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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这些箱子的人十分用心,除了罕见的香料以外,还配了精致的金银香炉、便于取用的香锹与香箸,以及用来清理碎屑的蓬松小毛笔,名曰香帚。
这些箱笼之中,最最出挑的,则是一个又大又重的“七星箱”,那七星箱足足有阮兰芷的胸|脯高,箱盖上面绘有栩栩如生,怒目圆睁的神兽獬豸,梦香试了好几次,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子打开这七星箱。
剑英见状,神色凝重地微微躬身,附在阮兰芷耳边私语了两句:“姑娘,侯爷准备的这七星箱,里头有件不能对外言说的稀罕物儿,奴婢先替你搬回卧房里,等姑娘四下无人的时候再开来看罢。”
箱子里究竟有什么?
阮兰芷心中十分好奇,可见剑英说的谨慎,甚至是要避过梦香,只怕的确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里头。
阮兰芷一方面想着既然是苏慕渊送来的,小心些总归没错,于是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不得不说,阮兰芷在见到这个七星箱的时候,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她瞧着那箱子依稀熟悉,却又不知在哪里见过,看着看着,她竟是生出一股子冲动,极慾将其打开,一探究竟。
除了七星箱,梦香当着姑娘的面,将其他箱笼一一验收,临了,阮兰芷走到守耳室的刘妈妈跟前,从袖子里拿了两枚碎银子递了出去,笑意盈盈道:“刘妈妈有心了,这个拿去花用罢。”后者喜滋滋地点点头,连连称谢,伸手接来放入怀里。
虽然这刘妈妈是在婧姝院里做事儿的,可毕竟阮府也就不足百的人口,平日里总能碰上其他院子里的婶子婆子一处聊天,一旦有个什么稀奇事儿,哪能不聊呢?
阮兰芷送的这几个银钱,权当是给刘妈妈“封口”了,毕竟财不可露白,别说外头那些会“穿墙打洞”的贼子了,就算是这阮府里头,居心叵测,打她主意的都不少。
阮兰芷在看完了箱笼,又亲眼见刘妈妈将耳房落了锁,一行人这才放心地往回走。
回绣阁这短短的几步路,阮兰芷却是心绪万千,照说这苏慕渊才从她这儿走了半日而已,阮兰芷却觉得这人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痕迹,那些箱笼,总叫她不自觉地就能想起他。
思及过往,不管是上辈子的无声呵护到最后的疯狂占|有,还是这一世的紧迫盯人,没脸没皮的总来亲近她,她竟然也是恨不起来他的。
虽然苏慕渊这两日在她身边的时候,阮兰芷并没有给过好脸色,可他走了,她却又无比的怅然。
苏慕渊,我竟是和你纠缠不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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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梅香院里的梅情和梅画走来婧姝院的门口:“宋妈妈,我们姨娘和大姑娘这几日身子好了许多,明日要过来看看二姑娘,姑娘可得空?”
阮兰芷等人正走在廊下,打算回屋,见院子口有人说话,仔细一听,颦起了好看的柳眉。
先前说过,那阮仁青,很是吃了几日牢饭,又得了恩典放出来,官复原职,本该是绝无可能完好无损出来的人,哪知竟得了圣上恩典又放出来?
