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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渐渐敛去,梅若坠入黑甜的梦乡。
在梦里,她是个妈妈,有幸福的家庭,儿子活波可爱,老公在政府上班,薪水客观,待遇优渥,在郊外拥有一栋木屋。
除了接送儿子,她的日常生活便是做家务,和几个好友聊天逛街,并无工作。
独自一人的时候,她喜欢侍弄院子里的花草,种了大片的玫瑰、蔷薇,草也是亲自修剪,她很喜欢这样惬意的生活。
摘了很大一束玫瑰插在花瓶里,放在茶几上,她端起来欣赏,眼角的余光瞥到钢琴边上的相片。
相片上的夫妻肤色偏黑,女人盘起的头发上戴了一朵蔷薇,穿紧身的花裙子,男子穿白色t恤衫,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那孩子长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头发蓬松,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她盯着那孩子看,总觉得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走过去,拿起相框,这才看到手上的皮肤偏黑,且戴着一枚婚戒,脑袋里嗡一声,忙跑到镜子前,镜子里的脸不是她的,而是照片上的女人!
梅若尖叫着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木槿不在,毯子折叠地整整齐齐,放在枕头上。
梅若的心噗噗直跳,梦里的情景历历在目,她突然想起那孩子是谁了,就是昨夜的那个小男孩。伸手抹掉额头上的汗,掀开被子下来,走到客厅。
木槿盘膝坐在沙发上打坐,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闭上,“还有一刻,洗漱好后,可去炎彧的房间吃早饭。”
梅若进卫生间洗漱,不敢去照镜子,害怕看到另外一张脸。
平常护肤总是个漫长繁琐的过程,今日只草草洗完,便坐在木槿身旁,她在想要不要告诉木槿。
木槿并不受她影响,照例打坐练功。
一刻钟后,睁开了眼睛,“怎么没有去吃早饭?”
“我在等你。”
木槿轻笑,“你一会儿还要拍戏,时间紧,我无所谓的。”
梅若没有回答,只和她默默进了炎彧的房间。
炎彧神清气爽,棉质的衬衫塞进西装裤子里,袖子挽到手肘,看到两人进来,把位置让给她们,自己拿了把椅子过来。
薛藤身体修长,在沙发上窝了半宿,浑身酸痛,加之黑眼圈严重,无精打采的,连屁股都懒得挪。
梅若很心疼,搂住他问:“不舒服吗?”她去摸他的头,有点温热,又用额头去碰,还好,没有发热。
木槿的头快低到碗里了,耳根子红通通的,没有办法立刻把薛藤从师父的身上剥离,怎么看怎么别扭。
炎彧勾起唇角乐,被薛藤折腾的出来的坏心情立刻好了。他在桌子底下悄悄摩挲她的腿,木槿霍然瞪大眼睛,差点一脚踢翻桌子,嗔怪地剐了炎彧一眼,炎彧嘴角的笑意扩大,递过去一颗剥的光溜溜的鸡蛋。
木槿偏过头,“我戒了鸡蛋了。”
炎彧:“”
那你还能吃什么,整天吃草啊,没有营养。
木槿喝完稀饭,履行助理的职责,给炎彧泡茶,带上必需品。
薛藤哈气连天,又不肯留在酒店补眠,跟他们一起去了剧组,也不敢离木槿太远,搬过梅若的躺椅,合衣睡在了上面。
木槿强迫自己不去看薛藤,将目光集中在梅若身上。
梅若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链子低端系着一个长方形的东西,形状还是靠它印在衣服上的轮廓猜出来的,具体是什么,木槿猜不到。可给她的感觉不太好,昨晚发生的一切她的心里明镜似得,梅若还以为她不知道。
木槿正在出神,猛然听到尖叫,只见吊起梅若的威压硬生生被拉断,梅若正在空中往下坠落。众人神色巨变,都张开手臂在下面接,炎彧也挤在人群里。
木槿的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身影一晃就不见了,在工作人员的肩上借力,身体腾空,接住下落的梅若,“都闪开!”
工作人员全部散去,留下一块空地,木槿和梅若一起摔在地上。
炎彧赶紧去拉木槿,薛藤也跑了过来,扶起梅若。
木槿扶着腰,梅若看上去比她还瘦,怎么这么重,眯着眼睛看向半空,小男孩背着一辆大汽车,诡异地笑着。
炎彧顺着她的目光朝上看,也看到了相同的情景,“怎么大白天的出来?”
