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纰漏,将西北蛮族的势力连根拔起?
苏惠然没有他的信心,只期望于事出突然,西北蛮族行事无法考虑周详,使沈浮他们的胜算更多一些。
然后,她为了心安,又让青素找了匕首和尖锐的金银簪子出来,与两个丫鬟分着藏戴起来,吓得两人脸『色』都白了。
第二日,苏家一行在苏夫人的带领下,苏惠然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姐妹都一起跟着出了门。
护国寺对于苏惠然来说一点也不陌生,马车慢慢前行,她坐在车里看着外边的景『色』变化。离护国寺越近,她愈加心神不宁。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今日里都平平安安、顺顺利昨的!
苏惠然心中默念。
护国寺今日寺门大开,早有禁卫军清了道,寻常百姓如今无法上山,但各府上的夫人小姐少爷,和伺候的丫鬟下人,实在是『乱』得很。
夜莺今日也作了丫鬟的打扮紧紧跟在她身边,绿珠和青素她看在眼前不准离开半步。
如此,等到太子与太子妃进殿中跪拜祈福时,苏惠然的一颗心提得半天高——此时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惨厉尖叫,叫苏惠然一抖。她们这些家眷人多都跪在殿外,她更是跪在人群的后方,听得声音,她回了头,却是守在殿边门口处的几个小沙弥倒在血泊之中,一时还未死去,或捂着脖子,或捂着胸口,在血泊里打着滚,喉咙里还在发出咳咳的声响,似想要求救,却知自己是必死无疑,临死前的面『色』惊恐狰狞至极。
苏惠然从头到尾涌起一股寒气,手指尖发颤,在她身边的夜莺飞快捂住她的眼睛,让她转了头。
“别看!别怕!”
苏惠然捉着夜莺的手发颤,耳朵里听到更多人的惊叫声,嘈杂声顿时四起,殿外『乱』成一片。
她感觉被夜莺拖着飞快走着,也许是走了几步,她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正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拉下夜莺的手,她看到绿珠和青素都在身边,心里顿时安定不少。
此时,苏惠然才有时间顾上看四周的突变。
殿外的夫人小姐少爷们全都慌了神四处躲避,殿内,苏惠然远远看到一眼,熟悉的黑衣人正持着刀剑冲向太子与太子妃。
果然不出所料!
西北蛮族的杀手果真出现了!
杀神()
今日祈福上香明显就是一出设计; 西北蛮族的杀手撞进这出设计里必然是有备而来; 而作为设计一方自然也是作了万全的准备。
眼看着太子遇险; 禁卫军飞快冲了进去; 却有比他们更快的人; 黑衣劲装打扮; 衣襟上绣着火红的红莲; 飞快将太子与太子妃护在中间,与西北蛮族的杀手打得难分难舍。
苏惠然匆匆一瞥,正见带头之人; 黑衣执剑,面带寒霜,整个人仿佛由一块上好的寒玉雕琢而成。
正是沈浮!
见到了人; 即使只是一眼; 苏惠然心中也安定下来。被夜莺拉着躲进偏殿,看着慈眉善目的佛祖; 苏惠然也是疑『惑』; 她竟然是疯魔了吗?她对“沈将军”的信心未免也太过了!
只是; 沈浮之于她; 就是有一种能安定心神的效果。
苏惠然无暇多想; 外面的尖叫声、交战声不停; 夜莺护着她们三人不敢出声。
渐渐地,外间的声音总算是小了下去,再等了片刻; 夜莺去开了偏殿的门; 交战已停,那些杀手已然成了躺在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满地鲜血,浓浓的血腥味叫人作恶。
苏惠然被绿珠和青素簇着走了出来,随行的家眷倒也基本无事,只伤了几个,此时都又回到殿外,有几个胆小的白着脸直接吐了。
苏惠然在人群中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在大雄宝殿内看到了人,黑衣依旧是黑衣,只是脸上手上有不少的血迹,他手里的长剑更是随着他的走动,在地上滴落一串血珠。
“这是谁?”
“是宁国侯府的三少爷!”
“是沈浮!”
京中不认识沈浮的人很少,宁国侯府二房唯一的少爷,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空有长相却是一个好『色』之徒,这是京城人氏对于沈浮的印象。而今时今日,这个沾染了血迹,全身上下杀意未消如杀神般的男人,竟是沈浮?
在沈浮走来的路上,人群纷纷向旁边让开,无人敢挡着他的路。
苏惠然看着人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竟不知心里涌起的是何种滋味。
西北蛮族的杀手已经全部伏诛,在场的人多少都松了一口气,太子与太子妃也相携出了大殿,站在门口台阶处。
正当此时,原本缩在角落里的几个官员家眷,慢慢靠近,突然手持匕首冲向太子与太子妃,更有几人对着身边的人下手。
谁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变故,顿时几人惨叫着倒在地上,死生不知。
沈浮面『色』一变,脚下猛地止步,飞快退至太子身边,他带来的黑衣人与禁卫军同时出手,很快将那几个根本没有武功的官眷制伏。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沈浮持剑将人护在身后,面上担忧道。
“我无事,你自己小心!”太子握着太子妃的手,面上倒无甚慌『色』。
眼看着那几个下手的官眷已经束手被擒,此间事情已经成定局。
沈浮道:“还请太子殿下先去客堂休息,这里由属下清理干净,再行为太后娘娘祈福。”
这满地的鲜血与尸体,自然是不适合再继续祈福,要说半途而废,太子自然也是不愿就此回去,因此,沈浮的提议正好合了他的打算。
太子与太子妃去了客堂休息,这满院的官员家眷可不能走,特别是刚才再次行刺的,就是出自这些家眷之中。
沈浮握着剑,面『色』冷厉如冰,哪里再寻得见平日里不着调、不正经的一分样子。
虽然也有人对沈浮不满,但明显黑衣人与禁卫军都听从沈浮的指挥,即使是有人仗着身份高,也不敢『乱』来。
“少爷,请示下!”
