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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
3028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为什么他妈的方行舟会在这里?”
原想着借道士变幻之符来替薛怀南圆场子,却未料到薛怀南出门便遇上了傻书生,敢问世上可还有比这更凄惨的事情?
“小……小生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方行舟颤颤巍巍的开了口,语调飘忽不定,好似有谁按着他的脑门往上头刻了一个怂字。
还真他妈有比这更凄惨的事情!
“你看得到我?” 3028惊了,作为一个地府球,这是它第一次被三千世界的人发现真身。
“为何小生会看不到你?” 方行舟自怀里『摸』出几张符咒,挨个抖开,“小……小生也是修行之人,自然是能看见法器的。”
妈的失策!修为被封就是屁事多。
3028往地上假唾一口,未料到一球一人出了末等世界后,就成了食物链底层,随便一个二愣子书生都能瞧见自己。
薛怀南看此时很懵『逼』。
兔子精喜欢方行舟,他知晓;他附了兔子精的身便要替它将这份心意告知对方,这是他也知晓……
但眼下两人在这种情况下相遇,方行舟又被吓得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直哆嗦,这种场合适不适合将兔子精那点小女儿心思往外说,薛怀南就不知晓了。
“我……”
“你闭嘴!”
薛怀南观那一球一人有问有答,犹豫几秒正欲开口,却被3028一口喝住。
“虽然不知道将军你要说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你别开口比较好。” 此时的局面已经足够让球尥蹶子不干,但作为一个勤劳爱岗的地府公务圆,再苦再累,它也得上去顶着。
可这不代表它能忍受薛怀南再伸出爪子,把水搅得再浑一些。
除了需要嘲讽对面的情况下,大部分时候让老将军开口,都不会有好事发生。前有玄朔,后有丫丫,血泪教训已经积攒的够多了。
“你闭嘴,我来说。” 3028叹了一口气。
从薛怀南那处黑了五十年份功德,此时来看还是黑的太少了一些。
“再确认一下,你是方行舟?” 圆球打量着怂书生,发觉他的相貌确实与兔子精回忆中无异,方行舟生了一副好皮相,眉眼清秀,自面相间便可观出那份温文,确实是个能结庐于山林间潜心研读之士。
只是此时他被下破了胆,外貌依旧,儒雅不见。
“小……小生……” 方行舟目光游移,一下落在地上的枯枝上,一下又飘至周围的林木间,偶尔往3028那处看一眼,哪处都跑了遍,却是不见他敢往洞口处看一眼。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抽出一张符箓拍进自己胸口,接着一手撑着地面,自地上爬起。
“大家皆是修道之人,便不再打那些幌子。” 方行舟对着薛怀南与圆球的方向行了个礼,“在下方行舟,青玄派大弟子,师承掌门妙机真人。”
“此次前来太平山,便是奉师尊之命,前来捉难本门驱兽宗叛徒。”
3028目瞪口呆。
帝尊在上,这个剧本走向不对啊!
薛怀南上辈子到底是造了多少孽,才能让妖恋书生这种故事瞬间变成道士下山,这道士还是从稳坐修真界第一交椅的青玄派山门里走下来。
3028十分『迷』茫。
“以前有个兔子总到你家门口那块菜地偷菜,后来那个兔子修成了人,就想和你说一声……” 薛怀南看着地府法器陷入沉默,心当它已问完了该问的问题,于是张了张嘴,就将方才打好的腹稿往外说,“它喜欢你。”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
小兔子不懂人间如何示情显爱,原本从扶绫波那处借了一句话,期望借着薛怀南口说与方行舟听,结果到了这大老粗嘴里,就成了四个字。
它喜欢你。
因你将门口那片菜地而喜,因在屋檐下留出一片避雨之地而喜,因那日日夜夜的诵读而喜,也因你推门而出时,那一眼惊鸿而喜。
兔子大多都愚笨,心眼里也容不下太多东西。
“那兔子死了,下了地府,也满心都是你。” 薛怀南不知道修行之人对这种情情爱爱有何感触,毕竟人妖殊途这句话即便是愚钝如他,也是自民间话本里听过不少,“我就负责帮它带个话,若你有什么要说的,我也能替你转告。”
第一眼见方行舟时,他怂的可以,待这书生给自个贴了张符,身上就好像多了一股气势,可待到老将军把话说完,这气势又像被扎了针的米袋,里头的东西全部顺着洞口,稀里哗啦往外流了一地。
方行舟瞧着又成了那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我……我知道啊。” 青玄派大弟子觉得自己真是命途多坎,流年不利,悲痛间既忘了在下也忘了小生,从怀里『摸』出个罗盘丢至薛怀南眼前,整个过程中,他如3028先前那般闭着眼,不敢多看薛怀南一眼。
“那兔子由我道侣残魂所成,我当然知道。”
方行舟与木清歌结为道侣百年有余,本是神仙眷侣,却因数十年前那场妖魔入侵人间而分离。木清歌肉身已毁,仅剩一缕残魂借着驱兽宗秘法化为白兔,而方行舟则是心神受损,时常回变为未修行前那副『性』子,全靠符箓暂时压制。
“驱兽宗叛徒岩鬣盗走秘宝,又掳走刚凝成实体的清歌逃离宗门,岩鬣将清歌气息隐藏丢至一处,并将消息告知于我,便是希望分散搜寻力度,方便自个逃出追捕。”
他苦苦追寻,总于太平山脚寻得道侣归来,方行舟结庐于山下,于屋内诵读替发妻寻回灵智,见清歌躲在瓜田菜地间那副呆头呆脑的模样,他却好似瞧见那年亭台楼阁下,撑伞而来的身影。
原以为相逢在即,却不曾想……
“这位……”方行舟犹豫几秒,斟酌着说辞。
“这位壮士,可否将清歌遇害详情告知于我?”
