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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不该存在的，什么又是应该存在的。
“爷爷，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司夜霆看向他，目光坚定。
司仲量内心一颤，他想不到司夜霆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明白他话音背后的意思。
“好，我让他们进来可以，你有什么可以和我交换的。”
“什么都可以。”司夜霆不假思索的说道。
司仲量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第293章 可一声“母亲”司夜霆都叫不出来（）
半晌，他才终于同意让母亲带着司朝暮进家族。
而司夜霆付出的代价很简单，也很残忍。
失去童年。
三年的时间里，四岁开始，他被迫学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东西。
背负着他本不该背负的责任。
因为他知道，只有他努力了，爷爷才会放过母亲和弟弟。
他与父亲一年只能见一次面，见面的那一次，父亲只会拍拍他的肩膀，说他长大了。
是个男子汉了。
司夜霆从四岁开始，一直到七岁以前，再也没见过母亲和弟弟。
时间就这样不快不慢的逝去，转眼间，他已经七岁。
某一天。
“小五，不好了，爷爷要杀了小七弟弟。”九岁的司月白飞快的跑到司夜霆身边，急忙说道。
“二哥，怎么回事。”
七岁的他已经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少年老成。
“小七弟弟心脏病犯了，爷爷把阿姨和小七弟弟丢出去了。”
司月白话音刚落，他面前的司夜霆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阔别三年，他终于又看到了他的母亲和弟弟。
他们被扔出普森及斯，母亲安逸的生活让她已经失去了工作的能力。
父亲也是一个唯命是从的“好儿子。”
他的妻子和孩子被赶出去，他躲在龟壳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三岁的司朝暮被母亲抱在怀里。
他已经病入膏肓，胖胖的小脸蛋一阵红一阵白。
让人看的心下不忍。
“您……”
许久未见，即使是知道面前的这人就是他的母亲。
可一声“母亲”司夜霆都叫不出来，他只能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您”。
司夜霆看到他们，从母亲的手里接过司朝暮。
他疼惜着自己从未见过的弟弟，他清澈纯净的眼底出现了一丝狠戾。
“告诉爷爷，如果我弟弟死了，他也别想让我活着。”
“我会陪着我弟弟一起死。”
他年纪虽小，说出来的话却是不符合他这个花一样的年纪。
“小五爷，这就先把朝暮少爷给我们吧，我去带他治疗。”
管家笑脸看向司夜霆，他也不敢怠慢，“小五爷，你别着急，我这就去找老爷。”
司夜霆剜了他一眼，还是舍不得的把自己怀里乖巧的弟弟送到管家手上。
管家抱着司朝暮急忙跑走。
而他则是陪着母亲一起跪在普森及斯正门口。
他望着这烫金的几个大字，一时间竟忘了自己为什么要为了这些努力。
这些名利，真的值得他抛下亲情去守护吗？
可现实又让他不得不低头，为了朝暮，他只能这么做。
瘦弱的母亲跪在他旁边，她梨花带雨的脸庞看着这个许久未见的大儿子。
他变了，变得不像一个孩子。
母亲唤了他一声，“小五。”
司夜霆皱着眉，他听见母亲在叫他，骨子里却有些陌生的抗拒。
有些别扭。
“小五……”母亲见他一直目视前方不理她，她忍不住又柔了柔自己的嗓音。
“妈妈知道你怪我抛下了你，但是妈妈也是没办法。为了朝暮，我只能丢下你。”
“小五，对不起。”
这个孩子从她一生下来，那些人就不给她靠近。
后来她有了司朝暮，她立誓一定要把这个孩子带走，让他拥有自己的自由。
第294章 她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消瘦凹陷的双颊（）
事实证明，她还是高估了她自己，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她连自己都养活不了。
母亲对司夜霆很愧疚。
“小五……”她又喊了他一声。
母亲叫了他三次，司夜霆也终于哼了一声。
他看向母亲，眼睛里却蕴满了不知明的情愫。
他知道她是母亲，他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与她对话。
“您……”
母亲等了半天，才等来他的这一个字。
她的泪水瞬间湿濡了眼眶，是她错了，她从一开始就应该带着她的大儿子远走高飞。
她让他小小年纪就吃了这么多的苦，是她错了。
就这么一跪，他与母亲就在这门口跪了好几天。
膝盖跪的早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们还在忍受着膝下的疼痛。
她们都只为了同一个人。
为了司朝暮。
……
几天后，司夜霆的膝盖已经失去了知觉。
好几日的不吃不喝也让他小身板有些扛不住。
跪在他身边瘦弱的母亲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这几天里，母亲一直都在和他搭话，而他只是不温不热的回应她的问题。
管家从门内走出来。
“小五爷，老爷有情。”管家带着一脸笑容，他走到司夜霆身边。
“快点，去把小五爷扶起来。”
两个保镖小心翼翼的把他从地上搀扶起来，他腿一软，又差点摔下去。
“老爷说了，朝暮少爷的事情，他要和您好好谈谈。”管家机械化的说道。
司夜霆挑了挑眉，他看向一旁的母亲。
意识到这次他和老头子的谈话可能会涉及到母亲。
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母亲……
想想……
