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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低语了一声“抱歉。”。
如果这是妇人的心愿的话,她宁愿亲手杀了她也要救下这个孩子。
指尖在摸到那孩子的脑袋时,谷雨小心翼翼地将他拿了出来,带出一手的鲜血。谷雨快速地扯下内衬的衣摆将婴儿包好,放在了仅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妇人面前,另外一只手握住那妇人的手腕输入真气,虽然救不下她,总可以为她争取一些时间看看这个刚出世的孩子的。
“你想要给他取什么名字?”
谷雨轻声问道。
“清明。清心明智,希望他以后是个好孩子”
妇人眼眸在看见那浅浅呼吸的婴儿时散发出无限的温柔,这就是她的孩子啊。虚弱地笑了一笑,在留下最后一语后,妇人平静的脸上只剩下了淡然,已是停下了心跳。谷雨抱着婴儿的手抖了一抖,妇人最后留下的话让她感到震惊,清明?不自觉地看向手中那个满身鲜血的婴儿。
你就是清明么?
孤儿(二)()
那婴儿一身的血;也不哭;模样倒是清丽;不像是一般刚出生的孩子那样五官都挤在一起;卷成红通通的一团;如果他就是清明的话谷雨忽然失去了面对他的勇气;她想象过无数种会与清明见面的场景;但不曾想过会在他是一个婴孩的情况下相见。
谷雨摇摇头,不可能是清明的,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这么多;不可能是这个孩子的。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这个孩子;初来人世;就失去了娘亲,以后他该如何在这个对他而言如此陌生的世界上存活下去?
暗叹一声;谷雨将婴孩稳稳地抱在怀里后眸光冰冷地看向那些强盗之流。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们;一旦杀了人后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
谷雨单手抱着婴孩;另外一只手掌心处突然生出一簇火焰出来;如一朵赤红色的莲花在手中徐徐绽放;面无表情好似失去了自己的意识般;步伐沉重地向着那些强盗走去。
见谷雨神色不对,裴硫书急忙走到谷雨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紧张地咽下了一口口水;然后直接握住了谷雨那只还冒着火焰的手;在被火焰烧到的时候疼得他眼眸一眯,但还是忍痛握了上去,消除了谷雨掌心的红莲业火。
“师妹,你不能杀人了!”
谷雨眉目清冷地看着裴硫书握住他的那只手,掌侧都多了一些被红莲燎过的红痕,明明平时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居然有胆量去消除她的红莲业火,如果不是她及时收回了红莲,即便裴硫书有真气护体,这条手也会燃成灰烬。
抬起眸子,谷雨看着裴硫书道:“让开!”本该是柔和的水眸中一点感情也无,只有满眼的杀意。
“我不让!师妹,你若是杀了这些人,师傅会将你赶走的!”
裴硫书一句话唤醒了谷雨的意识,在她怔忪间,裴硫书扭头看着那些已经挣扎着身体爬起来的强盗急切道:“还不快走!”
以前在流云门的时候,小师妹虽然性子冷了点,但总归来说还是有她这个年纪女孩的那一份活泼单纯的。但近来小师妹不仅给人冷冰冰的感觉,性格也暗沉得有些可怕,例如现在小师妹一身的杀戮之气,裴硫书甚至觉得如果他再不上前拦下小师妹的话,小师妹可能都会做出她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情。
知道眼前这个道法极高的流云门女弟子是真的对他们产生了杀意,那些强盗也不敢和谷雨硬碰硬,就趁着裴硫书站在谷雨的面前和她对持的这点时间,相互搀扶着,快速地逃远了。
等那些人都逃走了后,谷雨眉目黯下,紧紧地托着手中的孩子,用心感受一个生命的重量。
她也不想杀人的,因为愤怒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才用出了红莲业火想要震慑这些人一番。这些亡命之徒只有在自己也经历一次死亡之后才会明白生命有多可贵,被他们残杀的那些人不也想要和他们一样好好地活下去吗?
过了很久,谷雨才抬头看向天际,晴空无暇,而与它相对的地面上,却有这么多的肮脏。谷雨从裴硫书的掌中抽回手,用衣袖将怀里婴孩脸上的血迹擦净,低头说了一句:“对不起,没能救下你的娘亲。”
婴孩好似听懂了谷雨说的话,这时才传来一声啼哭,重重地砸在谷雨的心上,站在原地立了一会儿后,谷雨抱着婴孩向着一边山脚下走去,刚出生的孩子大抵要先清洗一下的,而且还得找一些奶水来给他喝一点。
谷雨和裴硫书身无分文,还带着一身的鲜血,这时如果去集市中的话恐怕会引起恐慌,就只好带着婴孩去山脚下了,寻了半刻才发现那儿有一处温泉。谷雨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袂在泉水里浸湿了,仔细地为那个婴儿擦拭身体。
小小的身体蜷缩在谷雨的臂弯里,肤色近乎透明,隐隐都可以看见纤细的血管,这对于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来说是不该的。他太消瘦了些,和谷雨印象中白白胖胖的宝宝实在差别太多,可此刻谷雨也只敢放轻了动作,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样,生怕伤了这个婴孩一分一毫。
他才刚刚出生,眼睛都睁不太开来,只眯着一条缝隙好似在看着谷雨,没有牙齿的小嘴在嗦着自己的大拇指,不哭也不闹。
而处理好了那妇人后事的娇俏女孩和裴硫书也站在谷雨的身侧,看她默不作声只细心地在照顾那个孩子。
“那个是叫清明啊。呵呵对了,我叫舒乐,你们怎么称呼?是流云门的弟子吗?好厉害呢!”
