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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还是那话,你和秦寿之间,那是你们自个的事,不要牵涉到本宫,至于谁袭爵,那就要看谁更有本事了,这爵位哪,除了你与秦寿,可还有其他旁支秦家子弟来着。”
雒妃说的轻描淡写,可言语下的威胁不言而喻。
秦勉沉吟片刻,“弟弟听闻公主此前曾有一身手了得的暗卫,后来让兄长给逼去了军营,至此公主是错失臂膀,好生大的损失,就连想回京,都得先且忍耐着。”
闻言,雒妃眸色瞬间就冷了,眉目仄人的金贵让她凛然不可侵。
秦勉却是继续道,“若弟弟帮公主要回暗卫,不知公主要拿什么来换?”
雒妃面无表情,不可置否。
秦勉并不死心,“弟弟如果袭了爵,公主可不就是自由了,且弟弟定唯公主马首是瞻,秦家军也尽可交归朝廷,毕竟眼下之势,谁都晓得大殷九州一京,以圣人为尊的,真心的能有几个?”
这话就很是大逆不道,可雒妃没法反驳,毕竟秦勉说的是事实,单是容州一个秦寿就很让人头疼,更勿论说其他的藩王。
半晌,雒妃冷冷的道,“你想要什么?”
第084章 公主:给本宫剥个葡萄()
雒妃冷冷的问,“你想要什么?”
秦勉偏头望着公主,好一会才启唇轻声道,“公主能给弟弟什么?”
谁都不肯先露出底牌!
雒妃怒极反笑,除了秦寿,还没谁敢这样跟她说话,她蔑视地斜眼看他,傲慢而无礼,“本宫有的可多的去了,你确定是你能要得起的,哼?”
秦勉脸上笑意绰绰,宽大的广袖拂过膝。显得云淡风轻,“在霜狼族时,弟弟当时就欲助公主一臂之力好回京,可公主那会是如何说的?”
雒妃抿着嘴角。心底厌烦,只觉这秦勉比秦寿还不痛快,磨磨唧唧和个妇人一般。
“给你半刻钟,你若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给本宫滚出去!”她懒得隐忍,直接发作。
这话一落,秦勉的脸上的笑意就挂不住了,他道。“公主”
“本宫没工夫与你浪费!”雒妃不客气地打算他。
秦勉沉默了瞬,沉吟片刻才道,“弟弟欲借公主的公主令一用。”
闻言,雒妃冷笑连连,“好大的口气,怎么不直截了当借本宫的脑袋一用?”
秦勉半隐在袖中的手微微捏紧,但他面上故作轻松,嘴里直道,“不敢,不敢。”
雒妃眸色凌厉,“本宫瞧着,你是没什么不敢的!”
雒妃将公主的倨傲做派端着,一身金贵,仄人而又有威势,瞬间就将秦勉压的透不过气来。
秦勉脸上半点笑意皆无,讨价还价的话也说不上来。
见火候差不多了,雒妃才施舍般的悠悠然道,“公主令是没有”
在秦勉深沉的目光中,她继续道,“但本宫那一百亲兵适当的时候可借与你一用。”
她见秦勉眼底燃点一星半点的希望。又道,“若有必要,本宫还可拟上一道助你的圣旨,货真价实。”
这最后的一句成为压倒性的稻草,秦勉脸上已经重新带起笑意来,不过他还是略有不甘心,“口说无凭,弟弟怎知公主能说到做到?”
雒妃就越发的轻蔑了,她扬起下颌,“你若相信,本宫自然会言而有信,你若不信。本宫也是没法的。”
就一句话,爱信不信!
