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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却是不信莺莺这样一个好姑娘,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同一个认识不久的男子就这般亲密,因此,这苏慕渊为何肯平白无故地帮着阮老爷?就很值得考究了
先前说过,周士清与苏慕渊两股势力水火不容,当今圣上为了避免一家独大,外戚专权,他明面上虽封了周相之女周桃儿做皇后,可私底下却在支持从龙有功的苏慕渊。
苏慕渊是苏老侯爷与异族姬妾生出来的杂|种,在术朝,汉人同那胡人或是突厥人,是不许通婚的,若是有了子嗣,一经发现,这些孩子统统要被编入奴籍。
只不过这条律法,在新皇尉迟曜登基之后,不顾周相等诸臣的反对,给生生的废除了。
足以见得,当今圣上对苏慕渊是多么的重视。
实际上这个事儿也很容易想明白,苏慕渊少年时一战成名,他手段狠戾,兵行诡招,以两万兵力大败敌军十五万大军于乌拉尔山脉,而之后多年的大大小小战役,他也是从未令人失望过,皆是以最小的损伤取胜。这举朝上下,对年轻的“武神”苏慕渊又敬又怕的人,不知凡几。
像是苏慕渊这样的不世之名将,不仅出身低微,而且没有任何根基,杀敌勇猛,胆量与智慧过人不说,又肯豁出命去。
因此,他自然而然地成了尉迟曜手上,牵制周士清的一把最佳利刃。
然而周氏一族毕竟是术朝诸多百年氏族的表率,那周士清又是两朝重臣,饶是大术朝最尊贵的尉迟曜,也要忌惮他三分,尉迟曜最多做到借苏慕渊来制约一下周士清罢了,以此保证朝堂里的相互平衡,而周家真正的根本,暂时还无人可撼动。
既然贵客到了门口,岂有不请人进门的道理?阮兰芷木着一张脸,看着阮思娇十分热络地邀请薛泽丰与苏慕渊进府。
阮兰芷见状,不由得惊叹:她这位庶姐,最是心高气傲的一个人,苏慕渊将她说成这样了,她竟然还能忍着羞辱请人进府。
实际上她是希望苏慕渊赶紧走,先前在马车上,她那对雪团儿,到现在还痛着呐。
此刻,阮兰芷只想赶紧回婧姝院泡个花瓣浴,好好儿拿热水敷一敷这对可怜的小包子。
然而,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苏慕渊俨然是没有接受到阮兰芷希冀的目光,而是迈开长腿,大跨步地往阮府里头走
可怜的阮兰芷,个子小小的不说,那双金莲儿也是小小的,压根就跟不上苏慕渊的步伐,好几次都差点子被他带倒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薛泽丰看不下去,一个箭步上前,想要扶住阮兰芷,谁知苏慕渊就好似脑后生了眼睛一般,蓦地就单手环住了阮兰芷的纤腰,其后旁若无人地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固定到自己的身前。
苏慕渊凑近了阮兰芷的耳畔,咬牙切齿地说道:“阿芷若是不想我找那薛姓小子的麻烦,以后你两个再不要见面,不然我杀了他,然后然后再好好儿弄一弄你!”
阮兰芷闻言,气的粉脸酡红,浑身发抖,末了,也不顾不上周围还有旁的人,握起小拳头恨恨地捶打了苏慕渊几下。
这厮也忒蛮横无理了,薛家哥哥不过是好心,想要扶她一把罢了,这人却不依不挠地非要说些诨话!
