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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相年轻着,可心却是苍老的,连带看周遭的一切都是云烟,而唯有身边的人是鲜活存在的。
他笑了笑,高深莫测的道,“息宓,那看的出的心思是叫心思,看不出来的,也是心思”
是以,未曾走进过,又岂知那是何种的心思?
这样的话还没说出来,金辂车下就有太监在唱喏,“圣人驾到!”
原是不知不觉间,金辂车就已经进了宫门,且皇帝还急急走了出来接她。
雒妃朝车外喊了声,“哥哥。”
然后提着裙摆,三两下跳下车,她第一句话就是拉着皇帝手问,“哥哥,母后到底如何了?”
皇帝看了眼尚在车中的秦寿,转头回道,“受了惊讶,目前在宁王扈地的宁王府休养。”
那便无甚大碍!
雒妃稍稍松了口气,她眼角余光瞥见秦寿下了金辂车,不远不近地站在那,那一身鸦青色刻丝长袍,清贵优雅。
她心头一悟,蓦地就怀疑,起先秦寿突兀与她论起上辈子的事,莫不是故意引开她的注意力,使她不至于太担心母后而慌乱手脚?
这年头在她脑海一闪而逝,随即她便摇头甩开,她所认识的驸马秦寿,哪里会有这样好心的时候。
第148章 公主:行军()
不过大半天的功夫,皇帝息潮生就雷厉风行地点齐宫中御医,并无数珍稀药材,要亲自出宫去接太后。
第二日朝上,群臣据理力争相拦,甚至有老臣不惜给皇帝跪下,要皇帝三思而后行,且宫中不可一日无主。
雒妃在这当突然出现在金銮殿门口,巍峨的朱红殿门,映衬的她身躯娇小,她穿着一身公主朝服,绾高髻,簪八宝凤钗,眉目带凛然贵气,那一身浑然天成的气势竟不输皇帝半点。
她冷然开口道,“诸位大臣说的在理,圣人不可轻易出宫。”
皇帝眸色复杂地望着她步步走进来,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曳地的长裙,随着走动步步生莲,恍若雨后海棠,嚣媚而热烈,雒妃字字珠玑,犹如大小玉珠落玉盘,清脆而铿锵,“是以,请圣人恩准吾出京!”
这话一落,起先还吵闹不休的群臣顷刻鸦雀无声,站在前头的上官寂更是神色莫测。
皇帝不说话,他背剪双手来回走动,见雒妃还保持着敛衽行礼的姿势,遂道,“朕,准了!”
“吾叩谢皇恩!”雒妃的规矩礼仪是挑不出半点错来,她起身抬头看着皇帝,又道,“还请圣人与吾一队兵马,若再行遇上此刻,吾定然他们有来无回,死无全尸!”
最后一字方落,竟从雒妃身上弥漫起凛然的冰寒来,她冷肃着张脸,那模样居然与秦寿面无表情时颇为相像。
皇帝思忖片刻,目光在底下群臣身上扫了圈,后落到不甚有表情的上官寂身上,“上官爱卿,朕将京郊的朱雀营中将士拨去接应太后,爱卿以为如何?”
上官寂心头一跳,刹那之间,但凭皇帝这一句话,他心里就已经联想出诸多的事来。
他拱手站出来低头道,“圣人英明,驻守京郊的朱雀营将士,满打满算共有上万人马,臣以为,拨五千与长公主,太后定然安全无虞。”
哪知,皇帝大手一挥,“不,朕以为将营中所有将士悉数遣去接应太后,毕竟那可是宁王的扈地,太后岂能有闪失!”
话都到这份上,上官寂不得不道,“臣遵旨!”
皇帝又道,“鉴于长公主并无带兵打仗经验,故而着上官宵爱卿随驾同行!”
上官寂眉头一皱,不过还是单膝跪下谢恩。
此事作罢,雒妃也就不在金銮殿多待,她匆匆回了公主府,让首阳等人赶紧收拾行李,顾侍卫又点齐三十亲卫,不过下午时分,就一切准备妥当。
而上官寂即便再是不愿,也只得点齐兵马,让上官宵去接雒妃。
临到公主府门口,他却看见往日京城传闻与雒妃不合的驸马秦寿赫然在侧,且那模样,哪里是与公主关系不好了?
