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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露着腰罢。谢芝缨把奚佩晴翻了个身,让她面朝墙,又扯过一块手帕,盖住她的脸。
远处好像有人走动。谢芝缨甩甩头,拎着裙子踮着脚,快步走出了这个馨香扑鼻的华丽陷阱。
谢芝缨没有沿着来时的院门出去,她料想那里多半等候着逸王妃或其爪牙。她摸到一处狭窄的偏门,推开,青石板路一眼望不到头,凭着她精准的方位感,从那里走到路尽再折向南,要不了多久就是她曾抚琴的小花厅。
“谢九姑娘。”
路走到一半要穿过一片桦树林,林子里走出一道黑衫人影,笑吟吟地冲她行礼。
卫修上下扫视着谢芝缨身上的鲜艳裙裳。这是奚佩晴的衣服。看样子,这位本该身陷囹圄任人宰割的谢九姑娘,又一次成功逃脱。
如果说她躲过了晨曦之狂、巨枭之袭,是幸运地被临时加入的六皇子所救,如果说在灵曦寺她躲过了牢狱之灾雪洗冤情,是因为遇见了偶然进香、仗义执言的景月公主,那么,此次她漂亮地逆袭,就真是凭着自身的聪颖、敏锐和机智了。
他有点儿失望,有点儿不甘,有点儿佩服,又有点儿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谢芝缨看见了卫修,怒意从眼底缓缓升起。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一个自称是我朋友的人。”她冷笑着向他走近,“你来得好,我正有话要跟你说呢。”
卫修笑了笑。被她识破了,他并不意外。他早就等着她来质询。
“说吧,小生洗耳恭听。”卫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走过来,“你这是放倒了奚姑娘?把她留在那间房里了?噢,是不是还有她的丫头。”
听他这样说,谢芝缨怒意更甚。一切阴谋都是出自他手?一招不成紧接着另一招,招招带毒!她冲到卫修身前,当胸揪住他的前襟,“啪”地打了他一耳光。
“把我设计给逸王做小,是吧?”谢芝缨猛一推,卫修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我来说说你的打算。”她声音清冷,目光如剑,“你想你那位明主与谢家联姻,又担心正式求亲的话,一来我祖母不答应我做侧室,二来,皇上说不定疑心逸王有野心。怎么办呢,你就帮你主子想了这个生米催熟的办法。”
卫修没有说话,更没有反击。他退到一株白桦树前站稳,静静地看着她。早已发现这是个非同一般的聪明女子。他想知道她看穿了多少。
谢芝缨怒意勃发,犀利语句如同湍急的溪流奔到了断崖一般倾泻而下,来势汹汹,让人无暇反击。
“代表富贵居还银子约见我,一是试探我有没有那份心智,这决定着我入府之后,究竟做王爷的玩意儿,还是当王妃的掌家助手。二是在取得我好感后趁热打铁送帖子,让我无心拒绝。你算准我受程家流言之累,我祖母等长辈急需让我参加一次这样的宴会。逸王妃专门写了份请帖给我,祖母还能不高兴?后来我称病推脱,王妃当然不会让我就这么搪塞过去。”
及至进了王府,王妃假借哄小世子玩,把她和那些小姐们安排到一起。她们本来就听了程家人的话,对她满怀鄙视和敌意。最让谢芝缨愤怒的是,她们说她那张请帖,是她挟债逼迫得来的。
“卫修,”谢芝缨语气冰冷,“还银子的是你,自然这样的说法也是你传出去的。呵呵,对于你这种散播谣言肆意污蔑的行为,我就不作评价了。我只说说你这样做的用意。”
卫修一言不发,连呼吸都是平缓的。
谢芝缨也不给他辩解的机会。“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善于体察人心。这种说法呢,让那些贵女们加倍厌恶我,都是思想单纯的少女,有忍不住忿懑的,自然就口无遮拦,当着我的面说出一些不好听的话,还能激起更多共鸣。你这么做,是为了在那个时候,让大家众口一词地孤立我。”
后来所谓的表演琴艺,则是进一步让她雪上加霜,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懒怠学习气走过西席,是以,便是无所不晓无所不通的卫修,也只以为她不擅琴技,会在众贵女面前进一步出丑。
“让我参加赛马,是你计划的下一步。”
她在小姐们当中受尽压抑,逸王妃会笑着说,哎呀,谢九姑娘是将门女孩儿,不会琴棋书画,想必弓马娴熟,不如让她去赛场上一展风姿?
