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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司寝女官-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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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上那件袍子,竟然是湿的。陆敏抬头问烟云:“为何不给她一件干衣服,这湿衣服如何能穿着?”

    烟云道:“整日阴雨,她又拉又尿的,洗都洗不及,那里还有干衣服可穿?”

    陆轻歌将陆敏揽的紧紧的,生怕她逃脱一样,一会儿又开始拍她:“我的麻姑最乖了,快躺在姑母的怀里好好睡觉,咱不出宫,不回家,好不好?”

    她这种不正常的,控制着陆敏让她发疯的爱,是失去女儿之后万般焦躁下的补偿。

    还是烟云更习惯照顾,推着陆敏道:“你是御前伺候的人,一会儿若是皇帝问起你来,必然要查,你还是快走吧。”

    两人正说着,门外一阵脚步声,是有人来了。

    烟云也是担着风险的,一把将陆敏推到床下,悄声道:“像是我们观主的声音,你快躲起来,待我应付走她了,你再出来。”

    陆敏顺势就躲到了床底下。

    来人并非玉真长公主,是个男子,一双大脚,脏兮兮的皂靴,除此之外,还有一双粉色的鹿皮小靴子,蹦蹦跳跳走了进来,仅凭那双小靴子,可以断定是个小女孩儿。

    那男人说话了,竟然是傅图。他叫道:“陆娘娘!”

    烟云道:“傅小将军,陆娘娘早已经疯了,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凡事我代她答就好。”

    傅图站了片刻,单膝跪地,拉了拉身边的小女孩:“这就是你想见的塔娜,陆将军单枪匹马,从火州城将她带回来了,皇上特地叫我带给你看一眼。”

    陆轻歌抬起头,面前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脸儿圆圆,一双眼睛有深深的双眼皮儿,脸上微微的笑意,恍惚是当年从太液池中赤足走来的小陆敏。

    她咧嘴一笑:“这是我的小麻姑!”

    千辛万苦,塔娜倒是来了,可陆轻歌已经疯了,相见不相识,她这辈子也见不到她的塔娜了。

    果报不会放过任何人,到如今,世间即地狱,陆轻歌还未死,其实已经在地狱里了。

    傅图欲拉塔娜下跪,塔娜撇了撇嘴,轻声问道:“傅哥哥,她是谁?”

    傅图忽而郑重其事磕了三个头,起身道:“娘娘保重吧!”

    就这样,果真只是一眼,他就把小塔娜给带走了。

    *

    小塔娜在烈勒王府中的身份,是表姑娘。

    因为融合了中原血统,她生的不及火州女子凌厉,更多一份中原姑娘的温婉,性子也更和善。就跟当年在皇宫里被陆轻歌纵上天的陆敏一样,烈勒给予她多少爱,府中别人自然要给她多少冷眼。

    而且烈勒一直告诉她,她的亲娘是火州最美的姑娘,因为中原皇帝垂涎她的美貌,将她强抢入大齐皇廷为妃,自己这些年苦心经营,与大齐开战,恰是为了要把她娘从大齐皇宫那个大火炕里解救出来。

    塔娜自幼听惯这种话,一直眼儿巴巴盼望着被中原皇帝夺走的亲娘,希望在烈勒战败大齐后,能把亲娘给夺回来。

    也因为这层关系,陆高峰单枪匹马到火州后,一说明来意,小塔娜连想都没想,也没跟烈勒打招呼,跃上马背就跟着陆高峰来中原了。

    来路上,陆高峰讲了许多她的亲娘生的如何美貌,又如何温柔可亲。小塔娜怀着满满的希望而来,当然没把墙角那个干枯的老太太放在眼里。她跟着傅图蹦蹦跳跳出门,攀上傅图的手臂问道:“傅哥哥,我娘她究竟在那里?”

    再回头看一眼缩在角落里的那个老妪,像只溺过水才被捞出来的小鸡一样,混身湿淋淋,还不停轻轻颤着,小塔娜又撇了撇嘴:“方才那个老妇有些臭!”

葛履() 
她汉话说的不好;所以除了傅图以外;没能人听懂。

    陆轻歌眼瞧着塔娜走了;撕心裂肺喊道:“麻姑;麻姑;不要丢下我;带我回家;我要回家!”

