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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总算令苏府那些昏庸的族老们明白了一件事儿,周莲秀再有手段,也未必能让周士清高看一眼。
如果没有苏慕渊这个他们又怕又恨、血统不明的庶子,这百年苏府大概要一直没落下去了
既然连苏府都这样惨了,京城没了苏慕渊,按理来说赵家应该也要遭殃才是,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这原京城首富赵家,明明和苏慕渊有些表亲关系,可如今依旧分号开遍世界各地,说来也怪,赵家在京城那些个金银玉器铺子、钱庄赌坊、酒楼戏馆,也不见关闭了哪一家。
这就是赵家聪明的地方了,正所谓民不与商斗,商不与官斗,赵家既然是做生意的,自然以利字当先,为了不影响赚钱做生意,谁掌权赵家就“巴结”谁。
这厢周士清虽举事成功了,却也仅仅只拿得光州、封州、京州这中部三州。
苏慕渊与尉迟曜如今占据着东北、西南方向的四州,他们都还虎视眈眈地盯着中间这块大肥肉呐!周士清是如噎在喉,夜难安寝。
现世政局不稳,而尉迟曜又为了郑家之事,誓要周士清与周桃儿父女血债血偿,并于十月下旬率大军朝光州进攻。
周士清接到军情,持左虎符在手,忙令蔺应展率二十万骠骑大军再加光州屯兵十五万人合力迎战。
只不过这蔺应展似乎不负骠骑将军这个名头,双方交战不过半个月,光州遥城、阳城、林城纷纷失守。
蔺应展连连败退,气得周士清寝食难安,想卸了他,可一时半会又找不着继任的人,是以更加上火,嘴上燎泡少说都长了两个了。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接连失败的蔺应展,竟然还敢厚着脸皮上折子管朝廷要银子:
光州屯兵军备落后,着实敌不过张氏父子兵马精良,恳请新皇拨付军饷,用以整饬全军装备。
“哼!蔺应展在苏慕渊那小杀才手底下这么久,竟然是个废物!”周士清阅完之后,直接气得将折子撕个稀巴烂。
周士清为官几十载,养门客无数,他虽家底殷实,这伪周朝的国库也不算空虚,可刚刚登基之后处处都要使银子,尤其是打仗争地盘,最需要的就是军备和粮饷。
像赵家这样的巨富,自然就成了周士清筹钱的重要一环了。
实际上,赵家见京城天变,本来是打算关了生意,带上印信上辽州投靠自家主子苏慕渊的。
谁知这苏慕渊却下令叫他们照常开张做生意,等着周士清上门来找。
周士清的确不敢动赵家,不说旁的,赵家的生意遍布七州,差不多已经算是握着这中原的经济命脉了,若是拿京城赵家开刀,激怒了其他州郡的赵氏子弟,指不定这帮人豁出命去,大肆掷金帮着苏慕渊和尉迟曜围攻他呢!
