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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自小身子就不大好,你们怎么能任她缩在山洞里头哭呢?万一哭坏了身体可怎么好?你们为何不接她出来?”梦香急的不得了,口气也不由得冲了起来。
剑芳听罢,也是无奈的很:“我倒是想接她出来,可那假山缝儿实在太窄了,我骨架生得大,压根就伸不进去,夫人又躲着我,哪里有法子能将人接出来呢?”
却说这侯府里头造的山石,也都是选得最硬的材质,靠她俩姐妹的功夫,显然是无法将那山石劈开的。
侯爷有一把削铁如泥的长剑,若是有了它,削断那块山石想必也不是不可以
可惜,这次侯爷出门办差的时候,正将那把青锋宝剑带在身上。
因此,除了少夫人自己想明白了走出来之外,旁的人压根就没办法让她出来。
梦香闻言,好像也是这个理儿,她又将希冀的目光放在剑英的身上,后者也是摇了摇头,表示束手无策。
“不管怎么说,还是把披帛先送过去吧,那假山内部一般都照不到阳光,阴湿之气极重,没得让夫人在那石缝儿里受了凉。”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梦玉开口了。
几个丫头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大家伙儿一同朝假山处走去,走在小径上,还在商量着如何将少夫人劝出来。
然而临近那处,却见阮兰芷藏身的那座假山,有一大块已经被击成了齑粉,而自家夫人,正昏迷不醒地被一名身形挺拔,高大颀长,面覆铁具的男子,抱在臂弯里。
梦香和梦玉两个丫头见了,脸上陡地变了颜色,只说得一声:“何方贼人,简直胆大包天,敢碰我家夫人,还不赶紧儿放开她!”
丈夫失意惹人轻(中)()
剑芳听得梦香风风火火地冲着那人一声呵斥;简直吓得一个头两个大;她赶忙两步上前捂住这傻丫头的小嘴:“我的姑奶奶啊;你可千万莫嚷嚷了;梦香再瞧得仔细些;那身形举止你眼是不眼熟?”
梦香再细细睇去;一下子惊得瞠大了眼珠子;我滴个乖乖,可不是眼熟嘛,除了脸上多了一副铁面具;那身形与动作,俨然就是咱们侯爷呐!
这失踪了一个月的苏慕渊,可顾不上身后的丫头大惊小怪;他单臂将娇妻托在怀里;足下一点,两个起落就回了苍穹院去。
苏慕渊突然回来的事儿;除了苍穹院里的人;其他人还未察觉。
显而易见;苏慕渊是不欲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的;而苍穹院里这些忠心耿耿的侍卫和仆从;又岂会背叛主子?自是一个个都把嘴巴闭得同蚌壳一般紧密的。
是夜;苏慕渊心疼娇妻连日来受了苦,特地着人备些易克化的菜肴,单等阮兰芷醒来吃一些。
彼一时;苏慕渊将阮兰芷的鞋袜一一脱了抱上床;又动作轻柔地褪了娇妻的衣裳和罗裙,单单只留了蕊红绣双色芙蓉的胭脂色裹兜儿蔽体。
隔着幔帐看去,那娇软雪白的身子裹在艳红的兜儿里,纤细修长的手脚露在锦衾外,俨然成为了床榻间一道极致艳。丽的景色。
若是以往,苏慕渊可不管阮兰芷究竟是睡着还是醒着,定然是克制不住地压着她就要长驱直入,可今夜,他却只是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抚着她还沾着泪痕的,不足巴掌大的细嫩小脸。
听剑英、剑芳两姐妹详细汇报,分开这一个月来,阿芷过得极不好,胃口也差了许多,每日用不得半碗饭,就推开再不肯吃了。
不光如此,前些日子阿芷还受过阮思娇和苏宁时二人的惊扰,后来干脆镇日将自己锁在苍穹院里,半步都不曾踏出去过。
听到此处,苏慕渊的心就好似被人恶狠狠地用脚狠命碾着一般疼痛。
经过上辈子的遗憾之后,苏慕渊使尽各种手段,一直磨着阮兰芷嫁给自己。
可是,她真正儿嫁给了自己之后又如何呢?
