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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秦寿缓缓睁眼,他转头,瞧着手边的雒妃已经熟睡,并不自觉地转了过来,但约莫还记着要防备他,紧紧缩着四肢,背挨着墙,中间空的越发多了。
他眼不错地瞧着她紧闭的眉眼,与时下女子喜欢化的柳叶眉不同,雒妃她偏生喜欢化平直眉,这让她那双水光莹润的桃花眼越发显得圆,这会闭着了,倒显出乖巧来。
细嫩白皙的脸,在朦胧光影下,圈出淡淡的茸来,软和得让人想捏上一捏。
再是因着睡的熟了,微微张开的唇,翘起的唇珠,和里面依稀只能见一点点的粉色舌尖。
在不能说出膈应又刺人的话的时候,这唇舌还是颇为惹人垂涎的。
他伸手,指腹轻轻摸了摸她的眉眼,又顺着脸沿到耳鬓。后挑起一缕凉幽幽的乌发,见她这般乖顺,长发铺陈,娇娇小小的,就连蜷缩起来的小脚也是嫩嫩的肉粉色,十分爱人。
他长臂一抬,横过她纤细如蛇的腰身,没挨蹭到她,就那么虚虚抱了会,他摸着她的发。又捡了自己的一缕,放一起两厢比较了,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发色要黑上一些。
雒妃的发色,更多的是一种细软的黑褐色,泛着幽幽玫瑰香。
他晓得,那个叫首阳的婢女,惯是会一些调养身子的手段,从前,他见她绾发,次次都要用玫瑰汁润了篦子才细细地梳开,既繁琐又费时。
想来,现在也是一样。
床榻帷幔影影绰绰,深深浅浅的暗影投落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上半身都罩了起来,看不清半点神色,唯能见那修长的五指把玩着两人混合在一起了的发,深的黑浅的褐,在指缝绕的久了,竟再辨不出谁是谁的发。
雒妃一夜好梦。辰时,她是被首阳摇醒的。
她一睁眼,就四下扫视,没见着秦寿的人影,如此才松懈下来。
盖因今日就要离开云城上京,雒妃拾掇妥当后,居然难得地见着了解凉毓。
这人一到云城就跑的来不见,也不知往哪去晃荡了,晓得要回京了,自然就出现了。
他好似对秦寿的出现并不意外,也没见他有多恭敬,只遥遥拱了拱手,自个还是与他书童一道上马车去了。
悠闲两王却是将雒妃送出了城门,也不知是不是谋划一遭,结果什么都没探出来。两王的神色并不算好,特别是闲王,哭丧着脸,瞧着跟着雒妃金辂车后头的那一箱好物,心头都在滴血了。
他那喜欢的不行的血玉珊瑚树,还有各色宝石,雒妃来这么一遭,就捂不住了。
最主要是,他竟没从雒妃身上捞到半点好处!
雒妃权当没看到,她出了城门还在冲两王挥手。并喊道,“两位皇兄不必相送,明年蜜蜜还来看望两位皇兄。”
听闻这话,闲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给噎着。
跟着坐到金辂车上,谁也赶不下去的驸马秦寿摇了摇头,也算是一物降一物,雒妃是算计不过他,可对于那几个息家人,她能在深宫之中平平安安的长大,固然跟太后和圣人的宠爱有关。更多的还是她自个的手段,能自保还能谋划回来。
不然,一滩烂泥,再是扶,那也是上不了墙的。
雒妃不晓得秦寿的心思,她视这人为无物,自个抱了一匣子鸽蛋大小的宝石在玩,原本闲王只是送了一匣蓝宝石,被她瞅到,她顺势又抓了几大把旁的颜色的,闲王的脸当时就绿了。
她将所有的宝石哗啦倒在褥子上,车里宽敞,坐了两个人半点都不挤,还能挪出好大片空地来。
她扒拉了下其他颜色的,倒觉得其中几个墨晶色泽的很是好看,遂决定回去就做成额饰,坠在额头,与母后一人一件。
又挑了些色泽纯粹的蓝宝石放在一边,琢磨着可以给皇帝哥哥打磨成盘扣珠,也是不错的。
其他小的,她便拿了另外的荷包来装,随手扔给车外的首阳道,“你们六人分分。”
至于一些添箱头,只有拇指盖大小的宝石,她索性都给装了几个荷包。一并给首阳,“这是给顾侍卫他们的,回去送家眷也是好的。”
首阳一应收下,公主赏赐下来的物什,怎么都是好东西。
唯独没有计划过秦寿,就连解凉毓都分到块色泽不错的蓝宝石。
秦寿也不与她计较,直接从她那墨晶色的宝石里,挑了块最大的,在雒妃愤然的目光中施施然收进了怀里。
脸皮当真不要太厚!
