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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永行导演虽然没有安排宴会，但江亦霖还是抓紧时间和相熟的媒体记者去喝了几盅。御龙传播不是什么大公司，资源不够丰厚，许多事都要经纪人跟艺人亲力亲为，江亦霖只当是游戏任务，趁着难得出门在外不用照顾病人，就拉出任务面板按部就班地完成。
等他应酬完毕，已是深夜，护工发来短信说一切如常，陈总已经睡下，并说不要陪夜，所以自己已经下班。
江亦霖看着手机，按了按因为疲惫而隐隐作痛的眉心，犹豫到底是回家还是去医院。
换洗衣物生活用品甚至是食材医院里都有，就是不回家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今天早上陈永谦那难得一见的表情在江亦霖脑海中又闪回了一下，他最终还是决定去医院过夜。
深夜的病房里唯一可算作光源的是来自走廊的灯光，江亦霖拉开门进去，看到床上平躺着的人似乎睡得一无所觉的模样，紧绷了一天的神经莫名地就松弛了下来。
推拉门又无声无息地合上，江亦霖放下手中的东西，也不开灯，径直走进浴室，洗了个淋浴。
再出来时病房里依旧寂静，江亦霖摸黑走到病床边，打算看看总裁大人，走近却被他在黑暗里泛着光的眼睛吓了一跳。
直挺挺平躺，双目圆睁望天花板，很死不瞑目似的。
“陈总？你没睡？”
陈永谦轻轻“嗯”了一声，倒是完全听不出睡意来。
“睡不着？是不是哪里痛？”江亦霖伸出手去，用手背轻轻蹭了一下他的脸颊。
江亦霖以为他会躲开，或是用那只完好的手拂开，但陈永谦并没有任何动作。
江亦霖从他的静默与静止里觉出点不妥来，问道：“怎么了？”
陈永谦微微转过头，两人的视线在黑暗里无声地交汇：“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江亦霖头发还在滴着水，却没顾上用手上的毛巾去擦一擦。
“为什么？”他问。
“看着烦。”陈永谦说，不耐地皱眉。
江亦霖眯了眯眼睛，“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黑暗里并不能看清江亦霖说这话时的表情，只能听出他轻柔的语气，但这句话里凶残的意味陈永谦是明明确确地get到了。
他向来很凶残，比如床上，像最近的温柔小意才比较不正常。
凶残没有什么，温柔起来才棘手。像城郭抵御得了外敌冲击，却抵不过和风细雨的侵蚀。陈永谦觉得自己这也是贱的。
“是的，没人这么对待过我，实在不习惯。而且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又不求名又不求利的，这太吓人了。”
陈永谦实话实说，但他并不会告诉他，自己的心防几乎要为他的这种虚情假意而溃决了。一个变态要对另一个更糟糕的变态动心了，这才是这个故事最吓人的部分。
江亦霖沉默了一会儿，“谁说我对你无所图谋的？”他贴在陈永谦面颊上的手沿着他的脖子缓缓往下滑去，像惊蛰复苏的蛇，带着一丝淫亵，“至少陈总的身体，还是很美味的。”
“放屁。”陈永谦理直气壮地反驳，“住院这么久时间了你动过我吗？”
江亦霖轻笑出声：“原来陈总是欲求不满了？”说罢他抬腿上了病床，掀开被子，跨坐在陈永谦那条完好的大腿上，右手放到了不可言说的地方。
刚洗完澡的神经病小明星只穿了浴袍，里面中空，这一坐，总裁大人立刻感到熟悉的温度贴上了自己的大腿，立时色变，“我才没有那么说！你想干什么，你个神经病！”
