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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安平推开她的手,快速下楼,关昕继续追,偏巧踩在台阶的边缘上,咕噜噜滚下了楼梯。前不久她才滚下去过,伤还没有好,这回又伤在了同样的地方。
钻心的疼让关昕的五官都变了形,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朝关安平看去。关安平呆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即冷漠又心疼,还有几分怀疑,甚至都不来扶她。
关昕心如刀绞,爸爸两个含在嘴里再也叫不出来。这样的自己,比父亲还老,怎么有脸叫他爸爸。
“我用二十年的阳寿和运势来换木槿的死,他说我可以再活四十年,他肯定在骗我,我怕是快要死了。”关昕抱着伤处哭。
关安平依然呆站着,他在消化关昕的话,阳寿、运势这些东西也能被拿走吗?终于迈动脚步,朝关昕走来,蹲在她面前,细细辨认,即使老了,也很容易辨认出是他的女儿。
他真的很难接受,这么老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女儿。
“把事情的经过讲给我听。”
关昕低声把宋清九找她的事说了,关安平听完彻底怒了,一巴掌扇在关昕脸上,关昕的身体不比从前,身娇体弱的,顿时被掀翻在地。
“你长这么大脑子是干什么吃的!就是个摆设么!随便来个人跟你说能杀了木槿你就信,他要拿走你的阳寿和运势你就让他拿,你怎么这么好骗呢!
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养的像金丝雀一样,连一点儿防人之心都没有,你知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险恶!你有没有想过,宋清九要是骗你,你该怎么办!木槿是死了,她要是没死呢,你不就白白丢了性命吗!”
关昕只是哭,她已经后悔了,可这些还有什么用。
“那个宋清九呢,打电话叫他出来!”
“我给他打电话了,他没接。”
关安平更生气了,宋清九是骗子已经确定无疑!
“给我手机,我给他打!”
“手机在楼上。”关昕挣扎着起来,可是脚踝太疼,根本站不起来。
关安平真是又气又心疼,又不能不管,只好抱着关昕,回了她的房间。
拿手机给宋清九打电话,连彩铃都没有,只有单调的滴滴声。关昕紧张地盯着手机,默默念叨,“接啊,你快点接啊。”
“喂,关小姐。”听筒里终于传来陌生的男人的声音。
关安平劈头盖脸就骂,“你这个骗子赶紧把我女儿的阳寿和运势还给她!不然我找人neng死你!”
“哈哈”宋清九大笑,“关先生别生气,我正在确认木槿是不是真的魂魄离体了,当然,我不是不相信令千金的办事能力,万事稳妥一些好。
我也没有骗令千金,这事是她事先同意的,她要是不同意我也不会强制拿走的,是不是?她不能把自己的事情办成了,就过河拆桥,您要是neng死我了,令千金恐怕要给我陪葬呢。”
“我最恨别人威胁我!”
“木槿不也一样威胁过您吗,呵呵。”宋清九笑得很轻快,关安平的脸直接黑了。
宋清九接着道:“忘了提醒令千金了,她要的是木槿彻底死掉,我还没有打碎木槿的魂魄,您就开始兴师问罪,难道不怕我就此不办事,由着木槿的魂魄找你们偿命么。”
“你敢!”关安平心中大惊,木槿威胁他的话言犹在耳。
关昕使劲摇关安平的胳膊,要他对宋清九好言好语,还要指着他杀木槿呢。
关安平艰难地不情不愿地咽下火气,转而温和地说:“宋先生,你拿走了昕昕的阳寿和运势就该按照当初的协议彻底杀死木槿,我希望你也能理解下我,一个父亲看到女儿的年纪比自己还大,你说我会是什么心情。”
“关先生的心情我理解,我也会按照当初的约定做我该做的事,但是不能急,木槿身边还有个大妖。”
“什、什么?妖?”
“是啊,一只千年蛇妖,对付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得要十分小心。”
关安平怀疑自己幻听了,又确认一遍,“千年蛇妖?宋先生没开玩笑?”
宋清九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挂断了电话。
关安平听了一会儿盲音,才收掉手机,对上女儿企盼的眼睛,“宋清九说会履行诺言,但是他还说”
“说什么?”
关安平吞口水,“他说木槿身边有一个千年蛇妖。”
“啊?!不会,怎么会有妖?!宋清九会不会是骗我们?”
