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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走!”门沙克向他们高声喊了一句,拿起屋子客厅里挂在墙壁上的猎/枪,大步流星走出屋子的大门。
阿信仍然对门沙克依依不舍,阿穆则握紧了弟弟的手,扯着弟弟转身就往父亲的书房走。
“等等!”阿信不敢置信地看着哥哥,“就这样把爸爸丢下了吗?”
“不然?我们跟上去送死吗?”阿穆将弟弟的手握得更紧,“这种时候不要任性!按父亲说的去做!”
尽管内心觉得不妥,阿信也没有反驳的能力,他满脸焦急无措地低下头,任由哥哥阿穆拉着他往书房那边疾步走。他们很快来到了父亲的书房,并在几秒钟内迅速找到了父亲所说的——摆在书架上的蛇缠十字架小雕像。
“应该是这个……”阿穆扭动了一下那个小雕像,书架很快应声自动开启,露出了书架后面隐藏的暗道。
阿穆站在暗道口往里面张望,只见暗道里面是一条向下的、漆黑不知通往何处的楼梯。
将暗道打开以后,阿穆飞快地从书房里找到一盏油灯、两件属于门沙克的皮大衣,和一些放在书桌食盘里的饼干,用油纸包好放进大衣的口袋里。
自己披上大衣,然后把另外一件大衣给弟弟裹上。阿穆便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拉着阿信双双走入那条漆黑的暗道之中。
不知是什么样的机关原理,暗道门在两人走进暗道后,就在他们背后自动关上了,同时也将从书房里透露出来的光线一丝不漏的隔绝掉。暗道门关闭后,阿穆没有在暗道里找到能再次将它打开的其他机关。
阿信心惊道:“为什么这扇门自己关上了?这样的话……爸爸他们还能从暗道逃跑吗?”
“机关应该只能从书房那边开启,是只出不进的,所以出来后我们就回不去了。”阿穆这样判断,回头还安慰弟弟,“放心,父亲怎么说也是五湖四海到处游历过的人,战场他也上过,这样都活着下来了,怎么可能轻易死在几个海盗手里?”
阿穆这样一说令阿信稍稍放松了一些,紧接着阿穆继续道:“我们先走。这条道太黑也太窄,赫尔秋医生等会儿会带着其他孩子过来追上我们,那么多人一起挤进来,要走就很麻烦了,我们先去暗道出口那边等着。”
说罢,两人硬着头皮开始在暗道中摸索前进。漆黑的通道伸手不见五指,阿穆努力高举油灯,依照其微弱的光芒,顺着暗道的楼梯慢慢往下走。
地下暗道修葺得似乎不太牢固,边角是用木头支架支撑起来的,没有挂任何装饰物或灯,楼梯也是很简单的——直接在泥土上挖出楼梯的形状,不太规则且有点高低不平。
当兄弟二人顺着楼梯一路走到底时,他们发现楼梯下面有积水,还好积水不深,仅仅漫过他们的鞋底,踩着有哗啦啦的水声。他们脚上穿着的皮靴有一定防水性,不至于让他们湿着脚跑路。
但这条暗道实在太长也太冷了,虽然阿穆很有先见之明地提前找来了门沙克的大衣披上,但寒气仍然无孔不入,顺着衣服的领口袖子往里面钻。
因为冷,阿信本能地和哥哥靠在一起,肩膀贴着肩膀慢慢地走。
阿信贴过来时,阿穆转头温柔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抱住了弟弟的肩膀。
“冷吗?别担心,我们很快就出去了。”
兄弟俩的体型相近,但不知为何,在阿信眼里,他哥哥阿穆总是显得格外高大一些,令人心里总生出一些依赖。
“哥哥。”冰冷黑暗的通道里走过一段路程后,阿信忍不住开口,“为什么你从来不喊爸爸叫‘爸爸’呢?”
这个问题似乎令阿穆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我小时候不也喊过爸爸吗?”