不见雒妃公主上个金辂车,驸马还搭手才扶她上去,那等小心翼翼的做派,都将公主呵护在手心里。
对于秦寿要同行,雒妃也不甚有意见,毕竟行军之事,他更是擅长。
雒妃当先出城,先是往京郊朱雀营去,这营中人马她是打算大半都给带走,余下的老弱病残,与恭王等人放松警惕。
秦寿深谙雒妃的心思,雒妃不好显露人前,他便亲自跑这一趟,将营中名册拿在手里,挨个的数,叫本就直肠子的上官宵抓头挠耳,毫无办法。
暮色时分,雒妃本是想连夜赶路,在秦寿的建议下,还是推迟到了明个一早。
岂料,当天晚上,朱雀营中,迎来了雒妃意料之外的人
宁王与息芙。
她一见息芙,就瞪了宁王一眼!
不用想,定然是宁王将人一并带来的,她冷笑,“皇叔,这是作甚?”
宁王脸上少有的不见笑意,他坐在高头大马上,“太后之事,本王悉数听闻,故而要与蜜蜜一并走这一趟!”
雒妃没给他好脸色,“皇叔莫不是忘了,无诏不得出京,皇叔这是要抗旨不尊不成?”
宁王摊了摊手,“本王心系太后安危,心急如焚,想来圣人是会体谅的。”
雒妃还想说什么,在一边的秦寿拉了她一下,抢白道,“若太后知晓宁王的担忧,必定会十分欣慰的。”
说完,他还意思有所指地瞥了息芙一眼。
宁王望着秦寿,忽的嘴角扬起了笑,“多半是。”
两人说着,相视一笑,莫名让人摸不着头脑。
雒妃晓得拦宁王不住,便呵斥了息芙一声,“杵在那作甚,还不赶快过来!”
“哦。”息芙一回神,小跑着到雒妃身边,还特意绕开了秦寿,不看他一眼。
雒妃唤了个小兵过来,给宁王安排了房间,她带着息芙,也没招呼秦寿,先行回去,准备与皇帝哥哥书信一封,说说当下的情况。
秦寿也不介怀,他自行一人大晚上在朱雀营中到处转悠,还饶有兴致地去看了营中将士平时训练的校场,似乎暗暗在心头与秦家军军营做比较。
第二日一早,天才蒙蒙亮,大军开拔,雒妃带着还在犯困的息芙去了金辂车,两姊妹撑不住,遂头挨头靠在一起,躺软垫上睡了个回笼觉。
雒妃一觉醒来,已是辰时,她睁眼,还想去推推身边的息芙,哪知摸了个空,反倒是抓着只修长厚实的大手。
她有一瞬间的反应不过来,抓着那手眨了眨眼,目光这才循迹看过去,见着坐她身边的人不知何时换成了秦寿。
她没兴致地甩开他的手,又在软枕上蹭了蹭,这才彻底的清醒过来,“这是到哪了?”
秦寿收回手道,“疾军行路,走了十来里了。”
雒妃撑起身来,扶了扶髻上羊脂白玉的簪子,端着案几上的凉茶抿了口,皱眉问道,“如此速度,要几日才能到宁王扈地?”
