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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苏慕渊咧嘴笑了笑,摆了摆手:“呵,机会难得,我可得再多点些好酒好菜!阿曜自去吧!左右没什么事儿,我再喝些酒便也走了。”
尉迟曜点了点头,随即出了长庆酒楼,走到街对面,朝一众侍卫吩咐道:“小李子,你带五人把周遭的老百姓能疏散的赶紧疏散了。”
“小清子,你与欧阳护卫拿上朕的令牌骑马回宫将青龙营的人调过来,将这条街死死围住。”
尉迟曜说罢,又扭头朝长庆酒楼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不忍地叹了口气:元朗,不管你能否理解我,也无论今日我是否能成功杀掉那人,你要知道我终究是拿你当兄弟看的。
尉迟曜停顿了片刻,声音越发冰冷:“众人听令!今日务必将忠勇王留在长庆酒楼里,绝不许他走出这条街!”
众龙武军听罢,整齐划一地打了个稽首,这时,解衷盛跨前一步,单膝跪地朝尉迟曜道:“圣上,我先前就想同您说,那赫连大汗捉了忠勇王妃”
“此事朕已经晓得了,你们这就随我去西湘胡同,今日倾尽全力也要把王妃捉回来,至于那人找机会杀了便是!”
尉迟曜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光芒煜煜生辉,他想,一旦那个人死了,未来就不会再发生突厥侵袭术朝的事儿了。
这个世上,便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和阿柔了。
避祸事又遇艰险(上)()
阮兰芷是被车轮轧过土里的碎石子儿给颠醒的。
先前在西湘胡同遭逢突变;她本想逃回阮府的;谁知那些人竟十分有本事;阮兰芷眼瞅着家门口近在咫尺;突然脖颈一痛;后来便人事不知了。
阮兰芷撑着身子爬起来;发觉自己除了脑袋有些发胀之外;身儿并没有别的异样。
她靠着车壁想听一听周遭的动静儿,结果除了车轱辘发出的声响和马蹄声以外什么也没有。
想来这辆马车是已经离开了西湘胡同的,甚至可能已经出了城。
只不过除了车马的声音之外;马儿奔跑的震荡声也不小,看来这伙人数量还不少
由于马车里被棉帘子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阮兰芷压根就瞧不清车内的物事;只好随手摸索了起来。
她试探了好一阵子才发现;车與里除了她还躺着一个人,那人身上的布料与花纹很是十分熟悉;正是小赵氏今日所穿戴的衣物。
“太太醒一醒太太!你怎么样了?”鉴于并不知道外头是个什么光景;阮兰芷也不敢把动静儿闹大了;她爬到小赵氏的身边小声地唤着。
那小赵氏似乎受的伤比她严重些;摇了两下也没有反应;阮兰芷不得已;只好又加重了些力道。
可饶是如此,那小赵氏也没有醒来,倒是痛苦地低叫了一声;继而翻了个身儿。
阮兰芷无法;只好再一次碰触小赵氏另一边的肩膀,刚撘上去,却惊觉自己的手掌似乎带了些湿意。
车與里不能视物,阮兰芷只得将手儿缩回来放到鼻尖上轻轻地嗅了嗅。
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儿,立时冲向她的脑门。
阮兰芷蓦地瞠大了双眼,不好!她手上沾的并不是什么水,而是小赵氏的肩头正在淌血!她赶忙拔下头上的簪子,掀了裙子拿簪子裁一截雪白的内衬用以压住小赵氏的伤口。
不做他想,小赵氏身上的伤必然是掳她的那伙人所为。
难怪郎君在城南巷安排了许多侍卫,想来丁杜和沈用那帮子人不光是用来看住她的,怕也是用来保护她不被人所害
想着想着,阮兰芷担惊受怕之余,不禁有些失落。
自己明明已经与苏慕渊在一起这样久了,任何事儿他总要自己扛着,宁愿她误会他,都不肯同她说一句解释的话
若是他故意糊弄自己,在外头胡天胡地、拈花惹草,她还有理由去同他生气吵闹偏偏他又不是因着这样浅显的原因!这还叫她怎么气得起来?
苏慕渊这厮从来不肯说些哄人的好话,却总是在背地里为她打点好一切,只由着她去猜忌、去埋怨,哪有这样的怪人?
难道苏慕渊认为自己是那种只能和他同甘露、不能与他共患难的人吗?
往往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对方的用情至深,可那又有什么用呢?阮兰芷如今是既担忧又害怕,一方面怕苏慕渊在外头出了什么事儿,一方面又担心自己被捉了惹他分心、抑或绑束了他的手脚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阮兰芷用力地摇了摇头。
她及时止住脑海里的胡思乱想,想将那总是用深情、坚定的双眼看着自己的挺拔身影从脑海里赶出去。
忆起先前那人阴鹜冷酷的眼神、杀伐果断的气势,阮兰芷内心不禁阵阵发怵,掳她之人绝非泛泛之辈!
这个节骨眼儿上可不是难受的时候!阮兰芷忍住害怕,开始冷静地分析:
这人竟同苏慕渊长得七八分相似,他只怕与郎君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现在想来,郎君派去城南巷的那些侍卫和在阮府里安插的暗卫,以及阮府门口的向氏家丁、薛家哥哥派来保护她的人,只怕都被这伙人给料理了。
只不过
阮兰芷有些想不明白,她平时不轻易露面,又在外地住了大半年,回来了也只住在城南巷这样的小地方,实际上知道她去向的人并不多,究竟究竟是谁将她的行踪泄露出去的?
