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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厉寒光一闪而过,随即沉默不语。
陶理轩沉默一下,点头道:“姑……夫人若是喜欢,尽可随意择了喜欢的,都算是我赠你的。”
意姐儿润白的手指点点唇,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自家夫君,实在不好意思拒绝旁人的好意,可是又不想凭白欠他甚么人情。
章修颐长身玉立在她一旁,冷淡又傲慢:“不必破费。”
陶理轩也没有勉强,微微一笑,点点头对着一旁的掌柜道:“既如此,便照着章大人说的来。”
意姐儿瞧了瞧胧月纱的料子,也的确是不错的,倒是头一次见这样的,不由含笑道:“既这样,我便先买几匹。”现下是冬日里,也用不着这么轻薄的料子。
陶理轩点点头,又不动声响地多给了两匹,包好了交给一旁的侍从。
这几日大过年的,铺子里比往日要更忙一些,特别是这间卖衣料的,少说他也要多照看着,没想到却正好遇见了意姐儿。
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甚么心情,前些日子全石安都在传章修颐大婚的事体,他听了也没甚么太失落的了。
本以为自己离开那么久早就放下了那段荒诞的情意,不成想而今见了意姐儿又差点失态。作为男人,他无法做到嫉妒那个人。可他又控制不住想看看她的样子。
不过幸尔她甚么也不明白,还是那副天真纯粹的样子,他也好少一些难堪。
等买完布料,章修颐一直面『色』淡淡,叫人瞧不出喜怒来。意姐儿也觉着有些乏了,便决定打道回府。
意姐儿觉得脚腕子很酸,她自生下来到长这么大,也没连着走过一两个时辰的路,顿时觉得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章修颐对她非常没法子,只好弯腰叫她趴上来。
意姐儿脸红:“那怎么成的,叫人家笑话死了……”
章修颐好整以暇淡淡看她。
意姐儿讪讪地趴上去,把下巴靠在他肩上。
男人的脊背很宽阔,身上还有好闻的松木味道,她歪着脑袋看他的俊美的侧颜,不自觉伸手捏一捏他的眼睫。
章修颐:“……”
他低低哄道:“莫要『乱』动。”
意姐儿羞愧地低下头。
路过望仙楼的时候,章修颐顿了顿,仍使侍从去买些菜『色』回府里用。意姐儿爬在他背上笑眯眯,软软地叫好哥哥。
章大人感受到她压在脊背处软绵绵的身子,和小姑娘身上的清香味儿,声音也低哑几分:“嗯。”
等回到府里,事体就不太对了。意姐儿给章大人捉回里屋,细细探讨一下“是不是只有夫君才能叫哥哥”这个论题。
等意姐儿边求饶边从他怀里蠕动出去,章修颐就顺便同她进行了更深入的谈话。
意姐儿一开始是拒绝的,毕竟她是还要用午膳的,不给她用午膳,她是要崩溃的。可是抵不过章大人一次又一次的撩拨诱『惑』,她还是『迷』『迷』糊糊地同意和他深入谈一谈人生大事。
差不多等谈完人生大事,又洗漱过一遍,已经过了用午膳的时候。
意姐儿把章大人的手臂都掐青一回,气得不想理他。他一来同她说话,她就拿杯子丢他。
同他成婚以来她的脸面也败的差不多了,哪有白日里便做这种事体的呀?幸好章夫人不在,若是她在,意姐儿早就要卸下钗环给她请罪去了。
章修颐表示,小孩子不听话,给她投喂些吃食便是了。
……
不过望仙楼的饭菜倒是很可口,很大程度上让意姐儿平心静气下来。
意姐儿就觉着,外头的食物果真同府里的大有不同,皆是爽利的菜『色』,烟火味儿也浓,比着府里精致小巧,细细盛放的又是不同了。
用了午膳,章修颐便去前院处理公事了,意姐儿得了空闲叫了管事妈妈来给她报备些过年的事体。
没过多久,外头云钗便来报,说是有个女子说自己是意姐儿的表姐,要见她呢。
不过守门的哪里肯信,意姐儿这般显赫的身份怎么能凭空多出个这般穷酸的亲戚?不过那女子穿得也算整洁,长相也很是不错,又不好说了,只叫人来到内院禀报一声。
意姐儿听了微微思量一下,她哪来的表姐?她的表姐皆好好的在京城呢。
意姐儿冷声道:“不必管她。”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来报说,那女子只纠缠不休,只说自己名字里有个“姵”字儿,你们夫人听了自会明白。
意姐儿只觉耸人听闻,立时间立起来竖了眉『毛』道:“你说她名里有个‘姵’?”