思及此,苏慕渊自嘲一笑,他抬眼看向窗外那一轮如银盘般的明月。
呵如今阿芷依旧担惊受怕地过日子,身子越发消瘦了不说,精神头儿也比以往差了。
刚刚他替她把过脉了,心知这是忧思过虑的表现。
虽然苏慕渊已经哺了一颗养元补身丹给阮兰芷,可若是这样长久下去,身子亏损得大了,这丸子也怕也补不回来多少
一个月前那次毒烟大火,的确差点子要了苏慕渊的命,若不是第三方势力突然杀到,带着他突出重围,这一次,他只怕就真的回不来了。
那一夜,镇上的居民统统遭了秧,他自然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然而眼下局势未明,周家在朝廷里盘根错节的势力,就是时刻悬在他和阿曜头上的那把刀。
他并不怕同那伙人撕破脸,可如今毕竟不同了。
现在,不仅仅是阿曜娶仇人之女隐忍十余载的问题了,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亡命之徒了,他同普通人一样,有了娇妻,有了软肋。
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回来之后,苏慕渊的心境变化了许多。
为了给阿芷一个安稳的未来,苏慕渊甚至不惜背弃从前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提前走了上辈子的老路
是了,唯有和那人联手,才能获得更大的权势。
如果他同上辈子一般,是个孤家寡人,他不会在乎这些骂名,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家中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妻子需要他去守护。
苏慕渊只想把世间最好的东西捧到阿芷的跟前去,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让她在漫长的等待和伤心的泪水中慢慢凋零
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时刻,虽然苏慕渊不想,也不愿把阿芷卷进来,然而这世间安得万全法?
为了降低周士清那老贼的戒心,他准备尽早将自个儿手上的兵权交出去
苏慕渊俯身啄了啄阮兰芷那嫣粉的樱唇,在她耳畔喃喃低语道:“阿芷莫怕,再给我些时间,郎君很快就会回来陪你,你要乖乖儿地,知道吗?”
虽然苏慕渊明知道阮兰芷此时昏迷不醒,压根就听不到他说话,可他仍然忍不住说了这样一番话。之后,他又端详她半响,直到打更人敲响了第三声,他才依依不舍地戴回了那个铁面具,纵身跃出了屋子。
临走前,苏慕渊还特地吩咐了苍穹院里的一干人等:“今日我回来过的事儿,不许同任何人提起,另外,从即日起,一刻也不要让夫人离开你们的视线,如果再有人不长眼地来打扰她,你们可以杀一、二个以儆效尤。”
一众侍卫听罢吩咐,跪在地上叠声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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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阮兰芷再次醒来,外头已是天光大亮。
夜里,她做了个梦。
她梦到苏慕渊紧紧地搂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阿芷,等我回来”梦境到了最后,郎君又覆到她的身上,行起那脸红心跳的事儿来。
梦里,两人如胶似漆地纠缠在一起,上下翻飞,左右挑动,云环松散,娇喘不息,她如身处浮云一般,不知将归何处。
阮兰芷拥着锦衾,面色酡红地坐起身来,许是那因着那梦境的关系,她身、下如今是潮湿一片,锦褥上还沾湿了一小块儿,不必说,那是阮兰芷梦里动情的痕迹
阮兰芷忍不住捂住了脸,她已经数不清这是这段时日以来,是做的第几次春、梦了,每一回她的梦,几乎都与苏慕渊有关。
真个儿是:今宵何夕,月痕初照,等闲间一见犹难,平白地两边凑巧。在梦里见他,犹似果真来到。
曾心料,她怕人瞧,惊脸儿红还白,热心儿火样烧。
可再美好羞涩的梦境也有回到现实里的时候,忆及白日里,她不小心撞见了苏明卿和向歆巧二人的好事,期间,苏明卿清清楚楚地说了郎君行踪成谜,极有可能已经葬身火海阮兰芷忍不住又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
这时一直守在外间的剑英和剑芳两姐妹,在听到里屋的动静后,赶忙打起帘子走进来。
剑芳见阮兰芷哭的伤心,差点忍不住就要将昨天侯爷在这儿过夜的事儿和盘托出了,然而剑英毕竟同剑芳从小一起长大,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呢?
