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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针对这两人定罪,可是后一件小皇子因体弱早夭的事呢?听林黛玉信里透露的意思,皇帝似乎打算把罪过算在荣宁两府头上,如今那两个府上正一团乱呢。
贾迎春看完林黛玉的信之后又过去大半天的时间,她心里依旧不停地狂跳着,已经到荣国公府要被抄家的时候了,不知道贾赦贾琏父子俩会不会被牵连?她嫂子应该没有再做什么傻事才是,那对迷糊父子也都很认份地在替朝廷办差事,应该…应该可以躲过去吧?贾迎春越想越觉得惶恐,最后还是万分着急地叫人去卫所请萧云回来。
萧云听家的小厮来道,贾迎春有急事找他回去,他初时有些懵,随即心里一琢磨就明白贾迎春因何事着急了,卫所有朝廷邸报,所以他知道的和贾迎春能知道的必然有许多不同之处,只这些事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说明的,便让小厮回复他很快就会休沐回去之后,才匆匆将手边的公务办妥回家。
“二爷,你知道京城里发生什么事吗?荣国公府和宁国公府被皇上盯住了吧?我父亲和哥哥会不会也有麻烦?”贾迎春刚见萧云踏进门来,就急切切地追问道。
“不会有事的,皇上要针对的是荣宁两府,岳父和大舅兄如今又算不上荣国公府的人,皇上不会为难他们的。”萧云连忙环住妻子的腰身,来到罗汉榻上坐下,柔声安抚道。
“贤德妃娘娘那里又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她真的能够瞒过所有人拿到那些药材,是不是有谁想害她?太太…能不能让太太进宫去向昭媛娘娘打听?哎!还是算了…宫里离这儿那么远,我便是知道什么也没用,想来我娘家那位二太太是不可能叫我娘家人沾上这种‘风光’的,可我又怕她会不会拖嫂子下水,还是我写封信回去问哥哥好了,他应该不会骗我才是。”贾迎春想着王夫人惯会耍奸弄巧,若是知道把宫外的东西送进宫去会出问题,保不齐会用什么法子让王熙凤替她办事呢。
萧云看着贾迎春语无伦次的模样,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在一旁等贾迎春说够了,他才开口道:“贤德妃的事,二殿下已经写信跟我说了,确实和甄淑妃有点关系,据悉,甄淑妃运用宫里的人脉,替贤德妃遮掩许多次,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贤德妃私自在宫里用没有让太医确认过的秘药,不过听说贤德妃因骤失幼子,打击太大,如今也已经重病在床,皇上的意思…大约也不想留贤德妃一条命了。”
“那荣宁两府呢?皇上又打算怎么处置?原本这种事也牵扯不到他们头上。”贾迎春再细想一遍后,确实有些不解,既然不是贤德妃的错,为什么还要找荣宁两府的麻烦?
“还不是那些闲着没事做的御史?他们先前见贤德妃在后宫还有点地位,所以没人敢上折子告那两家的罪状,如今小皇子一死,立刻有好几人蠢蠢欲动,接连上了几道握子,一副巴不得把以前荣宁两府的破事都挖出来的样子,连当年岳父和政二老爷分家的事也拿出来过了一遍堂,只是见岳父没什么反应,所以才没继续拿来做文章。”萧云轻轻地笑了一声,解释道。
“果然是…反正那时候分家,我们也是吃亏的一方,才不怕他们说呢。”贾迎春自然知道那些言官向来没一个好惹的,他们不说则已,一开口就要你脱层皮。
“反正皇上还用得着的人,总不会故意刁难就是了。”萧云笑道。
贾迎春听萧云这么说,她心里自然没那么担心了,后来想想,林黛玉和二皇子妃写给她的信里,好像也没有提到她娘家的事嘛,这两人最是知道贾家和荣国公府的关系了,而且她们没有非要瞒着她的理由,所以她娘家那几个肯定不会有事。
五月底,贤德妃薨逝,贾母与王夫人大恸不已,两人哭的是死去活来,也不知悲的是女儿的亡故,还是贾府未来的渺茫。
不多时,贾宝玉那块通灵宝玉也莫名失踪,让原本就呆性的贾宝玉不到几天就越发神志惛愦,王夫人刚刚失去女儿,自然更加不愿看到仅存的儿子又没了,她一方面私下派人四处寻玉,一方面延请各方名医来替贾宝玉诊治。
等替贤德妃送殡过后,原本只知贾宝玉生病的贾母才晓得最重要的玉早已不见了,她又气又急地命众人仔细去找,连悬赏的话都出口了,然而除去几波来骗钱的人,谁也没再见到什么通灵宝玉,婆媳俩将全副心思放在救治贾宝玉的病上头。