“证明给你看啊。”江亦霖声音是笑着的，眸光却是冷的。
借着走廊的灯光，陈永谦只能看清他的半张脸。那鬼魅般森冷的神色，让娇生惯养的陈总生生战栗了一下。
“放轻松，别乱动，伤处会痛的。”江亦霖说完这句话，就开始造孽了。
不知道是威慑还是讨好，不知道是侵犯还是抚慰，不知道是折辱还是爱怜，欣悦混杂着刺痛在神经丛上蔓延。
总裁大人禁欲已久，交代得很快，连成型的咒骂都没来得及酝酿，就咬着被单喘得几乎要出现濒死体验。
江亦霖抬起头来，用拇指揩了一下嘴角，扯出个晦暗不明的笑来：“陈总的身体这样敏感，你确定离得了我？”
陈永谦闭着眼睛，拉过被子，盖住脑袋。
“陈总？”
“不要玩我了，”陈永谦恹恹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不好玩的。”
江亦霖默不作声地起身，进浴室洗漱，然后搓了一条热毛巾，借着基本上什么也看不清的光线，给总裁大人擦脸擦身。一个沉默不语，一个动作熟练，像是结婚三十年陷入无话可说的困境的老夫老妻。
“陈总要是不想见我，告诉医院的人，他们就不会放我进来了。”
江亦霖的语气不再尖锐，陈永谦依旧闭着眼睛拒绝沟通。
他最好这个人能够自己消失，夹带私逃什么的更好。
“等你能够生活自理，至少能用拐杖，我就不在陈总面前碍眼了，这样好吗？”
“既然你这么想留下来，”陈永谦睁开眼睛，扫了床前的人影一眼，“不如答应我一个条件。”
江亦霖笑了，大侠似的一脸正气：“你说。”
“来星程，给你b签。要么答应，要么现在滚。”
江亦霖愕然了片刻，想了想又开口道：“星程b签有三年吧，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待久一点？”
“烦死了。”陈永谦把自己彻底埋进被子里，不想再理他了。
b签是差不多可以用来挖角魏致的签约级别，不管是抽成还是自由度都相当优越，一般人求都求不来，只有这个脑筋搭错的玩意儿要人家总裁上赶着求签约还挑三拣四的。
陈永谦唯一可以聊以自…慰的是，至少在形式上，他是把人所不欲高高在上地强加在了对方头上，而且根源似乎还是因为对方“急切”地想要留在自己身边。
但他知道事实上自己已经输掉了，在他完全不敢问对方留在自己身边照顾是因为什么的那一刻就已经输掉了。
可以成为“圆满”的答案只有一个，却已被对方否决。
“我答应你，陈总记得帮我付御龙的违约金啊。”江亦霖在被子大约等于头部的部分亲了一下，“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和节操一起被我吃掉啦
第154章 掐p（）
年始年末刷一把存在感是赵诚一早预定好的计划。
魏致的平安夜特别场演唱会结束的第二天，也就是圣诞节当天，tk就放出了相关通稿，但其中对特别嘉宾的着墨不多，只有一句：特邀嘉宾陈靖涵与魏致合作愉快亲密无间。正经无味得堪比七点新闻。
赵诚猜想这应该是老是看自己不顺眼的李明远的手笔。特邀嘉宾的事是魏致主导，作为魏致的经纪人，抹黑殷少岩的事情李明远不能做，但让他老老实实顺水推舟地顺着魏致的意思提携一下后辈，那也是绝对不会愿意的。
不过区区一篇通稿，影响并不大，李明远能放赵诚也同样能。自从殷少岩打人事件平息之后，赵诚发现自己在tk行事顺畅很多，尤其公关部。赵诚多少猜到这是陈靖扬的缘故，却想象不出他具体做了什么，有天他在公关部经理那边探了探口风，经理立刻一脸讳莫如深，似乎很难开口。