因此在周士清看来,对于赵家这样几乎垄断整个中原经济的商贾世家,与其打压,不如拉拢。
而周桃儿见尉迟曜铁了心要同父亲作对,也是气的肝肺俱痛,她是个跋扈惯了的,干脆就央求周士清赐她一座公主府,又选了数十个面冠如玉、傅粉何郎的美男子做面、首,镇日在公主府里寻欢作乐。
周桃儿这般荒唐,周士清竟然也由着她去。
曾有传说,这周桃儿出生之时漫天彩霞,乃是帝后之相,周士清一直认为他这仕途顺遂,也有大女儿的一份功劳,是以周桃儿也最得周士清的宠爱,就连周庭谨这个嫡子在周士清心中的地位,只怕都在她之下。
京城,寝殿内
这日夜里,又是轮到惠妃侍寝,周士清与赵慧两个叠在一处,鸨、合、狐、绥,颠、鸾、倒、凤,鸳鸯绣枕、被翻红浪了一番之后,又看着残烛聊了一会儿事,才搂缠着一并睡去。
直到宣德门城楼上的钟鼓敲响第六声时,差不多已经是卯时末了,赵慧伺候周士清穿了朝服,又用了些早膳,好一通忙活下来,等周士清去殿里议事之后,赵慧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冬天的时候,这天色亮的总是比较晚,到了寅时,天都才刚蒙蒙亮,几个宫女挑着角灯在前面走着,赵慧则是裹着大红色的毛麾被人扶着上了步辇,由几个宫人抬举着往自己住的慧央宫走。
在这禁宫里,除了皇上与皇后以外,没有人有资格用明黄色,赵慧这一身的红色虽然瞧着艳丽勾人,可终究少了端庄与威仪,总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这宫里头的路十分繁复,天色又黑,赵慧看不真切,也认不得路,只是神情恹恹地靠在扶手上发着呆。
自打周庭谨把阮兰芷和郑柔救走了之后,赵慧便一直撺掇着周桃儿派人帮着自己追查那两个丫头的下落,可惜毕竟有周庭谨在阻拦着,饶是两人派了多少人出去,也不见有什么消息回来。
二人无法,就又求到周士清那儿去了,可这个时候,周士清自己都因着与尉迟曜交战的事儿忙的焦头烂额,又怕苏慕渊这厮在背后捅刀,这寝食难安的,哪里还顾得上周庭谨那逆子,也就随便派了些人罢了,真正的精锐,压根就还在周士清的身边日夜保护着。
是以周庭谨带着两个姑娘,就好似一条滑不丢手的泥鳅一般,倏地钻到河里就看不见踪影了。
就在赵慧迷瞪着胡思乱想的时候,步辇已经到慧央宫的口子上了,几个宫人迎了出来,簇拥着赵慧往里走。
将将行到内室,宫人扶着赵慧上了卧榻,一名婆子跪地问道:“娘娘,香汤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备好了,是现在沐浴更衣,还是再等一会子?”
“再等一会儿吧,我这会儿还不怎么疲乏。”赵慧抚了抚衣袖上的褶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像赵慧这种能够被留在皇帝寝殿里的,还真是独一个,是以侍寝之后的这些个琐碎事儿,总有那些经验老道的宫人提前准备好的。
赵慧慵懒地靠在迎枕上,两个嬷嬷凑过来给她捏腿、揉腰,这时,屋外忽然阴风大作,宫苑里头的枯枝飒飒乱响,窗户也被吹了开来。
冬季这内室里头虽然放了好几个炭盆,可这样一阵狂风迎面吹来,还卷进来了不少雪粒子,自然冷得人难当。
“娘娘恕罪,我这就去将门窗都关严实了,没得吹着娘娘!”一名穿着湖绿色缎面夹袄的小宫女,急匆匆掀起幔帐,转过屏风就往窗户处走。
谁知这时,有个黑影子悄悄守在窗边,见有人来关窗户,一道掌风劈过来,那小宫女连哼一声都来不及,便“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略等了一会子,这时窗外的枯枝响动个不停,刺骨奇寒的冷风持续往内室里灌,出去的小宫女迟迟没有关上窗户,正在替赵慧捶腿的嬷嬷这面色就有些不好了。
这位嬷嬷抬起满是褶子的脸,朝立在榻边儿上的其中一个宫人递了个眼色:“春桃还真是个怠懒货,关个窗户都关不好,秋月你去把窗户关上,若是冻着了咱们娘娘,春桃就等着吃板子吧。”
秋月福了福身子,即刻就往外走,可不过一会儿,秋月也一样未回来,诡异的是,那窗户也仍然大开着。
这时,天光还未亮,屋子里头的蜡烛都被吹灭了好几根了,冬日里的狂风发出尖利的哨声,跟野兽吼啸似的,再加上那大风不停地拍打着门板与窗棂发出的响动,让人听着分外的心悸。
又等了半响,窗户一直开着,京城里的十一月天可是极冷的,这老嬷嬷冻的手都抬不起了,这厢也顾不上给赵慧捶腿了,她跪在地上朝赵慧说道:“娘娘稍等片刻,老奴带几个人去看一看,这两个丫头怎地还不把窗户关严实了!”
