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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印象中,她是一个要强的姑娘,张易安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再一次见其落泪,竟会是这在自己身下。
没有抽噎,没有歇斯底里,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是在说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然而,那眼角两侧的泪水是那般的刺眼,张易安心头一紧,瞬间便慌了,“不,奴才没有,奴才不是”
正所谓怒极反笑,苏瑾欢看起来心痛到了极致,可最近却噙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因着她的这番举动,她眼角的泪水流的越发的迅速了,“我原以为,你待我,是不一样的”
“不是的,不是的公主”面对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泪人,张易安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奴才”
苏瑾欢心灰意冷的别过了脑袋,“别说了,本宫不想听。”
此间自称,从“本宫”到“我”再是回到“本宫”,尽管苏瑾欢没有多说些什么,但她的意思与心境却表达的再清楚不过。
张易安心下顿时一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惧怕什么,又在恐慌何物,见人如此心灰意冷,他的心也紧紧的揪在了一起,忙道:“不是!公主,不是那样的,奴才是个阉人,公主若因奴才有污点,奴才便是万死难辞”
“住口!”她就知道他要这样说!
苏瑾欢倏地转过了脑袋,她死死的盯着身前之人,怒道:“本宫都不担心的事,用你担心什么!”
“这天下男人都是薄情寡义趋炎附势之人,既然如此,本宫为何要上赶着送上门去任人践踏!污点算什么?本宫哪怕有污点,他人还敢说什么吗?!纵是说了,那些闲言碎语,本宫不去在意,他们又能奈本宫何?”
“凭什么女子只能相夫教子?凭什么女子需守三从四德?本宫这一生还不够苦吗?为何要束缚自己活得那般憋屈?”
“世人不敢做的事,张易安,本宫且告诉你,本宫通通要做个遍!你若是不愿,那本宫明日便去找旁的人,你若是愿意,现在就给本宫躺下不许动!”
一席话,苏瑾欢说的理直气壮条条是理,软的不行是吧?还非得她用强你才愿?
她倒要看看,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要怎么选!
许是之前一番折腾,在张易安看来,眼前之人那双略微有些迷离的双眼渐渐有神了起来,就来说话,也显得十分的中气十足。
这样的话,他相信,若道与外人听,绝对是大逆不道不知廉耻,可是,这里面,并不包括他
他的理智告诉她,公主虽然偏激,但你身为其的亲信不能这般纵容,可感情却又劝诫着他,这是多么好的机会,你忘了公主说的机不可失了吗?你又有什么可纠结的?
张易安的身子僵在了原地,苏瑾欢冷眼瞧了一会儿,最后她倏地冷笑了一声,却是并未待其反应,反而是主动将人拉了下来随即压了上去。“本宫给个你机会,是你没有拒绝。”
唇上那抹贪恋的柔软传来,张易安瞬间回过了神。他被动的承受着对方的亲吻,害怕是个梦境,他连动都不敢动。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第三次亲吻苏瑾欢也算是有了经验。她兀的咬了一下对方的下唇瓣,随后趁着对方吃痛的当头,寻着记忆中暗卫密卷中的相关描述,小心的将自己的丁香小舌递了进去。
唇上是如此动静,一股酥意却是瞬间从张易安的脚心冲到了头顶,他的浑身血液都在叫嚣着,怒吼着,渴望着,而待对方舌尖扫过自己牙龈,这一下,只听见“崩”的一声,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彻底的断了。
第47章 她是他的!()
与苏瑾欢生疏又带了些磕磕盼盼的吻不同;张易安的吻;非常的温柔以及小心翼翼。
苏瑾欢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在她的舌尖试探徘徊;她这才回过神来。
清弄说的果真是没错!
苏瑾欢眼前一亮。
她非是循规蹈矩的女子,张易安这边只要主动一分;她也会回以一分;两人你来我往;你追我赶,很快;呼吸便渐渐急促了起来。
苏瑾欢的手已经来到了张易安的腰上,顺顺利利的便把对方的腰带解开;一时之间,身前之人的外裳就在翻滚中脱了下来。张易安的双手一只扣着某人的后脑勺一只放在其腰侧的位置;两人在床上滚了几圈,眼看着一抹冰凉碰到了他的胸前;张易安倏地清醒了过来。
两人的位置换了又换,这个时候恰好是苏瑾欢身居上方而张易安屈身其下,感受到身下之人的反应,苏瑾欢的动作几乎同时便停了下来。
两人双唇分开;带起了一缕银丝;吻了这么久;苏瑾欢的大脑也有些缺氧;她胸前由于呼吸大幅度的起伏着;看着身下眼中带着明显惊慌的某人;她嘴角稍稍噙起了一抹弧度。
“公”
因为理解,所以苏瑾欢低下了身子轻轻的亲了亲那抹正在微微张启的双唇,浅尝辄止,动作间是极近的温柔。张易安僵了僵身子,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做完这些,苏瑾欢趴在了对方砰砰作响的胸膛之上,一脸餍足道:“别说话,本宫累了,抱本宫睡吧。”
张易安的手在半空中握了又松,终究还是慢慢僵硬的搭在了苏瑾欢的脊背上,“是。”
差一点
适才当真是差一点他们便
便如何呢?
