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夫人叹了口气,由嬷嬷扶着回去了。
人走了,夏姜芙没久留,哈欠连天的起身走,顾泊远起身扶她,夏姜芙耐人寻味笑了笑,问顾越皎和顾越涵道,“睡前敷脸了吗?忙了一天,敷个脸再睡。”
“敷了的,您问秋荷,她给我们敷的。”秋荷前些日子研制了款缓解面部疲劳的面膏,极为管用,他回来得晚了就敷一敷,第二天照样精神抖擞,敷脸这事,都成习惯了。
夏姜芙搭着顾泊远手臂朝外边走,柔声道,“那就好,都回屋睡吧,秋翠咋咋呼呼的,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
顾泊远板着脸,面无表情,只在夏姜芙望过来的时候,容『色』有些许僵硬,他道,“要不是母亲来闹,我醒后就回去了,云生院的姑娘们旗开得胜,明天早朝,该有人称赞你这位女才人了。”
“你以前不爱说这些,啥时候嘴贫起来了?”夜风有些凉,夏姜芙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没过多停在这个问题上。
顾泊远怔了怔,面不改『色』道,“有吗?”
“有,不信你问皎皎和涵涵。”夏姜芙竖起衣领,回眸看顾越皎和顾越涵,二人忙不迭点头,“确实有点。”
顾泊远黑了脸。
走了一圈,瞌睡没了,夏姜芙靠在堂屋的美人榻上,秋荷为她敷脸,玲珑洗漱后换了身穿着,樱桃红的长裙,袖子口镶了金丝线,如花似玉,确实有几分姿『色』,夏姜芙抵了抵椅子上看书的顾泊远,“你瞧着如何?”
“也就那样吧。”顾泊远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夏姜芙没个好气,“好好看。”
顾泊远不得不抬起头来,眼神淡淡的落在玲珑身上,借着书房床头的灯,他醉醺醺认错了人,待觉得不对劲时瞬间酒醒了大半,此时再看玲珑,容颜素净,五官稚嫩,低敛着眉,双手局促的交叠在身前,无半分夏姜芙慵懒散漫的神态,他点评道,“不像你。”
夏姜芙挑了挑眉,招手让玲珑走近些,“是嬷嬷教你模仿我的吧,你学一个试试。”
她言语温和,敷着面膏的脸只『露』出双水润灵动的眼眸,玲珑忐忑的福了福身,“奴婢不敢。”
“没事,我不会追究。”
玲珑咬了咬下唇,依着嬷嬷教她的,举起手,慢慢舞动起来,修长的睫『毛』微微下垂,眼神轻蔑,嬷嬷说夏姜芙嚣张跋扈惯了,不将任何看在眼里,颇有太后睥睨天下人的感觉,丝带舞是夏姜芙拿手的,为了保持形体,常常跳,为了讨好顾泊远,她必须也要会。
这支舞,她练了许多回了,闭着眼都能跳出来。
一曲舞毕,额头流了许多汗,她轻轻抹了抹,小心翼翼打量着夏姜芙,夏姜芙躺在榻上,身上盖着毯子,眼神显得有些失望。
“以为嬷嬷跟着我几年,会教出个有能耐的人,你不像我。”夏姜芙看完玲珑的舞,略有些惋惜,还以为老夫人志在必得是有把握了,不过尔尔,她问道,“老夫人去祠堂了,你有什么打算?”
