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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得这么好,可京城却鲜少有人知晓,显然她并不怎么在意。这就更少见了,换了那位奚侧妃,怕是要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都说学以致用。这四个字,六皇子妃娘娘还真是身体力行。这是需要的时候才使出来啊。才艺才艺,可不仅仅是供贵门小姐在各类宴会上争奇斗艳用的。
百里昭想起他找到的关于那位叶番公主的资料,不禁暗叹。越来越多的证据,叫他想不承认都不行。谢芝缨和那位公主有太多相似之处。惊人的记忆力,出类拔萃的才华,甚至是淡然中带着几分随意与散漫的性格。
认真起来,呕心沥血、吐血三升也要做好,比如这次救他。那位公主,为了女儿,不也是这样。
“项先生。”百里昭压低了声音,“在西陵发现的那些,你都告诉她了?”
“藏宝图的事没有说。”项先生的声音更低,“这本来就是咱们故布疑阵,引诱那人上钩。这次在牢里,有没有人逼问?”
百里昭摇了摇头。“三哥最急着拿到手的还是那些能指控他的证据。藏宝图这种事,他恐怕觉得是无稽之谈。”
前朝的末代皇帝在兵临城下时一把火烧光了放置珍宝财富的国库,这谁不知道。真有什么宝藏,他们也不会灭朝了。他这位三哥狡猾着哪。
想到谢芝缨单枪匹马去会逸王,百里昭后背直发凉。虽然知道她是做好了充分准备才去的,但是还是太冒险了。至少,那间包房里只有她和三哥在,那不是把一只小羊放在饿虎面前吗。
“娘娘此番是彻底与逸王撕破脸皮了。”项先生担忧地说,“以后尽量避免让娘娘独处。可是,过不多久就是皇后生辰,平素还罢了,可以让娘娘深居简出,到皇后生辰那天,人多眼杂唉,其实也不止这一回。想要报复一个人,怎样都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要想彻底安全,唯有消灭掉那个威胁。可是,那些证据已经让逸王毁掉了。还有什么办法板倒他呢?
百里昭想起谢芝缨的珠串。
不行。他拒绝再让它出面。
这东西牢牢地吸附在她身体上,日夜吸取她的精血,他本来就打算帮她解脱的。
何况,现在他已经查到了一些关于这种往生翠的传说。一是,它虽然保护主人,但是次数有限,总有用完的时候。二是,往生翠认主,忠于主人,誓与主人共存亡。
第二个特点,仔细想想,其实很可怕。
没有付出哪有获得。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的,往生翠替主人解决难题,也在缩减主人的寿数,等它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它的主人,也该一命呜呼了!
谢芝缨生性聪颖,能过目不忘,又兼具这么多出色才技。项先生曾经说过,如此慧气外泄的人,往往寿年不足啊。
百里昭忽然不敢再深思下去了。从遇见她到娶她为妻,前后不足一年,而他已经不能想象没有她的日子。
“再去查。”百里昭把小玉马握在手心里,“我就不信抓不到他的狐狸尾巴!不光是他,还有他拉拢的那些人,包括五哥,染上赌瘾的程彦雯,程家人肯定能发现破绽。”
“是。”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是风尘仆仆的阿四。
“殿下、先生,属下总算找到了那些尸体。”阿四的样子很狼狈,头上脸上身上都是泥土,全身还散发着恐怖的腐肉味儿,活像个行尸。
项先生问:“就是那天袭击娘娘和男爵夫人马车的蒙面人?”
