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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叹口气道:“你们若想,可以。”她了解大皇子,他除却心里那些执拗,也算是个温和的好人。
回去的路上,长公主去瞧了一眼许氏。许氏身子好多了,已经能坐起来了,长公主问起来她忙道:“等明日媳『妇』儿便能下地了,也不好在这山里呆太久的,几个姐儿皆会发闷的。”
长公主又问了玉姵的事儿,许氏就着柔荔的手喝完『药』汤才皱眉道:“昨日回来身上还是湿的,媳『妇』瞧着实在不像样子,便把她关在屋子里再不准她出去了。”
长公主点点头道:“你若能明白最好,这孩子……有些太离经叛道了。”
许氏呼吸一促,忙道:“她又怎么了?”
长公主摆摆手道:“不必管她。你的身子更重要。”她也不想罚玉姵甚么,不过既如此,她心里也算是有了定论。
等第二日祈福礼,请了众多高僧一道念了经文,长公主一行人也就预备着要下山去了。
玉姵不由有些着急起来,她两日没见大皇子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念她了。想了想便决定等夜里叫丹青配合她,护着她出院子见他一面去!
天晚了,丹青便拿出箱底下玉姵偷偷藏着的几样零食来,哄了给玉姵守夜的婆子道:“咱们姐儿也道你守夜辛苦了,咱们好歹也算有缘分,便偷偷拿了这个……和一点小酒来。你偷偷吃了,莫要给旁人知晓。”说着又很稀罕似的,把纸包从怀里拿出来递给那婆子。
那婆子正嚼瓜子皮使劲嘬味儿呢,她好些日子不曾吃到荤腥,闻见香味口里生津,心里估『摸』着她二人定然是有事儿相求的,只横了眉『毛』道:“这庙里呢!我却不敢受的!”
丹青赔笑道:“哪里哪里,咱们姐儿在屋里闷了两天,精神便不大好了,又不敢麻烦太太。只得……请妈妈高抬贵手。”
那婆子切一声,吐了瓜子皮,胖手接过那纸包道:“我还道甚么呢,且去罢!记得早些归来!”
玉姵便熟门熟路地过了林子向西边去寻大皇子了。到了院子前面,见了那守卫的斜了眼道:“还不快放我进去?”
那守卫被她看得烦了,恶狠狠瞪她一眼道:“这里是你想进便进的?呸!”
玉姵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你出来,你家守卫他刁难我啊!你还不出来!”声音带着两分娇意。
那守卫见她嗓门又大又尖,有些拉不下脸来,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啊,只无奈道:“我给你通报便是了,你莫叫了!”
玉姵洋洋得意地对着他的脸啐一口。
那守卫抹了脸上的口水,想张口骂她,又怕里头的主子真还看重她呢,只灰头土脸地进院子去通报。
玉姵在外头瞧见那守卫进去了,正屋的灯亮了,只一会儿又熄灭了。那守卫出来的时候面上又是恶狠狠的样子,那粗手撵她道:“还不快滚!我家主子说叫你走!”
玉姵不可置信,又想尖声叫,给那守卫一把扼住了纤细的颈子,她连声音都发不出,一边的丹青吓得尖叫起来,又给另一个守卫制住了。
玉姵给那守卫丢出半丈远,梗着脖子冷冷道:“好!好啊!他不出来,我就在外面等着!!看谁熬得过谁!”她在外面等他,他一定会心疼的,他明明那么喜欢她。
那守卫嗤笑一声,扭了不搭理她。哪儿来的疯娘们?
玉姵就在外边石头上坐着,夏天晚上还是有些闷的,可山风却偶尔能挂来一两阵,她一时冷一时热,很快便打起了喷嚏。
丹青怕的很,只拉着玉姵道:“姐儿啊!咱们走罢,啊?这么等着也不是法子啊……况且您与大皇子男女有别的,还差着辈分呢……”
玉姵啐道:“谁说我喜欢他了?我只恨他怎么能这样!”她能不喜欢他,可他却不可以不心悦她!