“奴婢听凭差遣。”玲珑不敢再看夏姜芙,说完便沉默了,老夫人被送去祠堂,她当下人的哪有好日子过,只盼着夏姜芙给个痛快,别让她吃太多苦。
大户人家怎么惩治勾引主人的狐媚子她略有耳闻,堵住嘴,绑在凳子上鞭笞,直至咽下最后口气,想着她接下来会经历的事儿,她禁不住瑟瑟发抖,单薄的衣衫衬得她分外可怜,夏姜芙道,“老夫人既然觉得你像我,那你就去祠堂伺候她吧。”
玲珑哆嗦着唇,乍然听着这话,惊诧的抬起了头,她扮她勾引顾泊远,夏姜芙不生气吗?竟然放自己一条生路。
“下去吧,好好伺候老夫人。”夏姜芙摆了摆手,靠在枕头上,缓缓阖上了眼。
玲珑反应过来,双腿弯曲,重重朝夏姜芙磕了三个响头,眼眶通红,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呢,“奴婢谢夫人不杀之恩,奴婢谢夫人不杀之恩。”
“下去吧。”
玲珑出了门,外边回来的秋翠略有不满,这种狐媚子,就该打板子,杀鸡儆猴,让其他觊觎侯爷的人看看勾引侯爷会落得什么下场,夏姜芙倒好,不由分说把人放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她走到夏姜芙身边,矮了矮身,“老夫人将寿安院的全打发去陪嫁的庄子上了,担心您赶尽杀绝呢。”
夏姜芙敷着面膏,脸上不敢有太大动作,不然一定会笑出来,老夫人还真是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惩戒群下人有什么用,她真要动手,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老夫人,“老夫人心思重,随她去吧。”
秋翠答了声好,蹲身为她捶膝盖,问夏姜芙如何安置云生院的姑娘们,客人们离去时,许多夫人商量下回办宴会请她们过府表演,云生院的姑娘们时夏姜芙精心栽培的,往后作何打算,还得夏姜芙拿个主意。
“我允她们住在侯府,至于往后的安排,我亦有数,明早我们去偏院看看,问问她们的意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姑娘们会演戏,自然要将发扬光大,女人嘛,没了男人倚靠就要懂得倚靠自己,凭借她们的本事,挣钱养活自己不是难事。
“是。”秋翠力道不轻不重,捏得夏姜芙极为舒服,脸上的
妈宝055()
演戏的姑娘们分了几回钱; 这事惹得许多人眼红; 其中包括西阁自己的姑娘们; 夏姜芙选的人大多是顾越流在京时巴结顾越流的人; 趋炎附势,矫『揉』造作,明明盼不得顾越流早日离京; 表面却装作万分不舍,流泪满面; 极为夸张。
姑娘们没料到; 就是这群人,忽然在京城出了名; 还挣了钱; 难以置信的同时有些羡慕,人生在世,离不开钱; 没有人不喜欢钱的,所以当夏姜芙还要挑人进戏班子,西阁姑娘们就绞尽脑汁想办法,怎么才能入夏姜芙眼。
夏姜芙说了要选人; 怎么选却是没说。
众人屏气凝神,目光殷切的望着夏姜芙,等她开口。
“要求很简单; 挨个挨个站我跟前; 我数五声; 哭出来的姑娘以后就演戏。”夏姜芙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开口,是人一列站好了的,夏姜芙招手,让她们挨个挨个上前,数数的事自然轮不到她,有秋翠呢。
第一位姑娘脑子晕晕乎乎的,站在夏姜芙跟前,不知该有何表情,神情呆滞,好似没回过神来。
夏姜芙朝秋翠摇了摇头,秋翠扯着喉咙道,“下一个。”
蓦然要人哭,还要在她规定的时间范围内,前边十多位姑娘没一个成功的,夏姜芙身侧坐着的傅蓉慧沉不住气,看向夏姜芙,“这条件会不会太苛刻了,好端端的,谁哭得出来?”
依着夏姜芙的法子,一轮下来估计都没个合适的。
夏姜芙笑而不语。
秋翠继续数着数,到第二十三位的时候,秋翠数到三,姑娘眼泪哗哗流了出来,看得夫人们惊诧不已,坐得远些的夫人们甚至特地跑过来看,姑娘眼泪汪汪,如泉水往外冒,眼圈通红,肩膀一耸一耸的,禁不住让人拍案叫绝,就夏姜芙这种无理苛刻的要求都有人达得到,绝了。
傅蓉慧不说话了,有人开了头,接下来又有四人过关,近百号人,选了五人出来,傅蓉慧心头好奇,“顾夫人,就这五人?”