秦寿心头默算,“十来日吧。”
闻言,雒妃眉头皱的更深,“不可,太晚了。”
秦寿便道,“公主可先遣部分骑兵带着御医先行,后续兵将缓缓而来便是,这也是急不来的事。”
雒妃点头,遂冲车外招手,首阳当即附耳过去,雒妃与她吩咐了几句,首阳便去找上官宵传话去了。
秦寿半隐在袖中的手,拇指摩挲食指,似思量了好些时候才道,“九州以为,公主还是趁这几日,知道些行军打仗的事也好。”
第149章 公主:母后,么么哒!()
秦寿所谓的行军打仗的事,囊括从古至今各赫赫有名的各场厮杀,另还无数排兵布阵,以及让人头晕脑胀的典故。
雒妃耐着性子听了几天,就彻底的沉了脸。
她甚至不耐烦见秦寿,一听他说话,就头疼。
但秦寿似乎狠下心,也不晓得出于何故,硬是将一些兵法一一说与她听,那架势恨不得劈开她脑子,将兵书塞进她脑子里才好。
雒妃人虽聪明,可她到底对行军打仗这些事并不感兴趣,在她看来,这样的事,那都是糙男人才干的,她么,作为公主,自然在宫里头把玩胭脂水粉就好。
即便清楚目下大殷之势不容乐观,秦寿难得说这样多,仿佛是在特意指点她一般,她起先还很是乖顺地听着,但几天后,她确实听不下去了。
第七日后,秦寿见雒妃避他如蛇蝎,他这才作罢,半点不论兵法之事。
雒妃稍稍松了口气,她继而拉着息芙,一路闲聊女儿家才感兴趣的话头。
这日,还有半天的功夫就能到宁王扈地兰安,息芙见秦寿不在金辂车里,她遂过来与雒妃同坐。
两人用了半盏茶的功夫,她才悄悄对雒妃道,“姊姊,我觉得宁王对母后,好似有点不一样?”
雒妃挑眉,其实她也这样怀疑过,“何以见得?”
背后论人非,息芙显然有些忐忑,她凑近了雒妃,“前几天,他特意问了我好些有关母后在宫里的事,然后言谈间,无意提议,他与母后是打小就认识的,形同青梅竹马。”
这话就惊悚了,雒妃一下坐起身,她将手头的茶盏搁了,认真的道,“此话当真?”
息芙颇为烦恼地扒拉了下齐刘海,“不晓得,都是他说的。”
雒妃眯了眯桃花眼,脸上露出思量来,“母后出自顾家,幼年时,常出入宫闱,宁王皇叔是皇子,打小就认识,也不奇怪。”
息芙点头,闷闷地应了声。
不过雒妃还是道,“你多盯着点他,他这一回扈地,还不晓得有什么目的。”
息芙对宁王实际也无甚感情,毕竟她在宫里日子过的再不好的时候,也没见宁王多照拂她几分,相比较雒妃,她自然是听自家姊姊的话,“晓得了,我会好生看着他,不让他存坏心思。”
雒妃见她那傻乎乎的模样,暗自摇头,她也不晓得这姊妹到底是聪明还是蠢的,亦或大智若愚?
兰安多丘陵与盆地,且四周环山,秋冬虽冷,可到了盛夏,却是阴凉多雨,故而每年太后苦夏之际,都会来这边的承恩避暑山庄住上段时日。
朱雀营万数的人马在兰安城外驻扎,雒妃仅带着宫娥与三十侍卫匆匆进城,直奔兰安的宁王府去。
宁王多年那没回兰安,即便是回王府,他也觉得陌生的紧。
雒妃没空管他,有御医早在王府大门迎接上来,边往里走边与雒妃回禀,“启禀公主,太后左臂皮外伤,日前已经结痂无碍,在王府中安养了几日,一应都好转了。”
雒妃点头,她脚步翻飞,裙裾飞扬,走的来飞快,就是跟着她一道的秦寿,都要大步大步的才能赶上她。
位于王府中央的正殿,雒妃一路走来,能见一些宫娥与侍卫的身影,这些人自然是认识雒妃的,皆朝她敛衽行礼。
她一概不应,好不容易赶到正殿外,她忽的望而怯步了。
正殿镂空雕花朱红门,望进去是安了张黑漆榻的外间,墙角一半人高的青花瓷瓶,里面还插了几枝颜色鲜艳的干花。
再往里,便是十二幅的金丝楠木镶的海上明月的屏风,将正殿隔为里外两间,且还阻了她的视线。
秦寿背剪双手,他陪着雒妃站在外面,目光幽深地盯着屏风。
雒妃捏着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