    她膝爬两步摔倒在地,露出道袍下两条大腿,上面黑血点点;渗着脓疮,陆敏伸手沾了一点,显然;那两条腿已经整个儿从里到尾的烂了。

    *

    回到麟德殿时;赵穆已经回后殿了,正在正房里批折子;等她回来一起用饭。

    连绵半个月秋雨终于停了;皇帝似乎也一扫阴霾;穿着月白色银丝暗纹的团花长袍;头勒玉带;一条长腿劈在宝炕床之下;露出里面明黄色绣团龙的裤子,足踏同色高帮长靴,薄唇含笑;一边听季雍读折;一边朱批着折子,一样儿也不耽搁。

    见陆敏进来,季雍先就笑着叫道:“陆姑姑!”

    陆敏亦是笑问:“季先生的婚事办完了不曾,怎的也不见你一颗喜糖?”

    季雍得陆敏全部的身家银子,才能抱得美人归,合上折子道:“几颗喜糖怎么行?等皇上肯放姑姑出宫的那日,季某与内人定然要摆酒一桌,谢您的大恩大德。”

    见她至,郭旭便招呼着人开始摆饭了。

    赵穆茹素,菜不过荸荠圆,烧笋,以及用绿豆芽,韭菜心、粉皮,芽笋丝等拌成的合菜,颜色倒是花花绿绿,但于陆敏来说,未免素淡。

    另有一窝热热的鸡汤焖鸽蛋,还有一份郭旭老娘最擅做的火腿蒸蛋,大约是郭旭自己做的,只一盅儿,他亲自端了过来,捧给她吃。

    赵穆还在洗手,漫不经心扫了陆敏一眼,她两边小脸颊儿分外的红,乖乖坐在那儿。他不动筷子,她向来是不会先吃的。

    “郭旭中午就到前殿伺候,你这一下午,跑那去了?”赵穆问道。

    陆敏端起碗一笑,素净净的小脸儿叫碗遮了半拉,唯露出两只圆圆的小鹿眼儿眨巴着:“奴婢去了那儿,皇上怎么会不知道?”

    赵穆挟了枚鸽子蛋给她,看她两根筷子一挟挑开,先舔了筷子上沾的蛋黄,才两排银牙细细轻咬,吃的极为香甜。

    每每别人食荤腥,他看到了总会觉得不适,但她食荤腥,他却会有种馋欲与满足感。

    “朕是真不知道。”赵穆道:“如今在这皇宫里,你是自由的,朕不会再派人跟着你了。”

    大概从半个月前开始,就没有人刻意跟着她了。

    赵穆也说到做到,放塔娜入宫,给陆轻歌看了一眼,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陆敏不敢再碰赵穆的底线,当然不敢说自己去看陆轻歌了。

    对坐着吃完饭,赵穆还要读半个时辰的折子,然后再去校场。

    陆敏今夜不该司寝的,却一直在寝室的隔间里等着。约莫快入更的时候,赵穆回来了。

    皇帝的寝室其实分外的小,除了两张床,一张供桌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他左看看右看看,坐到了对面陆敏那张小床上。

    彼此相对着睡惯了,一个人总有些不习惯。

    闭上眼再睁开眼睛,小麻姑就在地上跪着,她今天格外殷勤,双手捧着一双葛屦,来掰他的脚,是要他试一双葛屦。

    赵穆伸了脚过来,笑道:“诗经云:纠纠葛屦,何以履霜。落霜的十月,你怎么做了一双葛屦?”

    他是练武之人,喜穿这种葛绳编制的麻鞋,但身为皇帝,宫里御制的鞋子里很少有葛屦。

    陆敏道:“奴婢记得前两天皇上曾说,朝事繁难,明儿您要亲自往终南山去寻访世外高人东山先生霍汐。因怕他见您穿着华丽而拒之门外,遂早早命人做了葛布衣放在隔间里,以备明日穿着。

    奴婢想,穿葛衣而着锦履,上轻下重,东山先生会觉得您流浮表面,是不会出仕的。所以特地给您做了一双葛屦,以备明日穿着。”