没选上的姑娘们垂头丧气站在原位,晒黑的脸失落尽显,不由得让夫人们觉得痛快,在场的姑娘们,总有一两个是她们的肉中钉眼中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她们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反倒不如外边的狐媚子,心里没怨气是不可能的,碍于身份,男人在外花天酒地纵情声。『色』,她们素来睁只眼闭只眼,偶尔让丫鬟打听,将那群狐媚子夸得花容月貌跟什么似的,现在呢,还不是乖乖听命于人。
夫人们心头舒坦,好心给夏姜芙建议,“侯夫人想壮大戏班子光是五人不够,南阁北阁还有许多姑娘呢。”
夏姜芙翻了个眼皮,抬头吩咐丫鬟端些点心上来,招手附到秋翠耳朵边小声说了两句,秋翠恭顺的点头,随即大声道,“没选上的姑娘们别觉得气馁,议论过去还有第二轮,话本子有各式各样的故事,你们能把握好角『色』的喜怒哀乐并完美的诠释出来即可。”
秋翠说了第二项考察内容:十步以内展现失而复得的喜悦。
方才说话的夫人是兵部侍郎夫人,四月刚升上来的,据说之前的侍郎得罪顾泊远,犯事下了狱,吏部考核官员的册子递到内阁,商议后,她家大人升了上来,她原本想给夏姜芙出主意,见她不理会,不采用,表情极为冷淡,心头有些讪讪。
“顾夫人做事有主见,南阁北阁的姑娘们可入不了她的眼。”柳瑜弦声音压得低,有些安慰她的意思,夏姜芙嫉妒心重,做事不显山『露』水,进西阁第一天就让姑娘们把着装换了,将在军营受过训练的顾越涵叫到云生院把关,顾越涵是男儿,粗枝大叶,哪儿会怜香惜玉,变着法把姑娘们叫到太阳下,晒了一个夏天,姑娘们白皙柔嫩的肤『色』黑了不说,穿着朴素,和寻常府里丫鬟没什么两样。
而南阁北阁姑娘们不用风吹日晒,在遮阳的地练习,穿得花枝招展不说,脸蛋身材和以前无异,夏姜芙怎么会留比她好看的人在身边?
起初她没意识到,在长宁侯老夫人寿宴结束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以往男人们见着好看的人迈不动腿,在长宁侯府,没出现半点意外,除了场合,再有就是西阁姑娘们容貌不起眼,引不起男人的欲。望。
毕竟,人要衣装马要鞍,夏姜芙夺去了她们华丽艳美的衣服,又不给她们上妆描眉,一天天下来,自然而然就丑了。
夏姜芙的城府深着呢,许多人都瞒在鼓里。
夏姜芙歪头瞅了眼嘴唇翕动的柳瑜弦,没有开口,姑娘们一个个上前表演,夏姜芙防止有些模仿,叫两个丫鬟拉了块帘子将其他人隔开,让结果更公正公允,姑娘们情绪来了,表演极为精彩,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经过不同的人,诠释出不同的含义。
有傻笑的,有忐忑不安的,有抱头痛哭的,也有面『露』怀疑难以置信的,这一轮,选出二十多个姑娘,夏姜芙将她们分为两组,加上第一轮的五人,十五人一组,也就说,戏班子共有三组演戏的人,她给她们所在的组起了名字,第一组姑娘们表情神『色』最出『色』,称为传奇云生,第二组挑选的姑娘们擅长笑,以后负责搞笑的话本子,称为喜剧云生,而第三组的人心思重,失而复得尚且抱着怀疑的态度,称为斗艳云生,不同的特长,排练不同的话本子,才能将效果挥到极致。
至于为何保留云生,则是夏姜芙私心作祟,云生二字乃皇上仁慈所显,将来朝廷拿戏班子说事,有皇上在,万事好商量。
戏班子的事儿尘埃落定,在场的夫人们无不『露』出佩服的神『色』,知人善任,论眼力,她们都不是夏姜芙的对手,而且看落选的姑娘们,她们失落会儿就恢复了常态,而不是交头接耳议论谁谁谁的坏话,众所周知,三个女人一台戏,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纷争,尔虞我诈,但西阁姑娘们极为沉稳老练,要不是『性』子使然,就是夏姜芙管得严了,念及姑娘们以前的身份,毋庸置疑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