突然有一天,不知道谁提起了‘金玉良缘’一事,又说了平常人家如何用喜事来冲秽气的事来,王夫人大约也有抱‘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便来找贾母讨主意了。
“冲喜?这一时半刻去哪里找合适的人选?再说娘娘刚薨逝不久,虽然皇上没有下令禁婚嫁,但他身为娘娘的亲兄弟,也不能不服这九个月的大功服。”贾母听到王夫的问话,顿时有些迟疑地说道。
“这…。”王夫人听到婆婆的话,不免也有些垂头丧气,往昔在府里会传出那个话,还是她和妹妹薛姨妈的手笔,为的是希望侄女薛宝钗能嫁到他们家来,可是这会儿,薛宝钗早已嫁人,也随夫君外放到金陵去,听说连娃儿都有了,她还去哪里找什么金呀…?!
“老太太,还有云丫头呀!我听说史家还没替云丫头定亲不是?而且她身上不是有什么金麒麟?不如就让她嫁给宝玉吧,云丫头是老太太从小看到大的,想来没有谁比她合适了。”王夫人一脸欣喜地说道。
“云丫头?”贾母一听,确实有些心动了,毕竟当初史湘云那个侄孙女也是她看中的孙媳妇人选之一,如今看来倒像是命中注定似的。
“老太太,我觉得云丫头极好,不如明日就叫人去史家提亲吧?”王夫人见贾母还有些犹豫,便连忙又加了一把力气。
“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妳打理妥当,可不能委屈了云丫头。”贾母无奈地叹一口气,侄孙女和亲孙子相比,自然是亲孙子更重要许多,她能说不答应吗?
贾母也知道王夫人不是个好相与的婆婆,史湘云虽上还有两个有爵位的伯叔,可是终究隔了一层亲,日后有什么事,人家未必肯出手帮忙,不似林黛玉还有个位高权重的亲爹,还有个前途光明的嗣兄,只是她想着如果贾宝玉真能平安无事,看在史湘云舍身冲喜救了贾宝玉的份上,王夫人也不会太刁难史湘云才是。
王夫人的办事效率甚高,不到一个月就低调又慎重地把史湘云迎进门,拜堂那天,贾宝玉的精神似乎就恢复了几分,只是他看着新娘子的脸,彷佛还有些恍惚。
“这是谁呢?我娶的不是林妹妹吗?”贾宝玉不知为何,总认为自己该娶的人好像不是眼前这个人,口里喃喃自语的话又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幸好正顾着低头害羞的史湘云没把这句话给听清楚,她还以为贾宝玉是在夸赞她,于是双颊更加鲜艳无比,要不是一旁的喜娘开口催促他们进行接下来的仪式,场面还不晓得得僵持多久呢。
贾宝玉与史湘云两人成亲之后,贾宝玉的情况竟然真的渐渐好转过来,只是有时候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史湘云,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当然已经记得林黛玉是早就出嫁了,也似乎感觉到他和林黛玉之间的情份始终就差那么一点点,却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以致于如此。
第九十七章 倾倒
这位皇帝大约以为开春新喜合该拿抄家庆贺来着…于是贾家只过了几个月的安稳日;连元宵节都没过完就迎来抄家大队,最可笑的是这领队的还是以前与贾宝玉素来称兄道弟的北静郡王。
北静郡王倒还算客气;让门房及府中小厮前去通知贾政及贾宝玉等人来到后;先是宣读皇帝褫夺贾政爵位;又犯谋害皇家子嗣、重利盘剥、包揽诉讼及结交朋党等罪…当然傻傻的贾政从来不懂得结交什么有‘前途’的官员;最后那一项则是因为贾母与王夫人私藏了先前甄家的财物,所以才会被加上此项罪名。
随后北静郡王又在一干人的口瞪目愣中,令一旁的侍卫押住贾政,淡淡地道:“政老爷,今日前来抄捡荣宁两府财产;恐要多有得罪之处了。”
“王爷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来抄我们家?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事。”贾宝玉无法理解地反问道。
“本王奉旨行事,宝二爷若有不懂之处,还得请问你家老爷才是。”北静郡王对贾宝玉丝毫不见平日那种亲腻的语气,竟是疏离陌生的叫人心冷。
贾政自己也正不明白着呢,他什么时候谋害皇家子嗣了?又什么时候重利盘剥、包揽诉讼?还有结交朋党又是从何说起?他跟官场上的人根本一点都不熟,好不好?!