秦勉思忖片刻,不得不接受,他拱手行了一礼。“弟弟先行谢过公主援手。”
雒妃可有可无地轻哼了声,她端起茶盏,送客的意味不言而喻。
秦勉起身,识趣地客套几句。当即离开。
待他人走的来不见,解凉毓才从屏风后面转出来,他瞧着雒妃,脸上神色似笑非笑。“小子真庆幸,当初公主没拿这姿态压小子一回。”
雒妃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身上那股子让人不能靠近的金贵气势散的一干二净,“他让本宫不痛快。只用身份地位压他一压算是便宜他了。”
这种以势压人的事,雒妃最是炉火纯青,谁叫她生来就是金枝玉叶,金贵的很。
解凉毓深有同感,秦勉可就是个不痛快的。
他想了想道,“接下来,小子以为公主还是适当的卖容王个好,左右逢源了。才能捞着好处。”
一听这话,雒妃心头就不舒坦了,凭的是她要折腰卖他好?不能是他来讨好她?
解凉毓那小人精一眼就瞧出公主的不自在,他虽不明白公主是如何想容王的。可并不碍事,“公主若觉得做不来,可让身边的宫娥去做一样的。”
“不必,”雒妃一口回绝,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秦寿,若是她还好,换了宫娥去,他一准的要起疑心,“本宫自有成算。”
解凉毓遂不必多言,他挑了秦勉带过来的点心,竟都不招呼一声,自个先行用了起来。末了还对公主招手道,“这点心不错,公主可要试试?”
雒妃嫌弃他,摆了摆手,示意赏他了。
解凉毓边用点心,边欢快地眯起了眼睛,这一刻他才像是真正的十三四岁的孩子。
一连几日过去,雒妃在泠泉庄过的自在,解凉毓竟也没在去书院,同她一道在庄子里,只是多半的时候不见人影,雒妃也不去管他。她自己时常端着盘清甜的葡萄,退了鞋袜,坐清溪边上淌水,既凉快又惬意。
她颇为乐不思蜀的时候。秦寿总算是过来了。
雒妃都没得到通报,他就径直往清溪这边来,仿佛对雒妃的举止再了解不过。
雒妃半躺在块青石上,旁边放着葡萄。她今日穿着坠东海珍珠的轻罗纱裙,白生生的小腿露在外面,连同精致的小脚,那粉色的脚趾头浸在清溪中。还惹来游鱼时不时地轻咬。
秦寿脚步一顿,面无表情地瞥了眼溪中游鱼,大步过去。
雒妃听到动静还以为是宫娥,遂微闭的桃花眼都没睁开。就懒懒的道,“与本宫再剥点。”
这葡萄并不比宫里的贡品差,雒妃两辈子以来都十分喜欢。
秦寿一挑眉,他脚步一转,就站到案几边,顺手扭了个葡萄下来,修长指尖三两下撕开葡萄皮,水汪汪的果肉露了出来。衬着他骨节匀称的手,就算有果肉汁水沾上了,他也不曾在意。
他在顺手将果肉送至雒妃唇边,碰了碰她粉嫩的唇珠,雒妃一启唇,一口就将果肉含进嘴里,末了那舔嗜葡萄汁的粉色舌尖还不经过扫过秦寿的指尖。
那点一闪而逝的湿热触感,叫秦寿猛地收回手,他越发面无表情,皱眉见她白生生滑腻的面庞,喉间发痒便忍不住轻咳了声。
雒妃一愣,继而睁眼,瞧着面前的人是秦寿,她目光在案几上的葡萄与他还沾染着汁水的指尖来回一扫,还未下咽的果肉顿卡喉起来。
她起身,冷着脸,很不文雅地啐了口,就将那嚼到半碎的果肉吐了出来。
她站在清溪中,凉爽的溪水打着旋卷过她小腿,她不适地搓了搓臂膀,又探手拿过茶盏,忽的喝了一大口,这才觉得舒坦些。
将她这番动作尽收眼底,秦寿眸色就深沉起来,尽管想起前生诸事的他如今脾性是好上太多,可见着这样嫌弃他的雒妃,他还是忍不住眉心抽疼的会心生怒意。
他也就初初成亲那会不待见她,往后何时这样针对过她了?
