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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笔不停地在课本上写着划着;那认真注视着课本的眼睛却迷蒙深不见底。
就好像有两个自己。
一个披着外壳,在所有人面前演着令人作呕的虚情假意,另一个躲在心底最深处,平静地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眼睛是最好的隔离镜,她躲在那重重雾影背后,忍受着这恶心虚伪的所有所有。
还要复习上一课的重点,还要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还要陪着向日一起去玩,还要为不久之后的最后一次考试做准备,还有同班女生拜托的礼物要转交给向日,还要参加无聊的部活,还要陪那些愚蠢的女生逛街吃饭聊八卦,还要僵硬着脸虚伪地笑,一遍一遍应付那些讨厌的人。
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啊。
在水源柔和花寺若倒下之前,这样无聊的日子还有很久很久。
手下的力道稍微重了些,课本被划破了一个小口。秋理奈干脆放下笔,看似认真看书,实则发起呆来。
她亲爱的弟弟,应该已经到天国了吧?
虽然只是胚胎,但她确确实实扼杀了一条生命呢。
秋理奈突然笑了起来,讨厌的东西,就是要这样消失才好。亲爱的弟弟是,水源柔是,花寺若也是。
前桌的女生回头看见她对着课本笑的开心,疑惑地问道:“理奈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秋理奈平静地抬头微笑着看她,那笑容发自真心,光是看就能感觉到她的愉悦。眉眼弯弯,仿佛再没有什么能比她笑的美好。
“我只是,知道这道题该怎么做了……很开心呢。”
***
部活结束后,向日第一次缺席了网球部集体的聚会,第一时间就和等在球场外的秋理奈一起离开了学校。
“岳人今天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去玩啊?”难得清醒的芥川慈郎因为今天迹部要请客,坚持站了很久,为了吃连睡觉都放弃了,所以看见平时的战友向日岳人,居然放弃大吃的好机会很是惊讶。
“理奈她手弄伤了……向日学长说要送她回家。”答话的是凤长太郎,说着这话眼睛却看着向日和秋理奈离开的方向。
完全搞不懂这其中的逻辑,芥川慈郎再次觉得世界真是难懂。本想深问,但看见凤长太郎的魂似乎也跟着离开了,见状也只好忍住了好奇心。
离两人不远的忍足和迹部,将他们的对话完整听在了耳里。
一边想着秋理奈的伤势,一边感慨向日和她的关系,忍足侑士今天比平时沉稳了许多。
而迹部的心理活动也依旧霸气——智商低到会烫伤的人,居然还敢去夜店打工。真是……
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秋理奈和向日岳人回家的一路还是很愉快的。虽然也劝过向日,自己只是手受伤并没有严重到回家也会不方便的程度。但向日说什么都不听,硬是要陪秋理奈回家。
到了秋宅门口,向日很理所当然地被邀请进去坐坐。打量之下对她家的环境还挺满意,但转念一想这么大一栋,只有秋理奈一个人住着,向日心里又有些不好受。暂时只有一只手能使用的秋理奈,在向日岳人的咋呼声中,做了简单几样家常小菜。虽然比平时耗时久些,但味道却丝毫不受影响。
两个人吃饭比一个人吃饭热闹地多,秋理奈不停地给向日岳人夹菜,看他吃比自己吃还开心。
“抱歉啊理奈……”向日岳人摸摸后脑勺,红着脸对秋理奈说道:“说要送你回来,结果却让你给我做饭吃……说要帮你洗碗,结果却把碗打破了。”
吃完饭后,向日自告奋勇要帮秋理奈解决洗碗问题,谁知毛手毛脚的他在途中却做掉了好几个盘子。
此时他正站在玄关处,换好了鞋子准备回家。
秋理奈噗嗤一声笑的开怀,笑过之后又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岳人陪我吃饭我很开心。”没有多说什么,秋理奈柔柔地看着他,眼里都是真诚和开心。
向日岳人的视线越过她落在她身后那些家具上,安安静静没有一丝鲜活的人气。仿佛看见了沉默不语的她,安静缓慢地穿梭在这些家具中,那无声压抑的场面让向日莫名觉得有些难过。
“如果理奈不嫌我吵的话,以后我可以经常来理奈家吗?”有些赫然地问出这个问题,饶是大大咧咧惯了的他,也微微红了脸。
秋理奈一愣,随后笑容慢慢变大,整个人明亮了起来:“当然可以啊!”
向日岳人也高兴起来,火红的头发看起来活力十足:“那就这么说定了哦~!以后我会常来的!那今天我就先回家了,理奈要注意不要让伤口碰水,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换药!”
站在门口送走了向日岳人,秋理奈依旧在玄关处站着笑容温暖。
向日常来的话,忍足也有来的理由了呢。
那么,收到秋理奈和忍足侑士一起进秋家一起出秋家的照片,水源柔会不会更开心呢?
秋理奈细长的手指点着自己的唇,整个人因为期待变得更加愉悦。
***
东京宫间宅。
“让司机在外面等我,今天和上井太太约好了去茶会。”宫间梨香一身贵妇装扮,脚踩着十三公分的高跟鞋正稳稳当当地从旋转楼梯上下来。
佣人点头恭敬地应了一声是,转身去传达她的吩咐。
刚走到客厅中央,刺耳的高跟鞋跟和地面撞击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宫间梨香面色痛苦地捂住了肚子,脸色惨白不停的渗出豆大的汗珠。
“来……来人……”声音虚弱地像是马上要断气,宫间梨香抱着肚子缓缓倒在地上,有血从她腿上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然后越来越多,逐渐变成一大摊。
“夫人!”发现这边情况不对劲的佣人连忙冲了过来,见这情形也有些吓着,大声朝着门外大叫:“来人!快来人!夫人不好了——!”
