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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该是她来啃草的吗?
可对方这眼神
他喵的不大对啊。
身子紧绷了起来,陆锦惜微微皱了眉头,暗叫一声“要冷静”,也没再退,只谨慎开了口:“大公子这架势,不像是要与我论此次拜师之事。”
她倒很聪明。
顾觉非就这么直直地望着她,像是要透过她双眼,看清她那一颗裹在重重血肉下的心。
“觉非想与夫人论一件比贵公子拜师更令人非议的事。”
“什么意思?”
心里的警戒线瞬间高了一大截,陆锦惜终于还是眼皮一跳,没忍住,又退了一步。
这动作看似不经意,落在顾觉非的眼底,却刺眼极了。
他眸底神光微微一晃,唇边笑意略深,只淡淡地一句:“我想娶你。”
!!!
晴天霹雳,不过于此!
陆锦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觉得自己近日简直中邪,被顾觉非这浅淡的四个字一劈,顿时外焦里嫩。
头皮已经不是发麻,而是直接炸了起来!
还能不能好了?
咱们才刚刚见面,情啊爱啊一个字没谈,就直接谈个“娶”字?
即便是心里再想让顾觉非感受一下七情六欲的“美好”与“残酷”,但在这一瞬间,她只有一种踢到了铁板的郁卒之感。
这种动不动就要提婚娶之事的,真的是太危险了。
不妙。
真的不妙。
风紧,还是扯呼算了!
“嗯,大公子,那个,你我二人原本萍水相逢,素不相识,这才见了几面,就谈婚论嫁,实在是于礼不合吧?这个”
嘴里支支吾吾说着,她已经悄悄反手向门伸出手去,想要跑路。
但下一刻
一只玉竹般修长莹润的手掌,就从她脸侧伸了过来,轻轻按在了门扇上,带着点不容拒绝也不容逃避的味道。
陆锦惜顿时僵硬了。
顾觉非低沉醇厚的嗓音,忽然近在咫尺,近在耳畔,连着那一股隐隐然带着强势的气息,都滚烫地涌了过来,将她困在这方寸之间。
“可觉非与夫人,已有私相授受在前。于情于理,都该对夫人负责”
私相授受?
还要对她负责?!
这
你到底是有多封建啊!
陆锦惜险些气得眼前一黑,咬牙切齿道:“我与大公子何来的什么私相授受?不过见得三两面,说了两句话罢了。若连这都要谈婚论嫁,大公子要娶的人只怕得塞满太师府了!”
原来,在她看来,那些都不算是私相授受?
顾觉非略略一挑眉,左手压在她白皙脖颈之侧的门扇上,纹丝不动,眼底却是带了点些微的冷意。
这一刻,他距离她太近了。
足尖抵着足尖,他昂藏的身躯,便如沉山冷岳一般,挡在她面前,逼她背贴着门扇,动都没法多动一下。
清晰到,可以看见她净雪似的面容上,那划过的每一个细微的神态。
“私相授受”
如果那都不算。
顾觉非浓长的眼睫轻轻一颤,紧抿的薄唇一勾,却是缱绻里夹着几许凉意的一声笑:“陆锦惜,非要逼我轻薄你吗?”
轻、轻薄?
这一瞬间,陆锦惜差点被他忽然出口的这句话给砸懵掉!
两瓣润泽的唇微微翕张,她含着掩饰不住的惊愕看着他,心底却有一种极端诡异的感觉窜了上来:
天上
掉饼了?
第067章谁轻薄谁?()
近在咫尺。
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这是一个暧昧到下一刻就可以发生接触的距离;一个极其不寻常的距离——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
陆锦惜是真的没想到;顾觉非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明明
她都已经收手;决定暂时退避其锋芒了。
毕竟;她虽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睡了顾觉非”;但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一见面,对方便提什么“我想娶你”。
根本是连别的都顾不上了。
所以,即便是陆锦惜这般包天的胆量;也得思量思量,自己到底惹了个什么角色。
可谁想到
轻薄?
眸光流转,她带着一点温热的视线;从顾觉非那清隽沉冷的轮廓上扫过;又从他紧抿的薄唇上移开,最终回到了他那一双漆黑似点墨的眼眸。
一抹带着点古怪的笑容;出现在她唇边。
“大公子;你是认真的吗?”
那是微微含着点沙哑的嗓音;刻意压低了。
在这逼仄且狭窄了几寸空间中;却似薄雾里的几点雨;穿破了那一点最后的隔膜,一下敲击在了顾觉非的心上。
何等一种动人心扉的感觉?
他整个人几乎为之一僵;目光一垂,便对上她那一点淡然且温雅的视线。甚至;还看到了她唇畔;那一点隐约的笑意
笑意?
这一瞬间,顾觉非其实是意识到那么一点不对劲了的。
可换了任何一个人,身处于他此刻的位置,又如何能抵挡这一刻心底冒出来的想法?
