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圆满”。
在术朝,不光是上元节、乞巧节、中元节可以放河灯,三月三、上巳节、三月节,或是临近八月十五这样团团圆圆的节日,也是大家相邀来河畔放灯的好日子。
“河灯一放三千里,妾身岁月甜如蜜。”
“放河灯,今日放了明日扔。”
姑娘们经常会在这些荷花灯里写上对未来的期许,然后让灯顺水飘流,听说飘在河里花灯燃的越久,祈愿就越是灵验。
如今已是掌灯时分,护龙河里已经放了不少河灯。苏慕渊上寺里买了一盏莲花灯提到阮兰芷的跟前,又递了支笔给她:“阿芷想在底座上写些什么呢?”
阮兰芷想了想,答道:“是有想写的,只不许郎君看,要你先把眼睛蒙住,我才肯写的。”
苏慕渊点了点阮兰芷的帷帽,笑道:“不看便不看。”
阮兰芷又踌躇了片刻,这才在灯底座上写着:人无害虎心,虎无伤人意。
这句话,正是她心里所期盼的。
原本这句话应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你本来并没有想伤害谁,可旁的人却一定会来伤害你,正是你有心,他无义。
刚刚两人一路行来,只要是经过的地方,总能听到有人在议论、痛斥苏慕渊,可苏慕渊却依旧镇定自若地陪着阮兰芷采买各种可吃可玩的东西。
难听的倒也算了,甚至在那卖小玩意的摊子上,还有刻着苏慕渊跪地模样的小雕像,上面还刻字一行:假复假,铁矿难查,踪无踪,走狗叛国。
两人当时看到这样一尊小人,阮兰芷马上就担心地仰头去看苏慕渊,后者虽并未说什么,可他揽着阮兰芷的腰肢明显用力了许多,另一只拢在袖子里的大掌紧握成拳,捏的指节都泛白了。
在旁的人看来,苏慕渊显然就是那有伤人之意的凶虎,如今在周士清的刻意误导之下,大家都开始恶语痛骂苏慕渊是通敌叛国的奸|贼。
人最可怕的就是人云亦云,饶是所谓的良善百姓,也能用这股可怕而又扭曲的观念去摧毁别人。现下的情况,哪里是什么人无害虎心呢?恰恰是把先前的话改成了:人有害虎心,虎无伤人意。
阮兰芷将莲花灯放到护龙河里去之后,复又起身,她目光盈盈地看向苏慕渊,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把憋了一天的话说了出来:“郎君,我知你现在举步维艰,现在,去放手做你要做的事儿吧,我在西郊的院子里,也不同别人有什么往来,你自不要有后顾之忧,剑英她们会好好儿护着我的。”
苏慕渊一下子采买了那样多的东西,除了有补偿娇妻的意思之外,何尝又没有同她告别的意思呢?
先前也提过,一个多月前,苏慕渊就潜回京城了,可他却始终没有露面,而是过着孤身客馆、东食西宿的日子。
苏慕渊如今手上掌握着周士清七成的罪证,足以撼动周氏一族的根本了,可他仍觉得不够。
毕竟他与尉迟曜布局多年,若是手上的罪证还不足以将周士清逼上绝路,那他之前的筹划就不能算是成功。
阀门摆阔尸委路(上)()
彼时正是二更天;再过一个时辰就是中秋了;在子时之前;各个酒铺纷纷都拿出今年新酿的酒出来摆卖。
走在街道上;发现每个食店和酒肆都重新整修了门面;有那生意做得大的酒楼;还特地在门口重新搭建了彩楼;彩楼的顶端装饰了许多鲜花和彩绸,门前也重新立了彩绘旗杆,上面挂着绣有醉仙饮酒的酒旗。
到了这个时候;大街小巷里传来丝管悠扬、鼓乐声声,京城里的老百姓,纷纷跑到酒店里争占一个便于赏月的座次或者包间雅座;一般都是酒楼的二楼或三楼靠窗的位置。店家会请一些歌女、优伶来唱曲儿或是演戏。
在这个团圆的节日里;大家都聚在一起,通宵达旦;热闹一通夜;直至天明。不管是京城里头还是京郊;热闹的程度都是一样的。
