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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宝-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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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没嫁给四叔呢,真的不想死。

    也许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呼唤,往下坠落的瞬间,掉落到一个宽阔的石板上。由于从上至下的冲击力,她直接晕了过去。

    新荷揉了揉脑袋,慢吞吞地坐起来,才发觉左脚。脚腕疼痛难忍应该是摔断了吧,不然怎么会肿的不亚于馒头了。

    她勉强把自己挂破的衣服整了整,观察周围的环境。头顶上方能隐约看到阳光,左右两旁皆是深渊。她所呆的石板是被前后两座山夹在了中间,也就是间隙。

    “我在这呢”新荷咳嗽了两声,试着喊道。

82() 
她话音一落;“我在这呢我在这呢我在这呢”

    狭隘陡峭的山壁之间竟然出现了回声。

    新荷闲暇时在父亲的书房里看过一本杂书;主要写的是各地奇闻逸事。她当时觉得有趣;便偷偷拿走读了两天。上面有一个章节;就是介绍“回声”。大概意思就是说在某一个特定的范围内;声音会因为触碰到墙壁、距离、或者山谷;反弹回来。她看过之后;颇为不可思议,没想到竟在这里得到了验证。

    也许,可以借助回声的连绵不绝来让外界发现她新荷精神振奋了些;大声喊道:“喂,我在这里”

    “四叔,父亲”

    “二叔;哥哥。”

    她喊了一会;并没有什么效果,反而因为用力过猛;嗓子有些嘶哑。许是漫山遍野找她的声音太乱太嘈杂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离找自己的人太远了;就算有回声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寒风阵阵;刮的新荷瑟瑟发抖;她精神高度紧张,快崩溃了。这个石板虽然能勉强支撑她的重量;但是体积很小,稍微不慎;就会掉进身后这万丈深渊。

    新荷低头哭了一会;艰难地挪动左脚换了个坐姿。这个时候,没人能帮她,必须要想办法自救。

    远处的群山重叠,烟雾缭绕,如同仙境。

    新荷把锦缎刺绣荷花的荷包从腰带上解下来,咬破手指,用血在背面写了“新荷”两字,绑在自己的镂空金手镯上,尽力往两旁的山璧上扔。她人小力弱,已经尽量侧着方向了,不料还是掉进了深渊。

    新荷沮丧了一会,不想放弃,依次把鞋子、头上的发带等全部写上血字扔了出去。管它会不会掉进深渊或者是怎么样,只要扔的出去,总是会多一分机会。

    云玲是跟着第一批僧人下山的,几个时辰过去了,大小姐还是杳无踪影她擦了把脸上的汗,坐在一旁的山路上歇息,无意中打量地形时,发现草丛里有一个金手镯,十分的眼熟。

    她的心“砰砰砰”跳了起来,走过去捡了手镯,上面系着绑发髻的青丝带,反面写了大小姐的名字。

    “二老爷,二老爷”云玲喜极而泣,跑向不远处的新德育,“我发现了这个。”说话间,把手里的物件递过去,磕巴道:“这是这是大小姐的。”

    “哪里发现的,快领我过去。”新德育接过来,看了一眼,焦急道。

    两人到了地方,新德育来回观察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两山间隙的深渊,他俊眉紧皱,回头交待小厮:“把四爷叫过来。”

    小厮领命去了。

    新荷把身上能扔出去的东西都用上了,连固定发髻用的紫玉珊瑚簪都没有放过可能并没有什么用,玉这东西一碰石头就碎了但是,她能怎么办。只能尽力为自己搏一把。

    “荷姐儿,你在吗?”

