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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小人道,“今天晚上在外面夜宿街头将就一下,丢了工作可就麻烦了!俞浅你可要考虑清楚!”
“可是……”
夜宿街头就夜宿街头吧,比起在外面夜宿,保住工作更重要,俞浅干脆破罐子破摔。一咬牙就紧跟司夜霆进去了。
俞浅一走进去,就感觉到冷清孤单的氛围,他的家里以黑白色调为主,白色的瓷砖地面不染纤尘,映着她的影子。
司夜霆把外卖随意放在餐桌上,背对着俞浅。
她瞧着他的背影,高大挺拔的身材竟也掩不住他内心深处的孤单。
“坐。”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眼被他说出了别有一番风情的味道。
司夜霆和俞浅面对面坐着,他慢条斯理的拆开外卖的包装,里面的烤肉拌饭露出真容,让人垂涎欲滴。
他的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优雅,一口一口不紧不慢的把饭送到自己嘴里,咀嚼再咀嚼。
今晚露宿街头的命运已经无法改变了,俞浅只好认栽,她双手托腮的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司夜霆,面容疲倦。
司夜霆吃饭的模样有点像一副能让人睡着的风景画,俞浅不自觉的双手交叉,脑袋枕在手臂上,就这样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俞浅睡得太深了,司夜霆默默从房里拿出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明明只是见过两次面,太平间的初遇,开学的再次相遇。
司夜霆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柔和的灯光映耀在她的身上,她温顺乖巧的样子,他似乎有些着了迷。
司夜霆摸到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熟练的点上火,食指和中指随意的夹着烟,吐着漂亮的青蓝色烟圈。
烟雾缭绕的包裹着司夜霆,他再次站在落地窗前,静默的看着外面的世界。
在此之前他们素不相识,可他却觉得和她一见如故。
屋子里静悄悄的,钟的嘀嗒嘀嗒声在此刻尤为清晰。俞浅平稳的呼吸声与司夜霆吐纳烟圈的声音交相叠映。
“不要……不要……爸爸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浅浅一个人……浅浅害怕……”俞浅做梦了,不停的呓语。
梦中。
正直壮年爸爸带着年幼的她去游乐场,去动物园,去看猴子看老虎。她骑在爸爸的肩膀上,她被爸爸抛在半空中再稳稳落入他的怀抱里。
梦境一转,在她七岁那年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爸爸带回了一个漂亮的女人,还有一个四岁的妹妹。
并且告诉她,从此她不仅有爸爸,还有妈妈,有妹妹。
她的亲生妈妈早就在她两岁那年生日为了给她买生日礼物出车祸死去了。
家里的长辈亲戚都说她克母,就连她的外公外婆也对她避如蛇蝎。
第5章 等等!这是什么地方!()
在爸爸面前,继母对她很好,妹妹也对她很好,摆出一副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假象。
爸爸一走,继母就会趾高气昂的使唤她,用鞋拖打她。
一边用拖鞋打她,一边骂着。
“死丫头,你克死你妈,现在是不是还想来克死我?你还以为这个家还是你的家?我告诉你,现在这个家我才是女主人!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开始她还会向爸爸告状,爸爸也会严厉的维护她,到后来次数多了,又加上继母夜夜都在爸爸耳边吹枕边风,爸爸也就不怎么管了。
梦境把她的思绪拉扯到爸爸去世的那天,她看着她最爱的爸爸躺在太平间那张冰冷的床上。
双目紧闭,他再也醒不过来了,再也不能陪她去游乐场去动物园,再也不能做她的大马让她骑了。
那天从医院回到家后,被继母和继妹赶出了家门,要不是这个快餐店老板娘好心收留她,让她做一个外卖小妹,她早就死了。
“爸爸不要……不要离开我……呜呜……”俞浅止不住的抽泣着,呜呜绵绵。
“浅浅会乖乖的……乖乖的……不惹爸爸生气,会和妈妈妹妹好好相处,会努力学习……”
“我没有害死爸爸,妈妈不要赶我走……求您了。”
“爸爸,我好想你……”
司夜霆听着俞浅一阵一阵的啜泣,看她在梦中伤心到不能自已,他依旧立在落地窗前,抽着烟,凝望远方。
渐渐的,俞浅的哭泣呜咽停了下来,趴在餐桌上像只受伤的小白兔,眼睛周围红红的。
屋子再次陷入深深的寂静无声之中,伴随着她再次平坦的呼吸声,司夜霆突然感觉到不是那么寂寞。
他轻轻掸落烟灰,烟灰无声无息的落在地上,司夜霆心里想了许多。
俞浅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了,她猛地抬起脑袋,昨夜哭的时间太长,脸上抻的有些疼。
窗外明亮的阳光透进屋子,刺的她眼睛疼。
俞浅听着窗外鸟儿的唧唧叫,倏的想到了什么,又低头看了看腕表。
已经十点二十了,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才开学第二天就无故旷课了,唉……
等等!这是什么地方!