还真是有点伤感呢。
管家看着他跪着的母亲，轻轻扬手，“老爷子说了，您可以去了。”
司夜霆在两个保镖的搀扶下一直往里走，他的母亲一直跪在地上。
她的目光一直凝聚在司夜霆的身上。
不舍，难过，愧疚，依恋，心疼。
多重感情一齐涌上她的心间，她温柔如水的双眼看着他，红了眼眶。
“小五……”
这已经是这么多天以来，她说过的最多的两个字。
她的每一声“小五”都在一点一点的摧毁这三年来，司仲量给他建设的心理防线。
有多少次，他差一点点就要忍不住自己要扑向母亲怀里的念头。
告诉她，他也很想她。
可每一次，他都硬生生的忍住了。
他是司夜霆，为了弟弟，他只能掐死自己对母亲的依恋。
司夜霆被两个保镖搀扶着进门，他掉着头，看着自己眼前的大门一点一点的关闭。
他的眼眸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他看着母亲。
用嘴唇无声的说了两个字，“妈妈。”
母亲跪在那里，她看到司夜霆不敢说出口，只能用苍白唇形告诉她的那两个字。
心里瞬间崩溃，两行清泪抑制不住的从自己的眼角滑落。
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她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消瘦凹陷的双颊。
她的心如决堤，崩溃不已。
都是她的错。
司夜霆也隐隐约约的知道，这大概会是他与母亲今生的最后一面。
……
管家把他带到老头子的书房。
司夜霆的双腿有些站不稳，他忍着自己身体上的不适，坚定的站在老头子的面前。
第295章 不好了，浅小姐自杀了（）
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双目清明，还不是一副浊黄的眼睛。
他冷凝着眸，面前的小男孩是他的孙子，也会是他以后最得意的作品。
普森及斯最强有力的继承人，他相信长大以后的司夜霆一定会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
“小五，小七我已经让人把他送去治疗。”
司夜霆苍白的嘴唇微微开口，他冷着一张脸，“您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吧。只要您要，只要我有。”
稚嫩的脸上出现了同龄人的脸上所不会出现的冷冽。
司仲量看着他，他走到他跟前。
七岁的司夜霆已经快有他的胸膛高，他的个子长得很快。
“我要你从今天开始接受历练。”
司夜霆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答司仲量，“好。”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朝暮必须平平安安的长大，他的身上不能有这么多的禁锢。”
他在为他的弟弟着想。
“你都不想知道你会经历些什么吗？”老头子不禁开口问道。
“我不需要知道，只要您答应我的要求，您想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哪怕是每一次都在用你的生命博弈？”
司夜霆，“……是。”
老头子爽朗的说了一声，“好。”
他看中的人，果然没有错。
这小子天生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上位者。
伴随着老头子的笑声，司夜霆的梦境结束。
……
躺在床上的司夜霆突然睁开了双眼，一睁眼，就是一片冷漠如冰的寒意。
他望着自己床边的司朝暮。
司朝暮一直站在他的床边，一刻不离。
他的哥哥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所有，背负了这么多。
“我睡了多久。”刚刚醒来，司夜霆看向司朝暮，他哑着嗓子问道。
司朝暮趴在他床边，“五哥，你睡了两天了。”
他已经睡了两天了吗？
司夜霆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疼意，他的伤口遍布全身，这两天又忙着俞浅的事情。
伤口没有得到及时处理，有些发炎。
“五爷。”影风从门外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不好了，浅小姐『自杀』了。”
躺在床上的司夜霆瞳孔骤缩，神『色』一惊。
他猛地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就要起身。
一个趔趄，他摔在地上，伤口的撕拉让他冷的满头大汗。
心里涌上一阵一阵的害怕。
“哥哥……”
“五爷……”
离得近的司朝暮和影风连忙把他扶回床上，让他坐在床边。
“快，带我去。”他表情阴霾，惊慌的神情在他的脸上久久都未褪下。
“带我去找她。”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焦急，司夜霆攀着司朝暮的手臂。
撑着他的手臂再次从床上爬起来。
他站在地上，司朝暮明白他的心情，搀扶着他一路小跑。
他刚刚醒来，脚步虚浮。
可也难挡他的害怕之情。
……
司夜霆来到俞浅被关的地方，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与平常无异的淡漠神情。
只是他的面上有些苍白。
他自己勉强走进去，里面的医生正在给她包扎伤口。
“五爷，俞浅小姐的伤口划的很深，我们已经给她缝针。”
他的冷眸扫过去，撇到一片带血的碎瓷片，心下了明。
医生正在她的手腕处缠上绷带。
听到她没事的消息，他一直紧握的拳头如释重负的松开。
第296章 俞浅，我给你这个想死的机会（）
“俞浅小姐大约是受了什么刺激，她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
不等司夜霆询问，医生很自觉的接着说道，“俞浅小姐具体什么时候能开口说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