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得挺肉麻,谢芝缨捏了捏谢芝纤的手。相信她没那么蠢,人家几句好话就把她迷糊住。
谢芝纤回捏了姐姐一下,松开手,温柔地替程彦雯掸着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你这话说的,好可怜呀!这么点小事算什么呢,再说我们当时也没怎么争执,程二姑娘别太在意。”
“叫我彦雯好了。”程彦雯趁势挽住谢芝纤的手臂,“谢十姑娘,哦,纤纤,你真是个水一般温柔的女子,又体贴,又大度,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谢芝纤柔声道:“我也喜欢彦雯这样性子爽利的女孩儿。”
程彦婉笑嘻嘻地说:“你们俩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呵呵呵。”
两人争着和谢芝纤说笑,倒把谢芝缨冷落在一边。
谢芝缨觉得程家姐妹今天真是肉麻得不正常。谢芝纤又不真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是个单纯腼腆的小姑娘,心里鬼着呢,她们这么讨好她,谢芝纤才不会领情。
就在这时屏风的另一侧忽然传来热烈的掌声,有人在吟诗,赢得了众男宾喝彩。
“那是哥哥!”程彦婉喜滋滋地对程彦雯说,“哥哥今天是大放异彩了。”
谢芝缨听见逸王在夸程彦勋。
“确实字字珠玑。程公子家学渊源,才华出众,怪不得珩泰书院都请你过去高就。”
珩泰书院?谢芝缨心里一动,这可是京城最有名的私家书院,在那里读过书的人,出路都不错。当今内阁有一位大学士就在书院读过书。谢煜宸这次秋闱失利,归根结底还是书读得既少且死,谢夫人就打算让他去书院“回炉”,让名师给他开开窍。
谢芝缨暗忖,七哥可不要做程彦勋的学生,那真是一辈子都飞不起来了。
程彦勋谦虚了几句,一个清冷的声音道:“程公子,读书和教书,一字之差,却有天壤之别。公子可要对得起囊中束修,切莫误人子弟。不过,想来这些道理公子比谁都清楚。”
语调平淡,语气却很犀利。这是卫修。卫修还真是什么都敢讲。
“哈哈哈!卫先生多虑了。学生个个出自贵门,他敢乱讲,一堆人找他娘老子告状,叫他回家跪一夜祠堂,不能钻美妾的被窝。”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谢芝缨正在思索,只听卫修嘲笑道:“某些人离了佛门,渐渐地就露出马脚来,说话越来越直,直到市井味浓郁。”
那人回答:“放下屠刀尚且可以立地成佛,不管是市井屠狗辈还是白衣胜雪的清俊公子,在慈悲的我佛眼里,都是没有区别的,阿弥陀佛。”
话说得一本正经,却带着点叫人不舒服的强词夺理。
谢芝缨在听到最后那声“阿弥陀佛”才想起来这是谁,感到难以置信。
不会吧,这是慧空?
下意识地就看向身边已聊得愈发亲热的三个女子。
灵曦寺那场风波,慧空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差点让她遭受牢狱之灾。怎么,慧空现在也成了逸王坐上客?
“你们过来看,这里有五色梅!”不知哪个女子惊喜地喊了一声,引得众人纷纷跟了过去。
脚步凌乱,树枝晃动,有残雪从枝头摇落,飘到谢芝缨眼睛里。
谢芝缨只觉得腕间珠串再次发热,却又倏然恢复了正常。
不及惊诧,她脚下一滑坐在了地上,尾椎骨摔得生疼。
“主子!”朵朵急忙冲过来搀扶,“主子摔得怎样?疼不疼?”
