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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一刻她才终于认命。
原来那个人,她的神,是真的要她死。
“您一定无法理解吧,那种感觉。”
好冷啊。
一直到很久之后,她的梦中都下着经久不息的雪,直到被烈焰焚烧过那荒原为止,那场雪从未停息。
——直到周防尊,将她从过去中救出为止。
“其实后来,我是想过要忘记您的。但是您却依然将我禁锢在命运之中。”
羲央深深吸了口气,笔直地注视着华舞。
“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得到幸福的。在尊的身边,我真的觉得很幸福。可是您的能力,却将我的未来夺走了。当我知道,我轻率接过的那朵花给我带来了什么样的厄运之时,我真的无法不憎恨您。”
无法留在心爱的人身边,因为自己无法给他未来。
只要活下去总会遇到好事的——她真的遇到了好事,可是神安排给她的命运却将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夺走了。
她是那么小心的捧着那幸福,生怕别人碰坏它,连自己都不敢多碰。
可是就这样轻易的,被夺走了拥有的资格。
微笑又一次回到了华舞的脸上,高高在上的神祇再一次昂起了头,以轻蔑的视线注视着曾经的巫女。
“所以说,就为了这样可笑的理由,你就对神产生了憎恨吗?”
“对于您来说,这样的理由确实非常可笑吧。”羲央闭了闭眼,声音微微低了低,“觉得我忘恩负义也无所谓,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您——我真的,非常憎恨您。”
“所以——”
巫女张开了血红的瞳目。
“在这次的战场上,我将与您为敌。”
已经做不到了——做您的狗、您的玩偶、您的祭品——这件事。
令人意外的是,面对着这样忤逆的言语,华舞却笑了起来。真正的大笑,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她抬起头的时候,羲央的手下意识地一颤。
“真是意料之外呢,我的小女孩。”夜色的眼底是愉悦的笑意,华舞笑着抚上自己的唇,“你重新让我觉得有趣了。”
而羲央只是恭敬地低下了头。
“我依然如过去一样敬仰并深爱着您,但是,我的憎恨也同样深重。”
爱与恨的交织,感激与怨毒的螺旋。
“果然还是会反咬主人的狗比较有趣呢。”华舞吃吃的笑着,“作为你难得的勇气的奖励,今夜我会送你一个好梦。可怜可爱的,我的巫女啊。”
华舞的身形化作黑色的微光在诸人面前消失。黑色的狂风席卷了间桐宅,将站在原地的间桐樱等四人卷走。
随着宅邸轰然倒塌的巨响,一身狼狈的男人从地下室里冲了出来,对消失的间桐樱伸出手去——
“樱——!!!”
可是,远坂时臣并不知道,樱已经听不到他的呼唤了。
***
远坂时臣回到远坂家后,连言峰绮礼都不由得为恩师的狼狈露出了微讶的表情。
“Assassin如何了?”
远坂衣衫褴褛时臣在椅子上疲惫的坐下,一手扶着自己的额头。
言峰绮礼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汇报。
“全灭。”
远坂时臣一瞬间看起来更憔悴了。
“对不起啊,绮礼。因为老师让Assassin去处理Lancer的决定,导致你失去了你的Servant,这是我的错误。”
“无妨。”言峰绮礼面无表情的回答,“另外,老师,家父有事找您。”
☆、第84章 Fate/Zero
第八十章
次日;由负责此次圣杯战争监督的言峰璃正在冬木教会宣布了征讨Caster的决定。
而奖励则是一枚令咒。
“令咒?”周防尊无聊似的将视线投到羲央身上,“那种东西;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Archer和Saber的Master大概很需要这个,他们都在圣杯战争的第一夜就用掉了一枚令咒。”少女抚摸着青鸟的使魔;轻声回答;“其他的Master大概也会需要,现在已经出场的英灵看起来都不是会听他人号令的角色。所以以一枚令咒作为奖励;还是很有诱惑力的。不过……稍微有一点不对。”
“啊?”
“时机太凑巧了。”殷红的眸子凝视着虚空;少女的声音清冷,“我的能力如果对方不亲口告知我真名就无法触发;所以这一次我没法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未来。这场圣杯战争对于我来说未知性太大;占卜的准确性并不是百分之百。关于那个人的一切……都是无法预知的部分。”
“不需要。”周防尊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未来随便怎么样都好,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羲央沉默了一下,而后微笑起来。她轻轻靠在他的肩上,伸手环抱住这个男人,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嗯。”
***
远坂时臣觉得自己的幸运值一定掉到了E。
一定!!!
在看到小女儿樱出现在圣杯战争的战场上时远坂时臣内心是如何的大惊如洗,因为他没说,所以谁都不知道。得知幼女被过继到间桐家后种种非人待遇时候他的表情,因为唯一的目击证人间桐雁夜正深度昏迷生死未卜中,所以也没人知道。
不过,远坂时臣的Servant——Archer吉尔伽美什现在有了一次目击这个以优雅为信条的男人大惊失色的机会。
——在远坂时臣接到言峰绮礼用魔导工具提出的通信请求的时候。
“你说什么?凛不见了?!”
刚失去了小女儿又丢了大女儿,远坂时臣在心里默念了一百句“要优雅”才勉强HOLD住了脸上的表情。当然,这不妨碍追求愉悦的英雄王对他那拙劣掩饰发出嘲讽的笑声。
通话那头的言峰绮礼声音依旧平静到麻木。
“凛的同学好像被现在冬木市连环杀人魔诱/拐了,凛很着急,于是偷偷从禅城家溜了出来,至今未归。您夫人非常着急,在冬木市遍寻无果,又无法联络上您,远坂家被众多Master监视着,她不敢回去,怕给您添麻烦,所以只能来教会找我。请问老师打算怎么办?”