“可你长大以后就只喊‘父亲’了。”阿信略微有点难过的低头:“我还以为你跟爸爸闹了什么矛盾,可是观察了一阵又好像没有……爸爸也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个问题。”
“那只是个称呼,阿信。”阿穆提着油灯微微喘气,“这不代表我不在乎父亲。”
“‘爸爸’这样的称呼更加亲密吧。”阿信是这么认为的。
“但‘父亲’更显得尊敬。”阿穆把手里的灯提得更高,他似乎看到终点了。
两人终于走到了暗道的尽头,暗道的尽头又是一截往上去的楼梯,抬起头时可以看见楼梯顶端隐约有微光,还能听到微风钻进暗道里呼呼吹拂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日更,一定要日更!
第103章 蝴蝶王座(12)()
在漆黑狭窄、极其压抑的环境里走了老半天; 终于看见出口的兄弟二人均情不自禁; 心情激动了起来,顿时一前一后快步爬上这截用不规则石头堆砌而成的楼梯。
爬上楼梯后; 他们发现暗道的出口处; 就是森林里一个隐藏在树木后面的小小山洞; 这个洞口真的非常小,仅容一个成年人佝偻着背爬进或爬出。
洞口有齐人高的杂草、以及树帘进行遮挡,为了防止虫蚁或动物误入; 似乎还特意种植了一些有毒植物。
阿穆认识这些有毒植物; 他在父亲书房的图鉴里看到过,大部分是只要不误食就没多大伤害的植物,就是味道有些刺鼻。
避开这些植物然后从暗道里爬出后,兄弟二人站在原地四处观望了一阵。
此刻天色已晚; 夜幕当空。森林里寂静无声,只余些许虫鸣声,虽然比暗道里确实是亮堂不少,但也称得上漆黑一片。
阿信说:“我们接下来该去哪儿?”
“先等等; 等赫尔秋医生带其他孩子过来,我们对这片森林不熟悉; 乱走可能会迷路。”阿穆将手里的油灯随意放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用衣袖擦了擦石头平整的那一面,然后对弟弟招手道:“过来坐着休息一下。”
阿信乖乖的走到哥哥身边坐下来了,抬起头却见哥哥仍然站着,就问:“哥哥不坐坐吗?”
“我不用了。”阿穆对待弟弟时永远温柔得不可思议; 他伸手摸了摸阿信有点冰冷的脸蛋,“还冷吗?”
阿信想了想:“暗道里很冷,出来就不冷了。”
阿信说完,下意识地用左手按住了阿穆摩挲他脸颊的手。然后阿信突然注意到一个往常都不曾注意到的细节……或者说,是以前注意到了,却没有在意的细节。
阿穆和他贴得太近了。
阿穆此刻用手指一点一点抚摸着阿信的脸颊和下巴。脑袋也贴过来,和阿信几乎额头抵着额头,气息就互相喷洒在对方脸上,温暖而炙热的气息。
亲密到阿信觉得阿穆随时随地都会吻上他的嘴唇的感觉。
他们确实是比一般的兄弟要亲密一点,大概是因为是双胞胎的缘故。但纵使是双胞胎,到了十六岁,在爱沙尼亚当地算是成年的年纪,也不应该亲密成这样,这就好像是……好像是……
阿信无法形容。
他从来都不敢去剖析或理解这些问题背后的真相,他一直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假装自己天真无邪、无忧无虑。
不敢去探查,因为隐约意识到,结局不是他想目睹的。
阿信眼眸低垂,伸手抓住了阿穆摸索他脸颊的手,并将阿穆的双手都从自己脸上扯开。紧接着阿信语气低沉地说了一句:“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阿穆似乎也能够理解阿信那略带一点拒绝的意思,他沉默片刻,暗色的眼眸中不知蕴含了怎样复杂的情绪,半晌说了一句:“在我眼里,你一直是孩子。”
“阿穆!阿信!”就在兄弟二人有些僵持的时候,那边暗道的出口传来了赫尔秋医生的声音,“你们在外面吗?”