“是。”阿四回答,“按照先生的指示,属下一路搜寻,总算找到了埋葬之处。”
百里昭派人去找谢芝缨,只找到了染血的马车,车夫和马匹都倒在血泊之中,周围横七竖八倒着护卫和暗卫的尸体。
护卫是被砍死的,暗卫则是被毒死的。百里昭觉得奇怪,他初步断定袭击者有两拨人。
既然知道用毒,干嘛不统统用毒呢?有了快速打倒对手的剧毒,还砍什么大刀,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百里昭对“毒”这个字眼很敏感。他想到了所查到的谢芝缨的身世,以及翠珊及其同伙使的毒,立即就吩咐把死去暗卫的尸体运回去检查。
他继续寻找谢芝缨乘坐的马车,在那两条分叉的小路,他发现其中一条路上挂着她的紫色披帛,而两条路上都有死去的蒙面人。
但是,让他吃惊的是,他一眼就看出,这些蒙面人和袭击他及男爵的劫匪,有些不一样。
虽然也穿着黑衣,蒙着脸,但整体看,这些人骨架偏小。
没等他多想,远处有人高喊,发现了奇怪的东西。他冲过去看,认出那是西洋贵妇用的裙撑,他还在路边的荆棘上找到几丝细碎的绢纱,看那颜色,该是男爵夫人蓬松的大裙子上刮下来的。
原来如此,这条路才应该是谢芝缨真正逃跑的路线。他兴奋异常,一边沿着小路继续追,一边吩咐手下将那些死掉的蒙面人抬回去研究。
可惜的是,等他千辛万苦找到谢芝缨和男爵夫人的时候,御林军也过来抓他了。而现在他回到书房,项先生上来就告诉他,手下正要去抬尸体,忽然遭到袭击,同样被洒了毒粉。其他人赶到的时候,留在原地的,只有他那名死去的手下,蒙面人的尸体,一具也没有了。
现在阿四竟然找了回来。
项先生又问:“你将那尸体交给他们了?”
第124章 探望()
百里昭被皇帝“奖赏”了三天假;他本来想利用这几天好好陪陪谢芝缨;可是上门来慰问的人实在太多。
他身陷囹圄的时候,谁都避之不及。现在,那些人看到他一洗冤屈,六皇子府自然又门庭若市了。
最早出现的就是太子等人。
谢芝缨得知与太子一同携家眷前来看望的几位皇子里,竟然还有逸王,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好不要脸。”朵朵小声嘟哝,“人都是他害的;还好意思舔着脸;来探哪门子的望!真是集无耻之大成。”
谢芝缨从震惊中回过神,摇了摇头;继续拿着笔在长长的菜单子上画圈。太子亲自登门;她要吩咐厨房准备一桌像样的席面。
“还能怎样;”她边圈边说;“殿下都没说什么。也许,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尔虞我诈。反正也没有证据啊;逸王自然可以把那晚的事当做未曾发生,他不过是去驿馆会了一位西洋赌客而已好啦!别提这事了,叫人传到太子他们耳朵里,那才糟糕。”
红玉也拿着笔;整整齐齐地把谢芝缨挑好的菜名抄在另一张纸上。
朵朵看着两人忙活,撅着嘴道:“真讨厌!什么探望啊;明明是来折腾人的。”
她没再敢说另一句。她觉得这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殿下送他好药;替他医病;还鞍前马后地做了那么多,谁都知道殿下是追随太子的。可殿下出事了,太子就装聋作哑,扮起了缩头乌龟。忒不仗义了!
谢芝缨准备了两桌上等席面。按照百里昭的安排,女席是单独摆的。小花厅里,太子妃领着逸王妃、奚佩晴、程彦雯,以及两名太子良娣,一起向她敬酒。
“借花献佛,给六弟妹压惊。”太子妃举起琉璃盏一饮而尽。
“多谢大嫂。”谢芝缨也喝光了手中的酒。
“哟,这酒的味道真独特。六弟妹,这是你们家自己酿的果子酒吗?”太子妃问,“细细品一品,还是很有韵味的。”
“大嫂,这是西斯博罗男爵夫人送我的白葡萄酒,她从兴吉利国不远万里带来的,说是感激我陪着她同生共死,还替她受伤插刀哈,外国人不会说咱们的国语,乱用词儿。”
谢芝缨说着,就把手臂撩起,让众人看那道暗红色的伤疤。
太子妃脸色略略发红。同生共死,两肋插刀。这么一说,倒叫她觉得,她和丈夫,连个外国人都不如。
没办法,太子的行为确实不厚道。其实那几天,她是想让太子去劝劝父皇的,哪怕被骂一顿呢,他是东宫储君,又根基深厚,父皇还能废了他不成。可丈夫坚持明哲保身,她身为妻子也不敢说什么,甚至是想上门看望生着病的六弟妹,也被太子严令禁止了。
太子妃深深地担忧。太子这样毫无担当,真叫追随者齿冷。现在六弟已经恢复了清白,那么太子在他陷入困窘之时的凉薄表现,是不是也很为百官所不齿呢?