时臣眼前一黑,他在这一刻看到了世界的恶意。
“……拜托你了,绮礼,请你务必帮忙找到凛,送她和葵回邻市。”
言峰绮礼的声音依旧一本正经到毫无波澜,但是时臣微妙的从中听出了一丝愉♂悦的味道,出于对弟子无条件的信赖,他果断将这种感觉归类到错觉。
“我明白了。不过请老师做好最糟糕的准备,凛很有可能已经落在了Caster主从手中——不管在魔术上再有天赋,她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Caster毕竟是Caster(魔术师)。”
远坂时臣不自觉地摇晃了一下,不得不伸手扶住身边的桌柜才稳住身形。他的声音更加低沉,竟然透出几分无力来。
“我明白。无论如何,还是拜托你尽力。”
“我知道了。老师。我会尽力的。”
言峰绮礼挂断通信,虽然依旧维持着声线的平稳,但如果他面前有面镜子的话,他就会发现,自己的嘴角浮现出的是多么扭曲而欢愉的笑意。
***
那么,远坂凛到底在哪呢?
酒店柔软的大床上,双马尾的小女孩睁开了眼睛,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瞳孔猛然收紧了——
她为了救同班同学偷偷溜到了冬木市,结果看到一个正在用魔术工具诱拐小孩的青年,因为觉得可疑她便跟了过去,结果在对方的目的地看到了昏迷的同学。
之后……
小小的女孩子猛的一个哆嗦。
之后,虽然她从那个魔术师手里救出了小孩子,但是……在逃出那个魔窟后,从身后爆发出来的异样的魔力波动,在她转头之后,她看到了什么呢?
“你醒了?”
一道清冷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远坂凛下意识的看过去,恰好看到对方合上书的动作。
那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带着一种虚无而迷离的气质,仿佛某种隔绝于世的幻想生物。肌肤是病态的苍白,被缎子一样的黑发衬得隐隐透明,那双殷红的眸子看过来的时候,让你不由得生出被看穿了一切的不适感。
远坂凛想起来了。
在她转头之后,她看到的就是这个女人。
挡在她的身前,挥手甩出大把白色的符咒,让血红的花纹扑向那令人作呕的强大魔力来源,眨眼间就将对方分吃干净的——这个女人。
至于之后因为过度使用魔力外加紧张惊恐而昏过去什么的,远坂凛果断将之作为黑历史彻底塞进了回收站。
“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羲央。”
女人将轮椅转到床边,远坂凛这才发现她无法行走。她将轮椅停在距离床沿三步处,静静“注视”着远坂凛。小女孩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伸手握住口袋里的宝石。
“你家在哪,一会我送你回去。”
“诶?”
这个展开明显出乎了远坂凛意料。小姑娘将大大的绿眼睛眨了又眨,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过了会才反应过来,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
“我、我自己可以回去!不需要你送啦!既然腿不方便就别到处跑啊!”
“不行。”女人面无表情的将长发挽到耳后,驳回了远坂凛的意见,“你刚刚遭遇过杀人魔,让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远坂凛一噎,找不到反驳的话,只好闷闷的转过头去。
“……哦。”
“或者打个电话让你父母来接你也可以。”
“……我家没有电话啦……”
远坂凛想起总是搞坏各种电器的父亲,顿时有些尴尬。羲央并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去换件衣服,一会送你回去。”
远坂凛看了看女人的腿,好容易忍下来想要说的话——让腿脚不方便的人送她回家什么的,实在让她有点不自在。当然,这绝对绝对不是出于对这个人的担心!她才不担心这个人会不会不方便呢!(远坂凛语)
——傲娇嘛,我们都懂(默默看远坂凛的双马尾)。
十五分钟后,远坂凛在门口看到换了一身上红下白的洋装的女人,一个大冬天穿着夏威夷衬衫和大裤衩的男人在她身后帮她推着轮椅。这一幕的违和感如此之强,以至于远坂凛都怔了怔。
“哟,是很可爱的小小姐嘛。”
蓝发的男人摸着下巴坏笑起来,远坂凛微微眯起眼,扬起小下巴。
“哼,你倒是一点都不可爱。”
“喂喂,说的这么直白我可是会心碎的哦。”
“那可正好,品味这么奇怪的老男人心多碎几次也无所谓。”
“老男人?!大受打击啊小小姐!”
“库丘林。”羲央打断了两人直接的你来我往,“先送她回家吧,她父母大概很着急了。”
“好吧,请问小小姐的家在哪?”
远坂凛不甘不愿地报了自家地址,库丘林把这个城市的地图在脑子里过了下,恍然大悟。
“啊啊,是在深山町吗?距离新都还蛮远的呢。要打车吗?”
“走过去。”
“……好吧。”
库丘林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对远坂凛伸出手来。
“怎么样,那么远自己走过去会很累吧。要不要给你骑脖子?”
“才不要呢!我又不是小孩子!”
“小孩子都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啊。”
“哼!反正我就是不要坐奇怪的老男人肩膀上!”
“所以说我都说了叫我老男人我会很伤心的啊……”
羲央只是微阖着眼,任由库丘林推着她走,并不插入两人的对话之中。落日将余晖温柔地洒落在她身上,连她的长发都被映成不真实的颜色。空气仿佛也被染成橘色。从新都到深山町必须经过一道大桥,在三人即将登上大桥的时候,羲央猛然睁开了眼睛。
“库丘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