“我们在!”阿穆转头,和弟弟分开,快步走到暗道出口,拿着油灯往里面一照,果然看见了赫尔秋医生熟悉的面孔。
“医生,还有其他孩子吗?”阿穆下意识的开口询问。
赫尔秋医生的脸色有点灰暗,轻声迟疑道:“情况太糟糕了,我只带出来了四个孩子,其他人都……”
医生说罢,让开身子,让身后的几个年轻人站了出来。阿穆定眼一看,发现跟在赫尔秋医生身边的四人,有三个都是大约七八岁的小孩,似乎是村里某家铁匠铺和养殖户的孩子。
而最后一个,则是阿穆不太想看到的人——猎户塔亚的女儿苏丽尔。
苏丽尔撕开了自己礼裙的裙摆,把长裙变成了短裙,还把扯下来的布条当做护手绑在了手脚上,身上披着似乎是她父亲的外套。
这个女孩眼神至始至终看起来都十分坚毅和顽强。
“你们快出来吧。”阿穆忽略掉内心的焦躁感,让开洞口让赫尔秋医生等一行人从暗道中出来。
那边的阿信一看到苏丽尔,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先是喊了一声赫尔秋医生,然后不着痕迹地将目光放在苏丽尔身上,结结巴巴地叫苏丽尔的名字。
苏丽尔似乎对阿信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礼貌地对阿信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苏丽尔的态度令阿信不自觉抿唇,心沉了不少。
旁边的阿穆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倒是略微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弟弟一直很喜欢苏丽尔,但阿信平时胆大包天、敢做敢为,偏偏在感情方面特别敏感和忧虑,暗恋苏丽尔多年不敢开口,平常甚至都不敢过多和苏丽尔接触,只会远远的看着。
比起村里那些热情地包围在苏丽尔身边,天天献殷勤拍马屁的小伙们,阿信在这方面着实太内敛了些。也难怪苏丽尔对他几乎没有多少印象。
在16岁成年宴会这天向苏丽尔告白,已经是阿信这么多年来,终于可以鼓起全部勇气所做出来的决定。
可惜却被一伙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海盗毁掉了。
对此,阿穆倒是比较乐见其成的,他并不喜欢苏丽尔,尤其是在阿信越发痴恋苏丽尔的同时,阿穆对苏丽尔的厌恶就越深。
硬要说的话,这像是嫉妒吧。
阿穆觉得这个女孩破坏了他们兄弟之间的平衡。
作为当事人,苏丽尔反倒对此一无所知,她跟赫尔秋医生、以及几个孩子爬出暗道后,赫尔秋医生开始复述情况,医生说:“很糟糕,非常糟糕!”
阿信担忧道:“我爸爸他怎样了!?”
“我不知道。”赫尔秋摇头,拉过身边的苏丽尔,“门沙克先生和苏丽尔的爸爸塔亚一起去抵抗那些海盗,临走前塔亚把苏丽尔托给我。其他人似乎都死了,一路上都是尸体,我只来得及带走这几个孩子。”
阿穆说:“既然把苏丽尔带出来了,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去隔壁镇子上求援吧。”
“对啊!”阿信也反应过来,“苏丽尔经常跟着她父亲打猎,对这片森林一定很熟,由她来带我们越过树林,去隔壁的镇上求救,最好不过了!”
赫尔秋医生就转头看向苏丽尔,问道:“苏丽尔,你能带路吗?”
苏丽尔抬起头张望了一下四周,面露难色:“我确实可以带路……但是……”
“什么?有什么问题吗?”赫尔秋医生不解道。
“门沙克庄园的这条暗道直接通往森林深处,这里是狼群的领地。”苏丽尔走出去了几步,爬上地势比较开阔的岩石,端详了一阵附近的环境,“没错,确实是狼群的领地,我看见远处的树上挂着我好几年前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