赵诚原本还是抱着顺口问一嘴的心态，却被经理的态度勾起了八卦欲。两人对练了一番太极之后，赵诚才打探出来，打人事件之后的某天，陈靖扬是衣冠楚楚气势汹汹地上楼，衣冠不整伤痕累累地下来，也不知道找了姚霁芳谈了些什么，反正最后是把问题解决了。
“陈大神深不可测啊。”经理最后总结道。
“深不可测啊。”赵诚诚附和。
两人对此事都有诸多猜测，从潜规则到互殴，但再具体点却不是他们该八卦的范畴了，于是都没把自己的脑洞拿出来交流。
赵诚预备放出的通稿自然是为了报道殷少岩，于是晚了一天，是以报道灵剑幻梦谭发布会和首映式为主，再加一些前一天的演唱会内容，但没想到陈靖扬临时来了个大惊吓，预先准备的文本只好大幅修改。不过这些事情公关团队都熟能生巧了，并不能算是什么麻烦。
由于以前手下的艺人兼好友因为同性恋绯闻丢了命，给赵诚留下了莫大的心理阴影，所以宣传的时候并没有拿比较热门的麦麸当噱头，甚至是刻意地避开了，通稿里也完全没有使用“情歌对唱”之类的词汇。不过官方的一本正经并没有影响广大粉丝发掘奸…情的热情。
演唱会结束当天，网上就有了repo。会发repo的一般都是死忠粉，是死忠粉就免不了因为魏致要退出娱乐圈而伤心落泪，不管是主帖跟帖，还是原po评论都是一片叹惋痛惜哀鸿遍野，但也有年长的粉，爬过的墙头多经历的离别也就多，相对而言比较乐而不淫哀而不伤，repo到特邀嘉宾的时候就无可避免地提到了“陈靖涵”和小天王对唱甜蜜情歌时不容忽视的粉红气场，倒也还没有深入地站cp。
另外就是极少数为了特邀嘉宾而专门去看了演唱会的，基本上只在自己的微博和陈靖涵的粉丝论坛里低调而零碎地提及殷少岩，大抵多是“小雪好像是个逗比，我肯定不是一个人”、“面瘫攻逗比受嘻嘻嘻嘻嘻”之类和唱功完全不搭界的内容。
到第二天灵剑发布会和首映式之后，又有一些关于殷少岩的帖子冒出来，这回倒都是殷少岩自己的粉（和黑粉）。
这次首映式比较开放，并不止圈内人士，还有很多普通观众，里面也自然混进了不少粉丝，大家纷纷表示，看到小雪以后长这样就放心了，老身还能再战三十年。
电影连续上映数天之后，到达了一个比较可观的票房成绩，与秦永行前一本如果你觉得不开心不可同日而语。一方面是年末年始的上映排期十分优越，另一方面也是秦永行由纪实转商业的尝试渐渐步入正轨的缘故。
最初预告片放出时，相比于其他角色引起的市场反应，人们对云湘子的反应可谓是平淡无奇，甚至在公关推手的作用下，一度还开发出了“长残了”的黑点。虽然后来因为殷少岩的频繁出镜，以及vis广告的轰炸攻势，“长残了”攻势被消弭于无形，但除了粉丝，一般的观众也并没有因此而对云湘子这个角色产生多大的期待度来。毕竟一个娱乐圈新人的第一部大银幕作品，能够引起的关注着实有限。
但随着电影的上映，虽然只是戏份不多的配角，云湘子舍身取道的设定还是赚到了不少人的眼泪，可谓是整部片子里面最悲情的角色，赢来了不少路人粉。而一些对电影要求较高、一开始觉得殷少岩或许只是徒有其表的发烧友，也因为他在同辈演员中少有的严谨克制的演绎风格而对其改观了。
电影开拍前有很多唱衰的声音，但最近不少影评人都对灵剑给出了不错的评价，大抵是说人物角色立体而不扁平，剧情节奏紧凑无一处闲笔，电影整体又兼顾娱乐性与立意，虽然用了一些表现技巧但不会太过阳春白雪，一般的观众也能无障碍理解，导演不愧是拍纪录片出身。并且有限的特效时间都用在了该用的地方，战斗场面华丽又不突兀，肯定为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