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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忠生的双手在胸前乱摆;“不是我;我没打算杀你,是意外。”
女人一步步走近,脸上的皮肤以硬币大小的块状脱落,原本白皙无暇的脸变得跟焦炭一样,甚至连眼睛和鼻子都分辨不清。
接着是脖子;手臂,身上的衣服也一块块掉下来,最可怖是肚子,隆起的肚皮一点点塌陷进去,从腿部流出鲜红的血,血一点点汇集到地上,变成婴孩儿的形状,那婴孩儿长着与炎彧一样的脸,哇哇大哭。
女人弯腰抱起孩子,孩子娇嫩的皮肤在碰到女人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还是婴儿的形状,却跟女人一样焦黑,他转过头,叫了声爷爷。
炎忠生大骇,他吓得尖叫,那声音仿佛能刺破喉咙。
女人说:“他也是你的孙子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不是我,不是”炎忠生步步后退,女人却步步紧逼,突然她一把抓住炎忠生的胳膊,把孩子硬塞到他手里,“抱抱你可怜的孙子。”
炎忠生的胳膊僵硬,手上的青筋暴起,他吓得双眼死死盯着怀中的孩子,“他他不不是!”猛然将孩子扔在地上,孩子哇哇大哭。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了,死死掐住炎忠生的脖子,“你还我孩子,还我的命!”
啊——
炎忠生猛然醒了过来,剧烈喘息着,他几乎每天晚上都梦到这个女人,贴上符纸也没有用,他知道是那女人对他有怨恨,一直缠着他。
当年他只是想给她个教训,没想要她的命,是儿媳妇给了手下人错误的信息,让其误以为自己想要那女人的命,他其实是想等那女人生下孩子后,把孩子抱到身边养的。
由于儿子对他的怨恨,有了炎彧后,两夫妻就分床睡了,炎忠生一直希望能再有个孙子。
谁知道儿媳妇借他的手杀了人。
炎忠生对着虚空说:“真不是我的意思,你要相信我。”
虚空里浮现个女人的身影,带着烧焦的味道,她的怀里同样抱着个烧焦的孩子,它们站在一堆黄色的符纸中间,特别显眼。
炎忠生颤抖着拉起被子,蒙住头,被子里却出现了女人焦黑的脸,就在近前,眨一下眼睫毛就能碰到。
炎忠生惨叫一声,掀起被子跳下了床。
女鬼嘎嘎怪笑,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她怀里的孩子也跟着笑了几声。
严忠生浑身冒虚汗,经历过这么多的事,面对女鬼他还是做不到面不改色。
它纠缠了他快二十年了,他以为儿子死了,女鬼也会跟着一起走,可它没有,它好像不在乎要不要跟儿子一起去阴间,它只想报仇。
有的时候,严忠生想干脆死了算了,可他害怕自己死了,女鬼会纠缠炎彧,所以他要自己活着,并且要顽强的活着。
“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要小彧娶关昕了,你还要怎样?”
“要你死,他死,你们全都死!”它的声音沙沙的,像风吹过树叶,每一次张口都吐出淡淡的灰烬。
严忠生的牙齿咬的格格响,“你休想!有我在一天,你就永远别想动小彧一下!”
“你还能活多久?我会等,不,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他死!”
严忠生突然发狠,冲向女鬼,女鬼嘿嘿笑了几声,随手一扬,严忠生年迈的身体瞬间朝后飞去,重重撞在墙上,砰一声巨响,摔的他眼冒金星,脑袋里嗡嗡直响,半天爬不起来。
女鬼飘了过来,站在他头顶上弯着腰看,脑袋格巴巴的旋转了180度,下巴朝了上,眼睛正好与严忠生的齐平。
严忠生闭了闭眼,“你杀了我!”
女鬼摇头,“你跟炎彧说不娶关昕,你就去死。”
“为什么?为什么要炎彧娶关昕?”
“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生的,她抢走了桓哥,我也要她的儿子尝尝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滋味!”
“可他身上有一半的血是小桓的。”
“我不管!我没有得到的他也休想得到!”女鬼大声叫了起来,房间里登时刮起一阵阴风,它怀里的孩子像野兽一样露出了獠牙。
严忠生无力地爬在地上,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忍受着煎熬,他后悔,悔不该拆散了他们,更后悔不该要手下人威胁这女人,让儿媳妇钻了空子。
可他也受到惩罚了,中年丧子,孙子也与自己离心,他其实很想让小彧做他喜欢的事,也想他与喜欢的姑娘结婚,若是那样的话他就活不到现在了。
严忠生请了很多道士对付女鬼,女鬼的怨气太重了,还有个孩子,未出生的婴孩的怨气是最重的,道士的法力不够,就是这些符纸也只是个摆设。
炎彧七岁那年突然能看到鬼了,整天自言自语,跟得了精神病似的。
他求女鬼饶过炎彧,别让他看到那些东西,女鬼不肯,他只好去请当时一位很厉害道士,求他封印住炎彧的天眼,天眼是封印了,可那道士也被女鬼打成了重伤,不久后就死了。打那后,再也没有道士敢来家里捉这只女鬼。
严忠生慢慢地坐起来,靠着墙壁,嘴角一丝鲜血,这些年唯一庆幸的是炎彧不知道女鬼的存在。
如今他长大了,也有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严忠生觉得他与女鬼的争斗没有输。
女鬼盘膝坐在他身侧,脑袋回转过来,细细地看他的脸,像在研判他在想什么。
怀里的孩子突然爬到严忠生身上,嘎嘎叫着搂住他的脖子,张开大口咬住他的肩膀,使劲一撕,竟撕下来一块肉,吞进了肚子里。
严忠生闷哼,强忍着痛,肩头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白色的骨头。
女鬼抱过孩子,轻轻拍了拍,孩子舔舔嘴唇,兴致勃勃地盯着严忠生的肩膀。
严忠生也不去处理伤口,任由鲜血流到身上。
女鬼说:“三天之后我要看到炎彧和关昕订婚,不然我就杀了他,嘿嘿嘿。”
严忠生无力地闭上双眼,他已经害死了儿子,还要害死孙子吗,他要怎么办?