雒妃恨恨地收了宝石,坐地离他远远的,自己摸了本游记杂书来看。
秦寿倒颇为自在,他半靠在翠绿缠枝莲的抱枕上,瞅着车外的景致,半眯着眼,昏昏欲睡的慵懒模样。
七八日过去。眼见京城在即,雒妃却心浮气躁的连书都看不下去了,她在车里坐立难安,时不时撩帘子往外看。
她这番异常,首阳等人竟是半点都没察觉,旁的人都想着快要到京城,心头快活,是以,便多有不注意。
唯有秦寿心里再明白不过,屈指一算,两辈子,她可不是十来年都没见过亲人了,近乡情怯,不过如此罢了。
第108章 公主:接着,本宫赏你的()
越是靠近京城,雒妃心头越是不安定。
终于在离最近的城镇临天镇,她下令休整几日再行进京,尽管侍卫宫娥多有不解,但也没谁提出异议。
临天镇距京城不过一天的脚程,靠近京城,故名临天,来往商贾络绎不绝,是个十分繁华的镇子。
雒妃在客栈天字一号房龟缩了两天,每日望着京城的方便唉声叹气,可就是不说动身京城。
六宫娥颇为不解,首阳遂问道。“公主,可是有心事?”
雒妃哀怨地瞅了她一眼,应了声,“嗯。”
绀香笑道。“不若公主说来,也让婢子们帮着参详参详也好,省的公主一人闷在心里,要闷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雒妃张了张嘴。却不晓得要如何说起,思来想起能与她说道的,还要能听懂的,也只有秦寿而已。
她自是不愿去找秦寿。便只有继续望着京城的方向,目露愁色。
六宫娥面面相觑,却是晓得不能再多问了。
是夜,雒妃招来解凉毓,押着他与自个手谈一局。
解凉毓臭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摸了黑子,当先下手。
瞧着旁人不痛快,雒妃心头总算是好受了些,她啪的下白子,惯常地扬着下颌,“该你了。”
解凉毓凉凉看了她一眼,继续往棋盘上丢黑子,总归他是不会的,胡乱丢就是。
雒妃也不提醒他,她那得意的小模样,总算没前几日的沉闷。
两人飞快的下完一局,解凉毓起身就要走,让雒妃拽住了他袖子,死活赖着他再来一局。
还带稚气的少年人真心想掀棋盘了,不是瞧着她心头不舒坦。谁愿意玩根本就不会的玩意?
两人,一个使劲拽袖子,一个不松手地拉着,好在屋里没旁人,就是宫娥都在外间,不然瞧着两人这模样,非的扭下巴不可。
“放手!”解凉毓冷着脸道。
雒妃斜过去眼梢夹他一眼,“再下一局!”
“你先松手!”解凉毓咬牙。
“你先坐下!”雒妃可不好糊弄。
这刻。解凉毓是无比佩服能轻描淡写就将雒妃气到咬牙切齿的驸马秦寿了,他眨着眼,为了拽袖子脸都涨红了。
唇红齿白,小脸还带薄粉的模样,当真活脱脱就是个娇身惯养的富家公子哥,雒妃正欲打趣几句,猛然从屋顶传来“嘭”的声响!