到了约莫卯时,里面的灯也亮了,没过一会儿大皇子也披了衣裳出了院子。
玉姵像是有了力气,扶着树干哑声叫到:“你出来啊!我、我在等着你。”说着又留下一行泪来,眼珠子红红的。
大皇子见了她,温和一笑,又近前来以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脸,淡淡道:“滚吧。”说着悠然转身离去。
不像,根本不像。
玉姵像是不能相信,瞪大了眼睛,眼泪不住地留下。
然而玉姵的事儿长公主已经知晓了。那婆子见玉姵到了早上还不曾归来,才知是出大事儿了,只得慌忙到前院去告诉许氏。这事儿便捅到长公主跟前。
长公主知道了,便淡淡道:“既如此,三姐儿这般喜欢这正阳寺,本宫便回了住持,叫她潜心修行罢!”
等玉姵偷偷回了,才发觉许氏已坐在榻上等她,见了她二话不说便是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许氏一句话也不说便出了门,留着管教婆子给玉姵细细说了事情的因由。
那管教婆子得意笑道:“别看你是个正经的姐儿!可既留在山里庙里了,也得恭敬叫我一声儿妈妈!”
玉姵一个没忍住,翻了白眼昏了过去。
第55章 云河段霄()
长公主回府时没带上玉姵的消息一传开,许氏只好苦着脸到处遮掩,只说是玉姵身子又不好了,要在山上养养静静心还能顺道给全府老幼念经祈福。这话多数人是信了,少数人是不大信的,不过不信也没法子,长公主和国公爷都下了定论的事儿还能翻起什么浪来?
再者呢,平日里最能搞事儿的多氏最近也没兴趣管个三房庶女。
蒋氏的儿子从蒋家回来了。
玹哥儿长到七八岁就给蒋氏送到蒋家族学里去了,因着国公府虽是名门,却不曾请到些钜学鸿生来给哥儿门传道授业的,便是最出息的秦正茂也是外面登云书院出身的。家里不是请不起先生,只是国公爷之前几代皆是学武的,到了秦正林这一代,长公主进了门才改了家风。
所谓名士都要图个风雅名声,有类似蒋家这样的书香之家肯请二三鸿儒来教自家孩子的,也有类似章氏这样的百年世家自产自销的,也有大官家矢志不渝三顾茅庐请名家的。
但是这些……国公府都不具备。
国公爷当年请过一个叫傅云宗的老头儿,也是看在那老头虽出身世家可一辈子也没出过仕啊,那没个官没个爵的好欺负啊(国公爷觉得)。然后他很高兴地请了,人家当门就给回了!武夫的儿子,不好好学武来读什么书呢?
国公爷当时就怒了,回去拿了把战场上用来杀敌的环首铁刀往人家傅老头大门上『插』,还骂人家竖子龟孙。那老头当即颤颤巍巍地拿指头指着他:“真、真是有辱斯文!!”本来嘛,教一教也没什么,看你诚意啊!就拒绝一下下就受不了还骂人真是没教养!粗鄙武夫!无知小儿!愚不可及的庶民!
好了,国公爷一得罪就得罪一群。傅老头虽无品级,在鸿儒中呢也不算太起眼,可这样一来谁还肯接啊?一来接了肯定和傅家对着干啊,往人脸上拍鞋拔子不带喘气儿的,二来国公爷脾气那么大把人骂的龟孙一样,谁肯受他家的束修啊?去受罪还是找罪受啊?