这厢阮兰芷和苏慕渊俩个在护龙河放完了河灯;苏慕渊放了下人们出去赏月;自己则是搂着小娇妻回到西郊的院子里。
如今庭院里的亭台楼榭已经被下人们装饰一新;树梢上、房檐上,挂上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纱灯与宫花灯。
这些灯上都彩绘着花鸟、仕女,或是鱼虫山水等图样;下面垂着红艳艳的流苏;放眼望去,既精巧别致又新颖美观。
回了宅邸后,苏慕渊和阮兰芷颇有情、趣地洗了个既漫长又热情的鸳鸯、浴。
等一切收拾妥当,苏慕渊又抱着洗得香喷喷、白嫩嫩、四肢坠软无力的阮兰芷坐在庭院池畔的小亭子里,边赏月边一口一口地喂娇妻喝着今年新出的桂花酿。
虽然这桂花酿度数不高,且口味偏甜,可阮兰芷毕竟是个酒量差的,喂没几口,她便倒在苏慕渊的怀里,小脑袋靠在夫君的肩窝处,软绵绵地缓着气儿。
苏慕渊隔着昏黄的灯火垂头看去,小娇妻俨然一副俏脸酡粉、樱唇微启的模样,自不必说,阮兰芷已经喝得有些微迷醉了。
这时候,四周静谧一片,半个人影儿都没有,苏慕渊揽着小娇妻坐在自己的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如今小娇妻柔顺地偎在他的怀里,媚眼如丝地仰着头看着天上一轮圆月,那模样儿,犹如月下谪仙儿一般,美得令人屏息。
怀中娇妻正是那乌发垂肩,芙蓉娇颜的月下美人儿,苏慕渊瞧着瞧着,不觉痴了。
这厢苏慕渊牢牢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哪里还忍得住,不过一瞬的功夫,又开始手脚不老实了起来。
“唔郎君,晚上天凉,咱们回屋里去再弄好不好?”阮兰芷一边软着声儿求饶,一边闪躲着苏慕渊的魔爪。
阮兰芷虽然已经微醺,但她毕竟是个面皮儿薄的,纵使四下无人,她仍然不好意思在外头行事。
“刚成亲那几日,我们不是也在庭院的那棵樱树下,以及假山后面那片芍药花丛里来过几遭吗?阿芷别怕靠着郎君,一会儿保管你热起来。”苏慕渊一边吮着阮兰芷的香腮,一边挑开了阮兰芷罩在外头的薄衫,那粉底绣并蒂莲的裹胸立时就露了出来。
“阿芷喜不喜欢元朗哥哥在这儿弄你?”前一夜苏慕渊把阮兰芷搓弄的狠了,阮兰芷一时情急,曾喊着“元朗哥哥饶了我吧”来着,谁知苏慕渊听了这个称呼,格外的激动,逮住她又是好一阵磋磨。
现在苏慕渊正在兴头上,又拿阮兰芷忘情的时候脱口而出的称呼来说嘴。
情到浓处,苏慕渊兴发如狂,遂腾身而起,箍着阮兰芷的纤腰行起事儿来。
这厢是:策马疾驰、间不容发,力透重围,难分难解。
那厢则是:花体颠遥,腰软如纸,娇声滴滴,风月无限。
诗云:女意郎情两相宜,从天分下好佳期,拨雨撩云真乐事,吟月咏风是良媒。
等第二天阮兰芷从床上醒来时,发觉身旁一侧空荡荡的,四周空无一人,她睁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只觉心里空落落的。
苏慕渊走了之后,好似把自己的心儿也带走了
阮兰芷的耳畔,犹留有苏慕渊夜里对她说的话:“阿芷,右半边虎符你可妥帖放好了,有了它,便不会有人敢动你。”
阮兰芷痴痴地盯着无人的床铺看了半响,不禁悲从中来。
阮兰芷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一时间大恸不已,忍不住伏在瓷枕上闷着声儿哭了起来,虽然昨个晚上她虽叫郎君不要有后顾之忧,可清晨真的见不着人了,心里又难免伤心。
毕竟阮兰芷上辈子也没活过十八,这一世更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还是少女的心态,她哪能不希望郎君在身边陪着呢?