她抬头,就见凌厉刀光迅疾无比地砍下来,伴随的还有从四面八方突如其来的黑衣蒙面人。
然而雒妃竟还有心思想着,这刀光比之白夜的剑光差远了,丑的要死。
解凉毓反应很快,他真真掀了棋盘,漫天黑白棋子雨中,他拖着雒妃就地一滚。
“铿!”那刀正正砍在雒妃起先站的地方,地板嗤啦一声破开了。
这当,门外的侍卫冲进来。宫娥将雒妃拉起来,嘴里喊着,“护驾,有刺客!”
解凉毓爬将起来,抹了把脸,心都还在咚咚飞快跳着,他转头去看雒妃,就见她面色如常,眼底平淡至极,仿佛刚才那刀不是要砍在她身上的一样。
他一愣,就见雒妃拍了拍袖子,淡定的下令道。“留个活口!”
顾侍卫应了声,手里的剑一转,眨眼就砍翻个刺客,他瞅准了,人跃过去,三两下就捉了个活的。
但还等不及他像雒妃邀功,那被追的刺客竟是口吐黑血,顷刻毙命!
小半刻钟都没用。雒妃的侍卫就将刺客尽数伏诛,整个屋子里犹如暴风过境,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四下飞溅的鲜血,却是不能住人了。
雒妃皱眉,目光从每一具尸体上扫过,心知这些口中藏毒的,多半都是特意训养出来的死士。即便有活口,那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顾侍卫将那些刺客的武器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末了还屈指一弹刀刃,听那声音嗡嗡作响,这才对雒妃正色道,“公主,这些都是被豢养的死士,且这些兵刃,也是私造的。”
听闻这话,雒妃神色一凛,“你确定?”
顾侍卫点头,“大殷兵刃利器,皆是有册可寻的官造,官造的不管是重量还是这刃尖弧度,都是有严苛规定的,但卑职观这些兵刃,要比同等的官造品重一些,且这刃尖弧度也是不对。”
雒妃眉头拧了起来,她想了想道,“去请驸马过来。”
首阳去请人。可不过转眼的功夫,她又回来了,面色颇有难看,“回公主,驸马房间也有打斗痕迹,且婢子去之时,门窗大开,驸马已不见踪迹。”
闻言,雒妃眸色刹那锐利,她倒不是担心秦寿,可却不得不多深想一些,这都到京城脚底下了。居然还有人胆大妄为的行刺她,且秦寿,又是为何不见的?
她思忖片刻,毅然下令道,“即刻回京!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不想本宫回京!”
“喏!”宫娥、侍卫齐声应喏。
行礼是早收拾好的,只待公主这一命令,一行人不过半个时辰后,就又上路了。
雒妃找来解凉毓同乘,她粉面含煞,显然是被撩出了火气来,“对刚行刺之事,你有何见解?”
解凉毓想了想,“小子对京城不甚了解,故而目下什么都不好说。”
雒妃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来,毕竟解凉毓再智多近妖,可也只有十三四岁罢了。
她也想不出是谁不想她回京,毕竟时隔多年,还是两辈子,她对京城之事根本同样不了解。
唯一一个多半了解的人,还是秦寿,她也不肯能同他问询,况且这会他人也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驸马呢?”雒妃又问道,“你觉得驸马这会不见踪影是在作甚?”
解凉毓淡淡地笑了,他像小孩子一般顽皮地眨了眨眼,“公主心里不是有答案么?还问小子干甚?”
不等雒妃说,他拂袖又道,“总归要么驸马贼喊捉贼,要么这背后之人就是故意的,晓得刺杀奈何不得公主,只是给公主个告诫,亦或是给驸马的也说不定。”
解凉毓这话说了当没说,雒妃自然晓得这些,她白了他一眼,将人赶了下去。
解凉毓回瞪她,留下一句,“用的着小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