    除了朝中有官爵的宰相外,很多皇帝喜欢有个布衣丞相。这种人大多身怀绝才,但又不愿出仕,自然需要皇帝诚恳相请。

    当皇帝施政,大臣治政时,他们会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给予很公正的建议。

    这就是布衣丞相的可用之处。

    赵穆上辈子就曾请过霍汐,整整请了三回,但他只在宫里呆了三年,就去云游四海了。赵穆反省,觉得总是自己那里做的不够好,这辈子格外在意,所以早早命人备了葛衣,却忘了还该配备葛屦。

    若能投圣心,其实很好分辩。虽皇帝依旧面色如常,但嘴角已经翘了起来,眼梢眉角也满满的赞许:“倒是小麻姑最有心,我明日记得穿着就是。”

    陆敏见果真投了皇帝所好,又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圣贤又何尝不是,皇上是勤政爱民的仁君,两生谨于杀戮,东山先生定然会出仕的。”

    这话一出,赵穆的脸却变了。原来,上辈子之所以那霍汐愤然离开,恰就是因为赵穆造的杀戮太多。

    在霍汐看来,上天有好生之德,君王必要仁爱,众生皆可教化,不能乱造杀孽。

    但赵穆却不这么认为,他向来秉承一种观念,就是杀。

    兄弟有异心,杀。大臣惰政,杀。百姓有奸恶偷盗,统统杀之。

    如此一来,果真门户清净路不拾遗,但除了百姓之外,六亲剐净,朝臣惧伏,到他死的时候,身边除了郭旭和傅图,再无贴心之人。

    此生赵穆虽时时提醒自己好生,但黑心是其秉性,又如何能改?

    他闭眼许久,传了郭旭进来,吩咐道:“秋刑斩缓,待朕请完东山先生出仕后,再行死刑。传朕的话,后宫之中从明日起斋戒,三日之内,不得杀生。”

    有他这句话,陆敏就放心了。她又替陆轻歌争到了三日活命之期。

    赵穆轻拍了拍枕头,示意陆敏上来睡。陆敏也不扭捏,褪鞋躺到了外侧,一丈长,六尺宽的龙床就在对面,俩个人却挤在一张三尺宽,半床半榻的小木炕上,外面依旧是滴滴嗒嗒的雨声,围裹出一个分外安详,温暖的小天地来,两生都没有过的安全感,整个世界都被蔽在这阴雨之外。

    “许善那个人,最善捧高踩低。当初之所以我肯用他,一来是郭旭太软弱,麟德殿需要一个老人,再就是,唯有他心中无正义,无公道,只知媚上,我需要他来护着你。否则阎王易见小鬼难缠,怕你在后宫里要受冤枉气。”赵穆有一下没一下揉捏着陆敏的手,低声嘱咐道:“凡有事,尽可找傅图,我把他指给你,若许善有异动,可叫傅图立杀之,斩前不必报我。”

    陆敏道:“好!”

    不过出门三天,赵穆忧心忡忡,总觉得有什么事放心不下。像个陈年老太太一般,絮絮叨叨个不止:“你之所以不愿住在麟德殿里,大约是因为避我,觉得我让你不自在。打明儿起我又不在,这大殿里无人能越得过你,那宫女房就不必回来,夜里仍住在这一处,好不好?”

    陆敏嗯了一声,两指慢慢揉捏,洗过许久仍有一股粘滑,似乎是陆轻歌腿上那渗出来的脓血在指尖挥之不去。

    雨声催人眠,陆敏只侧了半个身子在床上,意识游入梦境的一刹那,全身松懈,整个人便要掉下床。

    赵穆滑入梦乡,通明的烛火下敬帝手持剃刀,一刀还未剁下来,他猛然惊醒,一把抓住几欲滑落的陆敏,将她抱放到里侧,闭目在她身边坐了许久,转身躺到了对面的龙床上。

    *

    次日一早,皇帝葛衣葛屦,微服往终南山去请东山先生了。

    帝一离宫,麟德殿的婢女们便如马放了笼头,顿时恨不能跳起来撒欢儿。

    几个不当班的姑姑全出去了,一瓦溜水的宫女房,唯有个陆敏和春豆还守在那冻死人的屋子里,相对着下五子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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