苏慕渊则是扶住她的纤腰,纵容地由着她打,等她出够了气儿,还逐个掰开她白皙的手指头,包握在自个儿的粗糙大掌里,有些温柔的笑了笑。
两人这般亲昵的举止,自是看的薛泽丰脸色发白,阮思娇则是拧紧了手中的绣帕。
一时间,在场的人嫉恨、鄙弃、惊讶、痛苦、沮丧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此时的阮思娇是嫉恨、鄙弃的,她嫉妒阮兰芷出身比自己高也就罢了,偏偏还得人喜欢,姨祖母,薛家哥哥统统都喜欢她,现在这个不近女色又满身戾气的威远侯也是对她与众不同。
同时她又觉得阮兰芷的手段实在太下作,竟然拿自己姐姐是妓|女生的孩子的来说嘴,进而利用这些来讨得苏侯爷的怜惜,因此她在心里十分鄙弃阮兰芷。
而那惊讶、痛苦、沮丧的人自不必说,当然就是薛泽丰了。
当然,还漏了一个人,那就是半躺在美人靠里歇凉的李姨娘李艳梅。
当李艳梅见到阮兰芷被一个高大壮硕的男子抱在身前的时候,激动的站起身来,连身前那盘玛瑙葡萄被她带到了地上都未曾察觉。
艳梅惊疑故人来()
走在廊下的一行人;听到不远处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俱都转头看去;却见那李艳梅;竟是急匆匆地朝着苏慕渊行来;她直勾勾地盯着苏慕渊;眼里是难掩的兴奋、激动以及不可置信:“朝明公子;你怎地来了这里?”
众人闻言,目光纷纷都投在了苏慕渊的身上,后者则是冷着一张脸;看都不看李艳梅一眼。
于是气氛冷了下来,李艳梅不死心地上前两步,想要去拉苏慕渊的衣袖;哪知还没近身;剑英从斜旁走了上来,拦在了她的面前。
阮兰芷有些惊讶地看着苏慕渊;以眼神无声地询问着:“你认识李姨娘?”
苏慕渊接到了怀里小人儿怀疑的目光;也跟着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他怎么会认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苏慕渊抽空觑了李艳梅一眼;这人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大上许多;又是早早就进了阮府做姨娘;他根本不可能见过这个女人。
原本走在两人身后的阮思娇见状,赶忙两个箭步走上前,一把拉住了李艳梅的手臂;她略微拔高了声音提醒道:“这位爷可是大名鼎鼎的威远侯;姨娘,你可是认错了人?怎地胡乱喊苏侯爷做‘朝明公子’呢?这可是大不敬!”
“什么?他是威远侯大人?娘怎可能认错,生的他这般模样,还穿着汉服,在京城可不多见”李艳梅这番话一出口,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可说着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却又住了嘴。
这威远侯大人这样年轻,看上去至多二十岁罢了,而那朝明公子,今年怎么样也该有三四十岁了才是
阮兰芷可不想看着这两个女人作妖,她拧了拧腰,示意苏慕渊放她下来,谁知这厮却将她定定地箍在自己胸前,也不管旁的人怎么看他,熟门熟路地就往婧姝院走去。
留下其余人站在廊下面面相觑,最先回过神来的是薛泽丰,他失神地望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如今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救阮家大爷的事儿,俨然已经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了,他还留下做什么呢?
薛泽丰有些黯然地思忖着,其后他客气地朝李姨娘与阮思娇道了声别,便转身朝外走去,阮思娇看到薛泽丰孑然离去的样子,追出几步之后,却又顿住了身形。
阮思娇在心里思忖着,如今薛家哥哥已经看清楚阮兰芷那“水性杨花”的恶毒心肠了,她自然就可以趁此机会,趁虚而入。
既然她拿下薛哥哥也是迟早的事儿,那就更不用急在这一时了,她现在更应该多担心的是,如今位高权重的威远侯被阮兰芷迷住了心神,难保她这位本事通天的二妹妹今后不借着苏侯爷来磋磨她,当务之急,她该如何扭转颓势?好让苏侯爷也看清楚阮兰芷那虚伪的美人皮囊下,好恶贪婪的龃龉心思?
阮思娇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少不得还是得多多引起苏侯爷的关注,进而解开两人之间的俘隙才是。
只不过阮思娇偏头看了看立在她身旁,怅然若失的李艳梅,姨娘先前见到苏侯爷,情绪那般激动又是怎么回事?
