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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郎君说来;圣上果真是返位成功了?那可真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阮兰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战乱了大半年,如今总算是天下太平了。
“只不过平阳伯郑家也太可怜了;也不知阿柔将来知道了该有多伤心”想起单纯无害的郑柔,阮兰芷一阵唏嘘。
“哦阿芷还有闲工夫担心别人呢?”苏慕渊的面色沉了下来,早前他舍身犯险、远赴孤岛找药引子、差点子把命都搭上了;谁知这小没良心的才将将有些起色;却一心只想着旁人的事儿。
苏慕渊本就不是个什么大度的人,他对阮兰芷的独占欲更是到了偏执的地步;饶是小娇妻挂念的不过是个傻丫头;他也无法容忍。
“郎君这些时日被阿芷梦魇的事儿给折腾惨了;好不容易把你从鬼门关拖回来了;也不见你这小没良心的心疼、心疼我;如今身子一好;光担心那些个不相干的人去了。”苏慕渊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伸手恶狠狠地揉了一把怀里的温软,惹得小娇妻惊呼了一声;又嗔道:“噯;你轻些啊!真当自个在揉面团儿呢?”
“嗯你这话倒是形象。”说到此处,苏慕渊低低地笑了起来。
“如今阿芷的身子可不就是个面团儿么,柔韧性极好,可恣意搓弄,刚刚折成那样都没事儿”苏慕渊一脸的促狭,又开始对怀里的娇妻动手动脚。
阮兰芷气得拿小手去锤他,偏生又被苏慕渊一把捉去了,凑到薄唇边亲了亲,又接着先前的话说了起来:“其实郑家对那傻丫头也不算是多好的,几个姐妹甚至是姨娘都经常排挤、打骂她,这些年来若不是阿曜护着,傻丫头只怕早就被人撺掇嫁给糟老头子当小妾了。”
上一世的郑柔和阮兰芷一样,都是可怜人。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尉迟曜同样也被周家所钳制,周桃儿撺掇周士清明里暗里打压平阳伯,为了明哲保身,平阳伯将郑柔送给安闲侯那六十多岁的老糊涂做续弦,同年向歆巧嫁给安闲侯的长孙林高阳。
谁知林高阳那色胚没看上向歆巧,反而对自己那娇憨貌美的继祖母动了歪心思,偏郑柔又是个心智不全的,糊里糊涂被林高阳骗了清白,又被向歆巧捉女干在床,从郑柔嫁到安闲侯府短短不过两个月,就被恼羞成怒的安闲侯逼着喝下淬了毒的药汤。
郑柔死了整整一个月之后,被软禁在深宫里的尉迟曜才知晓此事,当时若不是苏慕渊绝地反攻将周家一举拿下,尉迟曜恐怕早就坐不稳那皇位了。
谁知不过一年的光景,阮兰芷自裁,苏慕渊泄愤一般将苏家上上下下杀尽,他弃爵辞官远走突厥汗国,数年后又卷土重来、进犯中原,当时尉迟曜完全没有抵抗的意思,他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能够重新开始的机会,这个机会只有苏慕渊能给他。
虽然这一世郑家的下场也好不了哪儿去,但如今总算是乌云散尽、雨过天晴,所有的事儿都在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了。
阮兰芷闻言,乖乖儿地偎进了郎君的怀里。哪个大户人家里没有些藏污纳垢的事儿呢?若不是眼前这人一直不择手段地缠着她,只怕她还不知道被李姨娘和阮思娇给害成什么样子呢。
反正现在郑柔有皇上护着,往后只有好日子等着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那我们还回连城吗?”阮兰芷仰头看着郎君又问道。
毕竟年初才刚刚收复山河,苏慕渊又是曜帝不可或缺的左右臂膀,此次回去他肯定又是军务缠身,这般想着,阮兰芷那晶亮的水眸不由得暗了暗。
连城太冷,宅子里又太寂寞,除了仆从,周围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实在是不想过回那种日子了
此刻娇妻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苏慕渊哪能没看在眼里呢?
