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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居峰主被这阵喧闹声吸引了过来,每年这段时间,他总会来到蒲州城郊外的崖底祭拜郑晨星的母亲——他求而不得的初恋。
在他的印象里,郑晨星的母亲格外温柔,如秋水剪影的眸子总让人不住心软,可惜她死得太早。
郑晨星的相貌有七八分肖似母亲,故而每每面对着郑晨星时,恒居峰主对他总是百依百顺,哪怕有些时候对方做的有些过分,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身后动静让穆河涉转头,充满冷意的眼眸很快便被不可思议浸染,他的脚步停在原地,诧异道:“师父,您怎么会在这里?”
师父不应该在藏锋刀派吗
柳拂烟太过夺目,恒居峰主的注意力瞬息便落在了他的身上,望着宛若初恋翻版的郑晨星,看着他挺着肚子站在穆河涉身边,一时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境。
太像楚水了!
可他也明白得很,楚水去世多年,只留下晨星这个孩子。
恒居峰主失神片刻,紧接着便小心且艰难的开口:“河涉,你怎么在这儿?他是谁?”
穆河涉很少见师父那么失态过,他道:“师父,他是晨星,我们在一起了。”
晨星这个名字被反复提及,芳萋萋这才反应过来,她尖锐开口:“晨星!?哪个晨星!?”
随着她这声落下,柳拂烟肚里的娃不安分的踢了几脚,像是被这声音吓到了。
柳拂烟抚了抚肚子:“芳萋萋你发什么神经?男人怀孕生子没见过也别这样,很吓人的。”
恒居峰主愣在原地,艰涩道:“你真是晨星?你肚子里真是孩子?”
柳拂烟微微点头:“师父,我知道你肯定很惊奇,但事实便是我怀上孩子了,若是师父你接受无能,徒儿这便离开。”
恒居峰主一听哪还得了,他赶紧拉住作势要离开的柳拂烟,拧着眉头道:“哪有师父嫌弃徒弟的道理,你能有孩子为师高兴都来不及,身上怎么那么湿?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孩子的父亲是谁?”
恒居峰主一连问了许多问题,柳拂烟指了指望不见顶的崖面和旁边的河,一个个慢慢回答:“孩子的父亲便是河涉,刚才我一时不备被芳萋萋推下悬崖落了下来,河涉第一时间便跟着跃下来护住了我,还好下面是河面,若不然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
从头到尾,芳萋萋便跟透明人似的站在一侧,冷久了反而便麻木了,她唇色泛白,手紧紧拢起,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猛然被柳拂烟这样提起,在这种环境里,她瞬间变成众矢之的。
但芳萋萋却不能为自己狡辩,因为柳拂烟没有说谎,也没有夸张的成分在。恒居峰主犀利的望向芳萋萋,他没想到芳萋萋竟然会做出这么恶劣的事情来。
若是郑晨星真出了什么事情,他该如何向九泉之下的楚水交代呢?
一股气憋在恒居峰主身上,他可不像穆河涉那样还顾及着什么情分,也没有年轻时的好良心。他一把将芳萋萋拎到跟前,却下了杀心。
刀很快插入心扉,心湿润着蔓延开去。
芳萋萋只感觉心口猛然一痛,她不可思议的低下头,耳畔边是恒居峰主冷酷的话:“留下你便是后患,不如就当做落下悬崖死了,左右没什么区别。”
芳萋萋的心跳很快便停了,恒居峰主随手扔掉她,面上的冷酷总算染了温度,他褪去身上的外袍披在柳拂烟身上,温声说:“崖底冷,多披些衣服才能不受冻。晨星,你跟为师说说你怎么和河涉在一起了?前段时间你不是同芳萋萋玩得很好吗?”
恒居峰主的内心很苍凉,他看着柳拂烟肚子的弧度便知道他们搅和在一起的时间不短,而他们竟然都不跟自己说,这是根本没把他这个师傅放在心底吧!
柳拂烟喉结上下滚动一番,道:“师傅,我其实一直爱慕穆师兄,只是他在门派里一直对其余师弟不假辞色,我才另谋出路想从芳萋萋身上下手”
恒居峰主叹口气:“原来如此,走吧,为师带你去拜拜你母亲。”
第70章 第二个孩他爸()
柳拂烟跟着恒居峰主不知绕了多少路;跟着恒居峰主进了一处山洞里;这处地方阴风阵阵吹袭,柳拂烟背脊发冷;寒毛不由竖起。
这地方未免太冷了些;已经超出正常人能理解的范畴了;便是穆河涉都能感受到寒风贴骨的刺痛。
穆河涉蹙着眉头,揽住柳拂烟的肩膀道:“师父;这儿未免太冷了,晨星身体本就不好,刚才还落进水里,这样呆下去怕是要受寒的。”
“前面就是楚水的墓棺;九天玄冰能封肉骨,使人容颜不曾有变,所以这儿的气温极低,是为师考虑不够周全;那便先在外头找处空地歇歇吧。”
想坚持着祭拜完生母的柳拂烟这副身子到底柔弱了些,恒居峰主刚说完这话他就忍不住打出喷嚏。
穆河涉不由分说拉他出去;便是祭奠生母又如何,他更在乎对方的身体。
当天傍晚,柳拂烟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倚靠在穆河涉肩膀处;彼时穆河涉正处理着兔子的尸体;才刚破开肚皮取出内脏,就听到柳拂烟轻轻说:“河涉,我不舒服。”
柳拂烟怀孕五个月了;孕反早就消失,此刻绝不会是因为闻到腥气不舒服,如此一来,便是对方身体不舒服。
这还了得,穆河涉放下手中血肉模糊的兔子,急切道:“是哪个地方不舒服?”