虽然小赵氏受了伤,可自己的身上什么异样都没有,这证明外面的人并不想伤害她,而是另有打算。
或许这人捉了自己就是为了引郎君跟出来,又或许是为了要挟郎君做些有违道义的事儿,又或者
阮兰芷在黑漆漆的马车里头待着,旁边还躺着个昏迷不醒的小赵氏,叫她不胡思乱想,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儿。
就在阮兰芷愣怔之际,小赵氏开始痛苦地低吟了起来,阮兰芷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竟比之前烫了一些!
她深知小赵氏的伤势若是再不处理,只怕要恶化了。
不管这帮人掳走她究竟意欲为何,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替小赵氏治伤!
这般想着,阮兰芷打算闹出些动静儿来。
“停车!停车!”
阮兰芷一边说着,还一边用力地捶了捶车板:“停车!快快停车!”
“我继母受了重伤,你们怎能坐视不理?这是要闹出人命吗?”
阮兰芷不顾形象地叫嚷了老半天,外头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倒是她自己将小手儿抡得又肿又痛。
阮兰芷揉着手心叹了口气儿,看来这帮人是打算装傻充愣到底了!
既然外头无人应答,那便只能靠自己了。
阮兰芷先是撑着车壁弓腰站了起来,然后细细地在四周摸索着,并用小手时不时地在壁上敲了敲。
按理来说,就算是密闭的车與,也总会留个小窗子通风。
虽然这具马车里头被遮得严严实实的,但肯定也有类似的小窗,只不过是她现在还没找到罢了。
然而令阮兰芷失望的是,她在四壁上摸索了老半天,都没找到那个本该存在的小窗子!她无力地抚了抚额,然后靠着车壁缓缓地滑到了垫子上。真叫人沮丧,难道真的出不去了吗?
等等!
既然窗子不在四壁,会不会会不会在车底或是车顶?
这般想着,阮兰芷又扶着车壁站起身,然后踮起脚尖儿摸索起车顶板来。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阮兰芷摸到靠左边的一处车顶板时,竟发现有一小块板子是凹陷的!
阮兰芷一喜,她顺着那个板子再用力往外推了推,果真有光亮透了进来。
她本想一鼓作气将那板子掀开,奈何先前四处摸索耗费的力气太多,这时已是头晕眼花、腿软虚浮了。
不得已,阮兰芷只好又靠回去先歇息片刻,然后踮起脚尖按住那块板子用力地往上一推,那风沙便扑头盖脸地吹了过来。
阮兰芷拿袖子捂住口鼻,伸出小脑袋朝外一看,视野便开阔了起来,近处果真是葱葱郁郁的草木、远处则是巍峨险峻的山峰。
这还不算完,她惊喜地发现:以自己的身形,完全能顺着这个天窗爬到外边去!
只不过这个惊喜维持了不过一瞬,阮兰芷的小肩膀却又垮了下来,饶是她找到了这处秘密,也根本不可能逃出去,毕竟马车这样高,摔下去可不是耍着玩的。
再者,瞧着前面那黑压压的队伍,高头大马上一个二个都是雄壮魁梧的汉子,他们显然都是些不好惹的人物,说不定等她一出去,即刻就有人把她绑了扔回这马车上。
在加上她的身边还有个受伤的小赵氏逃出去更是难如登天。
就在阮兰芷正犹豫着究竟该怎么办时,她的耳畔突然响起了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小丫头,我劝你不要乱爬,万一摔伤了,疼的是你自己。”
阮兰芷惊了一跳,她四下望了望,却压根没有别人,这时,那声音又出现了:“你自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在京城也的确不安全。”
“先随我回北疆,届时元朗会来接你的。”
北疆?元朗?阮兰芷惊了一跳,这人虽然说的是字正腔圆的中原话,但忆及那高大的体格,异样的发色和眼眸,再联想到郎君那扑朔迷离的身世
难道这人同苏慕渊的生母有血缘关系?
想到这一层,阮兰芷便大着胆子将小脑袋伸出天窗,冲着前面打马前行的几人道:“你们先给我继母治伤!不然不然”
阮兰芷本就是个和软的性儿,那小脑袋瓜子里自然也想不出什么威胁人的话来:“不然,我总能想到办法同你们对着干的!”
她不然了老半天,就只说了句这个
阮兰芷懊恼地垂下了头,她都说了些什么?真是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话音刚落,那队伍里蓦地有人回过头来,此人正是与苏慕渊长相七八分相似的中年男子,他先是拿一双锐利的、似乎能看透人心的褐眸牢牢地看了阮兰芷半响,然后对身旁的人开口道:“给她疗伤。”
“全队伍休息半个时辰!”
阮兰芷见这伙人总算肯为小赵氏治伤,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其实她刚刚都快吓昏过去了,不过是死撑着不肯倒下罢了。
听到主子命令休息,众人齐刷刷地拉住缰绳翻身下马,把马儿拴在附近的树干上之后,大家席地而坐,很快便生起火并吃起包袱里的干粮来。
这时,为首之人递了一瓶刀尖药来,阮兰芷接过药点头称了声谢,又走到溪边洗干净先前撕下的内衬,这才给小赵氏的伤口上药。
待包扎了伤口之后,阮兰芷眯着眼睛瞧了瞧太阳的位置,发觉此时已是暮色四合了,若是连夜赶路的话,他们很快就能离开京州地界。
阮兰芷一边守在小赵氏的身旁照料着她,一边望着火堆发愁,究竟怎样才能联络郎君呢?
“吃吧,补充体力,等会子还要赶路。”就在阮兰芷发怔的时候,那气势迫人的男子递了一个烤馕过来。
阮兰芷赶忙接过,然后盼着这人赶紧走,可他似乎没有走的打算,反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阮兰芷从早上到现在,除了喝过半盏茶之外,腹里空空如也。此时她虽已饥肠辘辘,但是有个“大威胁”在她身边,哪里还敢吃!
那男子沉默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