她在笑。
她还问他是不是认真。
她有恃无恐。
她不以为然。
她在
挑衅他。
可她也许并不知道,这一刻她的姿态,到底有多诱人。
素日里要窈窕纤细且高挑的她,在这一刻需要微微仰着脸看他。
于是他的眼前,只有那瓷白得几乎吹弹可破的肌肤,那小扇子一般的眼睫毛,在一双星眸里投下几许暧昧的阴影,还有那琼鼻,那
浸着点笑意,勾着点弧度的,润泽的两瓣唇。
说什么“轻薄”,其实原不过是他见她半点不想回应自己,说出来的气话。可在这一刻,顾觉非都说不清楚自己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想将她这恼人的两瓣唇,勾着点挑衅笑意的两瓣唇,压下去
狠狠地压下去。
那深冷的眼底,眸光一暗,顾觉非像是受了一点奇异的蛊惑,就这么按压着门扉,慢慢地将头埋了下去。
一点一点。
咫尺距离,眨眼无限缩短。
这个过程,绝不迅速。
相反,甚至称得上足够的缓慢,但陆锦惜没有躲开。
顾觉非身上,那一股清冽的气息,几乎瞬间将她整个人笼罩。
两瓣温热的薄唇,轻轻地覆了上去,却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轻颤。竟是个透着点生涩的吻。
她的唇瓣,像是两片沾露的花瓣。
在他感知来,透着点微微的凉意。可就是这么一点凉意,却让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触碰的一瞬间,烧灼了起来。
好像身体中原有一道高高的河堤,可这一瞬间却尽数崩溃,无尽的洪涛,顿时从他身体之中,倾泻而出!
顾觉非的意识,都有一点点恍惚。
她的微凉,让他感觉到了一种不公平。一时间,只想将她一起点燃,让她也感受自己的一切感受
于是温润的双唇,略带着几分用力地在她唇上碾磨。
随即,却似不满足一般,试探地将舌尖探出,轻轻触碰着她的唇瓣。
若说原本只是隔帘望花,此刻便算是终于将这花瓣放在了唇舌之间品尝。
那一点点淡淡的甜香,只用片刻,便在他舌尖化开。
分明浅浅的,却一直浸润到他心底、心底的最深处,让他胸膛里整颗心都为之跳动
何等让人熬煎的感觉?
这一刻,他便好似荒野上的旅人,终于触到了那么一捧甘甜的泉水,一时间想要尽数将之侵占
这是个几乎不含技巧的吻。
连撩拨的意味儿都少。
陆锦惜觉得,自己本不应该为此有半点的心动或者情动,可在对方触碰来的那一瞬间,她分明地感觉到,自己的心,随着他的唇轻颤起来。
明明不热切
却好像要被点燃。
她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一切的顾觉非实在太好看,还是他的气息太好闻,亦或者,是她对这个男人,一开始就有着浓浓的
觊觎。
是的,觊觎。
这两个字从她心底冒出来的瞬间,她竟然没忍住笑了一下,被他双唇所覆的唇线,勾了起来。
一点笑声,掩不住一般地从她喉咙里溢出,带着点喑哑与暗昧的模糊。
这一瞬间,顾觉非听见了。
所有的动作,也不知怎么,便忽地跟着停下。
陆锦惜就这样轻轻地依靠在门扇上,一双荡漾着几许微光的眼眸,就这样含着笑望他。
嫩蕊似的两瓣粉唇,并未趁机逃离。
她只是用自己的唇,贴着他的唇,带着几分调笑般的呢喃:“大公子,你是第一次么?”
“”
顾觉非的身形,顿时一僵。
她声音里那隐隐藏着的调笑,竟让他生出一种浓重的不悦之感,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眸。
可偏偏,这话她是贴着他嘴唇说的。
她唇瓣轻轻翕张,便会在他的唇上留下一点湿润的痕迹。
而这些湿润
都是他先前所留。
那样浓烈的、几乎要将人完全浸入的暧昧!
这一刻,顾觉非难以思考,完全分辨不清她这一句话,到底是嘲讽居多,拒绝居多,还是
愉悦居多?
他认为自己应该后退一步,来保证头脑里最后的一丝冷静。
可
也许是因为她注视的眸光太缱绻,也许是因为流连在唇畔的感觉太美好,以至于他的动作,并未跟上他的想法。
只停顿了那么一瞬。
便再也逃不开。
一双白皙纤细的手上,不知何时轻轻攀附了上来,就这样轻轻地搭上了他的胸膛,爬上了他的脖颈。
她的指腹,依旧微凉。
可从他皮肤上游走过去的时候,却留给他一阵阵的颤栗!
像是她指尖勾连着一串细小的电光,到了哪里,便带起一串火花
一时间,已分不清是冰冷,还是滚烫,更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刹那,还是漫长的永恒
他的眼底,只有眼前这如花的美人面;
他的心底,亦为她满目的清光柔波所填满。
陆锦惜的手,微微勾着他的脖颈,踮起了脚尖,也使他低下头来,重新将双唇覆压了上去。
再一次的触碰,却再也不是先前近乎生涩的浅尝辄止。
她用唇瓣描摹他的唇瓣,探出粉舌,顺着他清隽的唇线游走,恍惚间似温柔,似含情,引出他身体深处久埋的躁动
近乎极致的诱惑。
哪个男人,面对这样的一个女人,能不心动意动?
更何况
她还是那个与他所见略同的同道人。
这一刻的顾觉非,说不出心底到底是什么感觉,他知道这个女人在诱惑他,引诱着他朝无尽的深渊里滑去,可他完全无法拒绝她。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
他只能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任意地施为。
于是陆锦惜可以从容不迫地,将那三寸丁香,向着他双唇之间探去,又恶作剧似的轻轻咬了他一口,以警告他的不配合,然后才递了进去
柔软的一点甜香,便这样混杂进了那略带着清茶苦味的口中。
这一刹,顾觉非浑身一震!
脑海中只有那样清晰的“嗡”地一声,是最后一根弦崩断的声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