其中一个黑衣人上前,指着那七八个被制住的人。
“这些人……”沈浮慢慢踱着步子,眼角冷漠地瞥着这些人,“一个个身为大楚朝的子民,父亲俱是当朝官员,竟然心向外敌,忠『奸』不分,还敢妄图刺杀当朝太子,留着有何用?”
那些人瑟瑟发抖,却不敢为自己辩驳。
任谁有好日子过也不会想当个谋逆的刺客,如果不是有能招致杀头的把柄落在对方手里,他们怎么敢做出这等灭九族的事来?
原本说得好好的计划根本没有实行,他们还想着能放手一搏,说不定能挣出一条命来,没想到简直成了个笑话。
不,不是笑话,他们就是弃子而已。
这些人也不全是笨的,自然有人很快想明白了其实的原委,他们还想求饶,以供出幕后之人为条件保下自己一条小命。
没想到,沈浮冷哼一声,竟是连一个字也不想听。
“就地□□吧。”
他轻飘飘的几个字,黑衣人以他为首,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手起刀落,那些人的求饶声还未响起便永远都喊不出来了。
鲜血喷溅而出,那些夫人小姐齐齐尖叫出声,更有人双眼一翻立即昏了过去。
那一地杀手的尸体,远远不及看着活生生的人被人如杀鸡一般割断了脖子来得有冲击。
沈浮站在殿外的台阶之下,背后是护国寺的大雄宝殿,殿内垂眼的佛祖满脸慈悲,劫后余生的人不自觉站到了沈浮的对面,看着那高大遮住了半边天空的佛祖成了他的背景,倒衬出他冷血无情的样子。
这还是人吗?
这简直就是个疯子!是个杀神!
受伤()
护国寺殿外偌大的场上; 明明站了这许多人; 竟然安静得连个呼吸声也听不见; 只有轻风拂过寺庙屋檐上悬挂的铜铃; 发出细细碎碎的响声。
苏惠然脸『色』也是白了; 虽经历过生死; 但她从未见过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还是被人如砍瓜切菜一般杀了,她的手指尖冰冷,手也在抖着; 但她却没有昏过去。
也许是鲜血的刺激,苏惠然突然想起曾经她嫁去江南之后,偶尔听到的消息; 说是京城里出了个丧心病狂的杀手; 专挑官员和富户下手,不少人家甚至被灭了门。
当时江南不少人还在庆幸; 那个凶手只在京城范围行凶; 没有到江南来。
现在一联系; 这些事件便被串了起来; 想来也是; 即使再丧心病狂的杀人犯; 也总有目的,不是求财就是为情,像这种专挑官员和富户下手的怎么看不像是普通的杀人; 而且多次行凶后还没有被抓住。
所以此刻; 沈浮下令杀了这些人,苏惠然便不如其他人那般觉得他冷血无情。沈浮是对的,面对这些冷血无情的人,只有用比他们更冷酷的手段才对得起那些无辜死去的人。
苏惠然环顾四周,那些夫人小姐少爷们,看向沈浮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害怕,以及隐隐地排斥,却又敢怒不敢言。
过了今日,沈浮在京中的名声必然是一片狼藉,甚至还不如他当纨绔少爷的时候!
沈浮这是为了什么?曾经他在西北蛮族进犯的时候拼杀在西北战场,不用说也能想象得出他一个侯府少爷能得战神之名,都是用鲜血换来的,今日,他也完全可以不用当场杀了这些人,他可以当个好人,将这些人交给太子或是皇帝,至于这些人是谁家府上的人,其中的利害牵扯完全与他没有关系,要头痛与制衡与是太子与皇帝的事情,但他还是果断下了命令,快刀斩『乱』麻,以免夜长梦多,也为自己树下不少敌人,他应该都明白,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身为大楚的子民,一心只为维护这个国家!
苏惠然对沈浮一直都是对救命恩人的感激,只是此时此刻,再看沈浮,明明是熟悉的人却变得陌生起来,高大修长,手持长剑,能守护得了一方天地,一国百姓,确是个……英雄!
正在苏惠然神游之时,沈浮带来的黑衣人已经将场上的尸体都收拾了下去,除开地上的血迹,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很快,这些血迹也被清水冲刷了个干净,又洒了去味的『药』粉用水洗了一遍,血腥味也被草木的清香盖去。
天气炎热,青石地面很快便干透,恍然间,一切似乎做了一场梦一般。
太子与太子妃待得一切恢复平静,再次出来,继续将原本定下的祈福流程走完。场上的人多数还惊魂未定,对着佛祖菩萨跪拜时倒全是心诚的样子,只是内心里想的是为宫里那位老太太祈福,还是为自己逃得一命感谢上苍保佑,那就不得而知了。
苏惠然也在人群之中随着跪了下来,默默祈福,倒是她可以确定自己祈福的内容与今日的目的完全没有关系。
一朝重来,一切的发展都与曾经不同了,她的际遇不同,沈浮也是!
随着人群跪起,望着人群前方,伴在太子身旁的身影,太过镇定,那姿态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苏惠然眉间微皱,心中划过一丝想法,快得她来不及抓住。
半个时辰后,祈福礼终于完成,再无意外,提心吊胆的众人总算可以放下心来,只待太子与太子妃的仪仗先行,她们便也能回去了。
护国寺门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