“老爷,老爷,你快跟王爷说说,皇上一定是弄错了!”贾宝玉看着那些侍卫士兵一队一队的入内,惊慌地拉着贾政的衣袖,恳求道。
“王爷,这…。”贾政也想说呢,可是又该从说起?
负责点抄的官员先是搜出记录荣国府公产的账簿,又自各院翻出各人私产的记录,一一对照点清上呈。
贾政听着官员对北静郡王的禀报,双腿都软了,果然是…虽然他什么也没做,偏偏他的枕边人什么都做了。
贾母院里,王夫人、史湘云及贾探春等内宅女眷都被侍卫命府内婆子请到了这里来,一众人皆惶恐不安,只能求助于贾母。
而贾母却闭着双眼,坐在那里捻着念珠,唯有那微微抖动的手,隐隐泄露出她的忧惧。
“老太太,您快想想办法,那些官兵不该来抄我们家啊!我们不是一向谨守本份的吗?还有宝玉被他们抓到前院去了,他会不会有事哪?”史湘云害怕地蹲在贾母膝前,哭道。
“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当初甄家被抄,他们不还放过了几个女眷和小孩?甄家老爷也就流放到边境去,如今还活得好好的呢,咱们又不是像甄家那样能在地方上为王,皇上不会真心为难咱们的。”贾母按下心里的不安,冷声回道。
贾母一惯的自以为是,在见到一队侍卫前来贾将她们众人带回大理寺大牢之时,就完全地崩裂殆尽,堂堂的一品诰命,如今倒成了监下囚?这叫已经过了几十年优渥富贵生活的贾母如何能够接受?
一众人押进牢内之后,王夫人看了看对面…不正是宁国府的尤氏她们吗?一时之间,大牢里就只闻两边又是哭又是怨地隔空喊话,宁国府虽无包揽诉讼及重利盘剥的罪名,但是当初贾珍贾蓉父子对秦可卿所为的那等见不得人之事,皇帝还记在心里呢,于是一个大不敬之罪就妥妥地安上了,再加上古代所称的内乱之罪,不止抄家而已,只怕这两人还可能判处斩首重刑。
不过这些事尤氏是不知道的,比起王夫人这个害了荣国府的罪魁祸首,她却是真的无辜至极,就如邢氏当初嫁给贾赦之时的懦弱,尤氏不说犯事了,连向丈夫反驳两句,尤氏都不敢,可要说那时贾珍父子对秦可卿做过什么事,尤氏当真不知半点的话,却又未必了。
王夫人与尤氏哭诉一阵后,尤氏才莫名又说了一句:“怎么不见赦大嫂子?不是说荣国府的人都被收押了吗?”
“啊?!对呀!皇上怎么就放过了他们?这般可不妥吧?大老爷也是咱们荣国府的人哪!”王夫人也是经尤氏提醒,她才发现这里竟不见邢夫人和王熙凤的踪影。
“太太胡涂了,大老爷和咱们早就分家,他们如今只是贾府而已,再要名头响亮一点,人家也不过称他们是贾政事府上,与咱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