“就算他骗我们,我们又能怎么样呢,还要指着他杀木槿呢。”关安平心累地捏捏眉心,本以为是好事,到头来却是一桩糟心事。
关昕盯着某处发呆,忽然很轻地说道:“如果真的有蛇妖,木槿怎么会跟它在一块?她是道士啊,道士和妖怪不是敌人吗。炎彧又知不知道呢,炎家是豪门,炎忠生怎么会让炎彧娶一个整天跟妖怪在一起的女人呢。”
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关安平一拍手掌,“你说的不错,这事必须让炎忠生知道。”
关昕又说:“木槿只说自己是道士,可到底是不是谁知道呢,说不定也是妖呢。”
关安平诧异地看她,就在刚才他还后悔不该把女儿养的像金丝雀一样,此刻她却展现出了非一般的心机。
关安平受伤的心顿时得到了安慰,他抚摸着女儿不再有光泽的头发,“就算她不是妖又怎么样,有个词叫百口莫辩,更何况她现在想辩也辩不了了。”
关昕忽的笑了,趴在关安平怀里,她不能白白丢了阳寿和运势啊。
关安平扫见女儿肿的老高的脚踝,无比心疼,“我打电话叫王医生来给你包扎下伤口。”
“这么晚了就不要打扰王叔叔了,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也不好,还是去医院。”
“也好。”关安平给关昕套上羽绒服,背着她进了车库,放在副驾上,扣上安全带,等他坐到驾驶位,打着火,却看到一个黑影飘飘荡荡地到了跟前,穿黑西装黑衬衣领带,留着时下男士流行的发型。
黑影越飘越近,脑袋和前半身穿过挡风玻璃到了两人跟前。
他的脸白的吓人,眼睛又圆又大,对着关昕上下打量,自言自语道:“时辰快到了,判官老儿这回总算没有搞错。”
然后脑袋和身子又从挡风玻璃处抽了回去,飘飘荡荡地远去了。
关昕瞪着眼睛,眼泪汪在眼眶里,“爸爸,你你看到了吗?他他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关安平比她还要惊恐,嘴唇不断哆嗦着,根本说不出来话,这是他有生之年见过的最诡异最恐怖的事情,紧紧攥着方向盘,手指节都发了白,他知道该安慰女儿的,可他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还是关昕紧紧掐住他的胳膊才让他从极度的震惊和恐怖中回过神来,他颤抖着说:“看看看见了什什什么意思都都没有你你别别多想。”
关昕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那跟传说中的死神一样的装扮,还有什么判官,由不得她不多想啊。
第96章 各有各的说法()
“死神”飘飘荡荡地出了别墅;街上一辆车子都没有;昏暗的灯光静静地照射着,天上一轮弯月;像一把镰刀,洒下银色的月光。
“死神”的身体慢慢有了实质;短发变长;直垂到腰际,黑色的西装变做青衫。
小青歪头朝后看;关安平的车子并未开出来,可见吓得不轻。她扬起嘴角笑了笑,觑着周围没人,快速变换身形,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工作室,炎彧已经睡了,他就在地上铺了张床垫,守在木槿身旁。
小青从袖筒里拿出木槿的魂魄,朝炎彧的方向努努嘴。木槿转过头去看;炎彧侧身蜷缩着;眉毛紧皱;她又看躺在沙发上的自己,平和又安详,好像了却了一切心事,安安心心上路的模样。
她回到自己的身体,感觉到身底下的沙发;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小青的袖筒内也沙发桌子床,跟生活的房间一样的布置,可她是一缕幽魂,什么都触碰不到,心总是飘飘的。
艰难地活动了下脖子,又活动手脚,在小青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今天宋清九来过吗?”
“派人过来试探过,我们没有露出破绽,明天他应该还会来。”
“你和炎彧都小心些,我又帮不上忙。”
“你放心。”
木槿转身走到炎彧身边,蹲下。身子,细细看他的眉眼,这事成了倒也罢了,要是不成,她真的就消失了,连陪他变老的心愿都没了。
小青扶住她的肩膀,使劲捏了捏,木槿的手覆在她手上,“阎君说我跳出了三界之外,如果回不到身体,就会一直游荡,先前说什么去阎君处谋个一官半职,都是骗关安平的,阎君不会收我的。”
小青并不吃惊,想来是知道的。
木槿笑了笑,“不说这些了,天又快亮了,我得赶紧出来,剩下的事就交给你和炎彧了。”
小青点点头,看她重新躺好,强逼出魂魄,又进入袖筒之中,便回到房间休息去了。她没有看到,就在她关门的时候,炎彧睁开了眼睛,黑亮的双眼没有任何睡意,直直地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
跳出三界之外?这是个什么意思?
小青的恐吓让关安平和关昕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关安平不敢合眼,怕睡着了再醒来女儿就死了。关昕呢,一闭眼就见到死神在眼前晃,频频被吓醒,精神的折磨加速了身体的衰老。
第二天,关昕根本没有从床上起来,浑身乏力,脚踝钻心地疼,胳膊的伤也有了复发的症状,她甚至能到各个器官发出抗议的罢工声,生命正一点点离她远去。
关安平的双眼布满血丝,端着早餐来给女儿。
一夜之间,关安平也老了很多,可这样的自己在女儿面前还是显得年轻。关安平撇过脸,不忍去看。
关昕顶一头花白的头发,额头上布满皱纹,法令纹深陷,嘴角也耷拉了下来。
关安平扶她坐好,端一碗红枣粥放到她手里,他看到关昕的手像很多老人一样在颤抖,勺子都拿不稳,关安平不得不喂女儿——她小时候他几乎没有喂过她吃饭,想不到老了却有了机会,这是对他深深的讽刺。
关昕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重新又躺到床上,“爸爸,我不是快死了?”
“别胡说,你不会死的。”
“可我看到死神了。”
“我也看到了,他说不定是来找我的。”关安平给关昕拉好被子,“你别多想,好好休息,我去炎家一趟。”
他们的日子过得这么凄凉,凭什么炎家就舒舒服服的,就算木槿死了,他也要搅和搅和。
关安平去炎家像回自己家一样,大门识别到他的车子自动打开,驱车到空旷的停车场,打开车门下来。四层小别墅矗立在眼前,每次来他都想昕昕什么时候能嫁进来,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关昕怕是嫁都嫁不出去了。
关安平握紧拳头,这都是拜炎家所赐!
大踏步进了门,佣人拿拖鞋给他,匆忙穿上,直奔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炎忠生。
炎忠生很诧异,“安平?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关安平坐在旁边单独的沙发上,压低声音,“董事长,我有事跟你说。”
佣人端着咖啡过来,在两人面前各放了一杯,悄悄退下。
炎忠生恢复成波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