“有些怨气重的,确实会白天出来。”
小男孩昨晚还笑嘻嘻地喊梅若妈妈,这会儿却要害死她,转变的也太快了。
就在小男孩身后不远处的仿古建筑上,有个人站在那里,看的方向正是他们这里。
梅若被薛藤抱到一旁休息,导演大发雷霆要工作人员检修材料。威压的断处并不齐整,分明是被重物压断的,可是这种威压能拉好几顿的东西,怎么会被压断。工作人员差不出原因,只能归咎于质量问题,赶紧换了条新的,做检测。
导演笑的牙花子都快露出来了,点头哈腰的,对木槿仗义出手救人的壮举表示感谢,并表示以后有事情尽管来找我,咱们以后就是自己人。
木槿不断地说着是是,救人本就是义不容辞的。
梅若受到了惊吓,没办法再拍戏,薛藤只好先送她回酒店休息,炎彧接着拍剩下的戏,收工的时候天还大亮。
炎彧曾说过带木槿逛街,一直没有兑现,趁着今日有时间,变了下装,带她出去玩。
木槿临走前去看了下梅若,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整个人窝在薛藤怀里。对着一张跟师父一样的脸,木槿实在是接受无能,留下一句有事情打电话,就跟着炎彧走了。
两人漫无目的的乱晃,眨眼间天便黑了。
好似一个开关,华灯初上,鬼魂跟着出现。它们穿梭在人群中,进入商场,坐在空空的公交车上,或许探着头,看你从钱包里拿出钱。
经过这么多的日子,炎彧已经习惯它们的存在,拉着木槿的手,到了夜市。
而在夜市的旁边,鬼魂们也摆了个相同的,卖的东西也跟阳间的一样,烤串,关东煮,蟹黄酥
看起来诱人却不能吃,到了白日就会变作癞蛤蟆、蛆虫等让人作呕的东西,可是鬼却吃得很开心。
炎彧买了两份冰激凌,冰激凌上撒了五颜六色的糖,两人边走边吃,看到稀奇的小玩意便停下看一会儿。
有个小鬼一直盯着冰激凌流口水,还有几次尝试着伸长舌头去舔,木槿拍它的脑袋,“去你们那边吃去。”
路人诧异地看她,眼神像看神经病,连个人都没有跟谁说话呢。
木槿经常被人这样看,也不放在心上,见那小鬼还是不走,踢了它一脚,那小鬼便咕噜噜的滚到了鬼市。
路人看到的却是木槿对着虚空踢了一脚,衣角翻飞,美则美已,就是恕
炎彧不想让木槿遭受路人诧异的目光,拉着她离开了人群,听到有人嘀咕了一句,“她长得很像那个捉鬼的道士。”
自从木槿上了热搜后,很多女孩子效仿她的装扮,飘逸的白衣,长发,就他们逛街的这会儿遇到了不下二十个,那些没有见过她本人的,一下子也很难认出来。
进了家高档餐厅,这家餐厅的素菜做的很好吃,炎彧也没点荤的,陪着她吃素,又点了她喜欢喝的果汁。
木槿很高兴,眼睛一直弯弯的。
相对于闹哄哄的夜市,还是餐厅里的气氛好,安静,灯光又柔和,很适合约会。
炎彧后悔,应该直接带她来这里的,他的眼睛牢牢锁定着她,伸过手覆在她白嫩的手上。
木槿的手颤了下,红着脸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有娇羞,还有许多言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炎彧的心跳骤然加速,紧紧攥住她的手,手指节都发了白。
木槿蹙了下眉,没有喊疼。
服务生过来上菜,炎彧依依不舍地松开,服务生一走,手又伸了过去。
木槿笑嘻嘻的躲开,拿起筷子摇了摇头,白嫩的手背上一大片红。
炎彧这才发觉手劲大了,“疼吗?”
木槿摇头,给他夹菜。
炎彧轻笑,将她夹过来的菜全吃了,又伸着手给她夹,不一会儿木槿面前的盘子里就堆起了一座小山,木槿端起盘子躲,“不要再夹了,我还要留着肚子吃别的。”
炎彧乐,“大胃王也有怕的时候?”
“我不是大胃王,我只是运动量大,才会比一般的女孩子吃的多。”
炎彧点点头,深以为然,“你说的对极了,吃少了确实不够你消耗的。”
木槿的小下巴一扬,意思是你终于想明白了。
炎彧乐的更厉害了,他简直爱死了她这个小模样,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餐厅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留着栗褐色的短发,穿一套优质面料的高档服装,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他的身上有一种让人无法忽略的气质,是以,餐厅里的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木槿也不例外,她认识他,他是吴敏达的师父宋清九,这应该算是第四次见面,给她的感觉与前三次完全不一样。
宋清九径直朝木槿走了过来,笑得一脸和煦,“木槿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迄今为止,这是第一个称呼她为木槿小姐的人,一般都叫她大师。
木槿站了起来,笑道:“好巧啊,宋先生。”
炎彧上下打量宋清九,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认识木槿?
宋清九轻轻笑了几声,“我约了朋友,改日有时间聊。”
“好,您请便。”
宋清九根本没有看炎彧,走到了另外一张桌前,有个女人坐在那里,被绿色的盆栽挡住了,看不清样子。
炎彧敲着桌面,心里头很烦躁,那语气跟老公查岗似的,“怎么认识的?”
木槿便把认识宋清九的经过说了一遍,炎彧的眉头瞬间锁紧,他心里有个预感,宋清九的出现没有这么简单,“他真的是做道具的?”
“嗯,吴敏达是这样说的。”
炎彧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宋清九,就他那身衣服都是不少的价钱,还能来高档餐厅消费,做道具能赚这么多?
木槿不以为然,“说不定人家有家底呢。”
他要是为了兴趣爱好不去继承家业,反而去剧组做道具另说,反正炎彧看他不顺眼,怎么看怎么糟心。饭也不想吃了,就想带着木槿赶紧离开。
手机在口袋里震,炎彧拿出来,看了下来电,更糟心了,“薛藤,怎么了?”
薛藤都快破音了,“你们快回来,出事了!”
炎彧神情一禀,赶紧付账,带木槿离开。
宋清九的眸光流转,将两人的情景尽收眼底,端起高脚杯,轻笑出声,对面的女人问:“你笑什么?”
“这么多年了,总算有人能陪我玩玩了,让我漫长的生命有了点期盼。”
女人红艳艳的嘴唇也勾起一个弧度。
薛藤带梅若回酒店后,梅若的心情一直不好,无论薛藤怎么安抚,她都如受惊的小鸟一般。只好给她吃了点安定,陪着她一起睡觉。
昨晚一夜睡的很累,头一挨枕头便睡着了。恍惚间听到砰砰的碎裂声,起先以为是梦,可总也不停歇,一声比一声大。
迷迷糊糊睁开眼,又是砰的一声,薛藤立刻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往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