剑英忍不住恨恨地剜了剑芳一眼,透露了侯爷的行踪也得讲究方法,这般大喇喇地告诉夫人侯爷回来过,却又在她醒来之前就走了,这岂不是引夫人误会侯爷不想见她?
眼看着剑芳就要和盘托出,她再不描补描补,只怕要露馅,于是剑英抢先一步同阮兰芷说道:“少夫人,你床前何时多了这些小玩意?”
阮兰芷眼看剑英越走越近,如今虽已为人妇,可毕竟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她生怕剑英俩姐妹发现自己在床上留下的羞人痕迹,于是也顾不上抹泪珠子了,赶忙将自己团进被子里,急道:“噯你,你先别过来,我昨晚睡相不好,如今床上乱糟糟的,也不好意思叫你两个看到”
“剑英!你,你赶紧儿叫红杏和绿萍进来伺候我,昨夜闷热得很,我睡出了一身的汗,如今湿哒哒地粘在身上,正不舒服着呢!”阮兰芷赤红着一张俏脸儿,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和苏慕渊的新婚之夜,就是绿萍和红杏两个丫头值夜伺候的。反正与其再叫别的人发现这些丢人的事儿,倒还不如就让她两个伺候好了。
实际上洞房那晚,到了后半夜,阮兰芷被苏慕渊磋磨的不省人事,她哪里知道她压根就不是被这两个丫头伺候的,而是被她的郎君亲自伺候的呐!
只不过,两人过夜的床单的确是绿萍和红杏两个丫头处理的
“”剑英和剑芳对视了一眼,纷纷沉默了下来。
昨日是七月十五,天气阴沉沉的,傍晚还下了场阵雨,夜里比起前几日凉爽了许多,哪里就同她说的那样闷热?剑英心知杜明,夫人这是害羞了呐
姐妹俩顾及着小姑娘皮儿薄,并没有出言拆穿她。
“少夫人,你不叫剑英过来,剑英便不过来,只不过,还请夫人看一看自己的床头。”就连剑英这样持重沉稳的女子,都忍不住在话里带了一丝笑意。
先前阮兰芷光是注意锦褥上的羞人痕迹去了,压根就没注意床头摆插着些什么,现在再看,她忍不住一呆,紧接着,那晶莹的泪珠子就控制不住地扑簌簌落了下来。
原来床头插着的,是两支活灵活现的“吹糖人儿”。
那“吹糖人儿”是一男一女,男的身形高大,女的身形娇小,正面对面地互视着。
虽说是“吹糖人儿”,实际上,吹出的人形很少,大多是胖乎乎的小动物,这样的人形糖人儿是极少见的。
阮兰芷看着这两个糖人儿,思绪渐渐飘远。
说回年节夜那天晚上,阮兰芷从长庆酒楼门口逃跑之时,正好便宜了苏慕渊将她“拐”了回去,两人在宅子里痴缠了大半天,苏慕渊才又带着她上街去夜逛。
在赌关扑之前,她两个刚好碰上了一个小贩肩挑挑子从眼前走过。
阮兰芷好奇地看着不远处的小贩,只见那挑子的一头,是一个带架子的长方木柜,木柜下方有一个半圆形开口的圆木笼,里面有一小炭炉。
阮兰芷因着自小被祖母拘在院子里,鲜少上街,因此看见什么都觉得稀罕。
苏慕渊见她瞧的得趣,于是宠溺地揉了揉阮兰芷的头,并取笑她:“这街上的小孩子,只要看到吹糖人儿,就走不动道了,我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