“我曾在清歌身上下过本门独有秘书,寻常精怪难伤其身,她身死之时若未触发秘法,必定是有人动过手脚。”
第63章 物竞天择 04()
3028很『迷』茫; 它却不知道自个究竟在『迷』茫些什么。
往前走一些,它在懊恼自个发呆的时候没有将薛怀南按住; 而让他直接将小兔子的心思给直白表达; 还是在那种尴尬的局面下;再往走些,它完全不知道自己与老将军卷入这场青玄门恩怨后; 该有何行动。
是的; 协助方行舟捉拿岩鬣这事情; 又被扶绫波给揽了下来。
“你们也知晓方行舟心神不稳,唯有靠符箓才能恢复如初; 若是对上岩鬣; 怕是有不小风险。” 阴阳镜那头,轮回司第一交椅顶着一张悲天悯人的脸,将新的任务派给薛怀南与圆球。
“若是方便,还请二位助方行舟一臂之力; 也算了却木清歌一个心愿。”
3028发誓扶绫波说这句话时; 案下放着一只撸兔的手。
事实确实如此。
作为一个每天替浮泽帝君顶包的待岗职工; 绫波仙子表示她现在得了一种撸不着兔子就不能工作的病,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只能让薛怀南在那头多待几日; 自个便能名正言顺的再多留小兔子几日。
一遍端着架子假装高冷,一边费尽心思将萌物留在身边; 这鬼仙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 要和你一起去对付岩鬣以同党。” 3028想了想扶绫波许诺的功德; 又稍稍有了些斗志; 它撞了撞方行之,“你,把衣服脱下来。”
符箓即将失效,隐隐约约有了哭包迹象的青玄派大弟子浑身一震。
“脱……脱什么衣服?” 方行舟下意识后退两步。
“你不脱衣服难道让他光着出来?” 3028一脸惊恐,“你认真的?”
方行舟下意识的看向薛怀南,随即捂住了眼睛。
老实说,有点疼。
此时将军大半个身子依旧卡在洞中不敢冒出,他嫌狼皮碍事便留在洞中,等着顺利出先去后便折返而回,再将其取出,可未料到门恰巧来了个方行舟,便顾及着风化,而未走出。
如今得知方行舟是循着道侣蛛丝马迹而来,这腿便更不敢往外迈出一步。
昔日道侣化作兔子若还能让人接受,那这兔子忽然变为彪形大汉……
那就着实太可悲了。
“谢了,兄弟。” 薛怀南系好外方行舟递来的外袍,一巴掌拍在这文弱书生肩头以示感谢。
虽不合身,使得大半截腿还『露』在外头,但这已比染着血的狼皮好上千百倍。
“不谢不谢。” 方行舟挨了一巴掌,整个身子一哆嗦,战战兢兢的往边上挪了几分,唯恐又被拍了个激灵。
若非他有数百年修为在身,肉体已经淬炼,这一巴掌怕是能直接要去半条命。
我方某没有你这种膀大腰圆的兄弟,这句话卡在书生喉管里转了几圈,最后还是因为求生欲而咽了回去。
若要交手,薛怀南这点修行并非方行舟对手,然而此时青玄派大弟子心神不稳,时刻有变为怂包的风险,对于老将军这类凶神恶煞之辈,还是远离为好。
3028这才知道先前那些佳人壳子,替老将军的人际交往起了多大作用,并非是所有人都能对着一张糙汉脸谈笑风生。
只不过方行舟格外的惨一些,他已清楚知晓自家道侣已被化形成这个鬼样子。
“可怜。“地府法器晃了晃身子,蹭了蹭方行舟头顶,假装安慰,”其实将军是个好人,就是长得凶了点,习惯就好。“
一点也不想习惯的青玄派大弟子险些哭出声。
“清歌临死前是否真的看到那人手背上纹有蛟龙? “ 为了转移注意,方行舟开始与3028搭话,道侣之死皆因秘书被破而起,若非如此,一只未成人形的老虎如何能将其吞杀,更何况那还是一只受过伤的老虎。
“是,手背上确实有那么一个图案,纹在右手背上,栩栩如生。“ 回忆起扶绫波告知的信息,3028再次复述与方行舟听,只不过隐藏去了有关于地府的事情,”将军在记忆中能够看到这一幕。“
薛怀南不说谎话,对人渣除外。
方行舟这种一脸无辜的良善之人,从来不是他能够顺利骗过的对象,于是一切都让3028代劳。
地府法器第一次觉得,被人发现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至少这让他不用去听比宣王还梆硬的谎言。
于是薛怀南这回成了游『荡』的孤魂野鬼,只是侥幸借着木清歌残躯重返人间,又因木清歌残魂所托,而替其了解心愿。
老实说,这番说辞虽不算漏洞百出,但当中确实有不可忽视的破绽,只是不知为何,方行舟却未再细问下去。
“你已知是他,为何还要再三确认?” 薛怀南在一旁听着,将此人的挣扎皆瞧了个一清二楚,“除却对情报的不信任,欲反复询问从中寻得破绽之外,另一个缘由,大约就是那个人从心底不愿意去相信所听见的那个答案。”
对于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而言,符合第一类反应的可能『性』居大。
“你觉得我会是哪一种?” 方行舟倒是未料到沉默了一路的薛怀南,会忽然开口。
一开口,便如此尖锐。
“按理来说,应属前者。” 老将军话说至一半,轻笑一声,好似在笑自个猜想的愚蠢,“但现在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