阮仁青思来想去,只觉得这人的运气真真儿是说不好的,保不准哪天突然飞来一祸,就要赖在你头上,叫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阮仁青本以为山重水复前无路,犹自挣扎也是徒劳,谁知此生还有这等运气,完好无损地出了大牢不说,临了,还给他官复原职,做回他的从六品通直郎。
这还不算,那赵家的婚事也没作罢,反而他就要娶亲了,细细回想,还真是折腾不散的好姻缘。
虽然听说那赵大二十有一的年纪,已是个老姑娘,却也小着自个儿十二岁呢,摆正了心态后,阮仁青也很是期待那赵大姑娘也嫁进来的。
只不过几家欢喜几家愁,阮仁青与万氏虽然对这桩喜闻乐见,可府上几个姨娘却未必了,方姨娘同文姨娘本就是府上奴婢抬的姨娘,虽然心里憋气,明面儿上也不敢显露出来。
而那曾姨娘是个清白人家的女子抬进来的,又生了彬哥儿,自觉身价处处比其他几个姨娘高,这就同阮仁青拧上脾气了,每回阮大爷上她屋子里,多半是没有好脸色给的。时不时地,还要说几句酸话,诸如:“阮府这样的书香世家,竟然也要靠着商贾那些个铜臭钱来接济,恨只恨我曾家没得钱财,你们惯来看轻我,也是应该。”
沈姨娘是罪臣之后,同方、文一样,是贱籍,反正就算没有赵大姑娘,她也扶不了正,且多年前因着嫉妒阮仁青的原配荆丽娘,曾参与几个姨娘一同陷害主母,后来总是良心不安,因此远离了其他几个姨娘,甚少掺和其中,一心一意只放在培养哲哥儿身上。
先前又说过,苏慕渊因着要帮阮兰芷出气,特地叫了万氏来,将李艳梅与阮思娇两个一同罚二十板子,如今已经过去小半个月,这两个人终于也可以下地走动了。只不过,那阮思娇倒也罢了,李艳梅的的确确是莫名一同受得罚。
因此这阮大爷与赵慧成亲,最最难受的,要数李艳梅。
李艳梅眼看着扶正没了希望,自个儿还连坐挨了板子,心里别提多气苦了,自从身子好一些了,那便镇日露着一副妖娆身儿,使出浑身解数,勾着阮大爷宿她房里。
既然两个人是因为阮兰芷才遭罪挨了板子,这会子又为何要拖着个虚弱身子来找她?
阮兰芷想不明白,疑惑地偏头去看梦香,只见后者也是摇摇头,她陷入了沉思
梅院疾呼诉委屈()
暮色渐至;乌云沉沉;不多时;天上开始落下雨点儿来;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队伍;还在官道上前行着。
然而转眼的功夫;天上的雨从淅沥小雨变成了瓢泼大雨;路上很快便积了一个一个的水洼,铁蹄在那官道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溅起了许多带着泥的水花。
豆大的雨滴夹着风;带起一股劲道,打在将士们的胄甲上,腰间的佩刀上;挂在肩头的弓袋箭囊上;声声铿锵,镶了金边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然而将士们淋着雨;迎着风;都是精神抖擞;英姿勃发的模样;浩浩荡荡的队伍里,没有一个人顿住脚步。
骁骑、云骑、骠骑的指挥,容炎、卓世、蔺应展三位将军。打马走在距离苏慕渊约莫五、六步开外的地方。如今他们三人隔着雨水;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俱都是想开口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模样
如今眼看着就要天黑了,而他们才将将路过一个规模颇大的驿站,再往前走,这方圆百里都没有第二家驿站了,只怕除了冒雨连夜行路之外,就只剩和着雨水露宿野地了。
实际上,风餐露宿对他们这些皮糙肉厚的行伍之人来说,着实是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可抬眼看一看那乌云密布的天空,又看一看那狂风大作,大雨如注,众人只担心这大风大雨的,一时半会儿只怕也停不下来。
他们在心中思忖着,如今虽然是天气炎热的七月,可这般躺在雨水里头泡一通夜,饶是铁打的身子也得折腾点子风寒痛出来。
本来歇息整休这个事儿早在驿站之前就要提了的,可卓世硬着头皮打马上前说了一番,侯爷却好似浑不在意一般,只径直朝前走着,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三人在心中叹息,今日的天策大将军似是心事重重的模样,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浓厚的煞气,可苦了他们这群属下,胆战心惊地缩在后头,生怕被他看在眼里,找上麻烦。
实际上,他们这担心实属多余,夏日多阵雨,初时,雨势急且大,却又下不得多久就要停,于是乎,就在三人欲言又止,踌躇不前的时候,天空已经是云收雨歇,月儿皎洁了。
长长的队伍继续行进着,约莫是二更天的时候,苏慕渊方才下令安营扎寨,原地休息。
一帮子人装模作样地端坐在马背上一整天,早就疲累不堪,俱都挤在一处生起火堆,脱下湿哒哒的里衣,光着膀子烤干衣裳去了。
虽然大家伙儿都穿着胄甲,可那大雨总能顺着脖颈或是盔甲的缝隙钻到里头去,淋的久了,自然免不了浑身湿透。
说来也奇,咱们这位威远侯,天策大将军苏慕渊,却不同于其他将士,他通身干爽,一副压根没有淋过雨的模样。
其余那几个被大雨淋的一身狼狈的将军们,打量了一番后,俱都有些纳闷,怎地平日里不拘小节的侯爷,竟然也在意起湿身的问题了?甚至不惜催动真气来让自己保持干燥?
