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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修颐得令,开始疾风骤雨般的攻势。她又受不了了,继续掐他:“这么快……你、你是……要、成仙……啊,慢一些啊你……”
章大人无奈地轻喘,顺着她的意思继续来。
细嫩的柳枝经过一宿春雨,无力地弯曲垂下。
意姐儿一把拍开男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默不作声地继续吞咽嘴里的饺子。
章修颐眼角有一点笑意。他通常都是冷淡的样子,并不常『露』笑意。他笑起来很好看,风流地恰到好处,眼角眉梢皆是成熟和『性』感。要是青州的姑娘们瞧见,大抵是要丢荷包丢花朵的。
意姐儿定定看他一眼,哼一声继续埋头吃她的饺子。
她用实际行动证明,看他不如吃饺。
她看出章大人心情不错,那她的心情就很糟糕了。毕竟她还没有被按在桌子上行过敦伦之事,只觉羞耻难言。这同长公主教过她的那些,完全都不一样。
章修颐也不招惹她了,松松散散披着外罩,静静在一旁抚琴。
外头爆竹声很响几乎盖过古琴本就低微的乐声,可断断续续中她还是能听清一些。她不大懂琴,今天却意外地听得很投入。
听完一曲,章修颐顿了顿,修长的手指捻着琴弦,接着慢慢弹下一曲。意姐儿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还是强撑着边往嘴里塞饺子边听他弹琴。
也不是她真的不想睡,只是她不允许自己在子时之前睡过去。长公主说过,熬过了这一年才能得祖宗保佑,来年和睦团圆,祥瑞一生。
等夜半钟声想起,意姐儿终于受不了,丢了筷子就要歪倒在桌上。恍惚间,有人轻柔打横抱起她,在她眉心印下浅浅一吻。
第二日,意姐儿腰酸背痛简直起不来床。
章大人以实际行动证明,你们年轻小姑娘体力还是不行。章修颐大清早便出院门练剑了,等到意姐儿醒过来他连鱼都喂过一遍了。
意姐儿:……
外头的爆竹声不眠不休地响了一整夜,到了早上更是愈演愈烈,意姐儿捂着耳朵把自己裹成一团,不高兴地哼哼两声,继续合眼睡觉。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并没有人来管她起不起床。
意姐儿抱着被子睡眼惺忪地直起身子,有一瞬间的茫然:“外祖母……”又想起她嫁人了,眼里含了一包泪,捂着脸躺下继续睡。心道,章修颐不来叫她,她就一整天躺在床上不起来。
然后她真的躺了一整天。
意姐儿:“???”
第75章 金栗酥()
年初这几日,是拜年的好时候。
意姐儿从前还没觉着拜年有甚么不好的,到了嫁人才发觉这实在是太烦人了,再多一些人她是要崩溃的。
烦恼的根源还是要归功于章大人。
莫看青州地方偏远,但并不是一般的散州,乃是在开国以来便定下的直隶州。
知州手下不仅有同知、通判和吏、户、礼、兵、刑、工等八房,还有整整六个县的大大小小官吏须得一并统治管辖。
可以说一个直隶州是一个小朝廷,章大人这么忙也是有原因的。
平日里意姐儿躲懒也就罢了,等到了过年时候却不能躲了,各个夫人娘子都须得她来招待、备礼儿。加之她又是新『妇』,少说见面也要给旁人几分薄面的。尽管她夫君官位最大,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礼数,叫人非议。
意姐儿非常不适意地看着几个已经同她外祖母差不多年岁的『妇』人,对着她行礼下跪拜年。
不过礼不可废,不说她是章修颐的夫人,她身上还留着皇室的血,头顶着县主衔,再不舒服也要叫几个老夫人把礼行完,这是规矩。
等几位夫人行了礼,意姐儿忙叫丫鬟们扶了她们给添茶,上点心,再备下几分薄礼当作回礼。