穆河涉最不愿面对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在这崖底最怕的就是柳拂烟身体不舒服。
柳拂烟从他的肩膀上挪开,头昏昏沉沉全身提不起力气,就跟发烧了一样。
柳拂烟回答道:“可能发烧了,我感觉头昏无力,双眼也干涩的厉害。”
因为要处理兔肉的缘故,穆河涉就坐在河边,闻言皱着眉头极快的将满手污秽给洗净。
先前穆河涉便用内功将身上的衣袍烘了半干,之后一直将柳拂烟的衣服挂在手臂上运用内功烘干,衣袍早就去了湿气,此刻穿在了柳拂烟的身上。
可天气早已转凉,崖底的温度更是要凉上几分,柳拂烟又是落进水里又是去了趟洞穴,身体抵抗力一弱就被寒气入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穆河涉拿手背探上他的额头,果然滚烫得厉害,先前他又是找柴火又是生火捕兔子,顾不到他,自然也就没察觉到对方身体不舒服。
思及此,穆河涉的脸色有些难看,心底有些自责。
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夜深寒气重,这里又比不得家里床榻休息得舒服,他倒是想直接背柳拂烟回家,可他不知该如何入手。
柳拂烟道:“对了,师父怎么还没回来?”
穆河涉道眸色沉沉:“便是去祭奠岳母,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奇怪待晚些时候我回去寻师父,你别担心,现下最重要的是你。”
师父倒不用他来操心,他有一身好功夫,便是遇到什么事也不会有危险,可柳拂烟便不一样了。
对方早被各路大夫判下了死期,怀孕本就危险,现在还发烧了,若是处理不得当,那便危险了。
穆河涉倒是清楚发烧该用些什么药,可现下柳拂烟怀孕不方便用药,而且荒山野岭没有大夫,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头疼。
沉思一番后,穆河涉做下了决定:“我将毛毯铺在地上你休息会,待兔子做好之后我再叫你。”
柳拂烟昏沉着点头,他这身体不如一开始好用,随着孕期的发展,身体越发娇气起来,像现在不过受了些冻,竟然就这么不争气的发烧了。
穆河涉满怀心事的处理好兔子,将肉插上自制的木签,打火石点着柴火,便在火上烤起了兔肉。
清风吹拂,却透着难以言喻的窒息感,不知过了多久,穆河涉察觉到异样,他猛然抬眸站起。
下一秒,紧绷的身体便放松了下来——来人是他的师父。
但诡异的是,恒居峰主常年不变的严肃神情狰狞了几分,穆河涉觉察到不对,急忙拦下对方,皱着眉头问询:“师父,发生什么事情了?”
恒居峰主盯着面前的人,眼底酝酿着深沉怒意,他道:“让开。”
师父这番神态让穆河涉很不安,他伸开手拦住恒居峰主:“我不会让开的。”
自从楚水过世后,恒居峰主的状态便很不稳定,逐渐便生出了心魔,只要情绪不稳定,便会将过去和现在结合起来,造成记忆错乱。
但恒居峰主隐藏得很好,从没让其他人发现过。
可今天是楚水的祭日,他趴在透明棺材之上,望着里面清丽娟秀却再也不会醒来的楚水,对她诉说柳拂烟怀孕的事情。
说着说着,他情绪便不稳定起来,几番之下便被心魔侵蚀。此刻的他,已然将躺在地面的柳拂烟当做了他求而不得的楚水,而穆河涉则是对方早亡的夫婿。
是这个人,间接导致楚水的死亡。
也是这个人,得到了他不曾得到的一切。
恒居峰主冷着眼一把推开穆河涉,难以接受道:“你给不了楚水幸福,只有我才可以。她跟着你怀了孩子,结果你就让她躺地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穆河涉怎么也没想到师父会一把推开自己,他往旁踉跄两步停下,就见恒居峰主极为温柔的蹲下身子,也不奇怪为什么对方穿着男装,手轻柔的放在柳拂烟平坦的腹部上:“没关系,就算你怀了他的孩子也没关系,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紧接着,却被人无情的按着手挪开。
恒居峰主诧异的抬眼,刚刚欣喜的想开口说话,便被柳拂烟略微泛冷的目光刺到,一时喜悦的情绪尽数退散:“楚水,我只是想摸摸孩子。”
柳拂烟头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并不好受,他被嘈杂的声音吵醒,接着就感觉到有人将手覆在他敏感脆弱的腹部上。
“你”柳拂烟意识到恒居峰主的不对劲,他试探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怀孕的?”
恒居峰主无措的望着柳拂烟,接着讨好的说:“楚水,前些日子大夫亲自为你诊脉的,你忘记了吗?现在只是还没有显怀罢了,等过段日子你就能感觉出孩子的存在了。”
果然!
师父记忆错乱了!
柳拂烟眼睫轻眨,师父明显将自己当成了刚刚怀孕的楚水,虽然不明白师父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不能让事情变得不可控。
恒居峰主执着道:“我不仅知道你怀孕,我还知道你肚子里是男孩,楚水,我会给你和宝宝一个美好的未来,你不要跟你短命的相公在一起好不好?”
柳拂烟的心情难以言喻,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跟肆虐的台风一样吧。
他就说系统不会安好心,但他倒是想明白了如何结束这荒诞的惩罚任务。系统让他备上蜡烛冥币,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想让自己同恒居峰主相遇。
自始至终,系统就没有将祭拜生母列入目标之中,大概是知道恒居峰主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会精神错乱。
因此,系统大概是想利用这个搞事情。
柳拂烟不愿多想,不管怎么说恒居峰主每年都会来到这里祭拜楚水,他肯定知道如何从这里出去。
离开这里就好了,管其他的做什么
柳拂烟问道:“你能带我和他一起离开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