很快被送往医院,但那个流掉的孩子还是化作了一摊血水。
醒来之后的宫间梨香犹在梦中,呆愣间完全不敢相信。她……居然有了一个快两个月的孩子……可是那孩子却在刚才的那瞬间没有了……
这巨大的落差让她反应不过来,等了这么多年才等来的结果,却在一瞬间如同泡沫一般破碎了。
前几个月她和宫间健次都做过身体检查,结果表明宫间健次的身体因为酒色过度,能够致孕的几率很小。
如今,这好不容易才来的孩子,居然就这样没了……
直到赶来医院的宫间健次一个巴掌甩在她脸上,宫间梨香才回过神来。
“贱人!你这是要绝我宫间家的后啊!”宫间健次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就骂道:“每天只知道到处招摇像个花蝴蝶一样这里来那里去!如果不是你不安分,孩子怎么会掉!?”
宫间梨香眼眶泛红,本就委屈,一时间更是怒从心起。
这个男人根本不管她也不管这个家,除了生意就是和各种各样的女人鬼混。
“你还说我!?你什么时候管过我?!我是贱人,那外面那些野女人又算个什么玩意!”宫间梨香从病床上起身,身体还很虚弱,却依旧硬撑着扑上去撕打着宫间健次。
一时不备,宫间健次的脸上被她抓出几条血痕。他猛地一甩,宫间梨香整个人被他甩开,头在病床边磕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如破烂的棉絮一般被甩在地上。
“泼妇!你这个不可理喻的泼妇!”宫间健次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指着她气的颤抖。
“是啊!我就是泼妇!你有本事让外面那些野女人给你生孩子啊!宫间健次我告诉你!你不会有孩子的!你们宫间家注定要绝后!绝后!我的孩子没了你再也不会有孩子了!你这个禽兽!”宫间梨香也不甘示弱,身子伏在地上,抬起头和他对骂,眼神犹如利剑,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别太得意!”宫间健次气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同样狠毒地回瞪一眼,转身重重地把门碰地一声甩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他找到……等他找到……哪怕是女的……他宫间家的血脉也可以继续下去……
宫间梨香悲鸣一声,伏在地上痛苦地哭了起来。手抚上小腹,紧咬着的嘴唇渗出血丝,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她的孩子……
***
秋理奈换好睡衣,倚在自己房里的窗台边看星空,那眼睛清澈地就像一个孩童。
血缘关系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呢。
即使从未谋面,她也是和她母亲一样,深深地厌恶这宫间这两个字。
从母亲的身体里被孕育然后分离成为这世上独立的生命体,然后继承了她的血脉,连同那一份对宫间家的憎恨厌恶。
秋理奈眯起了眼看星空,那么多星星里,她的母亲会是哪一颗呢?她应该也是,和秋妈妈一样温柔的人吧……
如果厌恶着自己身上的血,却又无法把那厌恶的血脉从身体里剥离,那该怎么办呢?
那么,假如宫间家从这世上消失的话,是不是她身体里肮脏的那一半血脉,就会逐渐被遗忘,最后甚至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要亲手毁掉这令人厌恶地一切。快点找到我吧……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阿娴有话说:感谢孩纸、绯衣倾洛、名字、三个妹子送的地雷。非常感谢~一边村文一边写新文大纲,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第63章 令人恶心的你们
“麻烦给我治疗烫伤的药。”一头蓝发;背着单肩书包;笑容绅士无比的男生正是忍足侑士。
此时他正站在药店柜台前,态度温和地咨询着药师。得到对方的推荐以后;将那支药膏拿在手上看了看,连价钱也没问,就直接掏出了钱包。
付钱的动作进行到一半,他又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推了推眼镜问道:“有祛疤的药膏吗?麻烦你也给我拿一支吧。”
药师马上弯下腰,在柜台里找出好几支药膏;对比以后挑出其中效果最好的一支帮他一并打包了。
“谢谢。”付完钱以后;提着塑料袋的忍足侑士弯唇道谢,转身推门离开了药店。
而站在柜台里的药师;看着他离去的背景不住地感慨,现在的孩子,真有风度啊……
比平常晚一些到学校的秋理奈,在放好东西没多久之后,就被突然气喘吁吁出现在面前的向日岳人吓了一跳。
“岳人……你跑这么急干嘛……”眨了眨眼睛,秋理奈轻轻拍了拍伏在她桌前喘气的向日岳人,有些担忧地出声问道:“没事吧岳人?”
呼吸平稳之后,向日岳人终于站直身体,不管其他人的视线,将手上提着的保温瓶放在她桌上,擦汗解释道:“这是凤让我送来的,说是喝这个对伤口好。我刚刚练习完就跑过来了。凤说让你上课之前快点喝了,不然一会就凉了。”
“长太郎……?”秋理奈有些惊讶,看了看桌上的保温瓶,又看了看面前的向日岳人,疑惑道:“他怎么不自己来?”
“我也不知道。”向日岳人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搞不清楚凤长太郎的想法,突然又着急地去检查保温瓶:“对了!我跑那么急也不知道有没有洒出来!”
好在瓶口旋地很紧,向日检查之后也放心了,任务完成一身轻松,笑了笑叮嘱她:“下午放学我陪你去医院,中午一起吃饭吧,千代和龙月也会一起~!”
秋理奈闻言也笑了,点头应道:“知道了,你快点回去休息吧。汤我会喝完的。”
向日没有多说,转身像一阵风一样很快消失在了秋理奈的视线中。
班上的人已经习惯了她和向日之间的关系,人人都知道她们两个关系很好,视线集中在那个保温瓶上,略微羡慕了一会,又很快转回头去各做各的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是和网球部成员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