这厢李艳梅可不知道女儿打的什么主意,她还沉寖在先前见到苏慕渊的震惊中。
想来她还真是睡糊涂了,是了,这都十六年过去了,朝明公子怎可能还是这般年轻的模样
可是李艳梅转念又一想,这世上,哪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呢?
因着这二十多天以来,阮老爷一直被关押在大牢里,李艳梅过的可谓极不舒心,如今月例被老太太克扣了不说,平日里的一应用品也减少了许多。
如今天气这样热,老太太却命人锁了冰窖,除了嫡出的阮兰芷和两个庶出的哥儿屋里能用上冰块,其他三个姨娘消暑用的冰块统统都没了着落。
李艳梅初进府的时候,她仗着阮仁青的宠爱,成日里嚷嚷着自己住的院子偏僻又湿冷,非得让老爷给自己换了个当着日头西晒的院子,这天寒的时候还好,毕竟有那冬日照着,人也有一丝暖意。
可到了夏天,那屋子里头就跟蒸笼似得,压根住不得人,非得端了冰盆来消暑才行,因着得了阮老爷的宠爱,每一年夏季,李艳梅的院子,分得的冰块都是最多的。
哪知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这些日子没了阮老爷的滋润也就罢了,偏又碰上了老太太的刻意为难,李艳梅耐不住这暑气,却又奈何不得老太太,于是干脆就躲在这亭子里的美人靠上乘起凉来了。
只不过那丝丝凉风吹着,自然而然地倦意也跟着袭来,也不知怎地,就梦到了从前的事儿:
李艳梅自幼长在城郊村落一家贫穷的农户,李老汉家里。
家中除了她以外,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弟弟,随着一个孩子接一个孩子的出生,李老汉一家的日子,过的十分艰辛。
后来李老汉两口子一合计,女儿毕竟是个赔钱货,干脆就卖出去得了,少个人吃饭不说,往后也不用愁给她准备嫁妆,还能得些银子贴补家用,一举数得。
实际上李艳梅自己也是巴不得被卖掉的,她早就受不了成日里忍饥挨饿,一边下地干活,一边还要照顾年幼的弟弟,若是没有看顾好,还要时不时遭受一顿打骂。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就算出去卖身,李艳梅觉得也好过在这破农户里忍气吞声地过一辈子。
某一日,李老汉借了辆牛车,拉着自家女儿就往繁华鼎盛的京城来了,他左顾右盼,犹豫再三,最后选定了煊康门街上的一家妓馆,以四两银子的价格,将李艳梅卖给了老鸨,然后就揣着银子,喜滋滋地驾着牛车回村里去了。
期间,李艳梅被老鸨调|教的又娇又嗲,十分得男人喜欢。
李艳梅十分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也很快就变得游刃有余。她在坊间的花名渐渐鹊起。
那一日,妓馆里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其中一位生的异常高壮,身形约略八尺有余,通身气势凌厉,头脸用毡帽与布巾围了个严严实实。
起先妈妈招待她上楼的时候,这人二话不说,只是甩了两锭金灿灿黄澄澄的元宝出来,他身旁侍卫即刻上前来代为说明:“我家主子有重要的事儿要办,需在京城里待个三、五天,劳烦妈妈替我们找个有眼力见儿的姑娘陪着。”
等他单独进了李艳梅的房间后,方才缓缓地除下了头巾与毡帽,李艳梅见了这人的容貌,不由得一呆。
原来这人浓眉星眸,高鼻薄唇,头发与眼珠色浅,生的一副与众不同的异相。
且不知为何,李艳梅总觉得这位自称“朝明”的公子,身上有着不凡的气度,只怕是什么身份高贵的人也不一定
当然,术朝乃是礼仪之邦,也有不少海外商人不惜远渡重洋来术朝做些买卖生意,所以总也能看到一些异族商人或是舞娘在大街上走动。
只不过,近几年也不知因何原因,突厥汗国的君主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