那小丫头给她吓到了,愣愣点点头。
意姐儿蹙起秀眉,沉思片刻,缓缓道:“把她召进来。”
第73章 燕窝炖蛋()
意姐儿只留了三个心腹,把其余丫鬟皆使唤出去。
她细细瞧着面前面『色』微黄,布衣荆钗的女人疑『惑』道:“你说你是姵姐姐?”
那女子『舔』『舔』唇角,渴盼地望着她点点头:“阿萌!你不记得姐姐了么?姐姐找了许久才找到你!”说着要上前伸出手,要亲密地碰触意姐儿,给金珠和银宝挡了回去。
那女子蓦地竖起着眉『毛』,粗糙裂开的指尖指着意姐儿颐指气使道:“怎的?!嫁了人便不认我这个亲姐了么?”
话没说完,意姐儿便冷淡出声:“她已过世。”
那女子瞪大了眼,慌张地急喘一声,捂着脑袋尖声道:“不可能!定然是你这个坏东西使坏!你!……”话音刚落便给一旁的粗壮的婆子抓了头发使劲打了两个巴掌。
意姐儿拧着眉,冷声道:“我可没闲空同你瞎掰扯,给你半柱香时间,把你想说的细细道来!”
玉姵不敢再拖延,捂着通红的脸颊,转转眼珠子,隐去了许多事体,只说自己被心腹丫鬟掳下了皇觉山,辗转多地差点被卖掉。
幸尔她遇上了好心人收留,才到了青州。那好心人不过是过路的,也没法一直带着她,只择了个地儿安顿了她便走了。她万般无奈走投无路之下,听闻了知州娶亲的事体,才来碰碰运气。
意姐儿:“???”她是不是长着一张,特别好糊弄的脸?
意姐儿思虑片刻,摇摇头沉声道:“并不是令我信服的理由,你若再假扮我姐姐,莫要怪我不客气。”
长公主告诉她姵姐儿已经死了,所以她必须相信姵姐儿已经死了。哪怕面前这个是真的,她也不能认。
认了就是在打国公府的脸,打长公主的脸,拿几个姐妹的名声开玩笑。
玉姵等着她,尖声道:“你看看我这张脸罢!我不是秦玉姵又是谁呢?!”
意姐儿笑笑:“世上长得相似的人何其多?我的姐姐已然去世几年了,这事定然不会有错。”
“不知你怎么能知道自己同她长得相似的,再编造这般荒谬的谎话来蒙蔽旁人?不过还请你往后莫要再提。”
“这样做的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玉姵瞪着她,一双手紧紧抠着裙边,心里的怨恨翻腾着要从喉咙口喷涌出来,她还是咬了牙抽搐着腮帮子生生住了口。
她想到府外那个可怕的男人。
他以肮脏龌龊的粗手在她干净无暇的身子上犯下累累罪行,甚至叫他的几个兄弟一道享用她。
她虽是现代人,贞『操』观没有古人这样强,可仍旧觉得极端恶心。
被侵犯的时候,她愈是疼痛,就愈是要瞪大眼睛。
她怨恨所有把她『逼』上绝路的人,她就想,怎么不是那些人来受这样的罪呢,怎么不是那些愚昧无知的大家闺秀呢?只一瞬,又想象起意姐儿稚嫩雪白的身子,被这些人侵犯,亵渎,她又神经质地咯咯笑起来。
听到章修颐娶妻的时候,她的脑仁都要炸裂开,嗡嗡作响,口里吐出一口血。
上辈子他曾经这样温柔地对待过她,他明明赞扬过她写的诗词歌赋,也曾随手解救她于危难。可这辈子,他怎么就没等到她,没等到爱上她就娶了旁人了呢?