她倒好,脸上直白地写着嫌弃二字,仿佛他长的有多污眼一般,他分明记得,就是京城之中也没几个高门子弟及得上他相貌好的。
第085章 公主:驸马还不乖乖献上鱼来()
雒妃觉得秦寿近些时日真是古里古怪的。
昨个她吐了他剥的葡萄,他竟也没发火,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她原本以为他还会口出恶言,指不定又要闹上一场了,可不想他现今竟这般好相与了。
她卯足了劲,结果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隔日,秦寿竟然不曾回容州,反而神神秘秘地点齐人马,还带了一队精锐弓弩手。
雒妃反复思量,也想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她正欲差侍卫去打探一番。哪知秦寿临出门前竟然让人来邀她一道。
雒妃顺势应下,她倒想瞧瞧他到底意欲何为。
秦寿早准备了马匹,他那匹威风凛凛的纯黑战马,见着雒妃。竟然眨巴了下大眼,冲她欢快地打了个响鼻。
坐在马上的秦寿,抚马背骢毛的动作一顿,意味不明地睨了座下马儿一眼。
雒妃也是会骑马的,她身边的三十侍卫就有马,故而她根本不用秦寿给她准备的,随手借用了顾侍卫坐骑。
好在她今个穿着轻便,窄袖束腰。简单的堕马髻,攀着马鞍,动作熟练利落地翻身上马,那风采飒爽英姿的很。
两人遂一前一后径直往会龙山上去。
进了山林,秦寿冲身后的弓弩手打了个手势,那群弓弩手吹着响亮的口哨欢呼着奔入林中,不一会就再见不到半个人影。
雒妃愕然,越发琢磨不透他。
秦寿却驾着马儿开口说话了,“公主来了庄子好些时日,怕也是没上过山?”
雒妃不答他,专心骑马。
秦寿瞥了她一眼,自顾自的道,“公主喜欢庄子上的清溪,却不晓得这清溪源至何处,也是,公主只需享受就好,勿须明白这些。”
雒妃皱眉,她冷眼看着他,“驸马想做什么,不若直截了当。”
走在前面的秦寿闻言。嘴角居然微微上翘了一丝弧度,“带公主去看看源头。”
说着,他当先一骑,在前领路。
雒妃迟疑了瞬,驱马跟了上去。
不过半个时辰,林路开阔起来,有汩汩水声叮咚入耳,并林间莺啼鸟鸣,煞是一番静谧和安逸。
秦寿带着雒妃转过片葳蕤藤蔓,就见一水潭跃然眼前,那水潭圆如银盘,深不见底。潭边青翠欲滴的根根藤蔓垂落,将之映衬的宛若碧玉。
秦寿下马,从马腹部取出一长条物什来,然后拍了拍马背。那马儿就自行去林里撒欢去了。
雒妃皱眉,她见秦寿解开外罩的黑布条,露出一截玉管来。
她还没想明白那是何物,只见秦寿三两下就将那玉管扭合成一长长的鱼竿来。
他竟是准备在这寒潭钓鱼!
雒妃顿觉自己被戏耍了。她哼了声,两腿一夹,驾着马想也不想就欲掉头回去。
“公主此时下山,本王可不敢保证会不会遇上山野大虫。”他找了个好位置站定,一甩鱼竿,只听的轻微的咚的声响,水潭便溅起缕缕银光波纹。“且迷了路可别怪本王没提醒你。”
雒妃下意识朝顾侍卫看去,只见顾侍卫沉着脸点了点头,毕竟三十侍卫对山路并不熟悉,真要遇上大虫,指不定就要折损人手在这了。
雒妃面色顷刻就冷若冰霜,她咬牙看他道,“你故意的!”
秦寿也不否认,他转头朝雒妃勾唇点笑。那浅笑清淡却又盛大,勾的人微微晃神。
“嘘,”他食指一竖,挨着唇。“莫要惊走了上钩的鱼。”
他不这样说还好,一提及,雒妃就来气,她想也不想径直下马,踹了小石子就往潭里踢。
叮咚叮咚声不绝于耳,原本平如明镜的水潭水波曳动,再不复宁静。
身后的三十侍卫以及跟来的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