“此番先抑后扬,会加深我对王妃的好感。”谢芝缨冷冷地说,“而到了马球场上,我骑的玉曦本来就是王爷新买的马,根本就不温顺,跑的过程中必然会出意外。王爷再来个英雄救美,王妃顺水推舟,口称虽然男女授受不亲,而王爷乃志诚君子,必会对我负责,当着众贵客的面向我祖母求亲,我祖母能不答应?我能不对王妃,乃至王爷,心存感激?”
算计了她的家人,她的家势,她的真心。士为知己者死,入府之后逸王再适当给她以宠爱,她更是会死心塌地地,不但亲力亲为,还说服父兄,给逸王做垫脚石。
岂知珠串护主,持续作用于这些对她十分友好的马儿,赛马初始,玉曦温顺听话。直到珠串灵力耗竭,早就服用了发。情药物的玉曦才发作。
赤兔是牝马。逸王为了确保玉曦袭击自己,让赤兔也吃了发。情药。又担心这样会引得其余雄马失常,便给它们服下抑制性。欲的药物。
真到了那一步,谢九姑娘有心显才,力争比赛第一,害坐骑发狂袭击王爷,结果自己险些摔断脖子,幸得王爷拼死救下——观赛者都会留下这种印象,皇帝知道了,也不会多想,顶多打趣,谢九姑娘香艳一摔,摔到了老三枕边。
万无一失,合情合理,皆大欢喜。
如果没有百里昭,现在她在众人眼里,已是逸王板上钉钉的人了。
至于后来逸王妃和奚佩晴诓骗她去那间华丽的卧房,就是下三滥的招数了。把她关在里面,引来逸王“不小心”闯入,再“顺便”招几位贵客做见证。
“我想王爷此刻已经到那里了。”卫修终于发声,“不过他很警觉,不确信床上是你,他是不会引别人过来的。”
也就是说,逸王很快就会发现躺着的人是奚佩晴,没有外人,他自然用不着被迫娶妻子的妹妹。
“是么,你确定?”谢芝缨微笑了,“卫修,你忽略了太多东西。你不该高估女人的理智,你不知道,嫉妒心刺激之下,她们会做出怎样愚蠢的事。”
卫修暗暗抽气。她说得不错,巨枭的事,不就是奚佩晴这个没脑子的女人干的不好!
他嘴角一抽就想骂人。蠢笨如猪的女人,吃猪食长大的吗?她一定干了那件事。他就该让王妃,而不是奚佩晴,带谢芝缨去卧房!
“害死我对王爷没好处,所以,那只袭击我的鸟儿,多半是奚佩晴干的?她对六皇子的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我又不瞎。我想,大约也是她,在香炉里放了催。情的香料。”
谢芝缨说着两手一摊:“我一进门就闻出来了并且没吸几口。你不知道吧,我水性好,可以闭气很久。哎,你说王爷从进门到发现那不是我,得花多久呢?我猜,不等他发现,药力也该上来了,他会像玉曦一样急于发泄。不管后来有没有旁观者赶到,生米也煮成熟米饭了,呵呵呵他自己煮的饭,还是让他自己吃下去吧!”
催。情香这些助兴床事的东西,程彦勋不知备了多少。前世,得宠的翠珊还像个打胜仗的土匪一样得意洋洋地拿过来给她炫耀呢。
卫修深深看了一眼谢芝缨。
“谢九姑娘,你运气好,这一劫你又逃过去了。但是我得提醒你,你绝不可能做六皇子正妃,一样是侧室!”
