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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球的秘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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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速之客骨瘦如柴,可他身材高挑,站在越九州面前便将所有光挡在外头,孩童视线里便只剩下那双手。

    那是双怎样的手?

    漆黑如花枝喷出的汁『液』,干枯如暴晒过后的海鳗,那双手上似乎没有血肉,仅仅只剩下一层薄皮覆于白骨。

    仿佛自阴曹地府伸出,是双厉鬼的手。

    而那是他离开家乡前,最后看见的东西。

    “那个人是前朝国师的弟子,满脑子都是复国复国,打听了好几年才找到我娘那,接着又找到了我。” 越九州看着玄朔也进了石室,便动手将暗门合上,室内石壁上嵌着些夜明珠,拳头大小的石头们勤勤恳恳,几百年间皆以自身幽光驱散黑暗,“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娘原来是前朝皇室里一个不受宠的公主……”

    记忆中的娘亲总是温和的笑着,她会用贝壳制成风铃,挂在屋檐下等待海风,也会用晒干的海星妆饰篱笆,然后在夜空下拿起一颗,对着孩子们说这颗星星来自夜空。

    “我开始不相信,在我们村子里,前朝皇室做下的那些事都被用来吓唬小孩,那些人是邪魔是妖怪,生吃童子心肝又坑杀无辜百姓……”

    “我娘又如何会是妖怪中的一员?”

    就连他本人,也流着前朝孽畜的血……

    “那个人教了我很多东西,让我学着做一个皇帝。” 越九州寻了个石凳坐下,把玩起游龙伞,“我那时问他是不是疯了,天下哪有光杆皇帝,皇帝得有将军有士兵。”

    越九州本想让那疯子打消这个奇怪的念头,早日放他归家。

    “他虽有些疯癫,可到底不傻,他只是做着接替师父当国师的梦,怎会以卵击石,真的去与景帝抗衡……”玄门弟子手指顺着伞上那点龙纹抚下,”他就想啊,皇帝是龙,那龙的将士也该是龙……”

    于是那人取越九州心头血炼制成血器,又养出一堆爬虫置于冰雪之中,称之为龙兵。

    “他炼出龙蛊,又把这游龙伞当兵符,隔三差五让我举着它,坐在一堆吃人怪物中接受朝拜,日子就这么过了三年……”

    那群东西嗜血好肉,他若有想逃的念头,便会被夺了游龙伞,丢进风雪以身饲蛊。

    “我怕他,怕那些虫子,也怕冷,每到夜里就哭个不停,后来他问我为何不高兴呢?”

    “我每次都给他同一个答案……”

    “我想回家,我想见父亲与娘亲……”

    这只是一个孩子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以为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娘亲,结果有一天他忽然将我关进石室……” 越九州觉得自己似乎说的太多了,可他停不下来,过去那些压得他喘不过的东西,皆像『潮』水一般涌来,急需一个宣泄口,“等那门再开启的时候,我见到了娘亲。”

    见到了双目无神,脸上血迹斑斑的娘亲。

    记忆中『妇』人温和的笑似乎是越九州思乡已久后的幻觉,眼前这人脸上似乎只有茫然与绝望,越九州想起搁浅在案上的鱼,一条一条瞪大眼睛张着嘴喘息,似乎已明白自己身处绝境。

    他唤着娘亲,朝着『妇』人跑去。

    “我想去抱她,却被一把推开。”

    『妇』人离开温暖的海风,整个人似乎都已在茫茫大雪中僵硬,她一点点转过头,看着越九州……

    “我从未看见过那样的眼神……” 越九州自嘲般笑了几声,“怨恨,憎恶,我的母亲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那自称国师的人,朝着越九州的娘亲行了个礼,嘴里说到恭迎皇太后。

    他是国师亲传弟子,理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供奉皇室血脉,再受天下百姓敬仰,同他师尊一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唯有皇室,才值得他低头。

    “那人掳来母亲,杀了父亲,只因他是个普通人,接着又放火烧掉整个村子……”

    “这一切,都是在我娘亲眼前进行。”

    “这让她如何不恨我……”

    石室内,只留下越九州低不可闻的叹息。

怀宝夜行 12() 
,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石室内光线昏暗,越九州坐在石凳上,距离四面墙壁有些距离,墙上那些珠子与百年前相比暗淡几分,幽幽荧光朝着他伸出手,却无论如何也到不了那处,石室中心如同被隔绝于明光之外,他能看清四周,自个身边却只剩下黑『色』缓缓流动。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你这样的『性』子,还真让人以为你出身于什么名门正道,却不曾想过你竟是妖道弟子……” 玄朔低声笑了几声,他若有这般过去,恨不得藏着掖着才好,便是看开了,日后也不会与人提起,更别说将外人带来曾经受苦的地方。

    “就连令堂也恨着你呀,你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德行?” 罗门教主有些好奇,人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情,都会有几分探究的心理,至于抱有何种目的去刨根问底,对于他这种人而言,是再显而易见之事。

    似乎有一面镜子摆在玄朔眼前,镜面中倒映着与他相似的一份过去,可当他转过身离开时,镜子里头却也背过身,走上一条与他截然相反的路。

    以德报怨,当真有趣。

    “你觉得这像个荒唐的故事吗?” 越九州看向玄朔,玄门弟子并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将事情交待的这般详细,与玄朔这类人坦诚相见并非一件好事,此时那防人之心似乎消散的一干二净,有什么东西促使着他再多说一些,将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统统宣泄而出。

    这不对劲……

    玄朔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罗门教主背着那点光,身上那件衣裳已与黑暗融为一体,这地方不见日光,那双红瞳比先前更亮了些,越九州看着他,视线不由自主往玄朔眼睛那处移去,室内一切好像都已经化为轻烟,皆成了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不对劲!