意姐儿同章大人打探清楚了,备下的礼皆是比往年她们送的年礼贵重一分,却不夸张的。这样也不会惹人闲话,备的多些总比薄了好。
旁的也就罢了,临近石安的三县县令娘子皆到了,少不得要给些特殊待遇的。意姐儿不懂这些朝堂之事,可多少也懂一州的繁华也是靠一个个县的安定来稳固,县令算是实权人物了,自然不能亏待了。
意姐儿便请了她们坐在上首位置,其余几个娘子依着品级分别往后排着坐。
这么一来,意姐儿是这么一群夫人里最年少的,可却是领头做主的那一个。
她也不觉得不自然,面带长公主式不咸不淡的微笑,语气和缓地请了丫鬟挨个细细问了忌口不忌口的事体,才开始侃侃而谈。
其实意姐儿这种京城的小姑娘,和这群大多是年过三四十的官眷肯定是毫无共同语言的。不过今日坐在这里她身份最高,气场最足,满头珠翠巧笑嫣然,诸位夫人定然是顺着意姐儿来。就瞧她一身银红掐金暗花细丝褶缎裙,头上和耳朵上都缀了一整套赤金雕海水纹红碧玺头面,一举一动皆是气派的样子,便叫人不敢小觑。
屋里头红罗炭烧的暖融融的,意姐儿也笑出三分喜气五分和气来。但别看她温和的紧,一张嘴却不紧不慢地牢牢把控着话题绕着她转,收缩远近全凭她的意愿。
意姐儿又说了,织烟阁最近送来的图样很不错,不知各位看过没?
诸位夫人面面相觑,皆说不曾看过。青州这地方也是有织烟阁的,长公主的产业因着她皇族的身份很容易打通关节,乃至于几乎遍布了所有州府。真的算起来青州也只有两间,一间在石安,一间在最繁华的归定县。
意姐儿心道,你们当然没看到啊,你们要是看到了我还怎么找话题聊??!
意姐儿继续带着长公主式的微笑,叫丫鬟把准备好的几张图纸拿来给夫人们过目。
她生怕夫人们看不懂,还轻轻柔柔出声提醒:“这张是披风图纸,上头绣了江南时新的亭台楼阁花样,我觉着很是不错。比起往头上簪一个那大的亭台楼阁式样的发簪子,能往身上穿更好看些。”
意姐儿又命金珠几个拿了织烟阁新出配套的几个小饰品,分别赠给几位夫人。
倒也不是甚么贵重的,不过就是绿碧玺簪子、耳珰。而青州此地最盛产的珠宝首饰便是绿碧玺,许多青州姑娘都有绿碧玺打制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就是意姐儿自己也有一套绿碧玺的头面。
碧玺虽贵重,可也要分颜『色』。绿『色』是较为普通的,并不多名贵,用来送这几个夫人再合适不过。何况意姐儿选的都是上乘料子,通透温润的很,也不是寻常货『色』能比拟的。
这群夫人里不乏个中行家,看了意姐儿送的这些也直叹这知州夫人大手笔,又不显得刻意,若无人指点,倒是个聪明人。绿碧玺虽不算名贵料子,可这么多套这样好成『色』的送起来,也是一笔大数目了。这样一来既拉拢了各位夫人,又显出了自己的身家地位。
女人家聚在一起聊聊首饰、头面、时新的衣裳、花样子,往往是增进情谊的最好方式。
归定县令娘子卢氏掩口笑道:“夫人这碧玺好生通透漂亮,妾身打心底里喜欢地很了。”
“只这式样却是舍不得自家带,我家小女还待字闺中不曾许人,也好给她压箱底添妆去!她若晓得是知州夫人赠的,面上也有光呢。”说着又对意姐儿笑了一下,有一点讨好的意味在里头。
意姐儿打量她一下,很快轻轻笑道:“自然的,卢夫人喜欢便好,只给小姑娘添妆却是有些老气了,也不知她何时能戴呢,还是夫人自家留着更好些。”
她曾经也听到过一些属官把女儿赠给长官作贵妾的传闻,只不知是真是假。但愿卢夫人这话不是真有深意。
席间气氛略僵了僵。
很快,一边的丰县县令娘子王氏便爽快笑道:“这织烟阁的新式样夫人竟然都晓得!这外头可都还没出呢!也不知夫人甚么门路,咱们也好沾沾光啊!”说着『摸』『摸』鬓发,憨憨笑一声。
她是农家出身,跟着本是一文不名的夫君一路打拼几十年才到了如今地位,自然很会瞧人眼『色』,行事也爽快利落的很,丝毫不见谄媚讨好,反倒有几分质朴意味在里头,叫人心生亲近。
意姐儿对这丰县娘子倒是有几分好感,把玩着『色』泽通透的玉杯微微笑道:“可别这样,哪有甚么沾光不沾光的?”