“呵呵。这和你无关。”谢芝缨一耸肩膀,转身欲走,“噢,希望后会无期。”
卫修凝视着那道快步离去的倩影。
后会无期?这不可能。
“阿弥陀佛。”林中又走来一人,是已蓄了些黑发,纶巾长衫,读书人打扮的慧空。
卫修被吓了一跳,笑骂道:“祁文博你这个假和尚,都已经还俗了,瞎念什么佛号?”
“佛在心中,不当和尚也可以信佛。”祁文博也看着谢芝缨的背影,对卫修道,“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被识破了啊,闺阁智慧非同一般。我早劝过你,多把精力放在王爷经手的公务上,少掺和这些宅院妇人事,偏你不听。”
“哼,你个半路出家、半路还俗的和尚懂什么!”卫修抬脚朝谢芝缨离去的方向走,“咱们也回去吧,今晚王府是不得安宁了。”
“为什么由着她掌掴?”祁文博突然问,“我看得分明,她先揪你衣服后打你,你有足够的时间躲开。”
卫修沉默。
“你不会是爱上谢九姑娘了吧?我还是要说,她身上有股煞气,是不详之人”
“给我闭嘴。”
两人走得不见人影,百里昭这才从树上跳下来,轻蔑地笑了笑。
第64章 奚佩晴的伎俩()
“啪!”
逸王妃狠狠扇了奚佩晴一巴掌。
奚佩晴鬓乱钗斜、衣衫不整;跪在地上捂着被打的半边脸丝毫不敢反抗;两只美丽的眼睛已哭肿,还在继续呜咽。
“就知道哭,没脑子的蠢货!谁叫你擅作主张放出兀鹫的?谁叫你自作聪明在香炉里加药的?”
逸王妃面孔紫胀,越说越气,“母亲在家是怎么教导你的?就这般沉不住气,堂堂国公府嫡女,连个侯府的小姐都斗不过!你的锦绣前程;生生地毁在你自己手里!”
“姐、姐姐;”奚佩晴嗫嚅,“我知道你气我和姐夫在一处了;可我真的对他没有半点觊觎之心”
逸王妃被戳到痛处;更是醋火滔天。她扬手又是“啪”的一掌;打断了奚佩晴结结巴巴的辩解。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逸王妃歇斯底里;恨不得一脚踢上妹妹那张美丽无比,又蠢笨无比的脸。
“王爷已经碰了你了!你已经是他的人了!你让我怎么面对王爷;又怎么跟母亲交待?枉我拖着病体,吃辛吃苦地一趟趟往宫里跑,想拼命替你谋来六皇子妃这顶帽子!现在倒好,你聪明反被聪明误;转手就把它送给了谢芝缨!”
“姐姐!”
听到这个名字,奚佩晴觉得好似万箭穿心;她瞪大眼睛跪行到逸王妃身边;抱着对方的双腿哀求:“姐姐你行行好;不要让我和你共事一夫!母亲会打断我的腿!我死也不要嫁给姐夫做侧室!求你了!”
逸王妃厌恶地挣脱:“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以为我想自己妹妹跟我争宠?你已失。身于王爷,这能怪谁?我想想都恶心”
“姐姐!”奚佩晴再一次跪行过来抱住逸王妃,“这事,只有我们几人知道!就当它没有发生过!我还是从前那个我!”
“”
逸王妃这次没有推开妹妹。她低头看了看妹妹的脸,又直起身子,在房里走来走去,拧着眉想了又想。
佩晴说得有道理。
王爷进了那间本该准备给谢芝缨的卧房后,她就一直躲在暗处等候他咳嗽发信号,她好把几个被引到附近的贵客哄过来,作为“目击”生米煮成熟饭的证人。谁知王爷迟迟没动静,她站得实在腿酸,悄悄溜过去偷听,不觉大惊失色。
倒不是那不堪入耳的欢。爱声刺激到了她。
男人女人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