,大衣下面露出两条纤细笔直的小腿。
她抱着一只灰底黑斑纹的小豹子,手臂收紧,小巧的下巴抵着小豹子的头顶,耷着睫毛,一言不发。
雷恩被女孩搂在怀里,毫无反抗的余地。
他稍一挣扎,抱着他的一双手臂就收得愈紧。
雷恩对这具身体的反抗能力不抱任何希望,索性放弃挣扎,任由纪小瓯抱着。
没一会,头顶微热,毛发仿佛被什么濡湿。
少女用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紧接着,一道闷闷的,略带一丝委屈的声音道:
“陶陶,我好想回家……”她问:“你呢?”
雷恩静静地趴在她怀里,瞳仁幽深,不声不响。
第20章()
纪小瓯哭得很安静。
她本就不是那种大吵大闹的孩子,她的父母总是说她乖顺得就像一只小羊羔。
她爱哭鼻子,但每次哭都是一个人的事。
默默地掉泪,默默地擦眼泪,从不打扰任何人。
纪小瓯把脸颊埋进雷恩小小的颈窝,泪珠不断从眼眶溢出,冲刷着他的毛发。
豹子的毛发很短,被打湿以后,就像一把毛茸茸的刷子,扫在脸上有点扎人。
纪小瓯不管不顾地哭了很久,倘若不是她时不时地吸吸鼻子,恐怕会让人误会她睡着了。
雷恩仰头看向森林上空,冬季,树叶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偶尔一只飞鸟掠过,扑簌簌惊落几片雪花。
少女的哭声仍在耳边持续。
轻轻的,似有若无的,带着一股被抛弃的可怜劲儿。
……
雷恩没有想过她会这么伤心。
说实话,有点愧疚。
如果不是他,她可以和平友好地与那些草食系渡过漫长冬天。
搁在两天以前,雷恩或许会这么想。
但是现在,也只是有点愧疚而已。
她的“空间”掌握着他变回原样的契机,没弄清楚之前,他坚决不能放开她。
哪怕她可怜巴巴地抱着他哭。
待纪小瓯止住哭泣,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
她在雷恩颈窝里蹭了蹭,擦干净眼泪,抬起红红的眼睛,看向远处。
远方天空晴朗,白云朵朵,然而地平线交汇之处,却压抑着浓墨一般的稠黑。
静谧无常,山雨欲来。
有过上一次的经历,纪小瓯知道这是暴风雪来临的征兆。
她抽了抽鼻子,到底还是想活命,不想悄无声息地死在异世,收拾了一番情绪,就继续踽踽独行。
也是纪小瓯幸运,没走多远,就看见不远处的山脚下立着一座荒废的小木屋。
木屋简陋,屋前的门板被虫洞侵蚀,随着冷风一摇一摆地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
木屋不大,像是许久没有生物居住,门前的木板结了厚厚一层冰,难以下脚。
然而这对于纪小瓯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惊喜。
纪小瓯踮着脚尖绕过结冰的地方,走进木屋,仰着脑袋环顾四周,打量起来。
屋里看起来比外面好一些,角落摆放着一张木床,旁边是一个比她高的柜子,中间有一张柞木制成的方桌,除了桌面被虫洞侵蚀一块之外,其他地方都好好的。
地板是竹木的,有两处地方腐烂,一处地方发霉。
纪小瓯用手指擦拭了下桌面,随即,指腹染上一层厚厚的灰。
也许是搬家,也许是嫌弃这地方太破旧,总之,这个地方是真的没有人居住。
不管怎么,对于纪小瓯来说都是好事。
这代表她冬天可以放心地住在这里,等暴风雪来的时候,暂时不会被冻死了。
纪小瓯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围绕着木屋看了一遍一遍,刚才低落的情绪很快振奋起来,把雷恩放在床上,趁着天未黑之前,忙去外头寻找一些干木柴。
这间木屋离后头的森林很近,附近有不少干枯的木枝,纪小瓯捡了有七八趟,总算搜集了足够一晚上的木柴。
回来之后,她把木柴放在壁炉里面,用气罐点着一根木柴,再引燃其他木柴。
火苗骤亮,给冷冰冰的木屋添充温暖。
纪小瓯又从空间里找到一个塑料脸盆,去外头捧了一大盆雪,放在壁炉旁边。
等雪融化成水,她用毛巾把桌子、柜子和床都擦了一遍,地板也没有放过。
做完这一切,抬头一瞧,天已经黑透了。
她原本打算把门口结的冰也清理一下的,这么一来只好作罢。
虽然很累,但纪小瓯看着干干净净,终于能住人的木屋,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她把空间里的睡袋、毛毯、枕头一一取出。
因为班上人多,毛毯足足带了三四十条,纪小瓯往床板上铺了三条,躺上去试了试,还是有点硬,就又铺了两条。至于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