俞浅打量着四周,这肯定不是她家,也不可能是宿舍……
啊!这是……
黑白色调,长达1。6米黑色餐桌,这是昨晚她送外卖的那个小少年家!低调的壕气。
昨晚他说要她看着她吃完才能走,然后她好像睡着了……后来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知道。
她在这里睡了一夜。
俞浅双手撑着餐桌站起身来,身上的毛毯滑落在地上。
餐桌上还留着昨晚他吃剩下的残羹冷炙和外卖的包装盒,看上去昨晚的外卖他也没怎么吃。
俞浅从地上拾起毛毯,接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快餐店老板娘发个了个信息,对她表示抱歉。
俞浅按下电源键,手机屏幕上随之投映出她的脸。
她要去哪里……反正已经旷课了,只能下午去给老师赔礼道歉。
昨晚一夜未归,她还要去向宿管主任解释说明。
俞浅借用司夜霆家的盥洗室洗了把脸,盥洗室的装饰也同样的很低调。
四五条同色系的白毛巾井然有序的陈列,她瞟了一眼毛巾上的商标名字,是个外国进口货。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他们家这四五条毛巾已经赶得上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一个水杯一只牙刷,一个男士专用的洗面奶,剃须刀。
第6章 这儿,是活着的人们寄托哀思的地方()
俞浅没有在司夜霆家做过多停留,她跟他本来就不熟。
她甚至……
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离开司夜霆的家,俞浅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身上还穿着夏天的短衬衫,洗的发白的七分牛仔裤,帆布鞋。
她还能去哪儿呢?
俞浅无精打采的在街上走着,双目呆滞,唇瓣紧紧的合在一起,两个手的手指不停的纠缠着,她也在纠结着到底要能去哪里。
她好像真的成了一个孤儿。
学校是不能去的,还没放学。
家……也不能回……
她的继母已经把她赶出了家门。
去找闺密或者朋友?
不,不行。
俞浅是有个闺蜜,但闺蜜两年前就跟着家人迁居海外。
世界那么大,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真可悲。
俞浅轻轻叹了口气,停下走路的步伐,微风拂过她的脸蛋儿,吹散她额前的碎发,俞浅顺手把耳鬓前的散发夹在耳后。
一个人不知道去哪里,不知道能去哪里,俞浅正发着呆,突然一辆车的车鸣声冗长的响起。
“滴————”
俞浅与那车鸣声的来源对视,一辆黑色的宾利正直直的向她冲过来,又听到一声绵长的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刺刺声。
车主把头伸出车窗对她骂道,“找死啊!走路不长眼,不知道红灯啊!”
身后一群等着过马路的路人一直都在看着她,看着她呆滞僵硬的闯红灯,却没有一个人吱声儿,都在看她的戏。
俞浅回过神儿来,看了看对面,还是红灯状态,她却一个人失神的站在大马路中央。
身前身后许许多多各种车牌的车从她身边飞速驶过,车来车往,隐隐约约的能听到他们骂她“不长眼”的声儿。
唉……
俞浅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朋友!站住!”穿着交警制服的中年男子拿着对讲机和小红旗,脖底挂着小哨子拦住了她。
“你违反了交通规定,请出示你的身份证件。”他的口气威严不容置疑。
俞浅突然感到害怕,手哆哆嗦嗦的想从钱包里拿身份证。
但是,钱包呢?
俞浅把自己浑身上下的口袋都摸了个遍,都没有钱包,在交警的注目下,她更显得焦急。
焦急地想要哭出来。
“我……我的钱包在……”她突然想到钱包可能落在了那个好看的少年家中。
“我的钱包落在家里了,能不能……”
交警看她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开了张二十块罚单,口头教育。
二十块啊,过去的俞浅可能不在意,但现在的她钱包里只有二十块。
看来,她还要再回一趟那个少年家。
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口水都会塞牙缝,她真的要成了一个穷光蛋。
绿灯早就亮了,她被交警盘问了半天,又变成了红灯。
俞浅等了下一个绿灯过了马路。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一片墓地,安枫墓园。
墓园周围都是参天大树,一列列的排布在墓园四周,安静祥和。
在没有人的时候就是一片死寂,偶尔能听见风声,听见鸟声。
这儿,是活着的人们寄托哀思的地方。
第7章 爸爸,我好想你()
越靠近墓地,俞浅的脚步就不自觉的越发沉重,像是灌了铅一样的走不动。
“爸爸,浅浅好想你。”她想去看他,又怕看到他。
俞浅缓慢的迈着步子,一步一脚印,一步一艰难,一步一伤心的走向某个人的墓地。
当他微笑的黑白遗照映入她的眼帘,她终于再一次意识到爸爸真的离开了自己。
这一次,她没有哭,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她的贝齿紧紧的咬着自己的拳头,压抑着自己要喷出来的感情。
重重感情重重叠叠的交织在俞浅的心上。
黝黑明亮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墓碑上的那张黑白照。
“爸爸,在你离开浅浅的这两个月里,浅浅告诉自己你会回来的,但你的墓碑又一次又一次的向浅浅证实你真的回不来了,你永远的离开了浅浅。”
她强忍住要哭的感觉,拼命的让自己保持平静。
俞浅扑到墓碑上,双手紧紧抱着他的墓碑,绵绵延延的叙述着对他的思念。
他走了两个月,她之前就哭了两个月。
“浅浅才十六岁啊,我要怎么接受你突然离去的事实。一场飞来横祸让你永远的离开了我,让我突然成了一个没爸没妈的野孩子。”
她坐在爸爸墓碑旁,浑身颤抖的很,她的眼帘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只见泪水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流下来。
“妈妈走了,现在你也离开我了。”
俞浅颤抖的手拭去脸上的泪水……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要坚强,爸爸不喜欢看到她哭。
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