严忠生坐了整整一夜,本就苍白的脸更白了,头发无力地垂在一旁。
听到敲门声,严忠生说了声进来,门被推开,随即传来一声低低的惊呼,王妈快速走了进来,“先生,您怎么了?”
从地上搀起严忠生,扶他躺好,又拿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处理完,去楼下端上来早饭,严忠生只喝了几口粥便睡下了。
王妈悄悄出去,掩上门,将早饭端到厨房,拿起了电话。
炎彧的电话响起时,还在睡,昨晚很晚才睡,木槿也陪着他,这会儿正在深度睡眠中,炎彧摸了半天,才摸到手机,喂了一声。
王妈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彧,先生的情况不大好。”
炎彧登时醒了过来,无论怎么吵,严忠生终归是他爷爷,“爷爷怎么了?”
“先生先生唉,先生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其实这么多年,一直有个女鬼缠着先生。”
“女鬼?什么样的女鬼?”
木槿也醒了,此时已经起来穿衣服了。
王妈道:“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我看不见它。”
“我现在马上回去,你照顾好爷爷。”
炎彧立刻起床穿衣服,用水草草抹了把脸,便带着木槿回去了。
王妈见到他,赶紧带着他们上楼。
门一打开,炎彧就愣住了,他好久不来爷爷的房间了,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了这么多的符纸。
木槿拿起一张看了看,是很普通的镇鬼符,对付恶鬼一点用都没有。
炎彧坐在床边,严忠生正在睡着,呼吸均匀,肩膀上的血浸透了纱布。
炎彧问:“这伤是怎么回事?”
王妈摇头,她不敢问。
严忠生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炎彧不禁愣住了,“你回来干吗?”
“爷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女鬼的事?”
严忠生猛然看向王妈,王妈低下头,炎彧忙说:“你不要怪王妈,要不是她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
严忠生重重叹了口气,“告诉你有什么用,还不是多一个人担心。”
炎彧摇摇头,拉过木槿,木槿道:“严老先生,我是道士,今晚我就收了女鬼。”
严忠生苦笑,“你们以为我没有请过道士吗,那女鬼太厉害了!”
木槿顽皮地笑起来,“比它更厉害的我都收服过,严老先生请放心。”
严忠生询问地看向炎彧,炎彧点点头,让他安心。
第84章 这么简单?!()
炎忠生的伤口溃烂;已经发了黑;他是被鬼给咬的,要特殊处理才行。木槿开了去毒气的药方子;熬成浓胶状涂抹在伤口上,然后再包扎。
炎忠生疑虑重重;因为木槿用毛笔;写的还是繁体字,开的方子听都没有听说过;又见她年纪这样轻,不知道能否真的收服女鬼。
炎彧把一枚棺材钉塞到炎忠生手里,“要是女鬼突然来找你,你就拿这个扎它,鬼都怕。”
“这是什么?”
“棺材钉。”
炎忠生的手一抖,险些掉了,“你怎么会有这个?”
“小槿给我的法器,可以防身。”
炎忠生去看木槿,木槿笑笑;她身后就是窗户;中午的阳光给她的身上渡了一层金色;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炎彧眯了眯眼,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让她站到炎忠生身边,“小槿比关昕好多了;她从不任性,人又善良,还比关昕有本事,就连道教协会的会长都要敬她三分,她做你的孙媳妇你的脸上多有光。”
炎忠生暗暗吃惊,就这么个小姑娘有那么大的能耐?
“今晚爷爷亲眼见了就知道了,我们先去吃饭,还饿着呢。”
炎彧带着木槿下楼去了,留下炎忠生一个人,他默默地躺着,置身于一房间的符纸中,他第一次期待夜晚的到来,如果木槿真的能收了女鬼,他肯定举双手赞成他们的事。
一下午的时光过的也快,炎彧带着木槿四处逛了逛,给她看了自己小时候的照片,说说笑笑,也就过去了。
王妈很早就准备了晚饭,吃过后,炎彧和木槿就待在炎忠生的房间,等待着女鬼的到来。
想必女鬼知道炎彧在,故意不露面。
木槿拉起炎彧,“我们去别的房间。”悄悄塞到炎忠生手里一张符纸,便去了隔壁。
她盘膝坐在床上,闭上眼睛,摒除杂念,强逼出一缕神识,飘到了炎忠生的房间。
炎忠生一手攥着符纸,另一只手攥着棺材钉,紧紧盯着天花板,女鬼很喜欢从那里出来,它喜欢张着手脚,背贴在天花板上,然后朝着他嘿嘿冷笑。
天花板上慢慢浮现出一个人脸,那人脸越来越凸,像是要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炎忠生啊一声,每次看每次他的心跳都忍不住加速。
女鬼的身体也从天花板上凸出来,悬吊在那里,鬼气森森的双眼紧紧勾住炎忠生,“我改主意了,今晚就先杀了你,再去找炎彧算账!”
它突然欺近炎忠生,焦黑的手在快要到碰到炎忠生的脖子时,一道光从他身上猛烈地照射过来,女鬼的手如被电到快速收回,它咦了声,转头看向门口。
木槿环抱双臂站在那里,“为害人间二十几年,鬼差竟然不带你走,真是失职。”
女鬼桀桀怪笑,“我冤仇未报,就算是鬼差也不能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