“阿芷就放心吧,你再不必介怀这些,咱们不回连城了。”当初带阮兰芷出来治病的时候,苏慕渊就已经吩咐下人们整饬、打包好娇妻惯用的物件儿先行回京了。
“等你力气恢复些,我们就和师傅辞行回京。”苏慕渊趁着伺候娇妻穿衣的空档,又俯身窃了个香。
“真是没个正形!”阮兰芷瞪了苏慕渊一眼。
“又没外人,怕什么!”哪有恶狼不吃肉的?
翌日一早,辞别了木獬老人之后,苏慕渊就带着阮兰芷离开山谷往京州的方向而去。
阮兰芷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出过远门,上一次出京还是被周庭谨弄晕了关在马车里头带走的,虽然后来被苏慕渊给及时救了出来,可因着当时是大雪天,大家忙着躲避追兵,只将她拘在马车里万千警惕着,哪里有什么闲心思赏雪景呢?
这一次的归途,两人的心里都没什么负担,自然就放松多了。
这一路上,苏慕渊似乎想要弥补阮兰芷的遗憾一般,两人走到哪就玩到哪儿,只要小娇妻有兴趣,苏慕渊从来不拒绝,他只恨不得将当地最好玩的、最好吃的事物统统都献到阮兰芷面前。
实际上苏慕渊巴不得越晚回京越好,省得尉迟曜又丢一堆活儿给他,毕竟战乱了大半年,如今举朝上下正是百废待举的时候。
苏慕渊自正月初一攻下皇城之后,就一心只挂念着阮兰芷的病去了,他一离京就是两个月,在这期间,张宗术与薛泽丰二人辅佐尉迟曜在朝廷上来了一次大清洗,他们将周士清的余党收拾得七七八八不说,又将春闱与殿试提前了两个多月,大肆招了一批在太学里读书的新派思想书生入仕。
这些年轻书生对事对人热忱、有干劲儿,加上如今朝廷里再没有周氏一派的干涉与制肘,书生们在一些老臣的指点下,很快就能独当一面了。
两人就这般走走停停、游山玩水,饱览当地风物与名胜,原本不过七、八天的路程,却硬生生地被拖了月余,等他们再次回到京里,都已经是春暖花开的三月初了。
当初苏慕渊抱着阮兰芷去木獬谷求医的时候,明明只驾了一辆马车,可等他二人回来的时候,后头却足足多了三辆牛车,车棚子里头满满当当装了不少东西,大部分都是一路上苏慕渊买给小娇妻玩用的物件儿,还有小部分是阮兰芷买来送人的各类女贽以及送给长辈们的贽敬。
回京之后,二人仍是去了曾经住过的西城郊宅邸,剑英、绿萍和梦香等人正守在那儿等着主子们回来。
阮兰芷和苏慕渊回京的第二天,正是三月初七。
这一天,尉迟曜下令在京都西城景天门外开放金凤池、琼林苑,并带着才刚刚回京的郑柔车驾游幸此地。
出了西城门,沿着护龙河、佑安寺走景天大街再往北行七里地就是金凤池了。
却说这三月初七可是术朝的大日子,有观赏夺标、骑射、百戏等活动,在琼林苑里还会开设宴会犒赏有功绩的臣子。
这金凤池虽是皇家禁地,但在三月初七这一天却不设障幕,特准许官员与老百姓们共同前来赏玩,旨在君民同乐。
“你自己去便去,做什么还要拖上我?”阮兰芷昨个夜里被苏慕渊捣腾得浑身酸软,大清早的又被抱上马车,她又不是泥塑的人,哪能没点儿小脾气呢?