    有人正在对着深渊喊话,新荷一愣,虽然声音很小,她还是听到了,这是二叔的声音。

    “二叔,我在这里,二叔”

    清脆的女声不断、重复着传了过来,新德育心里一喜,继续对着深渊喊道:“荷姐儿,你自己要小心,我马上找人来救你。”

    “好的”

    顾望舒领着锦衣卫过来时,正看到新德育对着深渊喊话,他走了过去,“二哥。”

    “四弟,您来了。找到荷姐儿了,在这边”说话间,新德育指了指深渊。

    顾望舒看了他一眼,挥手让众人靠后,身体都颤抖起来,他闭了闭眼,“荷姐儿,你在吗?我是四叔。”

    青年浑厚有力的声音传过来,新荷的眼泪刷就流了下来,触不及防。她呜咽着回答:“四叔四叔”

    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种无法言明的依赖与信任让她泣不成声。

    他的呼喊终于有了回应。顾望舒的眼圈慢慢就憋红了。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他看起来有些狰狞,声音里都是喘息:“荷姐儿,你乖,保护好自己,我马上下去救你。”

    他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对身旁的虎子哑声道:“去找铁抓钩和绳子,快!”

    叶瑾泽皱眉望他一眼,没说话。

    一盏茶的时间,虎子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拿了一堆铁抓钩和行军用的钢丝绳。

    这时候,新德泽、新明宣也围了过来,找到新荷的消息让他们都喘了口气。

    顾望舒大致确定了新荷的位置,在腰上绑了钢丝绳就往深渊的方向走去。

    叶瑾泽伸手拦住了他,愤怒开口:“你不能下去,太危险了,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青年摆了摆手,抬眼看他,淡漠道:“舅舅,我必须去!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新德泽心里一惊,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防佛要破茧而出

    叶瑾泽看着大外甥手背上隆起的青筋,知道他是动怒了。他沉默了一会,问道:“要是真出了意外,值得吗?以你如今的地位”

    顾望舒打断道:“舅舅,你或许永远都不会明白,当一个久处黑暗的人,看到第一缕阳光时的心情。”

    他顿了顿,不再说话。

    少年的时候,新家人无不欺他,辱他,谤他。连最低等的小厮都敢给他脸色瞧剩饭馊菜不知道吃过多少。他一度以为,这一辈子可能就这样老死了。直到那个孩子的出现,无条件地帮他,敬他,信任他。凭借她最尊贵的大小姐之便,救了他一次又一次。他有时候夜里睡不着也会想,他究竟何德何能呢?渐渐的,那个孩子的存在填满了他枯涸的内心。

    大家只看到荷姐儿步步讨好他。他又何尝不是千万百计地讨她的喜欢。

    “这世上,除了她,别人又算什么呢。”青年掰开叶瑾泽的手,用了铁抓钩。

    叶瑾泽看着大外甥一步步下了深渊,吼道:“都给我滚下去,顾阁老出了事,要你们的狗命。”

    几个擅长攀岩的锦衣卫,早绑了绳子跟着自家大人下了深渊。

    顾望舒很谨慎,一直密切注意着深渊的动静,越往下走温度越低,简直像初冬的天气了。绳子又往下落了一阵,便清楚地听到轻微的啜泣声。他试着喊道:“荷姐儿”

    果然,很快便有了回应,“四叔,我在这里。”

    顾望舒压制着情绪继续往下走,约半盏茶的功夫,看到了披头散发、衣服凌乱的新荷。他胸口处闷的难受,又心疼又暴戾,眼神暗沉下去,转身和旁边的锦衣卫说话:“谁都不准扭头去看。”

    “是,大人。”整齐划一的声音。

    “荷姐儿,你慢慢站起来,试着来抓我的手。”

    新荷呆愣愣地盯着青年,不可置信的。她终于见到他了,这么久的紧张、折磨,对死亡近在咫尺的恐惧,禁不住眼泪便夺眶而出:“四叔,我害怕。”

    “乖,不怕,没事的。”顾望舒薄唇紧抿着,胆敢有人暗害她至此,当他死了吗?!