也许也为了缓解气氛,娇俏女孩首先开口,裴硫书就也放松了语气回道:“我们是流云门钟元峰的弟子,我叫裴硫书,那是我师妹谷雨。”
“原来是裴大哥!我”
娇俏女孩刚想要说些什么亲近的话,肚子突然叫了一声,在沉寂只听得见几声鸟啼的山林显得尤为注目。那名娇俏女孩脸蛋一下子变得通红,捂着自己的腹部,不好意思地看向裴硫书。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裴硫书也愣了一会儿,忽地想起了什么,从胸前的衣衫里拿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舒乐,温声道:“你饿了是么?先吃这个垫垫肚子吧!”
舒乐被那些强盗绑来也有些时辰了,其间一直没吃过什么东西,这会儿饿了也是正常,当她打开油纸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个温凉的但已经被挤压得已经看不出原来形状的白面包子,唯独散发出来的香味萦绕在舒乐的鼻间。
虽说这包子被挤压成这样,不仅仅破了皮就连里面的肉馅都露了一点儿出来,却也聊胜于无,正张了口打算去吃的时候。
“师兄,那包子你没吃完么?”
状似无意说出来的话语成功地让舒乐张嘴要去吃包子的动作一顿,和着裴硫书一起扭头向着谷雨看去。
这会儿谷雨已将那孩童清洗干净,包裹得严严实实后,在喂他从野花上收集出来的花蜜。被谷雨这么一说,裴硫书就像是干了什么坏事被人发现了一样,支支吾吾面色绯红地道:“本想是留给师妹吃的,但发生那些事情,就忘记了”
即便师妹对他说自己不爱吃包子,可裴硫书觉得那不过是师妹想要让他安下心来吃包子的说辞而已,师妹是与他同时被师傅给扔下山的,他作为一个男子都饿了,更别说师妹只是一个娇弱的女孩子了。
故而裴硫书在吃下谷雨塞到他嘴里的那个包子后,将手中剩下的那个包子仔细包好,等师妹说她饿了的时候再拿出来给师妹吃,哪成想他们俩会遇见强盗,还一直耽误到现在遇见这么多的事情。
估计小师妹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情吃东西了,裴硫书也就一直没有将藏在胸口的包子拿出来。在听见舒乐肚子饿得咕咕叫后,裴硫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包子给舒乐吃,毕竟师妹就算是真饿了,她有修为在身,权当辟谷了,可舒乐只是一个普通人,就这么一直饿下去,恐怕饿出什么毛病来。
舒乐听着裴硫书这话,娇丽的脸上笑容刹那凝固,看上去有些难堪,她举着手上的包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只好保持着这个动作尴尬了一会儿,谷雨这般唇角才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哦?师兄原来还这样惦记我的呢?不过不必了,我说过的吧?我从来不吃肉包子。”
谷雨在说着这话时,冷冷地看了舒乐一眼,眸中的深意让舒乐一震,不由地想起那举手投足都泛着温柔的美貌妇人临死前的惨状。
话语中满满的恶意即便是裴硫书听着都有些刺耳,但对于自家师妹,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就站在旁边充当木头人。
伸出食指轻轻地戳了那婴孩的脸蛋两下,谷雨嘟起了嘴在哄他。心里却在密切注意着舒乐这边的情况。
谷雨承认她是故意说出这些话的,她对舒乐实在生不出好感来,虽她当时在远处未来得及救下那妇人,可是舒乐将那妇人推向强盗的画面,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即便当时舒乐并未想到会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但不得不说的是如果舒乐能够多为妇人考虑一点,行事不那么莽撞的话,那妇人就不会死。
可她为什么还能表现出一副和她无关的模样?
呵,因为她的任性可是害死了一条人命呢,谷雨虽不好对舒乐做出什么行动,但就是说话都想要将她膈应死,连带着裴硫书,这些日子以来谷雨对他的好感也直线下降。
被谷雨这样的话一说,舒乐即便腹中还饥饿着,却也一点胃口都没有了,一直举着手中的包子,看着它一点点地冷却,但始终不曾下口去咬一点。在谷雨弄好一切抱着清明向山下走去时,看见裴硫书也寸步不离地跟在谷雨的身边,舒乐愤恨地看了一眼谷雨,偷偷将包子扔到了旁边地上,也抬起步子跟了上去。
孤儿(三)()
一层层的阶梯向上蔓延;似乎看不见尽头;朝上看就是形状醒目的月形山;谷雨抱着清明沿着青石笺道向上走去;步伐稳重;在寂静的笺道上脚步声一踏一踏的;既有些突兀;又有些像是和缓的乐章。
裴硫书和舒乐皆跟在谷雨的身后,两人有时还会说说笑笑几声,算是比较熟悉了。再走了几步后;谷雨忽地转过身来,立定了步伐,斜斜地站着;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地对舒乐说道:“流云门不喜外人进入;舒乐姑娘请就此下山去吧。”
“为什么?”
听谷雨这句话的意思明显就是要赶她下山去,舒乐不由得反问。她本想要跟着裴硫书一起去到盛名已久的流云门;都走到这里了;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女孩说话竟是如此刻薄。虽然这一路上谷雨所说的话语并不多;但每一句话好似都是针对她来说的。
在舒乐问出“为什么?”时;谷雨笑而不语;只挑了眼看她;而身后的裴硫书此时此刻也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默不作声。见此,舒乐差不多也能够知道流云门大约是真的有这个规矩的,但她还是十分的不服气;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谷雨怀中的清明问道。
“那他呢?他不也是外人吗?”
谷雨闻言向她投过一眼;冰冷的视线透着极致的危险性,成功地震得舒乐退后一步,就连身体都忍不住微微颤抖着,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勉强止住了心悸。
收回了灵压,谷雨才低头看向怀中沉睡的婴儿,喝了花蜜后的清明睡得很安稳,小脸蛋粉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