“今日是三月初七,太官署请了许多新花样的杂耍技人在琼林苑和金凤池表演,这可是难得的盛事,京城里不少的氏族、官员,甚至是寻常百姓也会出城探春。”
“我怕独自去了,晚些时候阿芷知道了又要怪我不带你去。”苏慕渊替阮兰芷拢了拢锦披,又为她调整了一下躺靠的姿势,又道:“阿芷先迷瞪一会儿,等到了我再叫你,嗯?”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阮兰芷也就乖乖儿地靠在郎君的胸膛上不再言语,她闭上眼睛还在心里思忖着:自从被周公子带出京,也有大半年没回来了,也不知老太太她们怎么样了,待会儿若是能碰上阮府或是薛府的人,正好问一问
车马很快就抵达琼林苑,如今河堤上建了不少新的别馆,书生们正坐在里面置酒叙话,或是弹琴下棋。
水上架有仙桥,池畔新栽了不少花木、葱葱郁郁、繁盛可观,待车子停稳了之后,苏慕渊才俯身凑到阮兰芷的耳畔道:“小懒猪,赶紧起来,我们已经到了。”
“怎么这样快啊?”
阮兰芷嘤咛一声,恹恹地趴在苏慕渊的怀里翻了个身,她有些不满地抱怨道:“噯,这都怪你!你既知道今天有事儿,昨个夜里做什么还发了狠地欺负我?”
“更夫打梆子都敲到寅时了你才放我睡一会儿!你自己说吧,这么一点子时间哪里够人睡的?”阮兰芷真是一肚子的委屈没处发作,可耳边已经能听到鼎沸的人声了,出门在外的,这些私密事儿也不好大声说,总要给郎君留些脸面。
“好好,都是郎君的错,阿芷就别恼我了,瞧瞧你这小嘴儿撅的都能挂油瓶了!”苏慕渊说着,又克制不住地垂头啄了啄那嘟起的樱唇:“郎君回去再补偿阿芷,好不好?”
“哼!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你若真想补偿我,今晚你不许同我睡,送我回阮府去单独住一宿!”阮兰芷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在外大半年,她老早就想回一趟阮府了。
在术朝,出嫁三到七天新婿要携新妇回娘家拜门,可偏巧当时苏慕渊被皇上派到南边去办差事儿,后又中了埋伏消失了将近一个月,阮兰芷又被迫离开侯府,这拜门的时间自然也就错过了,之后周士清举事造、反,她东躲西藏了大半年,更是再也没有回过阮府。
“我倒是想送阿芷回去”说到这里,苏慕渊突然话锋一转:“可阿芷也不想想,我若是不陪着你过夜,你独自回娘家住算怎么个事?难道阿芷就不怕老太太她们以为咱们夫妻两个不和睦啊?”
阮兰芷可不上这个当,她心道:苏慕渊这厮惯是个不顾礼义廉耻的,他哪里会在乎阮府那一干人等的看法呢!如今两人已是夫妻,放她回阮府还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吗?
从前两人还没成亲的时候,无论把门窗关得再严实,苏慕渊都敢摸到她的绣楼里做些没脸没皮的事儿,他若真想进来,压根就没什么能拦得住。
“我倒是希望咱两个不和睦呢,你别到我屋子里来那才最好不过的!”阮兰芷偎在苏慕渊的怀里说些赌气的话,只是那娇滴滴、软绵绵的语气,与其说是在抱怨,更不如说在撒娇。
这一番话说下来,撩拨得苏慕渊只恨不得再压着她狠狠地亲热几回才好。
“哼!阿芷还是快闭嘴吧,知道你脸皮薄,况且这儿也不是办事的地方,等我回去非收拾得你三天三夜下不来床!”苏慕渊照准那樱唇,毫不客气地啃了一口。
“哎,别咬啊我这新唇脂可不便宜!”阮兰芷今天特地挑了一盒桃粉色的膏脂来用,这宛若谪仙的精致妆容还没展现在人们眼前呢,小嘴上的口脂已经被苏慕渊这没脸没皮的给吃得差不多了。
阮兰芷本就是个爱美的小姑娘,尤其是被周庭谨抓去小村落里的时候,镇日灰头土脸的不说,之后还时常被苏慕渊提起来取笑,这些事儿她一直耿耿于怀。
昨天进城后正好路过含香阁,阮兰芷就好似要补偿自己这半年来的委屈一般,在铺子里一口气选了好几十盒膏唇口脂,尤其是她唇上抹的口脂,这可是由三月初三那天,采集东南枝头花苞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