不得不说,苏侯爷的内力着实浑厚,饶是阵雨,也是断断续续地下了近一个时辰的,这样长的时间里,一直运行功法,借内气在体内沿任、督二脉循环小周天,让通身发热整整一个时辰,这番作为,没有强大的内力支撑,是很难做到的。
当世顶尖高手也许能够花费几十年,练得一手变幻莫测的精纯剑法,却难以修练到他这般强大的内力。
哼,这帮子没有婆娘的大老粗哪里明白,苏慕渊这是舍不得淋湿了藏在怀里偷来的兜儿呐!
也不知阿芷知道自己兜儿不见了之后,该气恼成什么样儿了?就在旁人惊叹苏慕渊内力高绝的时候,他心里却是这般思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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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阮府,梅香院
却说那阮仁青自诩是个风流才子,他的原配荆丽娘虽是个容貌无双,身段窈窕的人儿,奈何她在床笫之间却很是不懂风情,每回与郎君行房的时候,都如同一条死鱼一般,甚是无趣。
起先阮仁青还惊艳于荆丽娘的容貌,耐住性子很是主动亲近了一阵子,可后来他见丽娘总是那般淡然的模样,忍不得多时,便丢开了手。末了,终日和其他女子厮混,有了许多不清白的情账,惹的荆氏镇日独守空闺,伤心断肠。到了最后生莺莺之时难产,十七岁的轻轻年纪就这样香消玉损了。
阮仁青见那荆丽娘留下来的女儿虽也是个姿容昳丽,娇美无匹的人儿,可性子却同她那个娘如出一辙,对自己这个亲爹尊敬有余,却亲近不足。
男人都对讨好自己的小姑娘心生好感,而莺莺是个木楞柔顺的应声虫,哪里有思娇撒娇耍痴来的可人?
故而阮仁青对莺莺这个嫡出的女儿也不够上心,自不必说,他更加喜欢李艳梅和阮思娇这对温柔可意的母女一些。
虽然李艳梅的容貌差了荆丽娘不止一星半点,却也是个妖妖娆娆的标致人儿,在床笫之间又放得开,什么花招都会使,经常是伺候的阮仁青魂飞天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今夜阮仁青回了梅香院,哄着李艳梅想行那事儿的时候,却被李艳梅柳眉倒竖地轰了出去。
阮仁青先前在外头吃了些酒,正是性热,如今吃了一顿闭门羹,哪里肯罢休?外头正下着大雨,那门板子也是被他不休不止地拍的震天响,大雨击打窗棱的声音、阮仁青的吼叫声、与砸门声,声声交织在一起,吵得隔壁的阮思娇烦恼不已,翻了个身子,只拿被褥蒙住了头。
阮仁青见敲不开门,又抬转了脚跟来找阮思娇,一张俊脸上,抱怨与欲|求不满不容错辨,他粗着声儿道:“娇儿,你娘又是绞闹什么脾气?大晚上的赶我出来,叫我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