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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己话要同莺莺说。”
阮兰芷眼睁睁地看着几个人款款步出,有些无奈地偏头问道:“祖母叫住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昨个日里,苏侯爷特地请了冰人来催亲,似是有些等不及了,我瞧着你也快十五岁了,早点儿嫁过去也好”不用阮兰芷来问,老太太可比她心急多了。
“圣旨下来的时候,我还怕侯爷瞧不上咱们家,心里一直不安,特地去那京郊香火鼎盛的柘山寺上了香,还添了不少香油钱。如今看来,寺里的菩萨果真灵验!”老太太拉起阮兰芷的手儿笑眯眯地又道:
“今天娇姐儿回门,她看上去在侯府过的不错,想必等你过去,更加差不了。”
这厢阮兰芷哪能不知老太太是个什么意思呢?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那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把她嫁出去的,现在同她说这些,不过是知会一声罢了,哪里容得她拒绝。
却说那昨天来阮府里的冰人,头上戴着“盖头”,身穿紫色的“背子”,这可是专门跑达官显贵或是皇亲国戚府里的冰人才能这样着装。
随冰人一道来的,还有数名侍卫,一行人抬了好几抬沉甸甸的箱笼往院子里搬,那动静儿大的,可让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
有此可见,苏侯爷对婚事有多重视了。
既然当今圣上颁了旨意,苏慕渊与阮兰芷的婚事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照理来说,已经定了亲的两个人,之前的过场就可以不用走了。
可当日威远侯还是依旧按照习俗送来小贴,又陆陆续续地抬了许多礼物来“过大定”,定亲前该走的程序,苏慕渊那是一道都不落下。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威远侯战功赫赫,获赏赐无数。且那侯府又是钟鸣鼎食的百年簪缨,加上京城首富赵家也与侯爷密不可分,不必想都知道,威远侯手里的好东西可多着呢!
老太太眼看着苏慕渊送来的那一箱箱的物件儿,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她们莺莺还没嫁过去呢,侯爷就这样大手笔的送了许多名贵东西来,那往后莺莺成了侯府夫人,岂不是躺在了金山银山上?
只要莺莺能得到侯爷的宠爱,她们阮府地位不也是跟着水涨船高吗?
这般想着,老太太也就松了口,如今大姑娘都嫁出去了,这二姑娘嫁人的事儿,也的确应当提上议程了。
由于阮兰芷是三月里的生辰,得要再过十个月才年满十五而笄,照理来说,三书六礼一一走下来,再选个良辰吉日出嫁,差不多也得要个大半年。
这个时候,阮兰芷也到了适婚出嫁的年纪,两人成亲是正合适的。
可这漫长的十个月对苏慕渊来说,显然太久了。于是他双管齐下,不光是指使小赵氏在阮老爷这儿吹枕边风,他还派人给老太太送的礼物,那一件又一件的好东西,跟流水似得,连绵不绝地往慈心院搬,难怪能拿下这把老骨头呢!
“祖母难道这样早就想将我嫁出去吗?”阮兰芷可不像老太太那么喜滋滋的,提前了婚期,于她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阮兰芷一边在心里暗骂苏慕渊那禽|兽在背后搞些小动作,一边开始抹泪珠子演起戏来。
老太太见阮兰芷边哭边跪倒下去,凄凄哀哀地一路膝行到自己跟前,她的脸色立时就变了:“莺莺,你这是个什么意思?”
“我我舍不得家里,也舍不得祖母。”阮兰芷这时候的哭,倒是真真儿难受的哭。
忆起前段日子苏慕渊不由分说地弄她的身子,她心里一直别扭着,如今在这个节骨眼儿叫她嫁过去,她是万分不愿意的。
“傻莺莺,年纪到了就该嫁人,你总不可能一直拖着吧?你难道还想留在祖母身边当个老姑娘吗?”这傻孙女,真是个脑子不清白的!早些嫁过去,早些巩固地位啊!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板起面孔来,本来气得手都已经扬到阮兰芷的脸侧了,忍了半响,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现在的阮兰芷可不是当初那个任打任骂的可怜虫了,毕竟是侯爷的未婚妻子,她还指望莺莺往后能帮扶着阮府呢。
“真真儿是个傻孩子,也就早几个月出嫁而已,你抵触个什么劲儿呢!你怎么就想不通呢,威远侯是什么人?他能容得咱们拿乔吗?难道你还想抗旨不尊,连累阮府一家同你一起受罪吗?”老太太柔和了自个儿的面孔,循循善诱道。
“可我对侯爷也不甚了解,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两个人没有真感情,又怎么能过到一块儿去呢?”
“到时候,我只怕抓不住侯爷的心,没得连累了家里。”阮兰芷情急之下,竟然说出了心里一直怀疑的话来。
是了,阮兰芷之所以如此抵触苏慕渊,是因为她一直心存疑虑:苏慕渊对她的执着,究竟是来源于上一辈子的求而不得,还是对美|色的痴迷?
若是嫁过去,苏慕渊起先贪着新鲜多弄她身儿几回,时间长了,年华易逝,容颜不再,往后等他厌了腻了,会不会丢开她又去找别人呢?