“娘娘才刚册封不过两天,这两个丫头就敢做出如此不敬之事。你们四个去把春桃和秋月给我揪回来,待会就让她两个在这玉香堂的大门口跪上两个时辰!以儆效尤!”
嬷嬷面上微有怒容,她带了四名宫女,才刚转出幔帐,却发现屋内那两个小宫女压根就不见了人影。
话音刚落,那梁上突然跃下一道高大颀长的黑影,此人身法极快,老嬷嬷并几名宫人还在说着处置那春桃、秋月的事儿,屋子里又晦暗不明,看不清来历,就算有人留意到了不妥,也只以为是谁的影子拉长了投在墙上呢,谁知一不留神,统统着了道。
这时,毫不知情的赵慧实在冷的有些打抖了,干脆随手拿起之前解下来的大裘披在身上,叫两名站在一旁的宫女扶下塌来。
这玉香堂的内室,造的十分宽敞,冬天为了挡风,幔帐也都换上了厚重的布料,这会子抬头朝外看,压根就看不出屏风那边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赵慧哪能不生疑惑,关个窗户罢了,这才几步路的距离?可一连出去了七、八个人,却不见一个人回来,这幔帐外头肯定有古怪。
赵慧蹙着眉头,想出声叫守在外头的人都进来。
然而该来的人没来,倒是把这黑影煞神给召过来了。
来人身长约略八尺,虎背蜂腰,身材壮硕,虽然用黑巾遮住了头脸,可隔着残烛也能看清那双炯炯有神的褐眸。
此人正是只身前来夜探皇宫的苏慕渊。
实际上,在连州与京州隔岸相对的那人并不是他,而是同他身形相似的赫连侗卫,真正的苏慕渊早就在数日前便潜入京城了。
赵慧见是苏慕渊,倒也不怵,她痴痴地瞧了半响,竟然还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苏将军如此看重本宫,竟然冒着天大的危险独闯禁宫。”
苏慕渊懒得同她废话,张口就问:“赵慧,你把阿芷和郑柔藏到哪儿去了?”
赵慧闻言,笑的更是花枝乱颤了:“苏将军,您当年在塞北救了我一命,我赵慧本来是打算一辈子跟着您,效忠于您的”
“慧儿是个痴心人,纵使主子一年以前为了阮兰芷,狠心绝情地将慧儿送进了女昌女支馆,逼着慧儿接、客,可慧儿如今仍是不改初衷。”赵慧说着说着,似是痴了,还情不自禁地往前又踏了两步。
“只要您愿意,慧儿甚至可以马上扔下这里的一切,跟着主子远走高飞”
但凡是个正常女人,哪一个不想跟着血气方刚、顶天立地的男儿?谁愿意跟着周士清这样的阴险老贼呢?
赵慧每回和周士清做那档子事儿的时候,必须在脑海里把伏在她身上的这张满是皱纹的脸,想象成英气逼人的苏慕渊,才能攀上极乐。
“赵慧,你是知道我的,我说话不喜欢重复,你马上供出阿芷的下落,兴许我还能让你死的痛快点子!”苏慕渊神色不耐地打断了赵慧的话。
像赵慧这种自作聪明又嫉妒心极重的女人,苏慕渊是一句话都不想同她多说的。
若不是整个京城都快被他翻遍了,依旧找不到小娇妻的下落,苏慕渊哪里还能忍着这女人在她面前大放厥词?
“主子,慧儿想不明白,为何您宁肯要阮兰芷那一无是处的小贱蹄子,也不肯接受慧儿?她除了长得一副好皮囊之外,什么都不如慧儿!”
“她能像慧儿一样帮到您吗?她能像慧儿一样获取周相的信任吗?只要您肯让慧儿回到您的身边”我能帮你夺取这整个天下!
然而赵慧话还没说完,苏慕渊直接以手化刀,照准她的右边推出一掌,那掌风凌厉,削铁如泥,哪是赵慧一个弱女子可抵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