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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俏厨娘-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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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接听?”阿俏撑起身体。

    “是!”沈谨严肃地点点头,说:“接线员说电话是能接通的,只是无人应答。”

    阿俏原本稍稍放心,一听说家里的情形,立即又紧张起来,她盯着沈谨:“我娘当时是说过”

    沈谨无声地点点头,他也记得临行之前宁淑的嘱咐。宁淑曾经说过,无论多晚,她都会在电话旁彻夜守候。

    阿俏连忙转身下榻,一面系上鞋子一面说:“我娘是个说到做到的性子,这会儿电话那头无人应答,一定是阮家出事了。士钊大哥,能不能想办法,我想回省城里看看。”

    沈谨想了想,开口相劝:“阮小姐,最好不要,现在省城里正是最不可控的时候”

    墙壁上时钟正指向夜里三点,是熬夜的人最易感疲劳,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省城里此刻,恐怕也正乱成一锅粥,不可开交!

    阿俏有些艰难地开口:“大哥”

    她知道她或许不应该这样为难沈谨,可是刚才的梦境给了她带来了太过不祥的预感,她突然觉得,上辈子经历过的事情如今恐怕又要重现,而且浩宇的事,恐怕并不只是他小小年纪被人骗去钱财这么简单。

    宁有信这时候突然一扶她的胳膊,问:“你确实觉得是浩宇出事了?”

    阿俏无声地点点头,可能是梦境给了她一些提示,也可能她这样昏昏沉沉地一醉,以前留意到,但却没有细想的那些蛛丝马迹,反而在脑海里一下子都清晰了,串起来,让她想通了。

    “走,我带你去。浩宇的学校在城外!”宁有信二话不说,就扶着阿俏起身。

    然而阿俏起身之后,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扶着额头又坐回榻上,伸手支着额头,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能再次尝试站起来。

    “怎么了?”这时候沈谦分开聚在门外的人,走进休息室。

    宁有信放开阿俏,镇定自若地面对沈谦。

    “阮家无法联系,推测是在城外学校读书的表弟出事了,因此我打算带着我表妹一道,去城外学校找我们的亲人。”

    宁有信话里话外,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家人的事。

    这宁有信是任帅的亲兵,以前也曾经做过任帅的司机,他所说的,带阿俏去找人,确实很容易就能做到。

    岂料沈谦皱着眉望着阿俏,径直上前,扶着她让她轻轻坐下,随后抬头:“现在所有人都不能草率行事!”

    宁有信立即踏上一步,伸出手去拉阿俏的手,同时寒声道:“对不住,这可不是什么草率行事,这是我们自家的事,与外人不相干!”

    这话说得一点儿不客气。岂料沈谦却一点儿也不动气,反而扭过头,望着阿俏,说:“阮家的电话联系不上,但是城外的学校却是有办法联系上的。”

第196章() 
沈谨得了沈谦的提示,当即尝试去联系城外的学校,果然能联系上,而且消息也印证了阿俏的预感没错阮浩宇是出事了。

    从学校那里送来的详细消息是,阮浩宇半夜忽然失踪,宿管老师觉得不大对劲,正打算联系家长的时候,却得宁淑打电话过来,向校方确认阮浩宇是不是不在学校。

    校方更觉出奇,便问宁淑情况到底如何。宁淑支吾两句,便挂了电话。宿管老师更加觉得不对,将阮浩宇同寝室的同学一起摇起来问话,终于确定,阮浩宇是被人故意带出学校的。

    阿俏听沈谨说完这些,始终怔怔的,宁有信向她说话,她也只是轻轻地摇着头,说不出来什么。

    这时候,何文山再次过来,邀沈谨沈谦一同前往,与任伯和的余部谈判。这件事自然是如今的头等要事,阿俏不可能拦着沈谦,便由着他去了。她身边就只得宁有信一个人陪着。

    说来也奇怪,宁有信自打与阿俏重见,一团心思就只在阿俏一个人身上,似乎世界自此与他无关。

    而阿俏却始终注意不到宁有信的存在,她只坐在一旁,以手支颐,默默出神。

    宁有信问她一句:“阿俏,你在想什么?”

    阿俏口内嘟哝:“我在想,在想”

    她也说不出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头疼欲裂,思绪纷乱,这么多如杂草一般的线索里,她到底要怎么才能抽出一根头呢?

    说实话,她这一辈子,也不能说是不努力,可是到头来她阮家的命运依旧与上一世如出一辙:

    因为她从中作梗,所以姜曼容不曾前来她阮家做厨娘,而是走上了别的道路可是她父亲阮茂学却照样纳妾;

    她的姐姐阮清瑶,也照样被人骗财,若不是周牧云仗义出手,一样会被人骗了色去;

    如今轮到她的弟弟阮浩宇,本以为沈谦现身说法,足够让这个小弟辨清人生的道路,在这种时候,却还是会发生这种事

    阿俏觉得无形中有一张网兜头罩下,将她紧紧地缚在网里,始终无法挣脱。

    “阿俏,”有人轻轻地摇着她的肩膀。

    阿俏这才醒过神来,眨眨眼,颇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不是”

    来人是沈谦,而宁有信则抱着双臂,一脸阴沉,站在屋角,远远盯着他们这边,似乎沈谦若是有半点对不住阿俏的地方,他就会冲上来饱以老拳。

    阿俏总想着沈谦此刻该是去忙着他那些家国大事,哪里有功夫去管她,岂料这男人到底还是抽出功夫过来看她。

    “我已经问清楚了浩宇的事,”沈谦盯着她的双眼,“浩宇是今天晚上被人绑了去,歹人正在向阮家索要巨额赎金,你母亲正因这件事情奔走,所以才联系不上。”