    他用右脚登在山壁空隙处,伸了手去接新荷。

    “四叔,我左脚。脚腕断了,站不起来”小姑娘声音里添了哭腔。

    青年闻言,脸色铁青,牙齿咬的磕嘣直响。他唤了锦衣卫帮忙,让他们围在石板周围,以防出什么意外。

    他单脚踩在一个锦衣卫的臂膀处,伸手揽了小姑娘的腰,一把抱在了怀里。

    新荷搂着他的脖颈儿,劫后余生般哭了起来。

    顾望舒单手抱着她,便往上爬,都来不及检查她身上的伤处。这个时候,保持体力是最重要的。额头上的汗一滴滴往下淌,怀里抱着她,有些使不上力,他也快到极限了。

    约半个时辰后,顾望舒才抱着新荷重见天日。他一露头,顿时被叶瑾泽一把抓住,拽了上来。鬼知道,刚刚他担心成什么样。要真是大外甥出事了家里的老母亲第一个就会受不了。

    新德泽看到女孩儿如此狼狈,右眼皮直跳。他解下身上的袍子,把女孩儿包了个严严实实。

    “大哥,我们得赶紧回去,荷姐儿的左脚腕摔断了,必须马上医治。”顾望舒和新德泽说了一句,转身抱着小姑娘往山下走。

    “舅舅,您去宫里请凌太医,他接骨最是拿手。”青年回头交待道。

    叶瑾泽苦笑着点点头,得,还被指使上了。

    新德泽明白事关紧急,也顾不得心里的别扭,对着叶瑾泽拱手道:“叶大人,有劳了。”

    叶瑾泽摆手示意不用。他又不是傻子,但看今日大外甥对这女娃的上心程度,便知道事情有异

    以后,保不齐叶、新两家的关系还能更进一步呢。

83(二更)() 
众人抄近路下了山;叶瑾泽吩咐跟在身后的副将廖阔;“你去通知指挥史叶宁;让他把五城兵马司的人带回去。如果问起来;就说事情已经解决了;别的都不要提”

    “是;末将领命。”廖阔拱手后;退下了。

    顾望舒看着二舅骑马离去的背影,也抱着小姑娘上了自己的马车。吩咐车夫往新府的方向走。

    后面跟了多辆马车,新德泽正在劝慰秦氏;“荷姐儿都找到了,别哭了。”

    新明宣和二叔新德泽坐在旁边的一辆马车里,心事重重;四叔好像对妹妹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

    新荷在顾望舒的腿上坐着;依靠在他胸口,闻着熟悉的檀香味;眼眶热热的;“四叔;我想嫁给你。”经历过一场生死大劫;她更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顾望舒的手臂搂的很紧;过了会,摸着她的头发;应允:“这两日,我便找人去提亲。”他本来还想着再过一段时间、等她再长大一点或者找个更合适的时机。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了。抱着这个失而复得的新荷。他只想紧紧地抓紧她;放在手心里。

    身体的超负荷运作使新荷困倦不已,可她舍不得睡。偎依在四叔怀里,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浸透了他的衣袍。她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哭过,控制不住自己似的。

    顾望舒看她这样哭,心里更是难受。他轻柔地帮她擦着眼泪,柔声哄道:“没事了。有我在呢。都过去了。”

    新荷抬头看他,发现他脸上竟有几条细小的血痕,想必是救自己的时候划伤的。看他不甚在意的样子她伸手摸了摸,听到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小心问道:“疼吗?”

    顾望舒低头打量她,叹道:“傻荷姐儿”他拿着锦帕,把她咬破的手指缠了,问她:“你还记得,是怎么掉下山崖的吗?”

    新荷浑身颤抖了一会,掉落山崖的可怕记忆又袭上脑海,左脚腕已经疼到没知觉了。

    顾望舒见她如此恐惧,忙抚她后背安慰道:“想不起来的话,就不要想了。”就算她不知道是谁,他也一样能查出来。

    新荷摇摇头,迷茫了一会,开口说道:“是姚锦溪,是她把我推下去的。”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上完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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