    越九州回过神,惊出一声冷汗,当即气运周天以保持清明。

    “荒唐是有些荒唐,但这怎么会是个故事呢?” 玄朔负手上前,好似闲庭漫步,待他慢慢踱至石凳附近,罗门教主抬起一只手。

    黑『色』小虫无声无息飞着,它自越九州右耳爬出,先是绕着玄门弟子转了几圈,似乎在嘲笑着他,随后慢慢悠悠落回玄朔掌心。

    “中蛊者,所言皆为真……” 玄朔伸出一只手指挠了挠小虫背甲。

    “……我有什么理由去怀疑,这是你编出来的假话呢?” 罗门教主一双眼睛属于黑夜,越是暗处,他便越喜。

    微弱光线下,他瞧见越九州眉间浮现出的那团黑气。

    他没有猜错

    “真言蛊……” 待功法运转一圈,越九州发现自己身上又多出其他问题,他因辟邪珠而练出一身浑厚内力,常人难及,从未出现过内力不济这般情况,可如今他经脉里那些真气好似被蒸腾过一般,飘然离他而去,“不对,还有其他的东西。”

    他被封了内力。

    “你何时……” 玄门弟子话音未落,神『色』一愣,随后倒先笑起自个来,“是了,我以伞接下一掌,本想小心敬慎一些,反倒因这点让你瞧出了破绽……”

    丰州至天山一路,二人交手数次,越九州虽不善医蛊虫,但凭着因自幼被邪道国师灌下的那些东西,倒也不惧虫毒,因而以往皆是正面对上玄朔,从未闪避。

    “又对你用了些毒而已,一点点南疆小伎俩,上不了台面。” 玄朔俯下身子,盯着越九州双眼,他的手卡着玄门弟子脖子,并未收紧,“这东西『药』效来的快去的也快,你说话的功夫便足够发作,可惜你也内力深厚,散功症状持续不了多久……”

    “但这点时间……” 罗门教主笑了,蝴蝶撞上那张蛛网,织网者已向猎物靠近。

    “……也足够让你去死了。”

    也足够让他将那越九州眼中情绪看得再仔细一些,把那些一点点浮现的绝望收入眼底,杀掉一个人对罗门教主而言并非难事,一件事情重复的多了,便也失掉乐趣。若是杂鱼,直接弄死也无妨,可似越九州这般有趣之人……

    他想将过程看的再清楚些,再具体一些……

    “要怪就怪你自个太自负了。” 玄朔的手一点点收紧,在此之前一直皆是罗门教主处于下风,可偏偏越九州就是能将优势变为劣势,一次次将他放过,给了可趁之机。

    “也太过天真……”

    “就连你的母亲也恨着你,那为什么不早些去死呢?” 玄朔凑近玄门弟子耳边,他想让这人听的再清楚一些,直到脑子里都只剩下怨毒,直到越九州带着这些戳心窝子的话上路。

    以德报怨?

    不过是个只有傻子才回去相信的笑话。

    玄朔手上的劲又大了几分。

    眼前这个傻子就要死了。

    “……不是可恶。” 气被人从肺中一点一点往外挤,想要说上些什么难如登天,越九州堪堪扯出个笑。

    “是可悲……” 玄门弟子嗓音嘶哑,脑子也混沌一片,当年也有个人这么掐着他的脖子,一遍一遍在他耳边,咒着骂着。

    从前这般活得这般不堪,他不恨吗?

    “什么?” 玄朔松了几分力气,越九州那笑无比刺眼,扎的他眼睛疼,这与预期中并不相符,他下意思卸掉手上一些劲,好让玄门弟子说的再清晰些。

    罗门教主是想让越九州带着愤恨滚到阴曹地府,而非送这人去成佛!

    “我说,曾经已经够可怜了,若还将以后也搭进去,整天没日没夜的想着怎么去坑害别人……” 越九州脸上神情又灿烂了些,“明明已经能主宰以后的日子……”

    “可还过的与从前没什么两样,睁眼闭眼都是深仇大恨。”

    “……活成这样,不可悲吗?”

    越九州闭上眼。

    那疯子为他改了个叫九州的名,意为推覆景帝,再揽九州,重建国教去实现那个不切实际的国师梦。

    名字响亮又如何?他出生于渔村,人生在世刚刚只看完海边那片地方,父亲念在他年纪小,也不准许孩子下海嬉戏,小时候便只能守在海边,看着『潮』涨『潮』落,等待自己变为大人的日子。

    可他还未等到那个年纪,便离了家乡的海,被妖道掳至天山,自此见不着双亲也没个邻里,视野里只剩下永不消融的冰雪与嗜血爬虫。

    他想要的并非这般,或者说是打心底怨恨曾经那些日子。

    “我倒是觉得,令堂盼着你死这一点更可悲。” 玄朔嗤笑一声,不愿再听这些可笑言论,在他眼中,越九州与那老和尚念经一般,以为每日对自己说上几遍便能洗脑,真让人去相信那套鬼话, “活得怎么样你难得不清楚?过去之事无法改变,你即便活着又如何?假惺惺的去行好事又如何?”

    “这能改变母亲视你为仇的事实?你说说若忘了仇……”

    “那你还能真正剩下什么呢?”

    罗门教主放声大笑,他离越九州太近了,这笑中带着癫狂,夹杂着滔天恶意,如将要淹没他的海浪。

    “唠唠叨叨这么多,自欺欺人有意义吗?”

    “一辈子!都被人当作工具!”

    “一辈子都是个无人真心盼你活下去的笑话!”

    “你啊,还是早点滚下去吧,” 玄朔不再浪费时间,卡在玄门弟子脖子上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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