因着上一次苏慕渊发了狠的折磨了她一遭,后来又再不来看她,阮兰芷越发觉得苏慕渊这人喜怒无常,难以相处,于是心里越发地不安怀疑起来。
然而老太太可不理解阮兰芷那点子小心思,她对男女之间的那些情啊爱呀的,更加嗤之以鼻。
也许年轻的时候还能想着些风花雪月的事儿,可人到暮年,什么风浪没经历过?老太太早就悟出了一个道理,只有牢牢地把钱财、权力、地位抓在手心里,才能保证自己一生衣食无忧。
“莺莺,你呀,实在是个糊涂的!”老太太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虽嫌弃自个儿的孙女愚笨,却也不会看着她往死胡同里钻,毕竟往后要靠着她的地方还多着呢,还是得提点一番才是。
“你给我听好了,这女人啊嫁了人之后,要想过的好,最重要的,就是笼络郎君,讨好郎君,不管你心里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也得讨郎君的欢心,继而巩固自己的地位。”
“你呀你,从小就是个眼界窄的,又是个不经事的,总是担心这,担心那,一点子小事都能把你吓退老远。要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呐!你多为郎君着想,郎君又怎会不念着你的好?往后你同侯爷在一起了,就算侯爷以后找到新欢了,也会在心里给你留一个位置的。”老太太毕竟是过来人,聊起这些,那是头头是道。
“你的那些悲春伤秋的小心思,趁早给我掐灭了。不要妄想着男人会有什么真感情给你,更不要妄图你可以永远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老太太觉得这孙女儿的确蠢笨,心思又细腻的很,不好好儿给她敲个警钟,只怕去了侯府她也镇不住场。
“你只要做到把中馈权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里,就算郎君以后纳了几房小妾,她们也是越不过你去的,她们只能仰仗你的鼻息过活,当然,只要你能勾着郎君常常来你的房里,有了子嗣,那也就算熬出头了。”阮兰芷见老太太说的越来越起劲,赶忙端起小几上的茶盅给老太太润润喉。
老太太瞪了阮兰芷一眼,接过茶盅啜了一口,又道:“你肚子里生的,那可是世子,将来要袭爵位的,好在侯爷膝下空虚,至今也没有娶过妻,更没纳过一房小妾,你嫁过去了,可是一品诰命夫人,内宅里哪个女人敢不敬着你呢?”
“侯府里本来那个老夫人,已经是有名无实的人了,只要你能讨得侯爷欢心,让侯爷在背后支持你,你在府里压根就能横着走,这样好的条件,你还推三阻四,哭着嚷着不想这么早嫁,真真儿是个拎不清的!”老太太一旦开始说教,一时半会也停不住,于是干脆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你究竟知不知道让男人再等十个月意味着什么?男人都是憋不住的,等你十个月之后再嫁过去,指不定侯爷都有一个庶长子了!”说到此处,老太太终于气得忍不住伸出手指头用力戳了戳阮兰芷的额头。
“祖母说的对不对,你自个儿回去好好琢磨吧!”此话一出,老太太就是不想再搭理阮兰芷的意思了。
不得不说,老太太这一下子戳的还挺用力的,阮兰芷被戳的被迫仰头不说,额头还红了一大片。
只不过这番话倒也点醒了阮兰芷,既然婚事绝无更改的可能,早嫁晚嫁都是嫁给他,何必端着姿态呢?总在这儿闹别扭,自己心里难受不说,还叫人说她矫情。
想想自从薛家哥哥走了那一晚同苏慕渊闹了情绪以来,这些日子的确是觉也睡不好,用饭也没甚么胃口,可这样的行为伤着了谁?不过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罢了。
上辈子那样苦的日子她也捱过去了,难道这辈子她还能再惨一些不成?
纵使身儿给了苏慕渊,只要自己的心是自由的,她依旧可以过的很好
听了老太太的一席话,阮兰芷只觉整个人都通透了一般,她觉得她在老太太这儿聆听了半天教诲,倒也是值得的。
其后老太太看着这个傻孙女儿规规整整地跪在地上,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还包着欲落不落的泪珠儿,模样儿瞧着怪可怜的,也就摆摆手放她出去了。
临走前,老太太告诉阮兰芷:“你与威远侯的婚期就定在下个月中,已经上报宫里了,侯爷那边正在着手在准备,压根就容不得更改,你自个儿掂量着来吧。”
阮兰芷闻言,心下大惊,想不到那厮的手脚竟然这样快!
只剩一个月了吗
想开归想开,可这样快就要成亲,阮兰芷还是有些心理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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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阮兰芷正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婧姝院的小径上,梦香见姑娘脸色不好,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小嘴儿张张合合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
主仆两个转过回廊,眼看着就到了院门前,却见苏宁时立在树下,见她两个走过来,一脸惊喜地迎上前来:“莺莺姑娘,你总算回来了,可让我好等!”
内院里突然来了一个外男,况且这人正是自己的“姐婿”,这传出去了,可不是什么好话。阮兰芷赶忙大退了一步,躲在了梦香的身后,她撇开脸有些惊慌失措地道:“这天色也不早了,怎地姑爷还不回房去陪姐姐呢?”
苏宁时闻言,几不可察地蹙了蹙俊眉,他已多时未见佳人,好不容易得见一面,她竟然不知轻重地提起阮思娇那个女人。
实际上,半年前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苏宁时也有些后悔。
他同苏慕渊的确积怨已久。
小的时候苏宁时与兄长一直欺压苏慕渊那小杂|种,不曾想,本以为已经死去了的人,几年以后竟然又爬回来了呢?
然而这还不算完,苏慕渊投到爹爹麾下害死了爹爹与兄长之后,雀占鸠巢,拿了军功不说,也抢了爹爹在军中的地位。
要怪就怪他身子积弱,没法子领兵打仗,而军中那帮子莽夫,又实在太过不懂礼法,非说什么谁能带领他们打胜仗,谁才应该当侯爷,争来争去,结果本该是嫡子继承的爵位,生生被苏慕渊那杂|种给夺了去。
好在圣上看在周家的面子上,又念及他母子两个是爹爹的遗属,保留了他和娘亲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