“咱们互相皆是相识友道的人家,往后你们来织烟阁,我都叫他们卖个讲情价便是。到时有了时新的,也可早些知会你们。”
她说着颔首,叫金珠立马使人去知会几个掌柜的,再把几个夫人的名字一个个记下来。
王氏也没想到这一出,倒是有些发怔直直问道:“夫人这是……”
意姐儿托腮笑道:“织烟阁是我外祖母她老人家给我的陪嫁,诸位不必担忧旁的琐碎,只管买便是。”
“我说的不好听些,诸位夫人的年纪皆是能当我娘亲,乃至于祖母的。我瞧着你们心里也亲切,更不想持着身份了,尽管拿我当了自家亲朋处着便是。”
意姐儿这一番话说的好几位夫人皆是心里点点头。
这番将心比心、有礼有节的话下来,意姐儿在诸位夫人面前的地位也算是牢固了。她也不似诸位夫人想象中的小娘子面皮薄撑不住场面,更没有行骄纵高傲予人冷遇的作为,瞧着涵养也是极佳的。
大多数夫人还觉得这趟来是赚到了,哪个女子是不喜欢首饰衣裳的呢?她们大多皆是靠着家里的田产和丈夫的俸禄过日子,好些都是紧巴巴的,一身衣裳一年到头不知穿多少遍,意姐儿给的福利正是她们想要的。
若说京城贵女也不定稀罕便宜几十两银子的衣裳,而且大多显贵的人家,皆是自家请了绣娘做的。可青州这些小官家眷却并不是如此。意姐儿对症下『药』,施下一点恩惠,她们回去心里也能更加念着她的好处,在政事上头也能对自己的夫君多加劝诫。
当然这都是意姐儿的预期。定然不会是所有人都达成她想要的结果,不过这般也够了。
席间上了几道点心,皆是意姐儿爱用的式样。大家皆是其乐融融的,边讨论些琐碎笑话,边小心捧着知州夫人。一顿点心用下来,金栗酥、藕粉桂花糕、雪梨盏三样吃食倒是用的最多的。
王娘子和另几个娘子皆夸赞说最爱意姐儿这头的金栗酥,意姐儿为尽地主之谊,还特地叫丫鬟给她们把剩下金栗酥皆拿油纸包了带回家去。
不过意姐儿倒没想到几个夫人最爱的是金栗酥,这个点心不是最特别的,比之雪梨盏少了些精致,比之藕粉桂花糕又缺了些韵味,长得简单粗暴没特点。
不过确实比栗子糕来的酥脆很多,小小的不粘牙,里头『揉』的皆是果子汁水,清甜不腻味。想来她们都爱爽口些的食物,简单些吃着确实胃口会好很多。
等用完午膳,再使了戏班子搭了台子,咿咿呀呀唱了一下午的戏。意姐儿挂着微笑同诸位夫人聊了一下午,终于把人都送走了。
意姐儿觉得自己快要累瘫了。
不过事情还没完。作为一个通情达理好妻子,秀外慧中贤内助,善解人意淑内人,严于律己好主母,意姐儿还要继续贤淑地处理一下内宅事体。
比如过年了,丫鬟婢子小厮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