先前在护龙河放河灯,阮兰芷能对着苏慕渊说出那番话,不过是为了顾全大局,一味逞强罢了。
这下子可好,等人真的走了,她又舍不得,才将将过了一夜而已,郎君又不知所踪,然而扳倒周相还不知道要多久时日,长夜漫漫,归期不定,阮兰芷光是想一想,就觉得难受。
不多时,几个丫头打起帘子进来,见阮兰芷披散着长发伏在床上哭的伤心,都纷纷上前来开解她,谁知劝慰了好一阵子也不见停,临了,只好在一旁陪着她抹眼泪。
不过一会儿,梦香从外头急匆匆地奔回来,扶着床柱子一边大喘气儿一边惊喜地说道:“少少夫人。”
阮兰芷抹了一把泪水,颦着眉头说道:“喘得这样厉害还要说话!绿萍,去给梦香倒杯茶。”
绿萍依言去桌边取了茶杯倒了一杯温茶给梦香,后者咕咚咕咚几口喝完,然后抚着胸口顺了一会儿气,这才对着阮兰芷又道:“少夫人可还记得前两天咱们刚搬到西郊这处院子的时候,路上见许多王公大臣在护龙河畔建轩馆的事儿吗?”
“那些轩馆,正是为今天准备的,今天是八月十五的正日子,河边热闹极了,大家都说今年的八月十五,朝廷额外投入了许多银子,佳节盛事,千万不要错过呢!”
“梦香说得对,夫人,镇日待在院子里头也没得甚多意思,还不如去佑安寺附近瞧瞧热闹。”一向寡言的梦玉也跟着劝道,现在少夫人不开心,大家都想办法变着花样让她开心起来。
阮兰芷迎着一众人期盼的目光,忍不住垂眸思忖了起来:一个人待在屋里睹物思人的确难捱,她也不好意思成日苦着一张脸让大家都跟着她难受,偏头想了片刻便也应允了。
先前因着哭的厉害,如今阮兰芷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些红肿,梦玉取出沾了凉水的棉巾,拧干了水,轻轻地敷在阮兰芷的眼睛上为她祛肿,另一边红杏和绿萍两个则是伺候阮兰芷穿衣、梳头。
阮兰芷从小就被万老太太娇养着,其后嫁给了苏慕渊也是专极专宠,吃穿用度那都是最顶级、最奢华的。
阮兰芷生得一身冰肌玉骨,雪肤又滑又嫩,稍微在她身上按得重一点儿,都能看见印子,昨夜里阮兰芷喝了那桂花酿,被苏慕渊搓弄的时候叫得又娇又媚,格外的动听,到了后来,苏慕渊没克制得住力道,弄了她一身的痕迹。
事毕,阮兰芷整个人好似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狼狈极了,临了,苏慕渊替小娇妻清洗了一番之后,又上了祛瘀的药膏子,这才搂着她歇下了。
起先阮兰芷自己还没觉得,现在几个丫头伺候她换衣裳的时候,那些个青青紫紫的痕迹,一下子就把在场的人都给惊着了,缓了好半响,梦香实在是看不过眼,忍不住说道:“噯,瞧这些少爷也太不知道疼惜夫人了。”
“梦香!你瞎说什么呢,少爷那是将少夫人捧在心尖尖上疼爱呢,外面多少有钱公子哥儿都喜欢养姬妾和养外室呢,咱们少爷就一个都没有,这就是我们少爷的过人之处。”绿萍睨了梦香一眼,替苏慕渊解释道。
红杏和绿萍在苍穹院里侍奉了好些年,从来没见过苏慕渊瞧谁有像对夫人那般专注而深情的。
阮兰芷心里装着事儿,也没闲心思管束这两个丫头,只由着她两个拌嘴,因着要出门,阮兰芷也不敢太过招摇,她把平日里苏慕渊送的那些个价值连城的首饰与衣物统统都收了起来,而是改穿旧日里在阮府穿的朴素衣裳,等打扮停当,侍女们又伺候她用了些粥菜,差不多都是正午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