    阿俏听见“巨额赎金”这几个字,眼含惊惧,望着沈谦,问:“今晚任帅的事”

    她想问浩宇的事和今晚“玉蚁山庄”的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沈谦摇摇头,说:“已经问明白了歹人的身份,应该是巧合。”

    巧得很,浩宇被绑的日子,正巧赶上了任伯和坐镇“玉蚁山庄”,向省城发难的这一夜。

    阿俏想了想,点点头,刚要开口向沈谦说点儿什么,沈谦忽然一伸手,手指轻轻地搭在她唇上。

    远处宁有信看见,已经全神戒备,往前踏上半步,似乎沈谦再有所动作,他就要不客气。

    “什么都别说,只听我一句话!”沈谦眼眸深深,望着他面前的人。

    “这件事,你若交给我全权处理,我必还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浩宇,和分毫未损的阮家。阿俏,你可愿信我?”

    他之所以要堵住阿俏的话,是猜到这个女孩子太过自尊,自己将真相告知之后,她一定会抢着去扛所有的事儿。

    可是他怎么能看着她就这么去吃苦受累,去承担一切风雨?

    所以他问:你愿不愿信我。

    阿俏在对面望着,凝眸片刻,心里冒出几个字:她怎么可能不愿信?

    那一夜在惠泉跟前等了那样许久,就是信他无论如何都会过来履约相见。

    那时尚且如此,岂有到了现在了,两人越发交心,却越发不信的道理?

    “好,既然有你这一点头,我这便放手去做了。”沈谦伸出双臂,将阿俏的双肩一握,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在阿俏的额头上贴了贴,随即转身就走。

    阿俏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得轻轻咬着下唇,也开始反省她自己。

    的确,她在沈谦身边的时候,安全感少之又少。一来以为上辈子因他而死,二来她这一辈子遇上的许多风波,最凶险的时候,总是有这个男人在场。

    她也不是没想过要避得远远的,可越是与这个男人相处,她就越发觉得自己无法逃离。他身上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叫人无法忘怀,无法放手,她这一辈子,似乎都注定了与这人纠缠不止,即便离开,也会反反复复地相遇。

    师父静观大师曾经说过,向死而生,每个人都不外如是。阿俏仔细去想,自然能明白,她过的每一天,不过都是距离死亡更近一步。既然无法摆脱这个人,那还不如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与他好好地相处。

    “以后与他在一起的时候,至少要表现得相信他一些。”阿俏这样想。

    免得这男人这样郑重其事地过来,只为求她一句“相信”。

    阿俏这般想着,全没注意到宁有信也正凝神望着她。自从两人相遇,宁有信除了出去找上官文栋那一次,至始至终都陪着阿俏,半步不曾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聚在楼下偏厅里的人们敏锐地注意到外面的动向:先是有大队的士兵来来去去,接着外面是大批车辆启动行驶的声音,接着外面走动的声音便少了。

    待到五点多,天光渐亮,偏厅里的人稍稍打开门窗透一会儿气,只见附近汤山的山麓正渐渐在深蓝的天幕中显得清晰。而这座“玉蚁山庄”,也如世上任何一座普通郊外的别墅一样,正陷入一片沉寂。

    “各位,如今省城的局势已经稳定。”

    沈谨这时候来到了偏厅门口。他十足的一副军人派头,背着手往门口一站,朗声开口,偏厅的人听见了都信之不移,大家兴奋之下,纷纷噼里啪啦地鼓起掌来。

    刚刚熬过去的这一夜,实在是太让人害怕了。听说大局已定,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们已经通知了各位的家人,已经有三十余家得到了消息,马上便会派人前来‘玉蚁山庄’接人。即便是哪家一时腾不出车辆到此的,我相信各位还是能彼此搭把手,一起回去的。”

    众人纷纷点头,对于命来说,这点儿都是小事。

    沈谨交代完,一转脸看向阿俏,伸手挠挠后脑,说:“阮小姐,二弟有消息要通知你,请你随我来。”

    阿俏“嗯”了一声站出来。到现在为之,她的酒意已经散了大半,除了走路之际还微微有些头晕,身体会摇摇晃晃地走不了一条直线,其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只不过她只消起身,就能记起狄九的话:酒能伤人,万万不可多饮。总之她以后,是再也不会这么着胡来的了。

    阿俏这一起身,宁有信也不动声色地跟在她身后。沈谨见了,略皱一皱眉头,但大约沈谦事先嘱咐过,因此他也没说什么。

    阿俏随着沈谨来到外面的大厅里。

    如今这山庄的宴会厅也早已是一片死寂,二楼的阳台上再无佳人凭栏而立,厅中的大圆桌旁也没有了高朋满座。

    邻省大帅任伯和就是在这里被射|杀的。

    如今宴席犹在,只是无人来收,甚至那只摆满了各种各样美酒佳酿的长长的手推车也还停放在大厅正中只是美酒佳酿到底只是由权力与武力护卫着让人欣赏,一旦这些都消失殆尽,便纵是美酒缤纷,也再无人记得。

    想到这里,阿俏不禁小声问沈谨:“那位三姨太”

    说实话,阿俏对姜曼容,也不是全无佩服之心。想那姜曼容,出身自是一穷二白,甚至年纪轻轻父亲就得了重病过世,全无倚仗,如今照样凭借一己之力为自己谋取一切。且不论她的手段正当与否,只凭这份心气儿,阿俏便也无法将她视作一个平庸的对手。

    沈谨回应:“详情二弟都会与你一一说清楚的。”

    他只将阿俏与宁有信带至长廊的尽头,沈谦立在那里,独自一人,望着窗外。

    “士安,都交给你了。”沈谨嘟哝一句,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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