到了长公主手里。哦,她肯定没想过给谁低头,低三下四请人的。况且她也没亲生儿子,没兴趣。膝下养的秦正茂就给她塞进登云书院了,再给山长打了招呼,好,好,教,本宫,儿子。
所以到了瑶哥儿和玹哥儿这一代……国公府就还是这副样子。多氏和秦正林没啥路子,所以只好想尽法子把儿子送进登云书院。蒋氏出身名门,蒋家本来就有好几个鸿儒夫子在族学里头教书,故而就把玹哥儿送去读书了,也就逢年过节回来看看,其余时间皆是在埋头苦学。
玹哥儿今年十六岁,已经考了举人了,即便在蒋家也是个天才了。虽不能和那几个名满天下十六七便中进士的比,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如,同瑶哥儿比简直就是珍珠和烂泥的区别。
多氏气得心口发疼,小畜生一回来她的瑶哥儿可怎么办哦。
可瑶哥儿对这二弟就没啥太大感觉了!他就小小的问一问,暗示两下。哦,不会牌九不会掷骰子不会赌番摊那可真是无趣极了。
不过既然玹哥儿回来了,那蒋氏就要带着他见见长公主和国公爷了。这么些年不带给两个老人亲近,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可国公府这种样子麻,老实说蒋氏是不想把儿子往家里带的。横竖国公爷就宠大房,长公主对人对事都看得很淡,玹哥儿便是在膝下养着也未必能养出甚么感情来呢。这头多氏怕给人比较着嚼舌根,只好把儿子关在屋里装病。蒋氏知道了就讽刺地扯扯唇,不会教儿子还怕给人说,早干什么去了?
玹哥儿今年十六,生的一副俊秀的好模样,可总是板着脸,说话时嗓音都是平平正正的,给长公主问起话来也不吊书袋子,只实实在在地答。
彼时清姐儿正和意姐儿坐在一旁看着,瞧见自己亲哥这样儿也欢喜地眉眼弯弯的,只她也不大和玹哥儿说话,等到临了了还是缩在旁边拿眼瞧着他。
蒋氏便握了意姐儿的手给玹哥儿介绍道:“来瞧瞧,这是你表妹。从前你是见过两眼的,不过你常是来去匆匆的大抵是忘了。”
玹哥儿也没忘了意姐儿。只这几年学业抓得紧,常常是过年时候回来一趟在外间和祖父几个吃个便饭便要走的,可惜也没同她说上一句话。
玹哥儿便冲着意姐儿一点头,俊秀的脸庞微微发红,少年哑着嗓音道:“表妹好。”
意姐儿倒不大记得他,此番瞧着自家外祖母挺喜欢她,便也冲他边笑边礼道:“表哥。”
玹哥儿见她笑得好看,不由一怔,见清姐儿在一旁捂着嘴直笑才回过神来。
蒋氏一双利眼在几个孩子中间扫动,等二人说完话便带着玹哥儿告辞了。
第二日清姐儿便拉着意姐儿去玹哥儿那头顽,清姐儿道:“哥哥说了,他在江南学课的时候每年回来也不曾给咱们带些甚么,此次回来是要久住的,便好好准备了些礼物叫你去挑。”
意姐儿便依言去了。玹哥儿倒是叫下面小厮丫鬟采买了一堆,女儿家用的脂粉头钗耳珰,皆是江南那头时新的款式。京城女眷皆爱细致精巧的饰物。江南最近倒是行起了大件儿的,譬如各种刻了亭台楼阁的大钗子,大耳珰的。
叫清姐儿瞧了笑得直捂嘴:“哥哥啊,你在江南见着的女子皆爱戴这么大的玩意儿啊?那可不要沉死了!还头重脚轻的。”脑子里想着那画面又忍不住哧哧笑起来。
玹哥儿对自家妹妹是极严肃的,当下皱眉道:“切忌言语讽刺旁人。”
清姐儿一噎,噘着嘴不敢说话了。
意姐儿见清姐儿吃瘪心里好笑,嘴角便溢出两丝笑意来,硬是憋着没笑出声。
清姐儿见她笑,扑上前便要扯她脸颊,把意姐儿细白的脸都扯成粉扑扑的。玹哥儿看不下去,又肃容出声阻止,清姐儿脸都气红了。哥哥怎么胳膊肘还能往外拐的!就容许意姐儿嘲笑她,可不准她笑旁人咯?!
意姐儿对江南的款式也不大喜欢,不过看得出玹哥儿是花了许多银子选的,这钗子头饰已经算是做的挺精致的了,偶尔戴出去也是很不错的,便挑出一对仙山楼阁银簪,和一对配着的耳珰来,便满足地谢过了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