思绪回涌,张易安的双眸像是瞬间沉到了海底。
没有什么如何,他再怎么样,也左右不过是个太监,他没有那个东西,除了那丑陋的一处怕被她看见以外,他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什么都没有。
念及此,张易安自嘲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怀中之人似乎当真是累及了,很快便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张易安低头小心的看了看,见对方饱满的红唇上尚且透着晶莹,就像是抹了蜜糖的山楂,里里外外都透着诱人的气息,而那长长的睫毛合成了一道小小的扇面一般的弧度,小巧中无不透露着精致的感觉。
这仿佛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她,也是他第一次这般光明正大的看她,明明是那副熟悉的容颜,可张易安却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手下是纤细的身子,适才的那番旖旎的纠缠仿佛还在眼前,下颌处便是对方的头顶,其后是一排顺直的长发,张易安小心翼翼的在上方吸了口气,随后心满意足的阖上了眼睛。
品尝过那样的美好,你让他如何能忘,又如何能说放就放?
她给了他机会,他非是不珍惜,而是
不敢相信。
*
第二日
风和丽日。
苏瑾欢趴在某人的胸膛上睡了一晚,张易安怕将人吵醒,遂一整晚都保持了一个姿势。清晨苏瑾欢醒来的时候,直觉脖子异常酸疼,她先是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而后是动了动自己的双手。
“公公主?”苏瑾欢没睡好,张易安这一晚上便更没睡好了,见人的睫毛颤了颤,知道这是对方醒了,遂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唤出了声。
“嗯?”昨晚喝了些酒,苏瑾欢第二日醒来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她抬头看了看说话之人,顺便晃了晃自己还不怎么清醒的脑袋,“什么事?”
“奴才”一些话张易安这边纠结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也只是突然转了话题,问:“您可要起身?”
由于张易安近日练武的缘故,他的腹间隐约也有了腹肌,睡一会儿还好,时间一久便有些硬邦邦的,对于其明显欲言又止的话,苏瑾欢心下了然,但却没有追问,反而略微有些嫌弃的往一侧翻了翻,而后看着头顶的床罩双目有些涣散的道:“本宫脖子酸。”
张易安看着身侧躺下的毫无防备的人,微微一愣,“可要奴才给您揉揉?”
苏瑾欢略微翻了个身子,改为趴在了床上。“嗯。”
张易安的胸膛由于长时间被压着有些酥麻,闻此一言,他小心的从一侧翻了起来,而后才把自己的双手搭在了某人的双肩之上。
“嗯”
肩上传来的按压力道使得恰到好处,苏瑾欢享受了片刻便有些忍不住的感叹出了声。
这一声极其简单,也就一个字,其尾音稍稍拉长再往上扬了几分,道是说不出的一种味道。
两人昨夜的事,自家公主醒来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其神色依旧看不出喜也看不出厌,张易安紧张了好一会儿,至此再听到那般惬意的感叹,他的心稍稍紧了紧,随即泛起了一抹苦涩。
那样的话,他怎么会以为是真的呢?
思忖着自己既然没有睡好,想来张易安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苏瑾欢转了转自己脑袋,把另外一侧的脸颊贴在了枕头之上,贴心道:“可以了,你去唤清弄进来,让清弄伺候。”
担心对方发现自己眼中的情绪,张易安连忙敛了敛目,恭敬的回了一声“是”。
“对了。”
“公主?”
苏瑾欢想了想,继续道:“今日白日你照旧不用过来伺候,至于晚上”
在往日,这不过是在正常不过的一句吩咐,可这一次,仅仅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却瞬间抓住了张易安的心神。
苏瑾欢看了一眼眼前有些期待的某人,她心下微微一动,临了嘴边的话却是突然换成了旁的,“到时再说吧。”
“是,奴才遵命。”一夜旖旎,再醒来,没有具体的交代也没有具体的表示,这让张易安心下很是惴惴不安。
公主要唤清弄进来,张易安不敢再多问什么,他连忙从床上下去,随即走出了内室。
清弄这一会儿早就备好的热水在屋外等着,她清楚自家公主,也清楚两人昨夜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见张易安从屋内走了出来,她小小的迎了上去,感激的笑道:“昨夜的事,多亏公公了。”
“没有,清弄姑娘严重了。”本就做了亏心事,在张易安看来,虽然清弄不知道他与苏瑾欢发生了什么,但这会儿被人这么感谢,他到底还是有些心虚。
清弄闻声咦了一下,“张公公,你这下巴是怎么回事?”
“呃”对方不提还好,一提张易安却是想起来了,昨晚他不让她亲他,最后她气急之下咬了他的下颌
张易安心下慌乱,但面上却稳住了神色,只见他歉意的笑了笑,面不改色解释道:“不小心撞到的。”
“这样啊——”清弄莞尔一笑,她屈了屈膝,“那公公可得注意一些,公主还在等着奴婢,奴婢便不说了。”
“好。”
简单的一番交谈后,张易安从寝宫内走了出来。
往日中他五更天便起床而后开始做自己的事,今日天已大亮,他却什么事都没有做。这个认知让他有片刻的微愣。
没了苏瑾欢在一旁对他的干扰,张易安的思绪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这个时候,一些之前自己忽略的事,也渐渐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公主对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厌恶这一点肯定排除,是喜欢还是单纯的感兴趣亦或是只是为了做一些出格的事,而他刚好便是那个可以让她出格的那个人?
结合之前的事来看,似乎这三点都有一些,而最后一点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点?
公主今日晨间并未露出什么后悔的神色,昨晚对于两人的接触也未曾嫌弃,这说明,至少她对他,是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