“没事。”谢芝缨站了起来,盯着珠串啼笑皆非,它这是提醒她会摔跤吗?还真是越来越敏锐了。可惜这个小“灾”没法子躲。
——小灾。
她猛然醒悟,抬头向对着五色梅惊叹不已的人群张望。
第86章 拦路狗()
谢芝纤不见了。
朵朵找了一圈;只带回了惊慌失措的白婵。
白婵已经急哭了;差点就跪在雪地里:“奴婢本来是一直跟着十姑娘的,可后来,一群人嚷嚷着要看五色梅,十姑娘欢呼一声也朝那边跑,奴婢瞧见她和两位程姑娘一起过去的。再后来,奴婢就怎么也找不到她了。”
谢芝缨的眉毛已经皱成了一团。刚才她和朵朵分头找,居然两人都没找到。
逸王妃见她紧张;便笑着说;或许十姑娘是去方便了,十姑娘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去去就来的;王府里那么多下人呢;你不用寸步不离吧。
程家姐妹则都说没看见谢芝纤;还惊讶地问,她没跟你在一起吗?
谢芝缨抚摸着已不再发热的珠串;她觉得这对姐妹太可疑了,她们为什么要刻意接近谢芝纤呢。
刚才她摔倒而珠串发热,令她忽然领悟到一点,珠串只关心她的安危。谢芝纤这样的人物;珠串根本不屑于耗费灵力去预示。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在来王府之前多次召唤手串;而手串依然毫无反应;它觉得毫无必要!
谢芝缨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谢芝纤肯定会出事,而从这个庶妹之前的各种不靠谱表现看,至少她也会没事找事。
想到谢老夫人可能的反应,她不禁懊恼地捶头。早知道这样,就是让祖母臭骂一顿也得拦着谢芝纤!
谢家姑娘出了事,王府里这些女子,谁会高兴?还用问,当然是程夫人一家了,哦,起码还得加上个奚佩晴。
“主子。”朵朵猛一拉谢芝缨,将她拉到一块假山石背后。
白婵也急忙收住脚,主仆三人都躲在大石后面。
谢芝缨听到附近的男子说笑声,微微探头,这才吃惊地发现,原来她们不知不觉走到了男客这边来。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有阻隔的屏风墙吗。
她看见了逸王和几个皇子,但是没有百里昭。卫修在和几个中年文士谈笑风生,周围的人跟他说话的时候,居然带着丝尊敬。
咦?奇怪。
谢芝缨又探了探脑袋,仔仔细细地扫视所有男子,终于确认,这些男客里面,并没有那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是跑去远处赏梅了吗?不可能。他这么喜欢阿谀奉承,眼下正是他“大放异彩”的时候,怎么会为了几朵梅花,抛下一心要抱大腿的主子。
莫非是去方便了?
脑子里飞快地闪现今日一幕幕不合常理的情形,谢芝缨的脸色变得铁青。如果真是这样
程家姐妹的举动,就有了解释。
逸王一行走远了。谢芝缨顺着来时的路冲回去,追上了逸王妃等人。
“找到宝贝妹妹了吗?”逸王妃笑嘻嘻地问。
谢芝缨一指白婵:“如娘娘所说,她确实内急去方便了,这不,特地让她的丫头回来告诉我一声,担心我着急。”
“哈哈哈,我就说嘛。你这妹妹确实乖巧,还很懂事。”
谢芝缨福了福身子:“我这就过去陪她,娘娘留步。”
“路上滑,慢些走。”
朵朵和白婵跟在谢芝缨身后走着,白婵小声问:“九姑娘,您知道十姑娘去哪儿了?”
“如果我猜的不错,她去的地方,应该是离梅园比较近,又不那么冷的。”
说着住了脚,指着不远处的游廊道:“其实我并无把握,唉,来这里碰碰运气吧。”
她方才经过那些贵妇贵女,留心看了看,意料之中地,并没有看到程家姐妹。
想到这里,心头那不详的预感更强烈了,不觉加快了脚步。
游廊弯弯曲曲,一眼望不到头,谢芝缨边走边张望,忽然发现前方转弯处似有熟悉的衣角一闪。
她心中一凛,朝那个方向飞奔起来,朵朵和白婵都被她甩在了后头。
“谢九姑娘。”不知从哪里忽地冒出一个人,在谢芝缨面前躬身作揖,差点将她绊倒。
“你是谁?”谢芝缨不客气地问,“我并不认识你。你不知道你这样唐突是很不合宜的吗?”