“大嫂,”谢芝缨笑道,“我还有一瓶红葡萄酒,据说是兴吉利国最豪华葡萄酒庄特制的五十年佳酿。男爵一共只带来四瓶,留了两瓶打算送给母后作为生辰礼物,一瓶留作签订盟约时庆祝,还剩下一瓶,男爵夫人送给我了。既然大嫂喜欢,那我就叫人包好,大嫂拿回家吧。”
“哎呀,这可使不得”
太子妃先是一喜,然后才想要推拒,但是谢芝缨早把她这点情绪看在眼里,马上吩咐丫头们去包了。
“大嫂莫担心,都是小意思。”谢芝缨又给太子妃的酒杯倒满,“殿下说了,以后咱们天渊从兴吉利进口葡萄酒,到时候市面上这样的酒会有很多。”
太子妃对谢芝缨称赞不已,又夸百里昭能干,“听太子说几日后盟约就要签了,皇上有意让六弟今后总揽洋务!六弟妹,以后你就要和更多公使夫人打交道了,她们一定会变着法儿地讨好你,送你各种各样新奇的礼物。”
逸王妃垂着头吃了一口菜,可是直到咽下去,还是不知道吃了什么。逸王不是说会由他来签这个约吗?还能总领全部洋务,那是多肥的差事。现在随着百里昭平安返家,一切美梦都成了泡影。
逸王妃强笑道:“六弟妹,我有个疑惑。这洋酒卖进来,咱们天渊的银子不是让外国人挣走了?这酒很贵吧,我看少说也要五六十两一瓶,抵小户人家一年的用度呢。”
“三嫂说得好,”谢芝缨马上回答,“不是所有葡萄酒都这样贵的况且殿下告诉我了,我朝也有卖去国外的东西,比如咱们的丝绸,茶叶,瓷器,刺绣等等特产,他说他估算过,这样一出一入,还是咱们天渊净赚的多,而且对方收的关税也少殿下管这叫什么来着,噢,‘出超’。也就是说,净卖的东西多,所以,银子哗哗淌进来,哈哈哈。”
太子妃不知是不是因为多喝了几杯酒,笑得更欢了。逸王妃和奚佩晴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逸王妃想起丈夫的话,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
逸王千方百计构陷了百里昭,却不得不亲手拆除陷阱,助他全身而退,恨不得把奚佩晴剥皮抽筋,可又因为实在好面子,不可能亲自去质问这个侧妃。所以,奚佩晴并不知道,她对百里昭的执念,竟然成了谢芝缨破解逸王阴谋的着眼点。
奚佩晴只觉得谢芝缨实在是命好得叫她生气,听见太子妃不停地夸赞,实在忍不住,终于开口:“六芝缨啊,那个,你、你现在嫁给六殿下也有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有”
“佩晴!你是不是喝多了?你也不想想,这话是你能问的吗?!”
逸王妃厉声喝止了妹妹,但这次,她并不是真心实意地希望妹妹住嘴。实在是谢芝缨的笑太开心,太灿烂了,看着实在是扎眼。
谢芝缨笑容还挂在嘴角,并没有说话。她已经发现了太子妃冷下去的脸。
一名太子良娣窥着太子妃的脸色道:“哎,奚侧妃,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