玉姵听到新娘是京城里国公府的县主,她又乐不可支地开始捂脸大笑。
那不过是个愚蠢无知的小姑娘,享受着一切不属于她的东西。可她比她更值得拥有这些不是么?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长公主的宠爱,还是那个男人。
不过是有个好出身罢了,这些人,最恶心了。
她开始向他们献媚,『淫』『荡』地主动承欢,就为了使他们相信她是真心跟着他们的。她又主动献上一计来,诱使他们答应暂且放她离开。
玉姵等不及要摆脱那些人,所以即便是向她向来不屑的意姐儿求饶,也要摆脱那样的生活。
玉姵跪下来,把头埋地很低,压抑着心中的屈辱,满面通袖佯装哭泣道:“即便你不认我了,能否收留我?我真的无处可去了,我害怕被外头的人打骂,我怕再过上饥不择食的日子,求求你,就当姐姐求你……”声音带着颤抖和哽咽。
意姐儿不是没有恻隐之心的人,虽然姵姐儿『性』情大变,变得让人喜欢不起来,甚至让人怀疑她是不是魔怔了。
可她仍旧记得多年前的姵姐姐,那个羞涩温婉的小姑娘。
意姐儿抿唇道:“本夫人不是没有善心的人,看到你与我姐姐长得这般像,也愿给你添一把手。”
“只一点——”,意姐儿眉间冷厉。“往后再听到你说自己是本夫人的姐姐,便要承受你永不能受的后果!”
玉姵最终还是点了头。意姐儿使下人带玉姵梳妆更衣一番,她也好想想该怎么办。
等到了丫鬟屋子里,银宝不声不响地拿了一套意姐儿不穿的衣裳来,叫她将就一下,又要上前帮她更衣。
玉姵猛地缩一下手,冷冷道:“你出去等着便是。”
她的身上,还有许多那些留下的痕迹,她不能给旁人看到。
银宝冷淡着一张脸,点点头,转身出门了。
候在外头的云钗撇了里头一眼,问道:“姐姐怎地出来了?”
银宝面无表情道:“里头的姑娘不需我服侍,我便出来了。”
云钗嗤笑一声,搬起凳子坐在空地上:“也就银宝姐姐肯叫她是姑娘,我看她这身段也不像是……”
银宝看她一眼,云钗才住了口,继续悻悻嗑瓜子。
她也没有老嬷嬷的利眼,就是觉着像,也不敢红口白牙地直断。况且这是个甚么东西呢?是不是的,也不重要。
等玉姵换了衣裳出来,倒叫人刮目相看起来。
原本蜡黄的脸,想必是拿了丫鬟的面脂和胭脂水粉扑过,看上去倒是红润不少。一身鹅黄刺绣妆花袄子,配上头上的银钗倒也能看,就是意姐儿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有些显短,再者她现下这幅瘦骨伶仃的样子也撑不起衣架子。
方才她穿着布衣的时候,众人皆不曾注意到。这下穿上好衣裳,打理了头发,才叫人觉出味儿来。
玉姵眉梢眼角皆是媚『色』,根本就是脂粉也掩饰不去的,哪还用看甚么身形呢?瞧着这幅样子恐怕已叫人占去了身子。
这头意姐儿边掰着章修颐那把折扇,边思量。
她没法子把事体做的太绝,若是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的表姐,却见死不救,她做不到。
可是也不能把她留在府里头,这样不清不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