男子抬起头,双手依然维持作揖的姿势:“谢九姑娘,不认得小可了吗?也难怪,姑娘即将迈入宗室,贵人多忘事。”
“慧空?”
谢芝缨认得这个声音,不觉多看了几眼。果然是还了俗的慧空,头发只蓄到过耳,扎着黑色纶巾,身穿鸦青色锦袍,腰间悬挂了一块青色玉佩,扮相与卫修相似。不过,卫修那般穿戴,衬出来的是少年老成,这个人就显得有些老气横秋。
她就说刚才在卫修周围没听到慧空的声音,原来也悄悄走出了梅园。
“谢九姑娘,小僧俗家姓祁,名文博。江州府祁家并不十分有名,姑娘定然毫无印象。”
“我听说过的。”
谢芝缨随口应了句,马上醒悟,也不再和祁文博搭话,直接朝他身侧走去,想要继续去追她看见的那个人。
不想祁文博伸开双臂一拦,将去路堵死,谢芝缨差点撞在他怀里。
“主子。”
匆匆赶到的朵朵一把拉住谢芝缨,然后指着祁文博的鼻子怒道:“你这人做什么?胆敢轻薄未婚女子?”
祁文博脸上浮起歉意的笑:“姑娘恕罪,在下只是心急,有几句话要和姑娘说。”
“说什么,说你和程二姑娘打算在这里苟且吗?”谢芝缨冷笑道,“还是说,你为了帮着她们姐妹算计我妹妹,所以要拦住识破一切、前往破坏的我?”
“”
祁文博愣住,但双手却还像稻草人一般地张着,样子十分滑稽。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反驳道:“姑娘无凭无据,莫要”
“莫要像你一样,时刻不忘睁眼说瞎话。”谢芝缨板着脸,“你腰间玉佩,是程彦雯最心爱的,我好歹也在程家待了些日子,你当我认不出吗?况且,你只顾着伸手拦我,连掉了荷包都不知道,我一眼就看出它是程彦雯做的。”
前世程彦雯嫁了个四十多岁的翰林院正五品学士做填房,是程彦勋牵线搭桥,而现在,她竟和这个祁文博如此亲密了,不用说,与祁文博蛇鼠一窝的程彦勋,还是跑不了。
方才她看见了程彦勋的身影,而祁文博袖子里掉的荷包,前一刻还戴在程彦雯身上,程彦雯和程彦婉一起楚楚可怜地向她行礼时,她看得清清楚楚。这还能说明什么呢!
怪不得程家姐妹要和谢芝纤那样亲密,原来是想把她和程彦勋撮合到一起。
谢将军大胜而归,并不是像程彦勋父子猜测的那样吃了败仗被皇帝厌弃。程彦勋一定追悔莫及,听说谢将军即将加封一等公,肯定把肠子都悔青了。
这个时候听说谢家忽然多出来个女儿,虽然是庶女,也足够他动心的。
可是,他心里明白,程家前头做得那么过分,谢老夫人哪肯再让他上门呢。
说不得,只有从谢芝纤身上找纰漏。如果能先入为主,取得她的好感,不就相当于八字有一撇了吗?
所以程彦婉和程彦雯才故意和谢芝纤套近乎,进而在她面前不吝赞美自己哥哥是多么优秀有才情。想来,这些人也打听了谢芝纤的喜好和性格,认定她是个好哄骗的。
“实在不行,还可以借此散布些谣言。比如谢十姑娘隔墙听诗,对程公子满腹才华深深倾慕,连梅花都不赏了,中途溜出来与他相会。这不,谢九姑娘四处找妹妹呢。而作为程公子好友的你,也巧合地发现,程公子同样不见了!”
谢芝缨说到这里,白婵已气得全身发抖,她看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